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4章 提頭來見 文 / 天明
「以前沒有見過你。」馮綺婷強作鎮定，看的出來，她和我一樣的震驚。
「我也沒有見過你們。不過既然是牧馬人交代的事，想必你們也很不錯，太太是派我來驗貨的，只要貨真價實，一切都好商量，你們知道規矩。」蘇夫人說著戴上了手套，看了看那兩個箱子。
此刻的蘇月兒，正瞪大了眼睛，暗暗捏了下拳頭，眉眼間的怒氣是無法掩飾的，她和蘇夫人之間的仇恨。又豈會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那是刻骨的仇恨啊。
我擔心她露陷，朝她使了個眼色，蘇月兒強忍著怒氣低著頭，氣息都有些紊亂了。
「怎麼。這位看起來有些不太舒服呢。」蘇夫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蘇月兒。
我擔心她懷疑。連忙道：「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傷，現在還沒好呢。」
「噢？那可真是為難你們了。」蘇夫人說著又道：「現在我們可以驗貨了吧？」
「當然，不過還請別急，按照先前說好的去辦。」馮綺婷說著看著蘇夫人。
蘇夫人拍拍手，外面進來兩個漢子，拿出了一疊錢放在桌子上，又退到了門口去。
「如果貨真價實，這些就是你們的了。」蘇夫人指著錢說道。
馮綺婷點點頭，過去打開了箱子，頓時，裡面傳來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蘇夫人連忙過去看，頓時笑了起來，很是得意的說道：「有意思，你們兩個最終還是死了。」
我定睛一看，那兩個箱子裡。赫然放著我和蘇月兒的人頭，此刻血淋淋的，十分的觸目驚心。
蘇月兒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連忙撇過頭去，眼睛睜的大大的，很是難受的皺著眉頭。
「什麼時候殺死他們兩個的？」蘇夫人很是變態的把人頭拿出來，仔細的看了又看。好像並不相信。
「牧馬人辦事，怎麼會失手呢，雖然上次在野鬼嶺被他們跑了，不過最終難逃一死。」馮綺婷不動聲色的說道。
蘇夫人很是開心，朝外面的漢子說道：「來看看，研究一下。」
幾個漢子把人頭提出去，他們手中居然還有我和蘇月兒的照片，仔細的做對比，都頻頻點頭。
「你們做的太棒了，這兩個小東西早就該死了，這些錢是你們的了。」蘇夫人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馮綺婷剛要去拿錢，蘇夫人卻又說道：「等會兒，他們的屍體呢？」
「屍體不方便攜帶，之前你們交代過，要保存好的，不過為了放心起見，我們必須見到太太才能夠交出來，這也是牧馬人吩咐的。」馮綺婷早就準備好了台詞。
蘇夫人笑了笑，說道：「應該的，不過僅僅憑眼睛觀察，有時候會被蒙騙的，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你是不信我們了？可以等見了太太后，再做打算也不遲。」馮綺婷說道。
「看樣子你們很有把握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知道你們弄虛作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就算你們是牧馬人的人，也一樣讓你們生不如死。」蘇夫人告誡道。
「出來行走江湖的，講的是個誠信，你有誠意，我們自然也有誠意。」馮綺婷說道。
蘇夫人頓了頓，揮手說道：「帶他們過去見太太，帶上人頭。」
我和蘇月兒跟著一起出去，蘇月兒的臉色很是不好，興許是見到自己的人頭的緣故，別說是她，就連我也覺得怪怪的。貞亞圍圾。
我們和蘇夫人一起上了車，車子出了巷子後，朝江邊而去，沒多久，到了一片船塢附近，這裡看起來有些髒亂，不遠處，一條高架橋橫跨整個江面，來往車輛穿梭不停。
「就是這裡了，你們請。」蘇夫人說著在前面帶路，兩個漢子提著箱子跟著他。
馮綺婷朝我們看了看，示意我們小心，我警惕的注意四周的環境，這裡不少的輪船排列，不過看樣子很久沒有用過了，在一艘大船上，蘇夫人停了下來，示意一個漢子過去了。
那漢子沒多久就回來，低頭對蘇夫人道：「太太讓你們過去。」
蘇月兒看起來有些激動，因為馬上要見到她媽媽了，苦苦等了那麼多年，不管是怎麼樣的見面，對於蘇月兒來說，都是期盼的，哪怕藍玉要殺了她。
等我們進了船艙，看見裡面有個女人背對著我們坐著，旁邊好幾個漢子守著她。
「太太，他們過來了，帶來了你想要的東西。」蘇夫人說著讓人把箱子拿過去了。
「是真的嗎？」那女人回過頭來，臉上卻是蒙著面紗，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蘇月兒翕動一下嘴唇，仔細的凝視著眼前的女人，眉眼間透著複雜的情緒，眼睛也紅了，她想說什麼，馮綺婷走過去的時候裝作無意間的碰了她一下，然後說道：「太太，我們既然帶來了東西，你也要表示一下誠意吧？」
那個女人掃視了一眼我們，打開箱子看了看，發出了一聲怪異的笑聲，說道：「我怎麼相信你這是真是假的呢？」
馮綺婷怔了怔神，很冷靜道：「你覺得我們有必要騙你嗎？」
「是不是，等會兒就知道了。」那女人說著揮揮手，一個漢子提著箱子進去了一個船艙裡。
馮綺婷道：「我可以叫你藍太太嗎？」
那女人眉頭皺了皺，輕哼道：「稱呼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你既然是牧馬人叫過來的，我很好奇想問你一個問題。」
「還請太太講。」馮綺婷道。
