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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安守邪道(2) 文 / 炎楠

    ps:元宵節快樂

    徐君的為人極重情義,這可能是他最大的優點。=他之所以不去找小七,完全是不想把小七拖入漩渦。他給小七留了一棟宅院和大量銀票,足夠小七過一輩子,但他忽略了一點,亂世之中,若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那大量的錢財不但不會為自己帶來幸福,反而會為自己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

    他紅著眼暴跳如雷的衝向飯莊後院,卻不料被飯莊的掌櫃攔了下來。這飯莊的掌櫃年紀不過四十左右,滿臉橫肉,虎背熊腰,一看就絕非善類。他抓著徐君的衣服惡狠狠道:「想幹什麼,你小子欠揍是吧,敢私闖我家後院,信不信我到衙門告你。」

    徐君冷冷的瞪了掌櫃一眼道:「本少爺只說一遍,把你的髒手從本少爺身上拿開,滾一邊去。」

    掌櫃勃然大怒,剛想動手,徐君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用力向外一掰,殺豬般的慘叫響起。徐君一拳打在掌櫃的鼻子上,接著抓著掌櫃的頭髮,狠狠的把他頭部撞向了桌角。

    掌櫃血流如注,頭一歪暈了過去。徐君抬腳從他身上踏過,玄機子和玄空子,以及完顏宗天三人,緊緊跟在他身後,可剛走了兩步,玄機子突然轉身,走回掌櫃面前道:「無量天尊,師兄說,你對大哥不敬,讓貧道度化你。」

    玄機子一腳踩斷了掌櫃的一條腿,掌櫃痛的再次醒來,卻遭受了更加慘無人道,殘忍至極、令人髮指的痛苦折磨。玄機子的雙手宛如鋼鐵般堅硬,捏碎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令他痛的想要自殺,卻偏偏使不出半分力氣,他和一灘爛泥一樣堆在地上。不停蠕動,五官因為極度的扭曲,擠到了一起,嗓子裡不時發出怪異的聲響,痛苦的向飯莊的店小二爬去,似是想要店小二救他。

    飯莊的食客們一哄而散,瞬間消失無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還能白吃白喝,不用結賬。

    店小二也想逃。可他雙腿發軟,褲子都濕了,站不起來。他嚇得蜷縮在一角,驚恐的望著爬向他的掌櫃,雙手捂著耳朵不停打冷戰。他從未想過,人嘴裡能發出這麼奇怪恐怖的聲音,這哪裡還是一個人,不過只是一堆肉罷了。

    玄機子滿意的拍了拍手,轉身離去。他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但單純的人最可怕。他的心中根本沒有黑白之分,行事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偏偏還心安理得。覺得自己是在做善事。這種人通常都有自己的信仰,打著信仰的旗號嗜殺成性,從某方面來講,他們遠比大奸大惡之人更加恐怖。

    徐君剛衝到後院。就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悍婦,手中拿著一根籐條,正在抽打一個少女。徐君定睛一瞧。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小七。

    「草你大爺,不想活了,敢打本少爺的人?」徐君怒火中燒,惡向膽邊生,拿起一塊河邊洗衣時,用來壓著衣服,形狀極其像板磚的石頭,一板磚把悍婦拍在地上,抬腳照著悍婦的面部一頓狂踹。短短幾個呼吸後,這位悍婦的面部皮肉翻滾,血肉模糊,保證她娘都認不出來她了。

    徐君咬牙切齒的收住腳,忙衝到小七跟前,把小七抱了起來。他太天真了,以為自己給了小七幸福,可亂世之中,只有足夠的力量,才能保護心愛的人,這都是他的錯。

    「少爺,小七是不是在做夢,是少爺…」小七呆滯的擦了擦雙眼,徐君心疼的把小七緊緊摟在懷中道:「小七不怕,少爺在這,沒人敢再欺負你。」

    小七眨了眨眼,突然放聲痛哭道:「少爺,你上哪了,為什麼不要小七了?」

    雨打梨花萬點坑,小七稀里嘩啦的哭個不停,足足哭了有半盞茶的時間,才停止了哭泣。徐君用衣袖擦乾小七面上的淚水道:「小七乖,不哭,告訴少爺,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七哽咽的咬了咬嘴唇,把事情的經過向徐君說了一遍。事情要從徐君離開後說起,小七在家裡等了徐君一天,也沒看到徐君的影子,不免有些坐立不安。她有心想要去找徐君,卻根本不知徐君去了哪裡,只能像無頭蒼蠅般亂找一氣。

