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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9章 魚死?網破? 文 / 大司空

    原來,李中昊勾搭上那個俊俏小寡婦的之後,在有心人的安排之下,畫硯也被那小寡婦的貼身侍女,給迷得神魂顛倒。

    畫硯倒是很想拿下那個美貌的侍女,只可惜,每到關鍵時刻,那個侍女總是可以找出各種理由,就是不讓畫硯得逞。

    這麼一來二去的,色迷心竅的畫硯,就入了別人的甕中。只需要,畫硯在關鍵時刻不出現,或是晚出現,不僅沒有任何風險,還可以將美貌的小侍女吃到嘴裡。

    李中易一聽就明白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正因為李中昊的偷吃,才給別人暗中算計他和畫硯的機會。

    偷吃本沒有啥,可是,必須把嘴巴抹乾淨,才是合理的玩法。

    李中易連貴妃都敢偷吃呢,這方面,他倒是比李中昊,強出去太多。

    好色本無錯,錯在人家小寡婦都紅杏出了牆,移情別戀,李中昊還去糾纏接手的男人,這就玩得不漂亮了嘛。

    男未婚,女喪夫,合則兩悅,不合就給錢分手,這才是縱意花叢的遊戲規則嘛。

    從畫硯的嘴裡,所知不多,這也早在李中易的預料之中,畫硯不過是個小小的棋子罷了,連對手的真實身份是誰都搞不明白,何談知道更深的內幕呢?

    李中易命人將畫硯鎖進馬廄,他自己則帶著元隨,騎馬趕往國子監。

    大周朝的國子監,在開封外城的南門附近。位於御街的右側。

    由於沿途頗多店舖和路人,不便縱馬狂笨奔,李中易索性帶著隨從。從最近的封丘門出城,沿著城外一路打馬揚鞭,繞到南熏門進城。

    李中易以前沒來過國子監,不知道祭酒到底在哪裡辦公,就很客氣的問守門一個皂役,「不知張祭酒何在?」

    那皂役並沒有馬上回答李中易的問題,反而有些疑惑的反問身穿便服的李中易。「不知您是……」

    李中易笑瞇瞇的說:「家中長輩和張祭酒約好了一起飲宴賦詩,一時等不急了,特命在下前來迎接。」

    「哦。這樣啊,張公剛才還在的,如今只怕已經去了藏經閣內……」那皂役神情立時一鬆,拱著手給出了詳細的回答。

    李中易嘴上客氣的多謝。心裡卻暗暗冷笑。從這小差役的應對情況來看,肯定是那個張祭酒事先打過招呼。

    「還請幫幫忙,領我去尋張祭酒,可好?」李中易笑著提出要求,李小七則湊到那個皂役的跟前,悄悄將一小塊碎餅,塞進他的袖口。

    「好說,好說。請公子隨小人入內。」那皂役掂量出銀餅的份量不輕,樂得眉開眼笑。邁開大步領著李中易等人,走進了國子監。

    國子監乃是儒門弟子的最高學府,李中易儘管對於獨尊儒術意見頗多,卻不敢惹惱了天下的儒生,只得下馬步行,跟著皂役去尋那位張祭酒。

    沿途走過的學堂之間,李中易驚訝的發覺,幾乎沒看見多少監生的影子。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的國子監,只有七品以上官員的子弟,才有資格入內學習,人數方面自然也就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走過幾間正在授課的學堂,李中易在皂役的帶領下,來到了藏經閣前。

    那個皂役指著人群之中,面白無鬚,身穿緋袍的一個中年人,小聲說:「那就是張祭酒,您自去尋他即可,千萬別說是小人領您過來的。」

    李中易聞言後,深深的看了眼掉頭就走的那個皂役,他心想,這可真是人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

    這個皂役只想得錢,卻不願意主動湊到張祭酒的身旁獻媚,可想而知,確實是個明白人。

    只拿好處,不沾惹是非,乃是明哲保的不二法門。

    「張公請了,在下這廂有禮了。」李中易含笑走過去,客氣的和張祭酒打招呼。

    「哦,原來是李侯爺啊,某家正要尋你呢。」這位張祭酒面帶疑惑的望著李中易,略微一想,就認出了李中易。

    發覺張祭酒面色十分不善,李中易也沒在意,他衝著張祭酒,拱著手說:「某家有話要說,還請借一步說話。」

    「汝家三郎著實很不像話,如果李侯爺是想尋我說情,那就免了吧。」這張祭酒倒是絕決,一張嘴就把退路堵得嚴嚴實實,不留下絲毫縫隙。

    李中易微微一笑,說:「張公啊,有些絕話,還是莫要說早了。」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不遠處傳來一個粗豪的大嗓門,「張祭酒,我家五郎為何要被開革?」

    張祭酒一陣愕然,他要開革的只是李中昊一個人而已,並沒有開革王學章的意思啊?

