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嫡妃不乖,王爺,滾過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抉擇 文 / 暗香

    第二百三十五章:抉擇

    四周圍著的眾人面面相覷,然後慢慢散去。丘茂實這一招殺雞儆猴,的確是把他們給嚇到了,沒想到王妃居然連前院的人說拿就拿,說殺就殺,一時間都嚇得面白腿顫,仔細想想自己有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當的。

    雪瑩從定國公府回來之後,一進了王府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感覺就像是安靜了許多。心裡存了疑也不能問,就加快腳步進了內院,待回到正院進去回稟正跟雪琪碰到一塊兒。兩人都是跟著王妃一起來的丫頭,自然是情分上要更深一些,雪瑩就跟她使個眼色,低聲問了一句,「怎麼我一回來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了?」

    「這不是有人自己要作死嗎?」雪琪冷笑一聲,朝著衛側妃的方向努努嘴。

    雪瑩就明白了,臉色就冷了兩分,「早就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真是一點耐性都沒有。」

    「可不是嘛,也不曉得被哪個挑撥了幾句,悶頭悶腦的就撞上來,憑白的便宜了別人。」雪琪嗤笑,兩人對視一眼相對而笑打起簾子走了進去。

    徽瑜正抱著昭姐兒在屋子裡走動,看到兩人進來,就道:「事情辦好了?」

    「回王妃的話,大少夫人說午後來給您問安。」雪瑩先上前回話。

    徽瑜輕輕頷首,懷裡的昭姐兒安靜的伏在她的肩頭,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雪琪雪瑩的身上滑過。

    「大嫂來王府可開心?」

    「大少夫人聽了奴婢的話先是有些驚訝的,不過很快的就笑著應了,說是午後就來。」雪瑩道。

    看來燕億白對自己這邊還是表示親近的,至少沒有絲毫的為難推辭之舉,徽瑜心裡多多少少也感覺到了幾分輕鬆跟舒服。說到底她並不願意跟董允誠夫妻鬧僵,他們都還年輕,將來處的時間還長著呢。

    問完雪瑩,徽瑜就看著雪琪,「衛側妃那邊如何?」

    雪瑩沒聽到王妃讓她下去的話,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她是可以聽得,府裡要開宴會事情多,她也就留下來聽聽心裡也能幾分成算。

    「衛側妃看到是奴婢帶著郎中過去的,當時臉就白了,那郎中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奴婢是衛側妃的人,三言兩語的就差點漏了破綻。衛側妃急哄哄的就想要把奴婢趕出來,奴婢只道是奉了王妃的命令要好好的給側妃診治,那郎中才知道奴婢是王妃的人,當時腿就軟了。奴婢已經讓人把那郎中鎖了起來,只等著王妃吩咐。」雪琪笑著說道,只要想起當時衛側妃的神色,她就覺得心裡暢快。衛側妃這樣的人,大殲大惡的不敢坐,淨做些噁心人的事情堵人心口。這次把郎中直接堵在她屋子裡,這次是真的嚇壞了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做什麼。

    徽瑜就笑了,「我能做什麼呢?」想了想就看著雪琪說道:「你讓丘茂實把這個郎中給衛家送去,別的什麼都不用說。」

    「是,奴婢知道了。」

    ******

    衛家。

    丘茂實笑米米的看著臉色煞白的衛夫人,輕輕捋了捋袖子,略尖的嗓子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的透人心扉,「衛夫人,這是王妃特意讓奴才給衛家送來的,您可收好了。」

    衛夫人看著捆成粽子般的郎中,渾身顫的幾乎都要站立不住,面上還要擠出幾分笑容,卻是連打聽都不敢打聽,只是說道:「公公請坐,我家老爺馬上就要回來了,還請公公留步。」

    丘茂實雖然在王府裡不是王妃跟前最得用的奴才,但是放到外面來那也是能唬人的主兒,聽著衛夫人的話他就笑了,「奴才只是奉命把人送來,還要回去覆命不敢久留,這人我可交給夫人了,呵呵。」

    丘茂實轉身就走,也不給衛夫人說話的時間,他身後跟著四個小太監此時呼啦啦的跟上去,一陣風似地就離開的。

    衛夫人看著地上的人,只覺得天旋地轉的,竟是連站都覺得沒什麼力氣了。

    「快,去看看大少爺回來沒有,趕緊去迎迎老爺,讓讓他趕緊回來。」衛夫人捂著胸口,只覺得每說一句話都跟戳心窩子一樣。看著地上的人更是心煩,讓人鬆了綁把他先帶下去關著,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一顆心惴惴不安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時而著急的往外看,等到看到兒子的身影的時候,她就連忙迎了出去,只覺得一下子有靠了。

