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要不要吃碗麵 文 / 柴火道人
我們當然知道陰陽生的意思,一個個紛紛走了過去,焉老狗路過陰陽生的時候,一轉頭笑道:「陰陽生,也只有你,配和我們老大作對幾十年。」
陰陽生哈哈大笑道:「放屁!大老巫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他也配和我作對幾十年,我一直把他當猴耍罷了,大爺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他。」
隨即又大哭一聲道:「可惜啊!可惜!連最後一隻還能湊合著耍的猴,也修為盡散了,天大地大,讓我去哪裡尋找對手。」言辭之中,頗多蒼涼寂寞之意。
眾人久在奇門中走動,哪裡會不知道他的用意,他說這話,分明是不想讓義父覺得欠了他人情罷了。此人雖然又哭又笑,行為之瘋癲比瘋老頭有過之而不及,卻不失為條漢子。
義父經過他身邊時,一頓足道:「陰陽生,你可別死在九幽一陣風的手裡,老夫雖然修為盡散,玩死你的手段卻多的是,琴棋書畫、兵法將略、天文地理、風水玄學,除了不能動手之外,任你挑選,只要你贏得了老子一樣,老子就給你磕一個頭,你要是輸了一樣,就給老子磕一個頭,你敢是不敢?」
那陰陽生頓時雙目一亮,一拍手掌,哈哈大笑道:「對啊!老子怎麼沒有想到,如此甚好,你回去先練練怎麼磕頭吧!咱們連狗雞蛐蛐兒都可以鬥上一鬥,實在沒得斗了,猜單雙也可以一玩,只要能讓你給老子磕頭,怎麼都行。」
義父冷哼一聲,甩手而去,我路過陰陽生時,卻見此人一雙眼睛已經放出光來,忽然之間就充滿了希望,頓時對義父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陰陽生雖然和義父鬥了幾十年,卻不是惡人,兩人之間的爭鬥,估計也就是意氣之爭,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仇怨。但是這幾十年爭鬥下來,總體上來說,義父是贏多輸少,導致這陰陽生極度的不服氣,打敗義父已經成了陰陽生的全部期望,甚至下了十來年的苦工,修煉了他所謂的絕學。
而現在義父為了幫我打開火之眼,導致全身修為盡散,陰陽生事前當然不知道,待到了斷頭約之時,他滿含興奮的來,到場才知道義父已經成了廢人,這就像傾盡全身之力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難免心頭抑鬱。
偏偏這傢伙也是個眼高過頂的人,當然,真才實學一定也有,不然也不可能和義父來來往往打了幾十年了,除了義父,他也根本不屑與找其他人的麻煩,現在一見義父沒了修為,頓時失去了目標。傾城王牌
這是很可怕的,一旦當一個人失去了目標,對整個生活都會失去信心,甚至對生命都會毫不在惜,以這種心態對上九幽一陣風,那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義父用了這招激將法,就是讓他重新拾起打敗自己的希望,給了他一個目標,也就等於點燃了他的鬥志,這樣的狀態,才能將潛能發揮出最大化來。
就在這時,九幽一陣風那種幽幽的聲音又從四面八方傳來:「陰陽生,這麼說,你現在算是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了?對不對?我殺了你,也算殺了他們之中的一員,就能還了天下第三的人情了,對不對?」
陰陽生哈哈大笑道:「九幽一陣風,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人叫做陰陽生嗎?」
我一邊隨著眾人疾走,一邊側耳細聽,九幽一陣風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為什麼?」
陰陽生笑道:「因為老子經常出入陰陽兩界,地府去了無數回,閻王爺硬是不要我,為了將我趕回陽間,還告訴了我許多秘密。」
九幽一陣風的聲音又響起道:「比如?」
陰陽生忽然大哭道:「比如,有個叫九幽一陣風的,之所以裝神弄鬼,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實際上是因為他本人是個畸形侏儒。」
「這傢伙不但長的醜陋不堪,手段也不算高明,之所以能殺了謝老二和謝老三,實際上只是因為謝家兄弟都認識他,不但對他根本沒有防備之心,還傻不愣登的拼了命的去保護他,結果被一刀斃命,連怎麼死的都沒弄明白。」
此話一出口,我就看見謝玉虎的身軀陡然一震,一隻手忽然抓在了神仙索上,義父及時出聲道:「老五,如果真是這樣,來日報仇也不晚,現在你不能去,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前方定有大敵。」
謝玉虎抓著神仙索的手忽然用力一握,頭也不回的喊道:「陰陽生,如果這是真的,還麻煩你將九幽一陣風的命留給我。」
陰陽生大笑道:「好!就留給你,不過,前提是等你有空了,用你的神仙索和我較量一次,可好?」
謝玉虎一點頭,嘴裡蹦出來一個字:「好!」說完再不出聲。波風水門
