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暗流湧動 文 / 柴火道人
那清瘦如竹的老者一說完,銀髮皓首的老者就笑道:「青竹,先別說這些,我現在對這個孩子很感興趣,這孩子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抖出身份,也算直爽,沒想糊弄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大老巫那樣的傢伙也對他維護有加,又是九陰之體,很有點意思,我很想知道這孩子究竟要來我們這燕子樓裡做什麼?」
我一聽大喜,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急忙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從南北斷頭約初見李文蓮時開始,一直說到李文蓮借屍還魂,義父推算出其真實身份,我進入燕子樓尋找鬼隱女結束,一句都沒敢隱瞞。
跟這些都老成精了的老頭子們說話,還是老實點好,有一句謊話,他們都能給你挑出來。
我一說完,九個老頭一個老太的臉色全都沉了下來,師公急忙問道:「你確定鬼隱女進了我們燕子樓?」
我點頭道:「不錯,鬼隱女進了燕子樓的消息,是王姨手下人的情報,而且鬼隱女進了燕子樓的事,在外面並沒隱瞞,錯不了。」
那老太太點頭道:「暗娼一門的情報,向來準確,如果是真的,還真有人把主意動到了我們燕子樓上來。」說著話,眼睛向那銀髮皓首的老者身上瞟去。
那銀髮皓首的老者笑道:「從燕子樓一成立,打我們燕子樓主意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了,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那鬼隱女是怎麼進來的?她又憑什麼覺得我們燕子樓一定就會護著她?」
此話一出,其餘幾個老頭一起大吃一驚,師公眉頭一皺道:「林老的意思,是我們燕子樓裡的人有問題?」
那銀髮皓首的林老笑道:「豈止有問題,我們燕子樓雖然一向號稱許進不許出,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來的,每一個想進來之人,都得我們十人商議之後才決定是否有資格進樓,可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鬼隱女。」
「可偏偏人家就進來了,根據這小子所說,不但進來了,還在燕子樓裡住下來了,我想問問各位,可有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說完話,目光忽然在其餘九人身上一掃,眼神之中,陡然精芒一閃,滿頭銀髮,無風自動,神態之間,十分的威嚴。
其餘九人又是一驚,紛紛搖頭不語。重生之王牌設計師
我聽的一愣,敢情這鬼隱女進了燕子樓,這裡的幾位竟然也不知道,那就奇怪了,按銀髮皓首的老者所說,鬼隱女要進燕子樓,必須經過這裡的十人同意,可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事,鬼隱女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在燕子樓裡藏身近一個月的?要知道就算這十個老人沒注意,這裡七百多個老人,難道都沒看見?
我隱約覺得好像哪裡不大對勁,可又抓不到頭緒,可在這裡哪有我說話的份,只好閉口不言,靜觀其變。
那銀髮皓首老者一轉頭,看向那威猛異常的老者道:「老鐵,燕子樓聯防是你安排的,這個月守門的是誰?四方暗巡是誰?」
老鐵站起身道:「回林老,這個月守門的是葛黑臉,還有一天才到一月之期,如果真是近期進來的,應該就在這一個月內,四方暗巡是無極、無眉、海遠威和君子老黃,全是眼尖鼻靈的主兒,要不要我將他們叫來詢問一下?」
林老沒有說話,卻將目光又看向了師公道:「你怎麼看?」
師公皺眉道:「葛黑臉已經進樓二十年了,為人耿直,在外面也無牽掛,不會有什麼問題,無極、無眉、海遠威、君子老黃也都是老人了,從表面來看,也都沒什麼問題,還是一起叫過來吧!」
林老點了點頭,對那老鐵一使眼色,老鐵就大步出去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燕子樓裡當家做主的說是十個人,其實真正領頭的卻是這銀髮皓首的林老,只是我見識孤陋,不知道這林老究竟是什麼人罷了。
老鐵一出去,屋內氣氛頓時沉悶了起來,林老略一沉思,緩緩說道:「我當初建此燕子樓,只是想給奇門中退隱的老東西們安度晚年的,一是可以給他們一個寧靜的安身之處,二也能消減奇門之中許多仇怨爭端,可沒有想到,隨著人員越來越多,卻漸漸成了人家的眼中釘。」