    衛立人一接到消息就趕緊回來了,看著母親蒼白著臉腳步踉蹌的迎出來,他連忙上前兩步將人扶住,「娘,出什麼事情了?」

    衛夫人看著兒子,壓在心口的那塊大石彷彿輕了些許,卻滿心的話不知道怎麼才能講出來,講明白。

    衛立人扶著母親進去,又揮手讓伺候的人下去,又給他母親倒了杯茶放在手裡,這才說道:「您別著急,先喝口茶,有話慢慢說,天塌不下來。」

    衛夫人哪裡還能喝得下去,將茶擱在桌子上,拉著兒子的手未語先哽咽道:「你妹妹……你妹妹……」

    又是妹妹,衛立人的神色就暗了下來,垂著頭神色難明。聽著母親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這才說道:「娘,這件事情等爹回來後再說吧。」王爺把他提了起來重用,妹妹卻無*,其實就是告訴他們,不要管妹妹的事情。他不知道妹妹在王府裡究竟做了什麼讓王爺這麼不高興,但是衛家沒有受牽連他還能在王爺跟前得臉受重用,這就已經是僥倖的事情了。可是沒想到,這才多久,妹妹那邊就又出事了。

    衛立人的話音才落地,衛向榮就回來了,回來之後沒有先跟老婆兒子見面,就先去見了那被關起來的郎中,等他問完話回來的時候,正聽到他夫人跟兒子哭訴,恰說道苗榮廣一步都不肯留的甩袖子就走人了。

    衛向榮進來,衛夫人跟衛立人就連忙起身迎接,衛夫人看著丈夫,「老爺,這可怎麼辦好?璇兒在王府裡這會兒還不知道怎麼樣,我……實在是掛心。」

    衛向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著衛夫人就怒道:「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告訴她在府裡好好的呆著,別動什麼歪心思,你沒跟她說?」

    衛夫人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尖著嗓子怒道:「你這是什麼話?璇兒進了王府過的是什麼日子,如今正是大好年華,卻在王府裡空熬日子,難道就不能為自己多想想?你這個當爹的眼裡只有前程,連女兒也不管不顧了嗎?」

    衛立人連忙扶著他母親,勸說道:「娘,爹怎麼會不管妹妹,您別這樣說,爹也為難。」

    衛夫人急了,一把推開兒子,怒道:「我知道,現在王爺把你放在他身邊重用,你們一個老子一個兒子,都為了自己的前程把你妹子踩在腳下往上爬,一個個都是沒心的。」

    衛立人聽著他娘這般罵他,心裡也惱怒的很,想起這段日子的事情,就脫口說道:「難道妹妹就不能安分守己的在王府裡過日子?皇上的後宮裡那麼多嬪妃,進宮之後沒見過天顏的不知多少,難道她們也敢訴委屈?妹子不得王爺歡心,難道也是我跟爹爹的錯?上回妹子在王府不知道做了什麼,爹爹的前程差點就毀了。妹妹做事的時候怎麼就不為家裡人想想,這個郎中直接被捆了送到咱們府裡來,娘難道還沒能想明白是怎回事?」

    衛立人真是覺得筋疲力盡的,說完這些,卻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了。他也想妹妹能得王爺的歡心,他也想妹妹過得好好的。可是王爺的意思誰敢違背?王爺分明就沒看上妹妹,把他提起來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衛家安心,他們要是還不知道好歹,不要說他,就連爹的前程都要受牽連。

    衛向榮瞪了一眼兒子,轉頭又看向妻子,「我早就說過,靖王這個人深不可測,當初立人被王爺提攜我就告訴過你,以後不要指著女兒能得王爺歡心了。你不聽我的話,不知道好好地勸解她,如今還讓她做出禍延滿門的事情來。」

    衛夫人這麼聽著心裡就替女兒委屈,當即就說道:「難不成就這樣不管她了?讓她在王府裡空熬日子?」

    衛向榮看著衛夫人,神色帶著幾分涼意,問道:「璇兒比王妃早進門一個月,她要是能有靖王妃的手腕把王爺的心攏住還能有今天?你之前跟寧王妃過從甚密我也沒多管你,可是這樣的後果是什麼?那就是你夫君我在王爺跟前連一點的顏面都沒有,他寧可把立人用起來也不搭理我,你可知道我在外面要受人的嘲笑心裡多憋屈?」