    徐君不見了,可小七還要活下去。她在宅院中苦等了徐君兩個月,但還是沒有等到徐君的消息,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徐君給她留了不少銀票,即使她什麼都不做,也足夠花一輩子了。可她是個勤勞聰慧的女孩,哪裡能游手好閒的混吃等死。徐家是靠做絲綢生意起家,小七整日耳聞目染,難免對絲綢布料生意極為瞭解。她考慮了一番,決定開一家布店。

    可開布店就需要租店面進貨,這需要不少的銀兩,小七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相中了一家店舖,以極低的價格盤了下來。但讓小七意想不到的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店舖的掌櫃並沒有說實話。他謊稱要回老家,所以才把店舖低價盤出去,而事實卻是青陽城最近興起了一個叫刀劍盟的幫派,這幫派的頭領是大將軍風破天的侄子,名為風擇善,他的名字中有個善字,可行事卻完全相反,無惡不作。他和一群臭味相投的惡少成立了刀劍盟,快速網羅了不少當地的痞子和江湖中的敗類。

    按理說青陽城有不敗大將軍風破天坐鎮,治安應該非常好,可這群惡少家裡都有一定的背景,有權有勢,而大秦朝遠不是當初那個國力強盛,治安嚴格的鐵血秦國,這麼一群惡少,黑白兩道的人都不敢得罪。沒用多久,刀劍盟就吞併了一些小幫派,成為了青陽城最大的一股黑勢力。

    小七租下的店面,正是刀劍盟的勢力範圍。這片區域原本屬於金刀門的地盤,可金刀門只是一個小幫派,門主過街鼠又生性膽小懦弱、鼠目寸光,哪裡敢跟刀劍盟火拚,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過街鼠主動把金刀門的地盤交出了大部分給刀劍盟。這可害慘了那些在金刀門地盤上做生意的商賈。

    金刀門在的時候,規定每戶商舖,根據店面的大小,按月上交二到五兩銀子的保.護費,可

    可刀劍盟接手這片區域後,把保.護費提高了五倍,商戶們根本無利可賺。

    但刀劍盟並不滿足,一個月後,刀劍盟又再次提升了保護費,變成每天要交二到五兩銀子。無奈下,眾多商戶紛紛關門,把店舖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刀劍盟。

    而這一切,小七並不知曉。無奸不商,那名商人見小七入世不深,巧言如簧,騙小七盤下了商舖。小七的絲綢店剛開業,刀劍盟的人就找上門來。

    小七開始據理力爭。可她一個弱女子,雖然懂點功夫,但都是最粗淺的拳腳,哪裡能打得過一幫惡徒。店舖剛開張就被砸的稀巴爛。無奈下,小七隻能放棄了商舖,幾乎以白送的價格,委屈的把商舖賣給了刀劍盟。

    但事情並沒有結束。小七手上的碎銀都用來開商舖了,口袋裡只剩下了銀票,可她總不能拿著銀票去買菜吧。她到銀莊兌換銀兩。卻被刀劍盟的打手撞上,刀劍盟的人經過瞭解,知道小七無親無故,只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頓時起了歹心。

    金錢乃是萬惡的根源,小七又長得極為俊俏,美色加錢財,那即使善良的人都有可能把持不住、鋌而走險,別說一群惡徒了。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刀劍盟的高手們打劫了小七的資產,霸佔了小七的房子,還打算侮辱她。可小七寧死不從,寧可咬舌自盡,都不願讓風擇善佔了便宜。為了保住清白,小七甚至不吃不喝,晚上也不敢睡覺,隨時提防對方下蒙汗藥。