「他們的屍體呢？」那女人問道。
「我說過了，很安全，保存的很完好，沒有見到你真面目之前，是不會隨便透露的。」馮綺婷解釋道。
那女人笑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想見見我的樣子？就不怕嚇著你們？」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馮綺婷不動聲色道。
「當然，只要你們是誠心實意的，那我也會坦誠相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在答案沒有出現之前，我們可以談談這件事，你們有什麼問題？」那女人陰陽怪氣道。
我透過面紗，想看清楚點，我回想著在藍玉留下的影片裡，那個溫婉爾雅的女人，她有著和蘇月兒相似的眉眼和俏臉，可是我怎麼也和現在的這個女人聯繫不起來，如果她是藍玉，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嗜血，當她看見那我和蘇月兒的人頭的時候，似乎很是開心。
「你為什麼要殺蘇月兒？」蘇月兒沒等馮綺婷開口，突然冷不丁的問道。
那女人愣了愣，好奇的打量著蘇月兒，意味深長道：「你是誰？」
「我，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想問這個問題，好奇而已。」蘇月兒語氣很激動。
「真是有意思，牧馬人是這麼教屬下的？愚蠢的問題，我不會回答。」那女人很冷漠道。
「那你也別想見到她的屍體了。」蘇月兒很是慍怒的說道。
那女人立刻懊惱起來，瞪著蘇月兒道：「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沒大沒小，一個小嘍囉，插什麼嘴，滾出去。」
我頓時著急起來，連忙說道：「別緊張，她只是新來的，不怎麼懂規矩，帶她出來也是磨礪一下的，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我說著把蘇月兒拉到一邊去，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冷靜點，蘇月兒怎麼冷靜的下來呢，她依然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人看，很是不服氣的樣子。
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換做是我，恐怕心情也會很複雜的，自己的母親要殺自己，而且看見自己的人頭很高興，那會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呢？蘇月兒能夠這樣，或許算是不錯了。
「你們兩個先去外面等著，我和太太說，真是不懂事。」馮綺婷假裝呵斥一聲，面帶微笑道：「不好意思太太，是我管教不嚴，你別在意。」
那女人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似乎很是不悅，沒多久，那漢子出來了，在她耳邊嘀咕了一聲，那女人不由睜大了眼睛，狐疑的看著我們，突然厲聲喝道：「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呢？你不是要殺人滅口吧？」馮綺婷警惕的問道。
「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敢騙我，以為我是傻子嗎？」那女人惱怒的吼道。
馮綺婷故作鎮定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少給我裝糊塗，這兩顆人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真，幾乎看不出來任何的破綻，不過你們卻低估了我的實力，我這裡可是有基因對比，你們別想蒙騙過關。」那女人氣惱道。
我不由心裡一緊，實在是沒有料到這一點，我想馮綺婷跟我是同樣的震驚，我們都不曾料想，這個藍玉她會和蘇夫人認識的，我突然想起我和蘇月兒被抓過去的時候，都被抽過血化驗過，在他們手裡，有我和蘇月兒的血液樣本。
這一齣戲，看來是沒辦法再演下去了。
馮綺婷愣了愣神，依然試圖掩飾，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實不相瞞了，那人頭就是假的。」
「放肆，牧馬人是怎麼回事，會不會辦事？」那女人惱怒道：「我看你們是活膩了，都給我統統的抓起來，扔進江裡餵魚去。」
「慢著，聽我把話說完，這只不過是牧馬人的意思，必須要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後，才能夠交出他們來，現在風聲太緊，只是為了安全期間。」馮綺婷很冷靜的說道。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那女人狐疑道。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難道就不想完成你的心願？」馮綺婷說道。
「那你就老實的交代，否則，你們都別想走出這裡。」那女人呵斥道。
此刻，船裡的好幾個漢子已經把我們團團圍住了，沒一會兒，蘇夫人接到了一個電話，她匆匆忙忙的過去對那個女人道：「太太，那邊傳來了消息，牧馬人被抓住了，任務根本就沒有完成。」
「這麼說，你們是冒充的了？」那女人很是憤怒，一聲令下道：「把他們抓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