    「你還怪我,還不是你的意思讓我跟寧王妃多走動,如今事情不好了都怪在我的頭上,為了自己的前程利益連親生女兒都能踩著上去,你可真夠狠心的。」衛夫人只要想著女兒,口裡的話就不受控制的吐了出來,她也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對,可是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

    「娘!」衛立人聽不下去了,「噗通」一聲跪在衛夫人的跟前,雙目通紅,哽咽道:「娘,就當兒子求您,您別這樣。靖王不是咱們能扛得起的,王爺不喜妹子卻還能重用衛家這是為了什麼?王爺是要我們安分些,如今王爺在朝堂上早已經不是往昔碌碌無為之輩,不要說爹跟兒子這樣的小官,便是朝堂上的大人們,現在哪一個敢直接對著王爺尥蹶子的。您疼愛妹妹,爹爹也是把妹妹捧在手心*著長大的,我對妹妹也是千依百順,何曾讓她受過委屈。可是,進了王府的門,那就是王爺的人了,我們……也沒辦法。我們也不願意妹妹受委屈,可是王爺喜歡哪個不喜歡哪個,哪裡需要別人指手畫腳的。滿京都這麼多的王府,不說做側妃的,便是正妃的娘家您看到哪家敢做什麼。我們就算是搭上整個衛家,只怕也不夠王爺一根手指碾的,這樣您還要為妹子出頭,我就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吧?」

    衛夫人捂著臉跌坐在榻上,一時間心亂如麻,只要想想被送回來的郎中,她就不敢往下想了。

    衛向榮瞧著妻子這樣,怒斥一聲,「出嫁從夫,有時間你跟王妃遞個帖子,進去勸勸她吧。」他不是不想管女兒,可是實在是不敢管了。王爺的家務事,哪裡有外臣敢置喙的。這麼多王府裡十根手指都數不完的側妃,難道每一個都受*的?難道那些側妃們的家世比他們差?可是誰敢指著王爺的鼻子說,我女兒你怎麼就看不上眼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靖王妃手段,他實在是怕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兒子,王爺把立人提了起來,瞬間他就成了笑話了。

    滿京都誰還不知道他家的事兒,丟也丟死人了。要是這樣他還不知道王爺的意思,那就是自找死路了。

    以前是他想差了,幸好還來得及回頭。

    衛夫人低頭啜泣,這樣的話她怎麼跟女兒說?她實在是張不開口啊。

    似是明白妻子在想什麼,衛向榮滿心酸澀的說道:「若是她安分守己的,將來還能有個好的前程,若是再不知道悔改,王爺那樣的性子,她才是更要吃苦頭,你自己也想想吧。」靖王對靖王妃的情誼,滿京都的人誰看不到眼裡,之前能壓著衛楊兩家的女兒不能提前入府,那時候他就該想明白的。可他沒明白,狠狠撞了南牆,知道了王爺的手段才嘗到疼的滋味,漸漸明白過來,只有順著王爺的意,衛家才能有前程,女兒才能有前程。

    他明白了,兒子明白了,奈何妻子跟女兒不明白。

    衛立人這個時候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生怕又激起了母親的怒火,就抬頭看著他爹,問道:「那郎中怎麼辦?」

    衛向榮輕輕拍著椅子的扶手,一張臉帶著幾分黑色,「讓他們全家都滾出京都,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他也沒心狠手辣到把這個郎中滅口,畢竟是一條人命,逐出京去他要是個聰明的就永遠別回來,命還是能保住的。「事情完了之後,你親自去跟王爺賠罪。」讓王爺知道衛家的態度,女兒承受的怒火也能小些,他們家也能保住了。

    「是,兒子知道了。」衛立人轉身出去了,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衛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徽瑜正在跟燕億白說話。燕億白還特意把兒子熙哥兒都帶來了陪著昭姐兒玩,熙哥兒比昭姐兒大不了多少,兩個人依依呀呀的在榻上滾來滾去的,聽著孩子的笑聲,大人的心情也跟著敞亮了許多。