    這時,就見一個身穿朱袍的武將,怒氣沖沖的大步走過來,站到了張祭酒的面前,活像是一座黑鐵塔。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一翹,三個當事人全都到了場,接下來,就要看這位張祭酒如果接招了?

    「張祭酒,在下王學漢,現為陛下駕前的內殿直小底四班副都知,王學章乃是某家五弟。」這王學漢絲毫也不顧忌身處國子監中,大咧咧的報出了官職。

    李中易站在一旁,見張祭酒臉上微微變色,他心裡暗想,嘿嘿,內殿直小底四班副都知可不是一般人呢,張大祭酒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後周的宮廷之中,承襲唐制,以殿前司的禁軍作為皇宮大內的禁衛軍。

    內殿直小底四班的御前侍衛,必須在數萬人的殿前司禁軍之中,優中選優,總名額卻只有二十四人。

    內殿直小底四班,每班六人,經過皇帝的特許之後,只有這二十四個小底四班的侍衛,才有資格身背弓箭,腰佩長刀,貼身保護著皇帝的安全。

    如果硬要比較的話,也只有北宋皇宮之中的「帶御器械」,才有可能與之相提並論。

    更形象的說法,其實,不就是帶槍的西南海保鏢嘛!

    李中易暗中派人去王家報訊,故意誇大其詞,就是想引出王家的人,以便把水攪渾。

    他也沒有想到,王家竟然會派出,柴榮的貼身近衛,來給王學章撐場子。

    嗯,老勳貴,就是老資格,就是老革命,這老頭子還沒死呢,就讓一個文官欺負到了頭上,情何以堪吶?

    「誰說要開革你家五郎了?」張祭酒冷著臉,反問王學漢。

    王學漢有些驚訝的說:「不是你張大祭酒派人去我府上,通知我家老太公的麼?」

    張祭酒略微一想,心裡也就明白了,怒目橫視著李中易,一定是此人暗中搗鬼。

    李中易嘴角微微的翹起,他只是笑而不語,當事人都到齊了,還有啥可急的呢?

    「張祭酒,我家五郎一向循規蹈矩,連螞蟻都不敢踩死半隻,怎麼可能打人呢?您說是吧?」王學漢的口氣依然很沖,顯然並不在乎這位張祭酒的官階比他高出不少。

    「王副都知,某以為,這裡邊定有誤會,實際是……」張祭酒正要把王學章撇清出去,李中易怎麼可能讓他得逞呢,「張祭酒,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憑什麼認定王學章沒打人?」

    「老夫親眼所見,豈能有假?」張祭酒心裡窩著大火,說話的態度,也漸漸失去了大儒的風範。

    「哦,是這樣啊,那張公你可知,為何出現打人的事情呢?」李中易早就在這裡等著這個姓張的了,不怕他不掉進局內。

    「張祭酒,尊駕掌管的儒門聖地,竟然出現了監生互毆的醜事,你可知罪?」李中易猛的沉下臉,冷冰冰地反問張祭酒,「為人師表者,正己正人,尤其是你張祭酒,身為我大周儒門學子的總師傅,教出來的學生卻因為陰人之事,互相扯皮,你難道沒覺得,你已經極其嚴重的辜負了皇恩麼?」

    「張祭酒,李某以為,打人的監生固然必須開革。然而,你這個總師傅,教導無方,辜恩枉上,愚蠢無能,難道不需要自殺,以謝天下儒門弟子麼?」李中易一串的排比反問,把張祭酒震得心神不寧,恐懼異常。

    李中易說的雖是歪理,可是,卻也十分有道理。

    張祭酒也算是看出來了,今天的這事,李中顯然打定了主意,要拚個魚死網破,要鬧開,要鬧大,而且是越大越好。

    朝廷的最高學府之中,兩個監生因為搶奪一個死了男人的俏寡婦,居然動起手來。

    此事如果真的鬧到了盡人皆知的程度,張祭酒絕對會被喜歡沒事挑事的言官們,用彈章淹死,用口水罵死。

    明知道李中易使用的是兩敗俱傷的手段,可是,李中易輸得起,他張祭酒卻輸不起。

    李中昊的醜事,雖然會影響到李中易的聲譽,可是,李中易的名聲,原本不怎麼樣,髒水潑上身後,只不過比以前更臭一些罷了。

    張祭酒就不同了,他一向以儒門宗師自居,名聲方面稍微有一點點閃失,幾十年的裝偽君子的心血,就全白費了。

    大儒被整臭了名聲,前途就全完了,李中易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故意使出烏賊戰術。

    只要事情鬧到滿城風雨,李中昊固然是個爛桃子,他張祭酒沒教好學生,難道就是好桃子了?

    「哈哈,您就是逍遙李侯吧?下官王學漢,拜見李侯爺。」王學漢恭敬的行了禮後,咧嘴一笑,「功名,但在馬上取,這才四男兒本色呀。李侯舉手定高麗,抬足滅倭寇,揚威域外之顯赫功業,下官早就佩服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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