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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死因! 文 / 藍安諾

    白瑾墨看著那具被抬出來屍體,一雙眼眸隱下絲絲銳利的光芒,更多的,是驚異!不是因為別的,只因那具屍首太過駭人。

    昨夜還好端端的一個人,今個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氣息全無。從臉頰、手臂、腳背露出的皮膚可以看出不滿了大大小小的抓痕,更像是被自己抓的,臉上已經變成了一道道的血痕,凝固在上面。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充斥著條條紅血絲,那個眼神,更像是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遭遇了無可言表的折磨。

    一陣輕輕的微風吹過,眾人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明明是炎熱的天氣,陽光明媚,可他們,卻偏偏感受到了絲絲冷意。齊齊偏過頭,避開那雙眼睛!

    這裡的人,無論是名門正派亦是所謂邪教,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可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若說他是自殺,可那個人會活的好端端自殺,甚至,死後都不給自己的屍體留一個安寧。若說他是被害,那麼又是誰?會用這樣的手段,悄無聲息的在這麼人、這麼多高手眼皮子地下殺人?

    花非影瞇了瞇一雙勾魂的桃花眼,妖媚的容顏劃過絲絲冷意,這樣的手段比起他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他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就知道,生前,他一定是受到了很痛苦、很痛苦的折磨,否則,也不至於死不瞑目。

    皺了皺眉,所謂名義上的名門正派領袖,冷泉本身也是很唾棄這樣的手法。抬頭掃視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冷泉沉著的開口問道「戰盟主,不知有何想法?」

    戰天搖了搖頭,聲音帶上了幾分滄桑和怒氣「事情是發生在我戰府,在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找人來驗明七星樓樓主的死因,之後,入土為安為上計!畢竟……」戰天又是一個歎氣,後半句話被隱了下去。畢竟,屍體在這個季節,容顏腐爛,更多的,對於死者亡靈,也是一種褻瀆!

    天賜門率先表了態,摸著一把大鬍子,天賜門門主大著嗓門道「我同意戰盟主的話,只不過,戰盟主,總要先查出兇手是誰吧?不然的話,我們怎麼放心在戰府繼續待下去?」

    視線看向說話的人,白瑾墨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劃過一絲流光。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一個外表看起來如此粗狂的男子,心思卻如此細膩,怪不得,可以當上一派之首!

    贊同的點點頭,戰天道「這個是自然,兇手,在下是一定要找出來的!否則,莫說各位無法諒解,就連在下,也寢食難安啊!」這番話說的極其漂亮,滴水不漏!

    正當人群準備散開之時,卻突然傳來了一個陰沉的嗓音「呵呵,依我看,何須大動干戈去找兇手?」淡淡的一句話,頓時吸引了無數的視線,戰天不由得皺了皺眉「此話何意?」嘴裡雖然這麼問道,可對於他想要說什麼,戰天已經猜到了大半。

    莫習晏視線掃了一眼對面的男子道「昨日宴會後,大家都相安無事,唯獨七星樓樓主出了禍端。細細想來,為何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來到戰府之後斃命?想必,兇手此刻就在戰府之中,昨日與七星樓樓主發生矛盾的,好像,只有跟在千影閣閣主身邊的--墨瑾公子吧?本皇子記得,七星樓樓主,似是無意間出言得罪了公子!」

    頓時,空氣瞬間凝結!

    莫習晏若說的別人,他們還有可能附和,但他偏偏惹上了這裡最不好惹的人!花非影的心狠手辣,是整個江湖都聞名的,得罪了別人,無非一死,可得罪了花非影,會生不如死!如今出言針對他帶來的人,也只有皇室中人有這個魄力了!

    戰天保持了沉默,這個時間,的確不適合他說話,無論說什麼,都是錯!

    聞言,花非影在眾人不曾察覺的角落,唇角輕輕劃出一抹笑意,眼底幸災樂禍的光芒越來越重。要不是白瑾墨身上還頂了一個「千影閣」的標籤,他差點就一甩手躲到後邊看戲了。可他現在,只能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眼底的神色深沉,一雙桃花眼似醉非醉,讓人猜不透神情和想法。

    輕輕佻了挑眉,白瑾墨唇邊笑意依舊溫潤,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眸正一點點的凝聚起讓人讀不懂的深邃,似乎下一秒,它們就會凍結!

