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5章 蛻變 文 / 天明
「彭……」
一聲悶響過後,一個黑袍人凌空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了。
這是最後的一個對手。
當我看著眼前橫七豎八的人,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警惕的透過面具望著我,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吃驚和不可思議。
但是我贏得了這場戰鬥,而且贏的很漂亮,乾淨利索。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最果斷的一場勝利。
我看著我的拳頭,還有我身上結實的肌肉,我從來沒有感到自己這樣強大過,原來這就是強者的滋味,看著敵人倒下,而自己站著,無懼無畏,暢快淋漓。
吱呀一聲,石門被打開了,那個穿著黑袍白衣的面具人走了進來,歪著頭凝視著我,我能感受到面具後面的眼神,有些複雜。
「你可以放我出去了。」我彈了彈身上的腳印子,露出勝利的喜悅。
面具人愣了愣,突然冷笑了一聲,像是來自地獄一樣的寒冷。
「你真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出去嗎?」
「你還想怎麼樣?」我頓時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只是開始,你太幼稚了,你覺得就這樣你就很強大了嗎?」面具人的話讓我不寒而慄。
我緊緊捏著拳頭,這段時間我已經習慣了面具人的冷漠無情和出爾反爾。
「還有什麼招式,你儘管使出來吧。」我憤怒的說道。
「很好,有點骨氣,像個男人。」面具人語氣中透著一絲欣賞,然後對著地上的五六個人說道:「你們可以滾出去了,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我看著那幾個人慌慌張張的離開石門,緊跟著又有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沒多久,有七八個這樣的人又走了進來,手裡依然提著砍子,殺氣騰騰的圍住了我。
「打敗他們,或許我會繼續考慮一下你的活路問題。」面具人輕笑一聲,緩緩的退了出去,石門沉重的關上了。
我冷眼盯著這些人,我知道我沒有任何的退路和抉擇,我若放棄,就會被亂刀砍死,我若就此拼下去,才有活著的希望和出去的可能。
「你們一起上吧。」我話語剛落,捏著拳頭衝了過去。
我沒法形容當時的混戰,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打倒他們。
人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能,而這時候,我才知道我的能量超乎了我的想像。
十多天的殘酷訓練,讓我擁有了一身強健的肌肉和狂暴的殺傷力。
我身輕如燕,我出拳如風,我快如閃電,我所到之處,勢不可擋。
當我再次看著他們倒下,我突然覺得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蛻變,往日裡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年,彷彿成為了一個嗜血的野獸,狂怒的殺手,而他們,居然在我面前不堪一擊。
是的,不堪一擊,當你打敗對手的時候,無論你受了多大的傷,但是你贏了,你總會這樣覺得,失敗者在勝利者面前,就算是不堪一擊的。
我看著他們神秘的面具,突然間起了好奇心,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是誰。
我走過去,摁住了一個人,想要揭開這人臉上的面具,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遮遮掩掩,不肯以真的面孔示人。
這個人似乎很忌諱這一點,慌慌張張的朝後退,越是這樣,越是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當我就要得手,石門又打開了,那個面具人進來,朝我怒吼一聲:「住手。」
我停了下來,回頭盯著面具人,問道:「你們為什麼要蒙著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沒有資格問這些,你在我面前還是個失敗者,明白?」面具人狂妄的說道。
「我不明白,你有本事放馬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我憤憤不平的說道。
「看你的樣子,依然生龍活虎的,好像還想大幹一場是嗎?」面具人輕笑道。
「願意奉陪到底,來吧。」我毫不畏懼的說道。
面具人頓了頓,一揮衣袍說道:「你跟我來吧。」
我有點出乎意料,但是這些天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出這道石門,我深深呼吸一口氣,回頭看著這個地方,當我一開始醒過來的時候,我很畏懼這裡,而此刻,我覺得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情緒。
「愣著做什麼?你不想走?」面具人回頭冷聲說道。
我點點頭,跟著面具人走出去了,外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點著火紅的蠟燭,暗影重重中,顯得詭異陰森,寒氣逼人。
在一個拐角處,面具人停了下來,指著一個石門說道:「進去吧。」
我遲疑了一下,推開了石門,裡面撲鼻而來一股藥味,蒸汽瀰漫中,我看見一個大大的水缸,確切的說是藥缸。
「進去,聽見敲門聲後你就出來,記住,不要耍什麼花樣,你知道我能夠控制你的生死。」面具人聲音冷冰冰的,說著就走開了。
我看著面具人離開的地方,是一個長長的石階路直通上方,我想,這裡應該是個地下室。
我進入了缸裡,一開始,肌膚有些刺痛感,但隨即變得很舒適,這種感覺讓我暈暈乎乎的,連日的疲倦和勞累,讓我沉睡了下去。
我在夢中,再次看見了蘇月兒那俏臉的臉龐,她對著我嬌羞的笑,她喊我呆子,她說呆子你好嗎?
我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心裡空落落的,這才意識到我在這個鬼地方已經太久了。
我要想辦法早點出去了,我要去找蘇月兒,如果她被抓了,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我從缸子裡出來,突然覺得渾身無比的輕鬆暢快,我這才明白,這些藥其實是有助於我的身體的。
此刻,一系列的疑問縈繞在我的心頭,面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用這樣殘酷的方式,分明是在挑戰我身體的極限。
難道說面具人也料想不到我會堅持下來?或者說,我只是面具人訓練出來的殺手,這裡會是黑狐的地盤嗎?那麼我會不會成為他們的一員,從此任憑擺佈?
