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改天換命 文 / 南巫沐火

    第八十九章改天換命

    「原來如此。」

    封紫聽到厲天祐擁有最強氣運的時候，情緒沒有絲毫波瀾。

    敖明珠眨了眨眼睛：「按照我的《氣運論》來看，厲天祐將來有九成幾率和三大域的妖族掌控者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們，成為人族神祇。若非如此，北冰域天鷹宮勢力也不會選擇拉攏他了。」

    「你不感到擔憂嗎？」

    封紫淡然一笑：「你也說了，氣運雖然能決定一個人九成九的命運，但總會留下一線變化。」

    「只要我抓住那一分機會，便有機會逆天改命。」

    敖明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們這邊說著，四合院中，少女跪倒在地。

    她看著前方虛空，好似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

    敖明珠拉了拉封紫的衣角：「她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有點神志不清了？」

    「不，不對。」

    封紫陰陽眼開啟，他分明看到，那瘦弱的小姑娘正在和一男一女兩個人類的靈魂交談著。

    四合院中。

    男性冤魂正聲色俱厲地說道：「喬雨！你給我好好聽著！」

    「那個林東來是少城主，他背後的勢力太大了，不要想報仇的事情。」

    「我和你母親二人是因為經商失敗，欠債眾多，這才自縊身亡！不是被他人逼迫而死的！你給我好好記住了！」

    「這古城裡有林東來時刻覬覦著你的姿色，我們就算到了就有地府也不放心。」

    「你是女兒身，沒辦法反抗他的。」

    「等到一有機會，就速速離開這東林城！離得越遠越好，最好是逃到其他國度去！」

    喬雨嘴角浮現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她溫馴地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

    語畢，她偏過頭看向女性冤魂：「母親在臨走之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喬母的靈魂慈祥地看了她一眼，想要撫摸她的面頰，卻什麼也沒有觸碰到。

    喬母面露黯然之色，卻還是強顏歡笑道：「陰陽兩隔，我和你父親的時間不多了，我就長話短說吧。」

    「小雨……」

    「好好活下去！」

    「這就是母親對你唯一的期盼。」

    兩行清淚淌過臉龐，在空中劃過兩道清冷的弧線，旋即墜落地面，化做泥花綻開。

    喬雨擦乾淚痕，點了點頭。

    一陣陰風拂過，父母的魂魄隨風消逝，不知去往何處。

    她跪倒在兩個棺材之前，三拜訣別父母靈魂。

    一拜，黑髮暗淡。

    二拜，霜白浮顯。

    三拜，秀髮如雪。

    喬羽摸了摸鬢角白絲，默默地取出一柄剪刀，輕描淡寫地裁去滿頭秀髮。

    片刻之後，她穿上一身武者勁裝，一頭雪白短髮隨風飄揚，頗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

    喬雨站在槐樹之前，低聲念道：

    「往日喬雨已死，從今以後，吾名喚作喬羽。」

    「我身無長物，輕如上蒼之鴻羽，此後將隨風飄揚，將此身交予命運。」

    「我所求者，唯有報此大仇，手刃仇敵，快意恩仇！」

    遠處樓頂，敖明珠臉色一變，她緋紅的眼裡滿是詫異之色：「這個喬雨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白色氣運光柱直接崩碎瓦解，最核心的部分，竟然變成了天藍色澤！」

    「就算世俗皇者，也不過是綠色核心氣運，比現在的她要低上兩個檔次！」

    「簡直不敢相信，她未來會成什麼樣子！」

    聽到這話，封紫面露疑惑之色：「核心氣運變幻？」

    敖明珠解釋道：「氣運會隨著人的沉浮起落而波動，但核心的支柱卻不會改變，我這一生也只遇到過兩個核心氣運發生變化的人。」

    「這喬雨算是其中一個。」

    「另一個，就是你了。」

    封紫忽然感到，自己似乎在無意之中接觸到了什麼關鍵性的問題。

    他想了想，開口問道：「還沒問過你，我的氣運究竟是什麼等級？」

    聽到這個問答題，敖明珠面露古怪之色：「你和喬雨也完全不同，她是核心氣運變化的瞬間，氣運便成就藍色皇鼎，而你則是虛無縹緲，隨時隨地都在發生著變化。」

    「最初在玄遠城外見到你的時候，你的氣運紅中帶黑，應該算是不如意的世家子弟。」

    「第二次在珞璜城見面，你廢掉汪東輪，戰勝厲天祐，黑氣散盡，氣運火紅，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斬殺齊國護國法尊汪佐之後，你更是突破命格，核心氣運染為橙色，擁有封王拜候的氣運。」

    「後來在焦海群島遇到你，你身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核心氣運連續晉陞兩個層次，到達綠色，一些中等人類國度的開國帝皇，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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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紫面露沉思之色：「不斷地戰鬥，並且戰而勝之。」