「我今天把各位叫來,本是想和大家商議一下這燕子樓地皮的事情,沒想到卻發生了這種事,為了燕子樓的安寧,我希望各位能和我同心協力,徹底將這事查個清楚,滅隱患與未然,不然,燕子樓只怕難免一場浩劫。」神魔聖血
「老了老了,我也不想再造殺孽,可要有人想動燕子樓的主意,老夫不在意再度手沾血腥,你們也做好心理準備吧!看看究竟是誰想讓我們燕子樓不得安寧!」
幾人齊聲應了,個個面色沉重,我心裡也清楚,鬼隱女之所以能進來,只怕少不了裡面的人接應,換句話說,也就是這燕子樓裡,已經被某些勢力滲透了進來。
我隱約覺得,一場可怕的暴風雨,即將來臨,敢把勢力滲透進燕子樓的人,本事必定小不了,可燕子樓的人又哪是好惹的,這雙方一爭執起來,只怕整個奇門都得被席捲在其中,到時候難免血流成河,腥風血雨,天下所有奇門,都得大亂。
就在這時,那老鐵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五個人,一個是葛黑臉,一個是消瘦冷峻的老兒,一個是矮胖老頭,一個沒有眉毛的老者,一個面色焦黃的老兒。
五人一進門,就紛紛對屋內十人彎腰鞠躬,靜立一旁,顯然輩分差了一截,在奇門之中,輩分這玩意極其講究,比如葛黑臉,要按年齡算,就比瘋老頭等奇門五老晚出道幾年,瘋老頭等和師公就是平輩,葛黑臉就不行,他師傅和師公是平輩兒,他就只能行晚輩之禮。
幾人一站好,師公就問道:「黑臉,你守門這一個月來,可曾放過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進來?」
葛黑臉一愣,馬上說道:「沒有啊!沒有你們的話,我怎麼可能隨便放人進來呢?別說三十多歲一個大活人了,就算一條狗也別想進來,今天這小子我本來都想攔下來的,可林老交代過,藍小姐例外,所以我才沒攔。」
我轉頭看了眼藍小姐,藍小姐對我得意的笑笑,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佩服她,能在這燕子樓裡隨便進出的,估計也就她一個了,我等會怎麼出去都成問題。
師公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那個消瘦冷峻的老兒,問道:「無極呢?你有沒有見過可疑人物接近過燕子樓?」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師公卻又一點頭,目光轉向那矮胖老頭,矮胖老頭立刻說道:「絕對沒有。」簡單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一般。樹宗
接下來的沒有眉毛的老頭不用問,肯定就是那無眉了,也說道:「從來沒有。」也是四個字,同樣一口否決。
師公再一點頭,最後問那面色焦黃的老者道:「黃君子,你呢?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那黃君子搖頭道:「燕子樓看似鬆懈,實際上如同銅牆鐵壁一般,除了我們五個,還有五組巡防,裡面住的個個都是成了精的老妖怪,別說三十多歲的女人了,就連一隻蜜蜂想飛進來,恐怕也得被數清楚有多少條腿,說有人混進了燕子樓,我不大相信。」
我聽的心頭一驚,按他這裡說,那鬼隱女根本就不可能在燕子樓裡,如果真的找不出鬼隱女來,我這不分青紅皂白的闖了進來,只怕再也沒有出去的機會了。
卻不料那黃君子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一個月的暗巡,還真讓我發現了一件奇怪事兒,樓子裡每天夜晚半夜時分,都有人在樓頂點一支香,我已經查看過了,這香無毒,卻有一股子腥氣,實在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所以想請教一下,是不是十位之中某一位所為?此舉又有何用意?」
說著話,這黃君子一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半支香來,往幾人面前一送。
香無異樣,只是一掏出來,立刻一股腥氣就飄了起來,味道甚濃。
他這麼一說,又掏出半截香來,十位老人的面色頓時就變了,要知道這頂樓可就他們十人居住,這人能在樓頂之上點香,卻不被大家發現,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點香之人的修為遠遠在他們之上,所以他們毫無發覺,二就是他們十人之中一人所為。
如果是一,那這人修為也太可怕了,如果是二,那就說明了這十人之中,有人定有圖謀,誰會沒事大半夜的去樓頂上點香呢?
林老一轉頭,看了看其餘九人,沉聲道:「這香可有人認識?」明是問香,實際上就是問有沒有人承認。
九人一齊搖頭,別說不是自己點的了,現在就算是自己點的,我估計也沒人敢認賬,這香別的不說,光憑那股子腥氣,就能判斷出來,不是什麼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