    「墨瑾?公子?」突然間,人群中響起一個嗓音,夾雜著絲絲疑惑,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這一聲,又吸引了眾人的視線,男子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純金鏤空折扇,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又被瞬間否決,一雙狹長的鳳眸露出點點探究「本太子記得,好像認識一個同墨瑾公子有幾分相似的人。只不過……」語氣突然變得深幽起來「只不過那人,是不可能屈居人下的!」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風玄衣緊盯著男子漆黑的眼眸,似是想要找出什麼隱藏的東西。

    後者卻一臉的淡定如初,就像是個--陌生人!是啊!白瑾墨輕笑著,唇邊笑意不變,他與風玄衣現在,可不就是陌生嗎?只是,那眼中隱藏的溫度,正在一點點、一點點的降低!有些人當真是,想要作死啊!腦海突然浮現出柳小小曾說過的五個字,眼底的冷意瞬間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一團黑霧。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風玄衣收回視線,掃視了一圈眾人的表情,看向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突然輕笑起來「昨個本太子來的晚了些,只不過,聽水淵三皇子的語氣,那地上躺的人曾得罪了這位墨瑾公子。那麼,殺人洩憤,也不是沒可能啊!」最後一句話綿長,特意拉長了音調,頓時,四周的人的眼神都有了微微的變化。莫習晏稍微詫異了一下,一時沒想通他為何要附和自己的話。

    冷泉微微皺了皺眉,輕輕抿了抿唇瓣,雖然他還不能斷定這名男子的身份,但是,潛意識間他還是認為,這個名叫墨瑾的男子,還是少惹為妙!

    「呵!」一旁一直沉默的水慕然突然笑了笑,聲音帶上幾分疑惑,視線看向風玄衣「風太子,三皇子親眼所見事情經過,推測起來倒是情有可原。只不過,風太子自己也說,連事情經過都未曾看清就在此斷言,未免,太過草率了吧?還是,風太子與你口中的故交有死人恩怨,才禍及了這位墨瑾公子?」

    這個時候,花非影便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畢竟此時此刻,白瑾墨算是他千影閣的人,以他性格,該做些什麼呢?當下,大紅的錦袍自空中劃過流光。一雙勾魂的桃花眼似醉非醉,裡面蘊含的冷意卻令人不敢直視,一張我見猶憐的妖媚容顏透出絲絲狠辣「諸位,是當我千影閣沒人了嗎?看來本閣主是沉寂太久了,以至於,心思都不安分起來了?嗯?當著本閣主的面潑髒水,還是,嫌活的太久了呢?」花非影就是花非影,從不在任何場合,顧及任何人!若是他不爽的時候,皇室中人又如何?

    莫習晏瞬間變了臉色,他差點忘了,這墨瑾代表的,可是整個千影閣。若惹惱了他,相當於招惹了花非影。

    「只不過……」就在眾人以為,花非影會用強硬的手段把事情壓下去之後,忽聽他話鋒一轉「既然有人懷疑,本閣主也怕麻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墨瑾,要是你自己證明不了你的清白,本閣主,也幫不了你!」話音落地,除了白瑾墨,無人聽出他嗓音裡的幸災樂禍。

    眾人齊齊一愣,包括戰天、莫習晏、風玄衣等人,他們怎麼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場,不像是主僕,倒像是,幾輩子的仇家?不得不說,這回他們倒是真相了!正是報著看戲的心情,花非影才出言說了那一句話。壓下去?不!他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

    白瑾墨微微挑了挑眉,果然吶!這貨果然靠不住,關鍵時刻他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當然,最後一句也是妄想了!不過,自己解決啊!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嗎?

