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京城一戰(2) 文 / 炎楠
徐君一行人匆忙下山,離開了雷音寺,剛到山腳下,即發現有大量的玄武宗弟子隱藏在四周,徐君暗叫一聲不妙。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一個比一個卑鄙無恥,一旦讓玄武宗的人發現他和玄空子師兄弟二人身受重傷,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跳上馬,惡狠狠道:「玄武宗的鼠輩,躲躲藏藏算什麼本領。小爺已經下山,就在這等著你們,不服的儘管放馬過來。」
玄武宗的弟子並不知道山上發生了什麼,見徐君安然無恙,忙退避三舍。玉陽子作為天野丹派的掌教,尚被徐君廢了一條胳膊,他們一群臭魚爛蝦,哪裡敢理會徐君的挑釁。
徐君氣定神閒的坐在馬上,見無人敢於上前,猖狂大笑道:「一群無膽鼠輩,本幫主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竟無人敢於上前。今日你們放本幫主離去,那來日本幫主定會大開殺戒,讓玄武宗雞犬不留。」
徐君揮舞著馬鞭,騎著駿馬,大笑著消失在叢林中。剛脫離危險就口吐鮮血,從馬上跌落。
呂凌天咬牙切齒的望著徐君消失的背影,心頭極度惱火。他縱橫江湖三十載,從未受過這種侮辱。可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可不想步玉陽子的後塵。
他剛準備帶領玄武宗的弟子離開,一名雷音寺的僧人慌慌張張的下山道:「呂施主且慢一步,小僧這裡有一封方丈的信件,要轉交給呂施主。」
呂凌天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了智葫蘆裡裝的什麼藥。有事在山上不會說啊,又不是才子佳人,書信傳情,惡不噁心啊。他接過羊皮信件,展開看了一眼。面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了智的信上只有一句話,徐君已遭黎花淚打成重傷
「好你個了智禿驢,自己不動手,卻想借刀殺人,這不是明擺著想讓老子當刀嗎?」
呂凌天恨恨的把羊皮信隨手丟到一旁,心裡把了智咒罵了一番。這大和尚太卑鄙,明明可以自己出手,非讓弟子給他送信,白白錯過了殺死徐君最佳的時機。可他偏偏還無法拒絕,他沖送信的僧人道:「你回去轉告了智那禿驢。等老子殺了徐君那小賊,再和他算賬。」
呂凌天讓門下的弟子先回玄武宗,自己一個人御空飛翔,順著馬蹄的印記,向徐君追去。他知道自己剛才上了徐君的當,放走了徐君。可只要了智沒有撒謊,徐君真的身負重傷,那他相信徐君逃不遠,憑他的武功。完全能追上徐君。
武林怨仇,只有鮮血才能徹底解決,所謂的和解不過是權宜之計。今天他若放走了徐君,那來日玄武宗必有大難。無論如何。他都要趁徐君羽翼尚未豐滿的時候,將其殺死,永絕後患。
他順著馬蹄的印記,追趕了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喊他。
「救命救命,壯士且慢離開,救奴家一命」
呂凌天皺了皺眉頭。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女子喊救命。他順著聲音望去,赫然看到在一棵大樹下,有一個妖艷如狐,衣衫不整的女子。
這女子的長相極其美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妖異的魅力,令男人熱血膨脹。饒是呂凌天意志堅定,都差點把持不住,產生了某種反應。他大驚失色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荒山野嶺出現?」
女子掩面而泣道:「這位壯士,小女子名叫蘇九妹,路經此地,慘遭歹人劫持,僥倖逃得一命,還望壯士帶我離開此地。」
呂凌天瞇縫著瞳孔,冷冷盯著蘇九妹道:「格老子的,好一個絕世尤物,歹人在哪裡,老子怎麼沒有看到。」
蘇九妹可憐兮兮道:「這位壯士,那伙歹人見尋不到小女子,已經離去,壯士不會見死不救吧?」
「哼,一派胡言,你眉宇間狐媚氣息極重,絕非普通女子,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為何要在此等候本宗主?」
「呵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從蘇九妹口中傳出,她面色一變道:「老東西,人家本想讓你快樂的死去,誰知你冥頑不明,那就不能怪人家心狠手辣了。」
蘇九妹鮮紅欲滴的小嘴猛然用力一吸,天地間大量的靈氣風捲殘雲般湧入她體內。不過片刻功夫,她就變成了小山般大小,擁有九條尾巴的巨大狐狸。
呂凌天瞳孔抽搐道:「怎麼可能,你竟然是上古異獸九尾妖狐?」
呂凌天暗叫一聲不妙,玄武宗不屬於佛道門派,並不精通降妖除魔的本領,他咬了咬牙齒,猛然凌空躍起,使出了三十六式穿心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九尾妖狐的胸口上。
蘇九妹一笑道:「你就這麼點本領嗎?不過你這人真是討厭,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你弄疼人家了。」
蘇九妹話音剛落,身形突然詭異的在呂凌天面前消失。呂凌天感覺脖子一涼,心頭大驚,忙回頭一掌擊出,卻打了個空。他咬牙切齒道:「老子縱橫江湖三十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這妖孽休要猖狂,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狐。」