    「那些戰敗者的氣運便會被我所掠奪，加持到我身上來嗎？」

    「破軍貪狼之命，大凶！」

    「不過我重生一次，本就是要逆天而行，無須太過介懷！」

    封紫思索間，忽然產生了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他微微一笑，揉了揉敖明珠的頭髮：「我們已經被人家發現了，沒必要躲下去了。」

    「啊？」

    敖明珠驚訝地張開櫻桃小口，不太敢相信。

    她好歹也是妖王，對自身隱蔽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那個叫做喬雨的小姑娘雖然古怪了點，但根本沒修煉過，她怎麼可能發現自己？

    「不知是因為天生還是外界刺激，喬雨現在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幾乎媲美先天高段境界。她可以辨識陰陽兩界，與靈魂交流，自然也可以發現我們的蹤跡了。」

    封紫拉著她的手，直接飛了下去。

    唰！

    兩人身形閃爍，瞬間來到四合院內。

    靠得近了，封紫才發現，這喬雨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她不施胭脂，雪肌脂滑賽皎月，朱唇皓齒淺梨渦，體態嬌柔高挑，隨意一身武者便裝，更顯清秀，但是容顏冷若冰霜，有些美中不足的味道。

    「這種氣質，這種感覺……」

    「不會有錯，這個喬雨，就是那個『至尊』喬雨！」

    「可是我前世也曾見過喬羽一面，雖然那人長相有些過於俊美，但是跟公子綰的易容偽裝之術完全不同，的的確確是個男人才對！」

    「而眼前的這位，不管怎麼看，都是正兒八經的美少女啊！」

    封紫滿腹狐疑。

    從女到男，其中變幻，定有古怪之處。

    喬雨緩緩轉過身來，也不見半點緊張，她神色漠然道：「你們是林東來的走狗？」

    「走狗？」

    封紫輕聲嗤笑，側過頭，對敖明珠問道：「我很像別人手下嗎？」

    紅瞳少女看著喬雨，溫和一笑：「別說林東來，就算是城主林夕染親臨，在他面前也要低聲下氣，有求必應，你怎麼會產生這種奇怪的錯覺？」

    聽到這話，喬雨臉上的冰雪才消融些許。

    但她心裡的堅冰仍未融化，語氣顯得過於淡漠，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既然如此，若二位無事，還請離開。」

    敖明珠看了封紫一眼，她雖在人世間歷練，但只學會了懲處敗類，嘉獎善者，不知該如何應對喬雨這種軟硬不吃的人。

    「那今日就此別過，改日再敘。」

    封紫笑著搖了搖頭，對喬雨擺了擺手，當即拉著敖明珠離去。

    對於喬雨現在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

    當年表姐和母親早早去世，玄遠城被攻破後，封紫當時唯一的友人李若曦也凶多吉少，他同樣選擇封閉內心，不再輕易相信其他人。

    若非封紫後來遇到了各種各樣值得交心的戰友，恐怕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保持那種行屍走肉般的狀態。

    這種冰封心靈的狀態，需要潛移默化，並非一朝一夕能輕易改變的。

    封紫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衝破喬雨心防的契機。

    「她現在似乎是有些麻煩纏身。」

    「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喬雨身具九絕風脈，若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的話，怕是活不過二十歲。」

    「或許我這次來東林城，不僅僅是風險投資，而是將她真正地綁定在我的戰車上！」

    封紫思索的時候，忽然被扯了扯袖口。

    他回過頭，發現敖明珠正嬉笑地著自己。

    「怎麼了？」

    「我看那喬雨的藍色氣運之外還縈繞了一圈黑色氣息，想必最近是有些劫難才對。」

    「所以啊！」

    敖明珠的小臉靠近封紫，眨了眨迷人的緋紅眼眸：「我在這裡幫你看著她，免得出了什麼問題。」

    封紫心中有些意動，但感覺有些過意不去：「這樣不太好吧？」

    畢竟人家是龍宮小公主，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做這種事情有些折辱身份。

    「我好歹也是『龍王』啊！幾個月不眠不休都沒問題的！」

    「而且……」

    「能幫到哥哥，我很開心呢。」

    紅瞳少女雙手倒負，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夜幕之中：「你放心地回去吧！」

    封紫正要回去做一些重要的準備工作，聽少女這麼說，也就沒有再拒絕。

    「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發生，就用心靈鎖鏈告訴我，我會以最快速度趕來的！」

    「知道啦！」

    於是封紫隻身一人回到了年神客棧。

    他坐在桌前，從盤龍指環中拿出筆

    、墨、紙、硯。

    「《九天玄冥經》和《折翼之舞》都是非常高級的秘法，我現在將它們默寫出來，不僅可以用來收買喬雨，將來也可以充實門派武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