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可惜,沒有後悔藥! 文 / 藍安諾
白染離冷眼淡淡的看著朝下跪著的大約二十來人,一時間竟然想不到說什麼,眉眼閃過絲絲嘲諷,微涼的語調道「楊愛卿,現在,可以把你收集到的證據一一念給眾人聽了。下面的人記住了,好好聽著,說不定朕什麼時候就會找個人出來,重複一遍剛剛的話。念!」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挑,端的是氣勢逼人、一國之君的霸氣擴散開來,一時間,竟沒人敢抬頭。
水慕然挑了挑眉,很果斷的選擇了沉默,多年的默契讓他知道,上頭那位,今個是真怒了。也許更多的,是心寒。
楊平恭恭敬敬的從懷裡掏出幾沓紙,目測有些份量,平穩的嗓音飄蕩在大殿之上「中書侍郎楊廣益、禮部尚書張坤……」聽著楊平嘴裡喊出的一個個名字、念出的一條條罪行,有不少人從跪在地上變成癱坐在地上,輕輕苦笑一聲: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金鑾殿上的一場無形的硝煙,正蔓延到了最模糊的階段,楊平幾張紙上還剩下什麼,人們不得而知,也只有在下個太陽升起前,才知道最終的結果。
紫竹蹲在離柳小小房間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張娃娃臉上滿是好奇「你們說,王妃和墨王爺到底要這樣呆多久啊?」她都已經不耐煩了好不?藍美人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她,冷若冰霜的臉上半點情緒都沒有。
踏雪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目光瞥向對面屋子裡相對而坐,一個飲茶、一個含笑不語的二人,話說這個畫面,已經持續好久了。雖說兩個人是男的俊、女的俏,合在一起就是一道絕美的風景,可是,畢竟他們是活人啊!就這樣呆著,不累嗎?
寂美人卻笑著答道「都說才子佳人、天造地設,如今才子佳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想必,是多久都不會膩的了。」雖然她還不是很瞭解他們之間的氣場,不過有紫竹四人的私下教育,她也多少明白一些。可她期待的,並不是柳小小和白瑾墨,大概是二人天生就該是一對吧!她更期待的戲碼,是青竹和無痕來著。
話說,寂美人也墮落了啊!
「可是。」無殤遲疑著,問出已經疑惑了好久的問題「為什麼你們來看戲,我們四個都要陪著?」無情、無痕、無言齊刷刷的回頭,眼底表達的是同樣的意思。
紫竹立刻轉過頭看向一臉尷尬的踏雪,後者一臉的放空狀態,尼瑪,總不能說她是為了無痕那個混蛋和自己未來弟妹牽線搭橋吧?「咳咳。」心虛的輕咳兩聲,突然傳來一個天籟之音。
「可是,當初我們說要出去偷看的時候,你們不是也沒反對嗎?」青竹收回放到遠處的的目光,很無辜、很真切的反問。踏雪瞬間淚奔了,還是青竹美人知道疼人,弟弟什麼的,果然是大街上買胭脂送的。
無殤頓時啞然,他也總不能說,是為了看王妃面對王爺時的窘況,報復王妃對他下藥的事吧?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比較靠譜的說辭「那個,我們是比較關心王爺和王妃能不能和平共處,所以怕他們打起來,嗯,對,就是這樣!」
無言卻絲毫不給兄弟留面子,當下冷冷道「那是你!」言下之意就是,是你自己八卦,不要帶上我們。更讓無殤心痛的是,在他話音落地之後,無情和無痕同時不著痕跡的遠離了他,那模樣,甚是嫌棄。
無殤的一顆心哪!頓時哇涼哇涼的,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藍美人突然注意到了什麼,眼眸輕閃,對著對面的青竹遞過去個眼神。青竹暗自勾唇,一抹詭異的笑意綻放在嘴角,頗有點像柳小小,適逢無痕看了她一眼,恰好注意到她的眼神。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些疑惑,想看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青色的羅裙略顯歡脫,青竹突然插言問道「你很期待王爺和王妃打起來嗎?」
無殤頓時一個激靈,那一對夫妻,一個比一個奸詐,他還想多活兩天來著。只不過,一對腹黑鬼掐起來的戲碼「其實我還蠻期待的。」一個不留神,竟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無殤猛然一抬頭,意識到情況不妙,而對面的眾人,全都幸災樂禍、眼神憐憫的瞅著他。
很快,從他身後幽幽傳來一個無比熟悉、甚至刻在靈魂上的嗓音「是嗎?那你還期待些什麼呢?」無殤一回頭,身後一襲白色的衣袍、笑得溫潤如玉的男子,正是他口中的男主角——白瑾墨!
瞪大了雙眼看向對面,剛剛還坐在那邊不知討論什麼的二人,此時一個站在他身後,另一個正遠遠的倚在門框上衝他擺了擺手,笑得一臉溫軟。眼神不可置信的瞥向眾人,你們竟然誆我。無情很遺憾的搖了搖頭,兄弟是什麼?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這話果然沒錯。
青竹笑得沒有一點負擔,不要以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想看王妃的笑話,下輩子吧!