    「千影閣閣主這話,是也不相信自己身邊的墨瑾公子嗎?」花非影話中的深意太過難辨,當即,有人大著膽子開口道。花非影瞇了瞇眼,眼神帶著幾抹看不懂的含義看向那名說話的男子,迅速在腦海中搜索關於此人的記憶,好像是什麼--秋水閣?唇瓣笑意多了幾分「信不信,可不是本閣主說了算吶!」那人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對上那雙勾魂的眼,離開吞下了後半句話。

    花非影滿意的收回視線,他是想看戲,但是,太過恬噪的聲音,還是不喜歡吶!

    「如此說來,墨瑾公子,還真是有很大的嫌疑呢!」偏偏又有人斷章取義,嗓音帶著幾分與人為善的和煦,可話語聽起來,就不是那麼和善了!

    花非影差點樂了出來,死死咬住下唇,防止嘴角上揚。輕輕在心裡算計著,水淵三皇子莫習晏、西涼太子風玄衣、倉溯三皇子南宮翼,加上之前死了的什麼七星樓樓主。白瑾墨是得罪了多少人吶?都達到了如此人神共憤的地步,這人緣……嘖嘖!

    白瑾墨自然無心理會他心中的小九九,只不過,當初柳小小還曾算過,只不過,她算的是自己未來情敵罷了!

    看來,今天要是不做點什麼,自己這黑鍋是背定了啊!白瑾墨勾了勾唇角,既然如此,身份暴不暴露已經不重要了,重點是--當下,白瑾墨眼神驟然轉冷,原本凝聚的黑霧瞬間凍結。衣袖輕甩,掀起一股巨大的罡風,四枚不知名的物體朝著風玄衣、莫習晏、南宮翼還有之前說話的秋水閣閣主飛去,速度快的驚人,眾人只覺眼前劃過道道綠光。唯一反應過來的風玄衣都未曾躲過去「唰唰唰唰」四聲細微的風聲漫過耳畔。

    四個人,脖子間,相同的部位,留下了相同的血痕,連傷痕大小都一模一樣!眾人只覺一股涼意竄上心間。

    「墨瑾公子,這是何意?」摸了摸脖子間的血跡,莫習晏強壓下心中震驚,面帶怒色質問道。說不害怕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憤怒和感到自己收到了挑釁,他已經,這般被此人戲弄過兩次了!可偏偏,一點抗爭的能力都沒有!其他三人沒有說話,卻也是一臉寒意的望著他。

    戰天微微皺眉,眾人臉上皆是疑惑和驚恐,這個速度,他們都未看清那物體……

    「什麼意思?」白瑾墨語氣清淡的重複了一遍,隨即冷笑道「三皇子覺得,倘若,它在偏那麼一點點,會是什麼後果呢?」聲音淡的,像是飄散在風裡,卻給人一種深到靈魂處的壓迫感。隨著他輕輕抬起的右手,從指間緩緩落下一樣東西,輕的彷彿一點重量都沒有,好久好久,它才落地!

    比起震驚,更多的是震撼了!因為,那樣東西和傷了那四人的東西一樣,都是--一片翠綠的葉子!東西雖小,但是,若真的偏上分毫……剩下的話,沒人在敢想下去了。

    花非影臉上表情不變,妖媚的容顏依舊禍世,可卻掩不住眼底的異色。剛剛白瑾墨出手太快,就算是他,也只捕捉到一個影子。若是他想殺誰……

    一襲白衣隨著風兒緩緩飄動,週身優雅如詩的氣息帶著絲絲冷冽。他就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漆黑的眼眸深邃,看不出半點神態。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顯得格外高深莫測,讓人看不透。可眾人偏偏在他臉上讀出了一句話:若是他出手,大可明目張膽的動手,這裡的人,沒人攔得住他,沒人敢攔!背後耍手段,他還不屑!

    戰天深吸一口氣,無視周圍人的臉色,無論是難看還是震驚。這樣的人,原本,就是該站在雲端的吧?

    或許是嫌這一手玩的不夠震撼,白瑾墨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似笑非笑道「連他的五臟六腑早已消失都看不出?呵!」這一句話,頓時驚醒了不少人!連冷泉戰天都皺了眉,什麼叫,五臟六腑都已消失?

    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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