    不過三天的功夫,小七就面如枯槁,瘦了一大圈。風擇善無奈,只能把小七賣了。他本想把小七賣到青樓,可小七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要自盡。風擇善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忠貞,寧死不屈的女孩,一時心慈手軟,把小七賣給了一戶開飯莊的人家做兒媳。

    人都不想死,倘若能活著,誰也不願意死。小七雖然不願委屈嫁人,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其它辦法。但讓她想不到的是這飯莊的掌櫃並不是好人。

    飯莊的掌櫃姓孫,人送綽號孫霸王,這孫霸王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仗著身強體壯,經常欺負鄰里鄉親。孫霸王有一表妹,同樣如狼似虎,兩人一拍即合,勾勾搭搭,卻不料生下了一個傻兒子,根本說不到媳婦。為了傳承孫家的香火,孫霸王只能掏錢買了個兒媳。

    小七嫁過來後,孫霸王一直逼小七主動和他的傻兒子那個,但小七還是個黃毛大閨女,哪裡懂那些事。雖然掌櫃夫人不斷傳授技巧,可小七還是無法主動。而孫霸王的傻兒子,每日只知道抓蛐蛐,斗鳥鬥雞鬥狗,天天上躥下跳,完全對小七不感興趣。

    日子一長,掌櫃夫人開始露出了本性,不斷打罵小七。尤其是當掌櫃夫人發現,孫霸王竟然想自己親自出馬,讓小七懷孕的時候,更是勃然大怒,變本加厲,幾乎每天都要打罵小七一番。偏偏小七那點功夫,早讓刀劍盟的人廢了,哪裡會是這麼一個悍婦的對手。若不是小七心裡還掛念著徐君,早就投井自盡了。

    徐君聽完小七的敘述,頓時火冒三丈。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徐君冷笑連連,心裡恨不得把那個風擇善千刀萬剮,生撕活剝。他安慰小七道:「小七,你放心,少爺一定會替你報仇。」

    「不要」小七緊緊的抱住徐君道:「只要少爺別再離開小七就好,小七受點苦不算什麼。」

    徐君拍了拍小七的後背道:「小七放心,少爺可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你不用擔心,少爺自有分寸。」

    徐君放開小七,指了指旁邊的玄空子師兄弟和完顏宗天道:「來,少爺給你介紹下,這兩位道長是玄機子和玄空子,目前是少爺組建的太極幫左右護法。這位是馭獸齋的少主完顏宗天,目前掌管少爺太極幫的財政後勤。」

    小七沖玄空子師兄弟和完顏宗天點了點頭,算是正式拜見過。她眨了眨楚楚動人的大眼睛道:「少爺,你什麼時候又組建了個太極幫。小七都不知道。」

    徐君微微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等路上慢慢告訴你。」

    「少爺,我們要到哪裡?」

    徐君陰森森道:「當然是回青陽城,少爺不把那個刀劍盟斬盡殺絕,誓不為人。」

    玄空子單掌合十道:「無量天尊,貧道師兄弟最愛替天行道,讓我們師兄弟把那刀劍盟度化了吧。」

    徐君高深莫測的一笑道:「不要著急,事情沒那麼簡單。風擇善只是一條小魚,沒有風破天的點頭,給他個膽子也不敢興風作浪。我們慢慢收拾他。」

    徐君朝完顏宗天說道:「我們路上正愁沒有盤纏,你去把這掌櫃家裡的銀兩拿上,再找些牛肉留著路上吃。」

    完顏宗天點了點頭,剛準備離開,徐君突然上前兩步,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把那個傻子殺了,但不要讓小七知道。」

    完顏宗天本能的顫抖了一下身體,卻不敢違背徐君的意思。他雖膽小懦弱,但畢竟吃了那麼多靈丹妙藥。體內靈氣充足的嚇人,不要說殺個傻子,就算百八十個官兵,也未必能制得住他。若不是他好吃懶做。以他的底子,十年之內,絕對能成為有數的高手。

    不過,徐君太瞭解完顏宗天了。殺人靠的不是力量,而是膽量。他趴在玄機子的耳邊嘀咕了一番,然後說道:「倘若這死胖子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了。那你就把他剁了餵狗。」

