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只可我負天下人 文 / 怪我過分美麗
第二天凌晨五點鐘的時候，項羽取出了手機。
「叮叮叮……」
簡單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項羽露出笑容，接通了電話。
「上面同意了你的計劃。」手機那頭，傳來鐵拳凝重的聲音。
「我會讓龍且配合你們，一個沒有老祖坐鎮的水家而已，你們不至於這麼如臨大敵的。」項羽淡淡道。
「你是藝高人膽大啊。」電話那頭，鐵拳，以及一眾龍組成員全副武裝，為今天的突襲做準備。
項羽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項羽喃喃道:「秀秀，大哥哥來救你了。」
————
寂靜山谷。
「老祖……你今天要對項羽出手，為什麼把我也叫過來？」一道仙風道骨的白袍老者身後，一名青年有些疑惑的問道。
青年身材挺拔，劍眉星目，絕對是花美男一般的存在，但偶爾眼波流轉間，會有一絲邪氣森森的感覺，讓人覺得全身陰陰的，有些莫名寒意。
「玉邪啊，老祖今天非你不可……」老者回過頭，看向青年，表情有些複雜。他不是別人，正是今天要炮製項羽的水家老祖，水清。
而這名有些邪氣的青年，如果項羽看到，也一定會認識的。因為這青年，更是當年八族會武時，被項羽幾乎打到殘廢的男人……水玉邪！
幾年過去，水玉邪和當初相比變化無疑很大，而且當年幾乎被項羽幾乎打出暗傷的身體，更是被水家老祖給治好了。
水玉邪的本心對這個家族至高無上的老祖。還是很感激的。
聽到水家老祖說完需要自己，水玉邪不禁好奇道:「老祖，恕玉邪愚笨，實在不知道憑我的實力，如何幫助老祖……」
「我不需要你出手。」水清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一隻手朝水玉邪招了招。
水玉邪下意識的走向了老祖身邊，對於老祖，他自然不會有戒備。
水清的手遍佈著一些細細的皺紋，顯然實力再強也掩飾不了他已經老了的事實。但……我會重返年輕啊，柳家老祖柳風青春永駐的那門妙法，我已經學會。那就是……
嘩啦。
「老祖！？」水玉邪的聲音出現了一絲異樣。
他感覺到，老祖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體內匯聚多年的真氣，竟然有消散的跡象，並且不斷的有真氣被老祖帶著吸力的手吸取。
水清聲音帶著異樣:「安心。玉邪，我今日便傳你老祖我的至強功法，不要怕，你的真氣我會回渡給你。」
水玉邪眼中閃過一絲迷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老祖。老祖對自己的培養，可一直都盡心盡力。至強功法……
他的心臟也極速跳動起來，每個古武者，渴望變強都是天性。
只是。水玉邪卻沒看到，水清的眼底閃過的森冷與漠然。
源源不斷的本源真氣從水玉邪的體內，被水清吸走。如果有人在一旁。一定會看到一個有些詭異的景象。
那就是，水清的佈滿皺紋的手，密密麻麻的皺紋竟然在逐漸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他法令紋很是明顯的臉，似乎皮膚也逐漸有了重返年輕的趨勢。
而反觀水玉邪。會發現水玉邪的臉上竟然在緩慢的蛻皮，彷彿新陳代謝被加劇了無數倍一般。他的氣息逐漸萎縮。中氣也迅速萎靡。
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水玉邪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老祖……為什麼感覺我的生機在消減？」
「因為這就是代價啊。玉邪，想成為老祖這樣的強者嗎？」水清聲音帶著魔鬼一般的蠱惑般說道:「放開身心，也許你會損失兩年壽元，但老祖會讓你今天就成為超級強者！」
「超級強者！」水玉邪已經開始迅速深陷的眼窩，閃過一絲璀璨。他那張已經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臉上，竟然詭異的震盪了兩下，眼簾也是飛速跳動著。
人的*真的會使其失去理智呢。
水清的臉，越來越年輕，瞇著眼睛，水清隱約間能夠看到一道細細的線，這線，不斷的把水玉邪的生機網自己的體內灌輸著。
「他是家族族長之長子水玉邪，竟然是陰曆九月九日九十九分九秒出生，萬中無一的玄陰之體！」當年鬼手激動的聲音再度在水清的腦海中響起，就算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水清也沒有忘記，甚至，刻意培養水玉邪，為的就是今天的謀劃……
抽根基。
而且水玉邪此刻，還單純的任由自己這個老祖施為。
「我原本想抽的是項羽的根基，畢竟他的根基才能助我達到目標……但是，現在我發現你的根基也不錯，男性玄陰之體，老夫先笑納，也更能保證今天項羽的伏諸。」
