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0章 無情鎮壓 文 / 大司空
「自由射擊,不留活物!」馬光達冷冷的向弓弩手們下達了趕盡殺絕的屠殺令。
每一個弓箭射出,都要收割一條暴民的狗命,沒有憐憫,只有殺戮!
這時,已經看清楚周軍大纛旗的葉向華,忍不住大吼出聲,「看,是我們漢人的軍隊!」
劫後餘生的人們,紛紛湧到院牆上,當他們看清楚金盔黑甲的大周軍隊時,一個個熱淚盈眶,沒錯,是大漢的健兒在最關鍵的時刻,救了他們!
冷酷的屠殺,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直到最後一個掙扎在海中的暴民,被射穿腦袋之時為止。
海水中,數以萬計的屍體,載沉載浮,鋪滿了整個海岸。
朝陽之中,楊烈一臉肅殺的說:「哼,殺幾萬還不夠,就殺幾十萬,直殺到他們從今往後,永遠臣服於我炎黃子孫,看見漢人就屈膝彎腰為止!」
徐逢來領著水州的郡吏們,腳下踩著滿是血污的淤泥,深一腳淺一腳的來找李中易。
不時有大隊的破虜軍官兵經過,郡吏們紛紛停下腳步,站到路邊,脫下頭上的帽子,點頭哈腰的行禮。
破虜軍的將士們沒人理睬他們,昂首挺胸,大踏步從這些郡吏的身旁的走過。
無邊無際的無頭屍體,鋪滿了沿途的地面,而且,海面上,飄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浮屍,這哪裡還是繁華的水州啊,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吶!
太狠了,冷酷無情的大屠殺,把徐逢來和水州的郡吏們。嚇的小心肝突突直跳,巨大的恐懼感將他們整個的籠罩在了其中。
郡吏們調集來的幾千民夫,望見漫無邊際的屍山血海,一個個嚇渾身直發抖,牙齒抑制不住的打顫。
徐逢來在郡吏的扶持之下。每走一步都很艱難,黑色的官靴大半陷進血泥之中,拔出來異常困難。
不知道多久,徐逢來才走到楊烈的附近,楊烈身穿一襲白色儒衫,手裡搖著一把折扇。身上手上,沒有沾染上絲毫的血跡。
楊烈淡淡的吩咐說:「讓民夫們挖坑,無頭的屍體都埋了,腦袋砍下來築京觀!」
「喏!」一個軍官雙腿併攏,腳後跟猛的一碰。打了個立正,轉身下去安排了。
「楊將軍,辛苦了,勞苦功高啊!」徐逢來陪著諂媚的笑容,走到楊烈的身旁,涎著臉大拍馬屁。
楊烈冷著臉,沒有搭理徐逢來,囑咐站在身前的一個軍官。「把弟兄們以都為單位,都撒出去,方圓五里以內。不許留下活物。」
「喏。」那軍官面無表情的捶胸敬禮,掉頭就走。
跟在徐逢來身邊的郡吏們,見楊烈的視線掃過來,他們趕緊哈腰行禮,頭上的紗帽,幾乎都要挨到滿是血淤的地面。
「哼。水州城內的暴民也很多吧?」楊烈冷冷盯著一個郡吏,把他叫到身旁。冷不丁的問他。
「啊!」那郡吏兩腿軟得像是煮爛了麵條,一屁股坐進了血水之中。居然給嚇哭了,「嗚嗚……爺爺……城裡沒暴民,真的,爺爺,小人沒騙您吶……」
如果這幫殺神惡煞,衝進了水州城,一天之後,滿城上下還有幾個能喘氣的活口?
「哦,這話可是你說的哦,如果水州城出現了暴民,那我軍就不管了哦?」楊烈不動聲色的把那個郡吏擠到了牆角。
徐逢來見手下人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他暗罵一聲豬腦子,強忍住心頭的巨大恐懼,打著哈哈說:「楊將軍,水州現在暫時沒有暴民而已,將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楊烈剛要說話,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一個身穿高麗軍服的小軍官,一邊小步快跑,一邊大喊大叫,「緊急軍情,自己人,別放箭……緊急軍情……」
「稟徐公,一仙門的全一准突然起事,他帶著十餘萬暴民,包圍了漢陽府……」這個高麗的小軍官氣喘吁吁的跑到徐逢來的跟前,匯報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啊!」在場的高麗官員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腦子裡一片空白。
楊烈聽了這個消息,不由冷冷一笑,如果老師聽到了這個高麗人的壞消息,一定會搓著手說,幹得漂亮吧?
徐逢來的腦子裡猛的一暈,如果亂民攻破了高麗國中南部最重要的漢陽府,大事休矣。
此時,李中易正和葉向華及馬大勇二人敘舊,兩個大豪商對李中易感激得要死。
如果李中易再晚來半步,他們這幾十個豪商,就全要命喪異鄉,屍骨無存。
以葉向華和馬大勇為首的豪商們,感激的話,說了一蘿筐,一個個慷慨解囊,踴躍的捐贈大筆的錢財,要給大軍補充軍餉。
李中易本不想收下,只是這些豪商實在是太過熱情,末了,他只得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一小部分財帛。
就在這時,楊烈走了進來,湊到李中易的耳邊,小聲把一仙門突然起義,包圍了漢陽府的事情,做了匯報。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一翹,棒子國的漢陽府,不就是後來的漢城麼?
