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論十一章 論劍 文 / 南巫沐火
第一百三十一章論劍
「我想在這霓裳城中最繁華的地帶設下擂台，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和支持。」
封紫此言既出，惹得老人一陣咋舌。
堂堂先天尊者，大半夜不睡覺專程來一趟，就是為了擺下擂台，顯擺武力嗎？
「先天尊者的思維，果然不是吾輩凡人能夠理解的啊……」
蕭遠目心中腹誹，臉上卻是掛著笑意：「尊者發話，蕭某自當從命。」
封紫自有計較，也不管老人心裡怎麼想，卻很滿意對方的配合，手一揚丟過一物。
蕭遠目下意識地借助那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羊脂白玉瓶。
「這是？」
「翡翠精元丹，雖然不是什麼頂級的靈藥，卻也可以延年益壽，增強你的體質。」
聽到封紫這話，蕭遠目有些~無~錯~小~說~~~按捺不住地扒開了瓶蓋。
一顆半透明如同滿翠碧玉的丹藥出現在瓶底，週遭仙靈之氣氤氳繚繞，散發出陣陣清香。
光是嗅上一嗅，就讓人通體舒泰，神清氣爽，彷彿三萬六千毛孔都綻放開來。
見老城主滿臉沉醉地嗅著翡翠精元丹的藥香，封紫眼角抽動，出言道：「瓶蓋一直開著的話，藥性很快就會散失，你最好盡快服用。」
此言既出，蕭遠目當即將瓶塞蓋緊，如獲至寶地貼身藏好——開玩笑，先天尊者賜下的靈丹妙藥，能差到哪裡去？延年益壽就靠此物了！
蕭遠目抱拳行禮：「多謝尊者大人賞賜，蕭某必定將事情辦地妥帖！」
反正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並不違反他的道德底線，還能結交先天尊者，何樂而不為呢？
封紫無奈地搖了搖頭，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之後，就離開城主府，找了一處客棧住下。
……
翌日，霓裳城最繁華的市坊地帶，邊攤小販都被肅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無比威風擂台。
整個擂台由百煉精鋼澆築而成，大紅帷幕劈掛，金絲銀縷編製成的地毯，數桿大旗威風凜凜地迎風招展，上書「論劍」大篆，惹得人們議論紛紛，矚目連連。
不知從哪裡傳出的消息，說這個擂台是一名先天尊者所辦，不比武技，只鬥劍術招法，獲勝者可以得到許多好處。
譬如——黃金萬兩，連仙人都會醉到的「酒之精粹」，甚至是先天尊者親傳功法秘術。
總而言之，這些言論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三日時光，就傳出了霓裳城，甚至連周邊諸多城池的武者都聞訊而來。
不到半月時光，這裡就成為了武者匯聚的場所，人們在此地飲酒暢談，高談闊論，彼此切磋武技，再也見不到半點往日坊市的痕跡。
「宣傳的力量，果真不俗。」
封紫御空而行，翔於天際，俯瞰下方眾人，卻沒有發現自己想找到的人。
他並不感到氣餒，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確。
「風行號稱『酒劍仙』，得到這裡有稀世美酒的消息，一定會過來的。」
「劍術一道千變萬化，沒有人能夠完全達到極致，我前世也只是精研戰陣殺伐之槍術，對劍道只算是熟悉，並不出類拔萃。」
「經過這次比劍，就算找不到風行，我也可以磨練武技，融匯百家所長，讓自身武技更加精進，增加底蘊積累，日後境界更容易提升。」
見人已經匯聚的差不多了，封紫索性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障眼法，落在台上。
他一出現，吵吵嚷嚷的市坊頓時變得一片肅靜。
沒人知道封紫是怎麼出現的，對於未知的事物，人們總是懷著畏懼和好奇的心裡。
封紫手一揮，上千金元寶落在台上，堆積成山；他再一揮手，兩人頭大小的酒罈出現在旁邊。
嗜酒如命的人畢竟還是少數，那堆積如山的金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反射出迷人的光芒，讓許多人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傳說是真的！若能戰勝此人，當真有黃金萬兩啊！若是僥倖取勝，這些財富，十輩子都花不完啊！」
「是嗎？比起金銀財寶，我更好奇那連仙人都能醉倒的絕世美酒！」
「都是些沒出息的傢伙！大丈夫有手有腳，金子和美酒，都唾手可得！若真能得到先天尊者指導，就是我等一飛沖天的契機！」
一些熟悉的人們三五成群，彼此交流眼神，竊竊私語。
兩人交流聲音很小，但千萬人同時低聲交流，場中又人聲鼎沸，一時間顯得嘈雜不堪，毫無章法。
幸好有蕭遠目派來的人維持秩序，場面並沒有失控。