「不要嘗試激怒我,你逃不掉的。倘若你精通天道仙宮或天野丹派的功法,那本仙還會忌憚你幾分,可玄武宗的功法,對本仙無用。」
「妖狐,老子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痛下殺手?」
「你這老東西,白活了大半輩子,竟然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死人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九條光彩奪目的狐尾,迎風亂舞,猛然纏上了呂凌天的雙手雙腳,把他架到了空中,用力一撕,空中頓時下起了血雨。呂凌天淒厲的一聲慘叫,變成了一堆碎肉。
蘇九妹面無表情的一腳踩爆了呂凌天尚在蠕動的一截腸子,伸出巨大的手
掌一抓,一個只有人手指大小,散發著七彩琉璃光芒的冤魂,落入到她的手中。
冤魂拚命掙扎。想要逃脫,卻逃不出蘇九妹的手心。蘇九妹獰笑著張開了櫻桃小口,輕輕一吸,吞掉了呂凌天的冤魂,滿足的舔了舔嘴唇,揚長而去。
烤肉的香味瀰漫,徐君鼻頭聳動,猛然睜開了眼睛。他這一覺睡得非常不好,一會夢見小七又遭到了欺辱,一會又夢見小玉兒慘遭酷刑折磨。在他昏迷的這三天裡。玄武宗的弟子發現了呂凌天的屍體,江湖上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歷史上,玄武宗只有兩次宗主慘遭殺害的記載,每一次都會引發難以想像的腥風血雨。正魔兩道十二大門派的掌教,之所以甚少會以命相搏,完全是因為彼此有一個不成的規定。只要掌教尚未身亡,那派中的太上長老,前代掌門,即不得插手江湖事物。可這個規定。因為呂凌天的死打破了。
當然,這一切徐君都不知道。他更不會想到,呂凌天的死會算在他頭上。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本就是一團亂帳,不需要什麼人證物證。呂凌天是在追殺他的路途中死去的。那即使呂凌天不是他殺的,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徐君望了一眼四周的山壁道:「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小七遞給徐君一塊烤肉道:「我們現在在太行山中,外面好多人都在找你,說你殺了玄武宗的宗主呂凌天。要讓你償命。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先躲到太行山裡暫避追殺。」
徐君眨了眨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道:「不是吧。呂凌天就這麼完蛋了,誰這麼厲害,能把那個老東西宰了?」
小七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江湖上的大部分人都認為是你殺的。」
「放.屁,簡直一派胡言,本幫主都這模樣了,有那功能嗎。」
徐君一向無法無天,從不會在乎世俗禮法,若呂凌天真是他殺的,那他一定會光明正大的承認。關鍵問題是呂凌天根本不是他殺的,他沒興趣替人背黑鍋。
但此事除非找到殺死呂凌天的兇手,不然徐君百口莫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因為即使黎花淚肯出面證明他身負重傷,不可能殺的了呂凌天,江湖中人也會認為是他暗中指派高手,殺死了呂凌天。而以徐君的性格,他絕不會擊鼓鳴冤,只會大開殺戒,殺光所有懷疑他的人。
山中的日子寂寞無聊,所幸有小七陪伴,徐君還不至於太過孤獨。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徐君和玄空子等人的傷勢,總算好的**不離十,快要痊癒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徐君沒少研究宇浩送他的滄海落日訣,可惜始終不得要領。
「他娘的,這到底寫的是什麼啊?」徐君手捧著滄海落日訣的秘籍,皺著眉頭破口大罵。
滄海落日訣雖然只有氣劍、魂劍、心劍三式,可每一式都玄而又玄,深奧無比。如描述氣劍的段落,第一句話赫然是世間一切,皆為方圓。這簡直莫名其妙,為什麼是皆為方圓呢?難道三角形和菱形梯形不可以嗎?
他不住的來回走動,百思不得其解。小七突然慌慌張張的走入山洞,打斷了他的思緒道:「少爺,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慌張,天大的事有少爺頂著呢,不用慌。」
「少爺,我剛從附影姐姐那裡聽到消息,玄武宗上一任掌教出關,帶領玄武宗十六位太上長老,和近萬名玄武宗的弟子,準備攻打四明山。」
「什麼?」徐君面色巨變,這玄武宗太卑鄙了,竟然用這種方法逼他出來,簡直無恥。家大業大的最大壞處,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前他孤身一人,惹下事端後,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愛咋地咋地。現在倒好,想躲都躲不了。
他歎了口氣,心頭頓時有些煩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難道就不能讓他清閒兩天。他把玉卷放入懷中,貼身藏好道:「小七,去通知玄空子師兄弟,我們明天一早就出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