正文 第五章 苦集 滅道 文 / 高風離

    聽到這個回答，住持方丈心中一驚，微閉的雙眼都睜開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高風離就能悟出禪機所在，將答案道出。

    「阿彌陀佛，你我今日以這種方式相遇，也算是命中注定，貧僧大限將至，苦等了多少年，想要等到有緣之人繼承我的衣缽，現在看來，這有緣之人算是終於等到了，高風離，現在你磕三個響頭，以後我們就以師徒相稱。」

    住持方丈深切地望著高風離，意味深長地道，就已經讓高風離受寵若驚了，哪敢有一絲違拗。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高風離毫不猶豫，雙膝一屈，就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光！光！光！

    三個響頭磕完，高風離抬起頭來，用赤誠的眼神望向住持方丈，純淨自然，心無旁騖。

    「為師法號釋心，正是證得心道，才進入武道神境，如今看來，你正適合為師所修煉之武學，為師賜你法號『慧智』，望你今後能夠成為大智慧之人，接下來的日子，為師將把所要修煉的武道秘籍全都教會給你……」

    住持方丈娓娓道來，卻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高風離也不敢多問，只能默默聆聽。

    「謝謝師父賜我法號，徒兒定不會辜負師父厚望！」

    高風離起誓道。

    「萬法因緣起，因緣滅，萬事隨心起，隨心滅，苦，集，滅，道，這佛門四字真諦，你要終生牢記，終有一天，才會證得圓滿大道！」

    住持方丈講道。

    「何為苦，集，滅，道？」

    高風離不禁抓了抓後腦勺，問道。

    「苦為生老病死，集為集聚骨肉財貨，滅為滅盡惑業而離生死之苦，道為涅槃寂滅超脫之道……」

    住持方丈答道。

    「哦，徒兒大概明白了，人世間就如一個大苦海，有生老病死**之苦，還有貪嗔癡等精神煩惱，想要超脫苦海，解脫自身，唯有滅盡恩怨情仇，證得圓滿大道！」

    高風離點了點頭，把心中的領悟一股腦就道了出來。

    「孺子可教也，愛徒為何領悟地如此之快？」

    住持方丈吃驚地望著高風離，心中更是暗暗驚歎。

    「家父生前信佛，長期供奉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所以徒兒從小耳濡目染，對佛教教義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高風離如實回答，不敢有一絲隱瞞和欺騙。

    「嗯，原來如此……」

    住持方丈這才明白。

    「只可惜家父生前事佛禮佛，不過問是非恩怨，最後卻落得個被惡人毒死的下場，哎！卻把這仇恨留給了下一代去解決！」

    說著說著，高風離就想起了自己慘死的父親，不禁黯然神傷，整個臉都耷拉了下來，而他言中的『下一代』，毋庸置疑就指的是自己。

    正所謂恩恩怨怨，何時才能了？

    仇恨這種東西，如果不能處理得當，就會世世代代地傳遞下去。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既然你已領悟了苦，集，滅，道四字真諦的含義，但你可知，它們皆因緣而起，互成因果？」

    住持方丈見到高風離情緒不佳，連忙就轉移話題，岔開語境。

    「何為因緣而起，互成因果？」

    高風離顯得尤為迷惑，連忙問道。

    「緣起性空，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天地萬物，皆由因緣和合而生，並無自性，一人得道，惠及眾生，一人犯罪，眾生同謀……「

    「世間萬事，互成因果，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輪迴循環，報應不爽……」

    住持方丈為高風離再次解釋，高風離如沐大道。

    「師父，剛才徒兒在沐浴之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來到了地獄之中，有人來世做了豬狗，有人來世做了乞丐，有人來世卻做了官宦貴人，甚至有人來世做了帝王，為何世人生來就有高低貴賤，分為三六九等？難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前世惡人作惡，今生就要低人一等，前世好人行善，今生就要高人一等？但在世俗之中，徒兒卻發現，好人不一定會有好報，我父就是最好的例子，然而壞人卻靠欺壓百姓，照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名利雙收！」

    這一下子，高風離又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地道了出來，急切地想要得到師父的回答。

    「真有此夢？」

    但誰知，住持方丈卻反過來問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真有此夢！」

    高風離極其肯定地回答道。

    「阿彌陀佛，為師武道雖至神境，但卻仍是肉眼凡胎，不能知前世今生之事，但為師卻深深明白，人生在世，當求在下，知天命，盡人事而已，天地眾生好比一棵大樹上的數顆種子，緣分好比一股大風，風過而種落，落在糞池旁邊，便是豬狗，落在大路旁，就是貧民，落在花園中，便是官宦，落在高台上，便是帝王，僅此而已，然而出生門第未必代表著此人終生之成就和地位，昔者聖人仍是野合所生，但卻為萬世師表，我朝先皇仍是閹宦之後，但卻奪取了天下，由此可見，前世與今生無關，今生也與來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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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持方丈悉心為高風離解釋，聽完之後，高風離迷惑全解，念頭通達，全身又是另一番的舒達。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徒兒剛才所做的那場夢境終究是夢，不能當真，正如我們做學問一樣，應當去偽存真，才能心念通達！」

    高風離恭敬地一拜，更加對恩師佩服地五體投地。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當今天下，禮樂崩潰，綱常淪喪，天子無道，聖人假偽，廟堂之上，結黨營私，賣官鬻爵，廟堂之下，民風敗壞，罪惡隨處可見，為師夜觀天象，不出三年，料定天下必定大亂，那時，烽煙四起，豪強爭霸，死傷無數，像你身上這種小小的殺人案件，又算的了什麼，這些日子，為師會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你，那你學了知識，又該如何使用？」

    這時，住持方丈見到高風離開了竅，就再次對高風離點撥道。

    「以前學習知識，就是為了考取科舉，光宗耀祖，讓父親過上好日子，但父親生前一直與人為善，卻無故被惡人害死，作為一介儒生，我甚至對儒教先聖的『仁義』二字也產生了懷疑，如今，學習知識，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使用了!」

    高風離一五一十地答道。

    「『仁義』道德，當對講仁義之人使用，不講仁義之人，你對他使用怎麼行得通？儒家的知識，也有精華，也有糟粕，你還是要去偽存真，才能瞭然於心，比如，儒家所講證道之法，當是格物致知，知行合一，如今你學習了這麼多治國之道，救國之道，就要知行合一，一旦亂世到來，應該以救黎民出水火，挽江山為即倒為己任，成就萬世稱頌的豐功偉業！」

    這一點，徹底點明了高風離心中所有迷惑，為高風離點明了前進的方向，高風離覺得，這一席話，簡直無異於雪中送炭，雨中送傘。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令徒兒我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明白了此生意義之所在！」

    高風離長吁短歎，感慨萬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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