    「到底是表兄妹,天生就親近著呢。」燕億白看著倆孩子笑著說道,剛才倆娃娃還你瞧我我瞧你陌生得很,這會兒就能滾到一起玩了。

    徽瑜也笑了,「是啊,熙哥兒是個好脾氣的,看著可比大哥哥討人喜歡多了。」

    燕億白沒想到徽瑜居然這麼調侃熙哥兒他爹,就忍不住的笑了,「是嗎?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

    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在孩子的事情上就特別的有話題。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怎麼跟孩子溝通交流說不完的話。徽瑜跟燕億白從孩子慢慢說起,慢慢的話題就轉到了這次的宴會上,「……我一個人實在是照應不過來,就想著那天嫂子要替我費心了。」

    燕億白知道徽瑜讓她過來肯定是有事情,但是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事兒,一時間就愣住了。不過很快的就遮掩住自己的幾分驚訝之色,反而小心翼翼的說道:「倒不是我躲懶,只是王府的事情我可不好插手。」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定國公府手伸的太長了。

    「知道大嫂有顧忌,也不是讓大嫂做別的,就是大嫂替我招待好娘家的人就好了。」徽瑜緩緩地說道,面上的笑容也收了幾分,半垂著頭嘴角輕笑。

    燕億白心裡就細細思量徽瑜的話,她知道徽瑜肯定不會隨便說這樣的話的,那麼就是有事情讓她不得不這樣做。讓自己幫著她招待娘家的人,既然是娘家的人那個會給她生事的,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特意的招待。想到這裡,燕億白忽然想起一事來,前幾天婆母從寧王府回去的時候神色不好……想到這裡心裡就格外的驚訝,難道說靖王妃是怕婆母在那日的宴會上會故意說些什麼讓她難堪,所以才會說讓自己招待娘家人,其實是想讓自己盯著婆母?

    心裡不由一顫,這事兒可不是個輕省的,一不小心就會讓婆婆更加厭惡自己。想著就蹙起了眉頭,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徽瑜。

    徽瑜也不著急,這件事情本來就有些為難,尤其是燕億白又出身讀書之家,有些事情也的確是做不出來。只是人遇到一個坎的時候,總是要做出一個選擇,這個選擇不管是甜的還是苦的,都是要自己去承受的。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如果董允誠這邊想要跟徽瑜保持比較友好的來往關係,還是要拿出誠意的,這世上哪裡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呢。

    「我會盡量做好的。」燕億白思襯良久抬起頭笑著說道。

    徽瑜也笑了。

    待晚上姬亓玉回來之後,徽瑜就把衛側妃事情簡單的跟她說了下,姬亓玉的神色就很不好看,衛側妃這樣的舉動代表著什麼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既然是後院的事情,徽瑜作為主母已經做出了處置他自然會支持,就說道:「你做的很好。」

    「那衛家那邊會不會給你惹麻煩?」徽瑜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樣做,衛家那邊要是反彈怎麼辦,會不會給姬亓玉造成一定的困擾。

    姬亓玉聽著徽瑜這麼說,看著她就說道:「不會,放心吧。」衛向榮雖然身居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可他現在還真的沒把他放在眼裡。

    徽瑜聽到姬亓玉這樣說,這才真的放心了,就說起了宴會的事情。

    靖王府的賞花宴,邀請的人並不是非常多,不過跟靖王府有交往的基本上都能得到帖子了,再加上必須邀請的人家,客人實在是不少。第二天一大早,徽瑜跟姬亓玉就早早的起來了,因為姬亓玉還要去上朝,徽瑜把他送走了沒多久,董二夫人惦記著要照顧昭姐兒早早的就來了。緊隨著董二夫人腳步的是邢家的兩位舅母,徽瑜剛把她們請進來還沒說上幾句話,大夫人帶著燕億白也到了,一時間原本寂靜的靖王府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岳水青看著擺在桌上的衣裳,聽著前院漸漸響起的喧囂,神色慢慢的變得興奮起來。

    「表姑娘,該更衣了,等會兒說不定王妃就邀請您過去說話呢。」丫頭上前催促著說道,一雙眼睛笑著看著岳水青,伸手指著桌上漂亮華貴的兩套衣衫,「姑娘要穿哪一套,奴婢給您更衣。」

    一套桃紅,一套月白,這兩件做工都極其精緻,遍地刺繡織錦的衣裳鑲著雙指寬的亮綢邊,低調奢華的質感,一時間真是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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