九幽一陣風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由於距離已遠,我們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只聽見陰陽生一聲大哭之後,就響起了「轟轟」之聲,顯然兩人已經動上了手。
焉老狗一轉頭,對義父道:「老大,我們真的就這樣逃走,不幫陰陽生對付九幽一陣風?這樣是不是太丟人了?」
義父面沉似水,斷然道:「不能幫,天下第三此人心機之深沉,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他此舉正是想拖住我們,好讓他能順利打下北派獵殺的總部,如果我猜的不錯,前面肯定還有人攔截,到時候仍舊需要一位兄弟攔住他,我們必須盡快趕回總部去。」
我聽的一愣,脫口而出道:「我們北派還有總部?」
義父一點頭,目光一掃眾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就是樹先生的別墅。」
我一聽更是大為不解,不就一棟別墅嗎?大不了再建一棟就是,就憑我們這些人,想弄點建別墅的錢還不跟玩似的。
瘋老頭卻及時說道:「不錯,北派獵殺的總部之中,藏有大量的奇門禁術圖解,天下第三應該是衝著這些禁術來的。」說完話還對義父遞了個眼色。
我頓時知道瘋老頭又沒說真話,天下第三是誰?南派獵殺的實際掌權者,會為了看上什麼破奇門禁術就如此大動干戈才是怪事,肯定在那別墅之中,藏有什麼對天下第三有絕大誘惑力的東西,不過瘋老頭似乎不想讓大家知道究竟是什麼。
不過誰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在我們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麵攤。
兩張老舊的木頭方桌,每張桌子配了四個油光滑亮的木頭方凳,一輛手推老式灶車,灶車上一大鍋熱湯正翻滾著,飄來一陣陣牛肉的香味,另一個灶頭上則燒了一大鍋開水,旁邊放了幾把麵條,一個面皮黝黑,兩眼似沒睡醒般的老頭,正站在麵攤後面,將我們的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那老頭兒一見我們來了,一抬頭,對我們一笑道:「各位來了,要不要吃碗麵?正宗牛肉湯,老鹵精熬,即能填肚子又有營養,一碗麵下肚,保證各位體力充沛。」說著話還用手扇了扇那鍋牛肉湯,一陣陣的肉香味飄了過來。
我們幾人的臉瞬間都沉了下來,麵攤是正常的麵攤,牛肉湯也是上好的牛肉湯,可這裡是荒山野嶺,誰會來這裡做生意?江山美人謀
焉老狗雖然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脾氣卻最是急躁,一見就吼道:「面是好面,湯是好湯,可我們卻無福消受,南派獵殺當真沒人了,竟然連下毒這麼下三濫的爛招都使出來了,還把麵攤擺到了這裡,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那老頭一聽,頓時將臉一*:「你是焉老狗?你說我在面裡下毒?果然成不了大器。」
焉老狗頓時跳了起來,剛想說話,卻被義父一把拉住,對他一搖頭,焉老狗就乖乖的閉上了嘴,自從義父捨棄全身修為替我打開火之眼,焉老狗就對義父言聽計從。
義父上前一步,對那老者一抱拳道:「敢問大哥可是牛沖天?」
那老頭一聽就樂了,兩隻眼睛幾乎瞇到了一起,笑道:「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認識我,不錯,我老頭兒是姓牛,以前是叫過這個俗不可耐的名字,現在沒人叫了,都叫我牛老頭兒。」
義父面上一喜,走了上前,往桌子邊一坐,也笑道:「有生之年能一嘗牛大哥的牛肉麵,也算是三生有幸,先一人來一碗,不夠再加,我請大夥兒,不管是誰,都必須吃一碗,多了不限。」
我們全都一愣,這老頭擺明了是在這裡等我們,這麵條再好也不敢吃啊!義父還讓我們每人都必須吃一碗,這鬧的是哪出?
瘋老頭卻笑瞇瞇的跑了出去,往那牛沖天的身前一跳道:「牛老頭,你可還記得我?我是樹海峰,樹海峰啊!」
牛沖天睜開一雙朦朧睡眼,看了一眼瘋老頭,馬上也笑了起來:「怪不得天下第三那鱉孫找我出馬呢!原來是你這個老小子,你真好運氣,一輩子吃了我三回牛肉麵了,在我這一生裡,你可是頭一個。」
瘋老頭哈哈笑道:「可不是,也就是我命大福大造化大,別人哪有這口福,趕緊的,先給我來一碗,別忘了多加兩塊牛肉啊!」說完就坐到了義父的身邊,兩人相視而笑。
我們幾個卻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全都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麼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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