    完顏宗天一個哆嗦,哭喪著臉,在玄機子的監督下,顫抖的朝掌櫃房中走去。小七好奇的問道:「少爺,你在他們耳邊說什麼啊?」

    徐君笑了笑道:「沒什麼,男人間的悄悄話,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少爺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離開你。」

    徐君知道小七心軟,一定不肯

    殺死那傻子。可這年月封建至極,有的女人竟然為了一塊破牌坊守寡四五十年,純粹腦子有病。小七和那傻子拜了堂,若不把那傻子殺了,小七這輩子都會有一個包袱壓在身上,後患無窮。

    「殺人了,救命啊,殺人了…」那陷入昏迷的悍婦突然醒來,躺在地上大聲尖叫,徐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給玄空子使了個眼色。玄空子的雙眸中立馬綻放出兩道妖異的銀光,悍婦的目光突然變得迷離,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徐君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這兩個金牌打手在他身邊,他如虎添翼。他是屬於那種要麼混吃等死,什麼都不做,可一旦做了,就必須做到最好,成為第一的人。他既然成立了太極幫,就一定要把太極幫發揚光大,讓太極幫成為天下第一幫。

    徐君剛帶著小七走出後院,就看到完顏宗天面無慘白的走了過來。每個人都有第一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不殺人,早晚就要被人所殺。徐君並不認為自己很殘忍,完顏宗天既然是馭獸齋的少主,那他這輩子就別想和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這是他的命。

    「大膽狂徒,竟敢當眾行兇,還不速速繳械投降。」一群衙役包圍了飯莊,氣勢洶洶的望著徐君一黨人。玄空子師兄弟剛要動手,徐君擺了擺手制止道:「沒有必要殺他們,這件事交給本少爺處理。」

    徐君從懷裡掏出一面令牌,丟給了捕頭道:「保龍一族辦事,再敢多言,殺你全家。」

    捕頭大驚失色道:「是,是,小人該死,衝撞了大人,實在罪該萬死。」

    徐君手中的令牌是護送小玉兒上路時,那名總管所贈送,沒想到終於派上了用場。那名捕頭一腳把報信的食客踹倒在地道:「賤.民,竟敢害本捕頭,關進大牢,大刑伺候。」

    「大人,冤枉啊,冤枉」那名書生打扮得食客,忙大聲呼救,卻只換來一片冷眼。或許他確實有一顆正義之心,但污濁的世界,沒有足夠能力的時候,必須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徐君不會開口讓捕頭手下留情,這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經歷點風雨,早日成熟。

    「你,給本官準備四匹好馬,一輛馬車,速度點,本官還有要事在身,耽擱了本官的大事,殺你全家。」

    「是,屬下遵命」捕頭忙安排人去牽馬,僱馬車。而徐君則大大咧咧的拉過一張凳子,也不管滿地的血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飲自酌起來。

    這讓捕頭更加惶恐,他心中忖道:「保龍一族的人果然狠毒,這才是境界,殺人算什麼,殺了人,照樣坐在屍體旁喝酒,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死去的人,有種就變成鬼來報仇,等著你嗎。」

    不多時,馬匹和馬車都準備好,連路上的吃食和盤纏,以及趕馬車的人都僱傭好了。徐君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你還挺用心的嗎。不過,你能坐上捕頭的位子,不會就靠這些手段吧。」

    捕頭嚇得忙跪倒在地道:「大人冤枉,小的只是見大人旅途勞累,只是盡自己的一點心,絕無他想。」

    徐君哈哈大笑道:「嚴重了,本官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不必當真。不錯,有前途,他日本官一定保舉你加入保龍一族。」

    「謝大人提攜」捕頭大喜,徐君則心中暗自冷笑,他是朝廷欽犯,保龍一族不抓他就好了,哪裡還會聽他推薦。不過,客氣話還是要說一些的,官場就是這樣,要學會做人。一句話的事,一句話能成事,一句話也能壞事,一句話能多一個朋友,一句話也能多個敵人,不是嗎。

    徐君讓小七進入馬車,和玄空子等人上了馬,快速向青陽城方向奔去。捕頭望著徐君的背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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