白瑾墨自然明白他這個二貨手下,大概又是被蒙了。唇角劃出無奈的笑意,這不?又讓小妮子看笑話了。輕輕揉了揉眉心,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明個我給你一天假,去找水慕楓看看腦子吧!」說完,便輕輕揮一揮衣袖,未帶走一片雲彩。
無殤瞬間又有些接受不了,他這是,徹底被王爺鄙視了?醞釀一下,做好了時刻淚奔的準備。青竹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頓時有些愧疚,她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來著,小心翼翼的問道「喂!無殤,你,沒事吧?」
無殤呆滯的轉過頭「別打擾我,讓我好好靜靜。」青竹的不安更重了真怕他一時想不開「讓我琢磨琢磨明天該什麼時候去找神醫看看腦子……」
青竹心下的愧疚頓時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很乾脆的轉過身,不再跟他說一句話,太浪費感情了。
遠遠地,柳小小挑著眉問道「看好戲,很好玩?」清麗的容顏在斜陽的映照下,似乎散發著淡淡的餘暉,此時女子似笑非笑的唇角,更讓人琢磨不透。
紫竹几人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此時此刻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也堅決打死不承認。
而柳小小壓根也沒想讓她們承認,目光淡淡掃過,除了還沉浸在「打擊」中的無殤和剛剛隨白瑾墨離去的無情。一個、兩個,一共七個,雙手環於胸前,柳小小的眼底劃過戲謔「除了寂語,其餘六人繞著墨王府,每人跑六圈,不准用輕功、不准用內力。」
嚶嚶嚶!又是六圈,就連吃松子都是六盤,王妃你要鬧哪樣?
而且,就算王府當初建造時已經特意縮小了範圍,但是六圈,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啊!無痕無言已經徹底默了。大概從他們跟在王爺身邊執行第一個任務之時,就再也,沒有被罰跑過。這是個憂傷的故事!
寂語很淡定,卻也止不住彎了彎唇角,果然,沒有武功關鍵時刻也是件不錯的事!而無殤完全不知道,由於他「引以為傲」的智商,反倒逃過了一劫。
當天傍晚,又一條重彈般的消息,以詭異的速度席捲了整個皇都。
短短一天時間,尋天皇帝以快刀斬亂麻的速度下令處置了二十多名朝中官員。九名官員被當朝斬首,誅三族,其他旁系全部流放。六名名被押入天牢,秋後問斬,三族流放邊境。八名被當場革職,貶為庶民,其子女五代之內不得參加任何科考。
於此同時,一張張告罪書貼滿了大街小巷。書中皇帝自稱有罪,忽略了朝堂上最該處置的人,給百姓帶來困擾,留了這麼多禍害在朝堂之上,給予最真摯的歉意。並承諾,絕不再犯,擇日開設科考,招納賢士,無論身份背景、只要有真才實學之人,一律准許參加考試,由尋天墨王、丞相同時監考。
一時之間,尋天上下瀰漫在這兩則消息內,久久不能自拔。
輕輕合上窗,風玄衣眼底劃過一絲讚賞,如此雷霆手段,甚至自降身段。試問,天下身為帝王、上位者,誰又能做到這一步?他自己是肯定沒有這份魄力了!白家啊,當真是沒有省油的燈。
鳳蝶看著自家哥哥的表情,疑惑的問道「皇兄,你笑什麼?」
「呵呵!」千嬌百媚的姿態顯露無疑,風玄衣輕輕撥弄著垂下兩邊的墨發「我在笑,南宮問天,有些不自量力了。一個白染離就這麼難對付,何況還有白瑾墨那個千年腹黑都成了精,就連那個水慕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南宮問天吶!遲早待栽。」白染離這一下子不管是處理了朝堂上有異心的官員,殺雞儆猴,更是大大收買了人心,更是給了其他蠢蠢欲動的別國一個警告。一箭三雕,玩的倒是高明。
窗外的風,越發不平靜了。
柳小小把玩著手指間的玉珮,還是她當初丟給踏雪那塊。眉眼下有著淡淡流光,十指纖纖,膚若凝脂。不愧是做皇帝的人,心理戰玩的不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融會貫通的。
白瑾墨微微挑眉,盯著她白璧無瑕的臉頰,心跳漏了一拍。溫和的嗓音道「在想什麼?這麼入迷?」收回放空的思緒,柳小小嫣然一笑「在想現在還活在牢裡的官員,會不會後悔到撞牆。」
唇角牽起一抹笑意「只可惜,這世間沒有後悔藥!」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是啊!這世間,沒有後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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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諾諾學校今天又有表白的了,就在高二學年,三個班級,上演了一番類似求婚的戲碼。
燈光師、音響師、還有領路的,放著咱們結婚吧,在四樓的長廊上。
如此表白方式,諾諾也是醉了,小夥伴們呢?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