封紫氣沉丹田，開口發言，天地元氣為之震動，將他的聲音準確地傳遞到每個人的耳中：「規則想必大家已經很清楚了，能在劍術方面戰勝我的人，可以得到酒之精粹，黃金萬兩，甚至是先天功法。」
此言既出，場中一片寂寥，數萬人面面廝覷，鴉雀無聲，可謂是落針可聞了。
黃金萬兩！先天功法！
許多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心態好一些的武者們則是面色詭異地看
看著封紫。
這個俊秀的白髮少年，就是傳說中的先天尊者？看起來太過年輕了吧？！
很多人心中存有疑惑，卻沒人跳出來做第一個質疑者。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享受到了美味，也因為勇氣而受到稱讚；然而第一個吃河豚的人，已經魂歸九幽，向閻羅王報到去了。
眾人大眼瞪小眼，沒人願意做出頭鳥，過了半響，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那是一名雍容貴氣的負劍青年。
青年縱身一躍，週身金光爆閃，穩穩地落到台上。
「內力強者？我的天，他看起來好年輕啊！」
「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人家可是真氣境界！」
「是我老了嗎？怎麼感覺最近天才越來越多了？」
「是啊，近來各地天才就像雨後春筍一樣，接連出現，一茬又一茬！」
雍容青年手持長劍，遙望封紫，自報家門道：「吾乃櫻國李神通，自小修習劍道，周遊列國至此，望閣下不吝賜教。」
李神通說話非常矜持，語氣也十分平和，但眼底卻藏著深深的傲然之意——他不覺得這個世界有人在武道上的天賦比他更強。
「雖然以前不曾聽說過，但這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柄鋒銳的長劍！」
封紫一眼就看透了此子想法，卻並不放在心上。
心劫劍浮現手中，封紫做了個古樸的劍禮，微微一笑道：「鬥，武鬥？」
見到封紫的動作，李神通的怔了怔，眼裡浮現出一絲訝然之色：「這是……三百多年前，櫻國初成之劍禮！」
李神通之前才報了家門，封紫就行了等同的利益，這讓李神通感慨他的博學多聞之餘，也心生好感。
「這個白髮少年，氣度沉穩不凡，就算不是先天尊者，也值得結交！」
所以李神通乾脆地選擇了斗——就是不施展內力真氣，只憑借技巧取勝的鬥法，並不容易傷和氣。
見封紫擺好了架勢之後，李神通當即飛身撲上，一劍撩上。
「接我一招，琴心劍瞻！」
劍招如同羚羊掛角，不著痕跡，許多懂行的人都看的如癡如醉。
而封紫卻是輕輕一側身，就躲了過去，甚至他還能游刃有餘地點評道：「很不錯的劍技，可惜招法之間有些生澀，還不夠爐火純青。」
聽到這番評價，李神通瞳孔一縮：「這招如何，南轅北轍！」
長劍撩撥斜刺，又化為橫掃，如同見首不見尾的神龍一般，讓人無法捉摸。
但封紫只是輕輕貼身向前，便一掌將他推開，招數完全破去。
「比之前那劍還要差！從敵人那裡學到的招數吧？這不是屬於你的劍，並不符合你的風格，速速棄置為妙。」
李神通面色一紅，屏息凝神，瞬身突進，一劍若蒼鷹擊於雷霆，迅猛爆裂，音障都被破開。
劍先至，而後破空聲才傳來。
「要離之刺！」
「不錯！不錯！」
封紫眼裡浮現一絲贊挾色，將心劫劍鋒芒收斂，輕輕一劍點在對方的劍脊之上，將攻勢盡數破去。
李神通劍招受挫，卻好似棋逢對手，只想將畢生所學完全施展出來：「仙人造路！」
「流光溢彩！」
「寒轍復洛！」
……
不到十息時間，兩人已過招上百，李神通氣喘吁吁，最終祭出了壓箱底的最強一劍：
「劍意通玄！」
一道劍芒劃破長空，向封紫攻殺過去。
封紫長劍輕點，念出一字：「陷！」
那劍芒自我塌陷消散，完全湮滅，彷彿不曾存在過一般。
封紫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對方的最終殺招。
「我不是你的對手……我徹底輸了！」
李神通手中長劍跌落在地，眼神黯然無光，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
正當封紫準備出言安慰兩句的時候，一名惡形惡狀的昂揚大漢躍上台來，對李神通諷刺道：「這就認輸了？你不會是他請來的托兒吧？」
李神通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並沒有回答，封紫卻是輕笑道：「你也是挑戰者吧？選擇鬥，還是武鬥？」
惡漢大聲道：「俺典斬只曉得如何戰鬥，不講你們那些華而不實的調調！」
典斬本來天生神力，講究一力降十會，對封紫和李神通這樣精研劍術的非常看不起。
他認為只要全力施為，眼前俊俏的白髮少年絕非自己一合之敵。
「武鬥！」
周邊武者們屏住了呼吸。
那典斬並非籍籍無名之輩，也是凶威赫赫，雙手巨劍下曾斬殺無數妖魔敵人。
「有好戲看了！」
「那個少年擂主要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