我越想越覺得後怕,我推開了石門,面具人站在外面,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要回去,我要見蘇月兒。」我焦急的說道。
「你就只記得一個女人?你為了女人而活?」面具人譏諷的說道。
我捏著拳頭,不服氣的說道:「我要過回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什麼生活?」面具人頓了頓,嘲笑道:「你那些被折磨被侮辱的生活也叫生活?你在學校裡被人百般欺辱,像是傻子一樣的生活也叫生活?你眼睜睜看著你愛的人被欺負,你無能為力也叫生活?你是不是覺得你的生活很沒有意思?」
「曹你麻痺的,你少給老子洗腦,你們這裡是底下組織吧,你們黑狐就是這樣招募手下的?我不會上當的,也不會屈服的,除非你殺了我。」我惱怒的吼道。
面具人突然陰森的笑了起來,笑聲在甬道裡迴盪。
「你沒有資格說這些,至少現在沒有,就算你現在能夠回去,你又能如何?回去做學校的老大嗎?就憑你也配?你連一個小小的學校都搞不定,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是強者?」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我很吃驚,也覺得不寒而慄,面具人似乎對我瞭如指掌。
面具人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還知道你不知道的一切。」
「少給老子裝比,你還想怎麼樣?」我不服氣的說道。
「我問你,你對你以前的生活和環境怎麼看?」面具人說道。
「我……」我突然對面具人的問題無言以對,或者說,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沒想過是嗎?覺得迷霧重重是不是?」面具人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接著道:「我來替你回答,你以前就是個軟蛋是個懦夫,你一旦出了學校,你什麼都不是,根本就在任憑命運擺佈,或許你想變強,可是你一直再被人牽著鼻子走,而我,是足以改變你的人,明白?」
我愣了愣,雖然面具人的語氣狂妄,可是卻說的不無道理,的確我那些曾經的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有太多的疑問,我在學校裡雖然有個天義堂,有那麼多兄弟,可是我連老妖都對付不了,更別提出了學校了。
我和蘇月兒那兩天的遭遇,足以證明我的無能,還有我的老師楊倩雯,我好幾次看著她被人欺負,我卻無力阻止。
而我想要滅掉的雄鷹幫,想要解決的海哥,甚至是黑狐,在他們面前,我狗屁都不是,我就是個小毛孩,脆弱的不堪一擊。
「想通了嗎?覺得我的話有道理?」面具人反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贊同面具人的話,說道:「是的,我是個無能的人,但是我不想再無能了,我真的很想變強。」
「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看來這些天沒有在你身上白費功夫。」面具人話語間透著欣賞。
「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做這些?」我不解道。
面具人凝視了我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說道:「你若是打贏我,你就有資格知道答案,只有真正的強者才配得上知道真相,而你身邊,還有太多未知的真相,不是嗎?」
「這可是你說的,不可以再反悔。」我捏著拳頭道。
「是的,這是最後一次,也是你最後的機會。」面具人說著,擺開了一個防禦的姿勢,朝我揮揮手。
我狂吼了一聲,朝著面具人竄了過去。
纏鬥!激烈的手腳碰撞!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我一次次的倒下,可是我最終咬著牙又站了起來。
「慫貨,你就這點本事,再來。」面具人怒吼了一聲。
我愣了愣,這個稱呼,為什麼那麼耳熟,我來不及多想,狂吼著再次發起了進攻。
終於,我纏住了面具人,死死的摟住了,在一個劇烈的摔打後,我和面具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而後,我瞅準機會緊緊的摁住了面具人的手腳。
我們兩個人就那樣糾纏著,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我依然沒有放開。
我聽見面具人急促的呼吸聲,很顯然面具人也很費力,我看到了希望,死死的扭著不放手。
這時候,我突然聞到了一陣幽香,我不由一怔。
就在我慌神的功夫,面具人趁機踢了我一腳,想要起身,我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再次撲過去摟住了,這一次,我們從石階上一起朝下滾落,在慌亂中,我一拳頭擂在了面具人的心口上。
「這是什麼感覺?」我頓時一愣,我分明的感覺面具人的心口軟綿綿的。
「你是個女人?」我吃驚的同時,並沒有放開面具人。
面具人看起來有點慌亂,翻過身來摁住了我,抬腳想要踹在我身上。嫂索妙筆閣我的俏未婚妻
我故意給了面具人一個空擋,卻伸手猛然抓下了面具。
面具人一個激靈輕聲一喝,倒退了好幾步遠,面具被我抓在了手上。
我看見了齊耳的短髮,還有恍惚中熟悉的側臉,心裡猛然一驚。
「原來是你?這怎麼回事?」我恐慌而又驚喜,一時間不知所措。
面具人見瞞不過去,歎息了一聲,緩緩的回過頭來,衝著我爽朗的一笑。
「小天天,恭喜你過關了。」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她扯下了帽子,甩了甩短髮,一如既往的英姿颯爽。
我定睛一看,是陶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