任水玉邪千般天才，萬般家族寵愛，他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被自己老祖給算計了，而且一算記就是籌劃幾年。這幾年水玉邪的實力有了長足的進步，就好像養肥的豬仔，可以殺了不是？
看著水玉邪的臉越來越蒼老，水清已經基本恢復年輕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潮紅。
「玉邪，準備，我傳你絕世功法！」他忽然吼道。
「老祖，我準備好了！」水玉邪同樣激動的喊道，熱烈的回應著老祖。只是，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股極致的虛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為了成為強者！
水玉邪想道。
水清雙手掐著指訣，嘴角的笑意擴散，整個人陡然站了起來，然後一隻手高高舉起，猛的落下，拍在了水玉邪的天靈蓋之上！
水玉邪全身猛的一顫。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一直以來盡心維護的根基，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狠狠地抽走了。
自此，水清的臉色，徹底恢復了年輕！
他的灰白色頭髮，已經一片烏黑，鼻樑也恢復挺拔，甚至連身高都變高了幾分。另一邊，水玉邪就好像電視劇裡被狐妖吸乾了洋氣的書生一般，脆弱無比。全身都有著詭異的蒼老，頭髮更是花白一片。
轟。
水清鬆開雙手，整個人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水玉邪眼神中，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聲音帶著深深地迷惘:「老祖，您怎麼……」
沙啞，沙啞虛弱，又有些刺耳。水玉邪心中出現恐懼，我的聲音，怎麼變成了這樣？
不是至強功法嗎，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只是生機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老祖不是說……
水清的臉上出現一絲靦腆。
沒錯，就是靦腆！水清就好像欺騙了小弟弟的大哥哥一般，竟然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玉邪啊，世上哪有什麼捷徑啊，你想變強就自己修煉，為了讓你得到這個教訓，老祖我可是用心良苦呢，抽你根基懲罰你，你一定要自己努力哦！」
說著，水清還握緊了拳頭，一副給水玉邪打氣的模樣。
只是，這個看起來單純的動作，配合現實的情形，讓水清的行為，不僅可怕，而且有些變，態了……
水玉邪胸口在一剎那氣血翻湧起來！
他要在再明白，就真的是腦殘了。被算計了，被老祖算計了！老祖為了他的的修煉把自己的根基抽的一絲不剩！
「你這個惡魔！」水玉邪全身發抖，指著水清破口大罵起來，然後全身陡然震了一下，噗的一口，有些渾濁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把地面都有些染紅。
他的生機，已經達到了極限。根基，就是古武者的本源。人沒了本源，沒了生機，也便沒辦法繼續生存了。
「我可是水家人！我……我是水家人啊……」水玉邪嚎啕大哭，這一刻，可憐的就像剛出生只知道哭喊的孩子一般。
水清面無表情起來:「玄陰之體雖然未來十分可怕，但卻需要時間成長，所以犧牲你成全老夫，也便是成全柳家，為家族犧牲，你還有怨言？」
水玉邪慘笑，又哭又笑的樣子有些歇斯底里:「你為了自己的私慾……還說的這樣冠冕堂皇！水清，你這個惡魔，你不配姓水，你不配當老祖，你算什麼狗屁強者……我詛咒你，我水玉邪死了也要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活在項羽的陰影之中……終生！」
說完最後兩個字，水玉邪的身體緩緩倒下，在身下的石頭上磕到白髮蒼蒼的腦袋，發出卡嚓一聲，又是不少鮮血染紅了一地。
水清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看著已經斷絕了氣息的水玉邪，冷笑道:「懂得倒挺多，知道我們這種頂級高手最重要的就是本心，你想在老祖我心底留下痕跡，影響老夫修煉。哼，武者的本心不同。」
水清一隻手隨意的一甩，有一些怪異的粉末撒下，落到了水玉邪的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一陣白煙過後，水玉邪的身體，竟然化成了黑色粉末，消散於風中。
「老祖的武者之心，只信自己，天地萬物都要成為老祖的踏腳石。只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