在場的豪商們也都是聰明人,見李中易有軍務要辦,紛紛告辭。
送走了葉向華等人,李中易含笑交待楊烈,「本帥受不得血腥氣,病了!」
楊烈嘻嘻一笑,說:「老師必須病,而且病得還不輕,連床都起不來了。」
「哈哈,知我者,白行也!」李中易哈哈一笑,笑瞇瞇的望著楊烈,白行是他的表字。
一隻大狐狸,一隻小狐狸,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中易又病了,徐逢來心裡那叫一個氣呀,一千匹好馬,只換來了一場震動整個高麗的血腥大屠殺而已。
不僅樸逆金健沒傷半根毫毛。倭軍依然步步北進,漢陽還被圍了個水洩不通,高麗國的戰略形勢,沒有絲毫的緩解。
可是,李中易替高麗國的水州(今南韓水原市)平息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民變。卻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徐逢來和李中易也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了,李中易一向是貪婪成性,沒有絲毫節制的「惡劣」秉性,徐逢來自是瞭如指掌。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
徐逢來只得硬著頭皮,賴在李中易的轅門外。死活不肯挪窩。
這一次,李中易倒沒有特別為難徐逢來,很快讓人把他叫進了大帳。
徐逢來一看見李中易又躺到了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心裡的窩囊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拳砸破李中易的腦袋。
可是,聯想到血腥而又殘酷無情的大屠殺,徐逢來心頭猛的一顫,慌忙換上一副笑臉,卑躬屈膝的說:「李帥替朝廷立下如此大功,下官已經上了奏章,替李帥表功。」
「唉,這年紀越大。越聞不得血腥氣,倒讓徐公你費心了。」李中易有氣無力的滿嘴鬼話。
徐逢來心裡堵得慌,剛才進來的時候。他還聽見破虜軍的軍官傳出李中易的將令。
下一刻,李中易就聞不得血腥氣,躺到了床上,姓李的,你還能不能更無恥一點?
徐逢來忍住心頭的惡氣,低三下四的陪著笑臉。說:「區區暴民,豈能入了李帥您的法眼。如今漢陽府告急,還請李帥速速發兵。拯救萬民於說火啊。」
「唉,不瞞徐公你說,一則糧草不濟,一則朝廷的餉錢還沒發,軍心不穩啊。」李中易睜著眼睛說瞎話,徐逢來楞是拿他沒有一點好辦法。
八萬貫錢,一千匹好馬,只換來了一場周軍不傷一人的瘋狂大屠殺,徐逢來的心裡彆扭得要死。
可是,徐逢來也沒膽子直接向王昭要錢了,大王震怒之下,一定會斬下他的腦袋,然後把他的妻女全都充作官妓。
被逼無奈之下,徐逢來只得出帳去找水州的郡吏們打商量。水州的郡吏們,早就被冷酷絕情的大屠殺給嚇破了膽,他們巴不得把李中易手下的這幫殺神,早早的禮送出境。
於是,在郡官的暗示之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水州城內有名的富裕大戶的名單給扒拉出來,硬性攤派,不給錢帛就抓人。
有個機靈的郡吏向徐逢來建議說:「那李大帥遠道而來,身邊沒人伺候著,可不行啊。」
此話倒真的提醒了徐逢來,他當即拍板,在水州城內展開摸排,要向李中易獻上最美麗,最俊俏,最有身份的高麗妹子。
高麗人撈錢的手段,一點也不比大漢的貪官們差,區區一天時間內,水州官員們就籌集到了二十萬貫錢,五百隻羊,三百頭牛和一千匹絹帛,還有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大戶人家的千金。
李中易笑納了錢、絹帛和牛羊,卻對高麗的所謂美女沒啥興趣,他命人問清楚這些女子的家世,就派人將這些女子都送回了家。
原本傷心骨肉分離的高麗大戶們,見自己家的女兒居然完好無損的又被送了回來,他們對李中易那叫一個感激啊,李帥真是好人吶,心裡頭更加恨死了逼迫他們的高麗地方官。
廖山河摸著腦袋問楊烈:「老師為何不留下那些高麗的小娘子?這一路之上,老師也怪寂寞的,有人貼身伺候著,不是挺好的麼?」
楊烈輕搖著折扇,笑瞇瞇的說:「收東西要有分寸,拿了錢財,就不能要女子,否則,咱們和那些不入流的土匪有何區別?」
廖山河嘿嘿一笑,說:「便宜佔盡,還堵得高麗人沒話說,老師實在是高明啊!」
「嘿嘿,機會難得啊,咱們都得多學著點。」楊烈望著不遠處背手而立的李中易,眼裡滿是崇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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