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至純至邪靈魂火 文 / 後主遺驚
白鬚老者瞳孔猛然就是一縮，震驚的道：「淨琉璃焰？」
何百川目光呆滯的看著手裡這團白色的火焰，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今我身如琉璃白，內外明徹，淨無瑕穢，光明廣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網莊嚴過於日月，淨琉璃焰，日放千光，滌蕩世間諸惡！」何百川將淨琉璃焰收歸體內，眼前好像浮現出多仁—丹增班覺寬厚的影像，他忍不住輕聲念出聲音。
「百川，你莫不是有什麼奇遇？」白鬚老者眼裡微不可查的閃過一道羨慕之色，疑惑的問道。
點點頭，何百川將在識海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鬚，當然，對於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他主動隱瞞了下去。
「取天龍八部眾的血液進行封印，怪不得我感知不到。」白鬚老者點點頭，看著何百川的目光裡好像多了一些什麼，笑道：「你小子果然好運，竟然得到了淨琉璃焰，以後修行封衣術恐怕是事半功倍了。」
何百川苦惱的搖搖頭，心裡暗暗發誓，等到修為步入絕頂高手之列，一定會去大蕃為多仁—丹增班覺討個公道。
「前輩，你知道這淨琉璃焰？」心裡好受了一些，何百川抬頭問道。
「淨琉璃焰，佛家三大火焰之一，我又怎會不知？」白鬚老者抬頭看了看天色，解釋道：「傳聞，佛家得道高僧一旦選擇靈化，就等同於捨棄了往生極樂的機會，讓自己的靈魂之火以淨琉璃的形式長存於世，滌蕩世間諸惡。世間最乾淨、最純粹的便是靈魂火焰，它容不得半點雜質。是以，你若使用這淨琉璃焰煉化魔獸骸骨，必將得到最精純的骨精。」
見何百川低頭不語，白鬚老者也知道他心性單純，尚未從多仁—丹增班覺靈化得震撼中回過神。當下，白鬚老者安慰道：「百川，佛家凡是都講求一個緣法，既然這是那大和尚自己的選擇，你也不用有什麼愧疚。你要知道，那地藏王菩薩早已成佛，但是依舊選擇在地獄中受苦，只因他有他的執著。」（地藏王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嗯。」何百川重重的點了點頭，問道：「白鬚前輩，你剛才說佛家有三種火焰，除了淨琉璃焰還有什麼？」
「淨琉璃焰在佛家三火中名列第三，在它前面還有舍利焰與佛怒焰。」白鬚老者淡淡的解釋道：「傳聞，佛家得道高僧捨棄**凡身往生極樂的時候，體內自然會衍生出舍利子。舍利不僅是物質，更是一種超物質，若是佛舍利，其質堅利，本來具足，高溫不能熔，高壓不能損，且增減自如，誠不可思議。此是佛教修道者生前依戒定慧熏修而得，慈悲喜捨無量功德所成。若是能得舍利焰，即便是凡人也能立於武者巔峰。」
「至於那佛怒焰就顯得虛無縹緲了，傳說，佛祖一怒，金焰滔天，世間萬物，瞬間虛無。可是據我所知，數千年來，並無一人親眼見過佛怒焰。」
何百川深吸口氣，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何百川接觸的世界也越來越廣闊，相比於之前，自己見到的天空實在太小了。
「雖然前兩種火焰具有毀天滅地之能，但是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這淨琉璃焰。」白鬚老者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道：「雖然它攻擊極弱，但是卻是黑暗的剋星，擁有淨琉璃焰世間諸惡不可侵，若是以後遇到暗黑武者，你就佔據了相當大的優勢。」
何百川心中一動，白鬚老者這番話頓時讓他想起來被自己仍在空間戒指深處的魔刀。魔刀反噬的痛苦何百川不是沒有嘗試過，現在自己擁有了淨琉璃焰，是不是就可以利用它化解魔刀的邪氣？
不過，白鬚老者後面的話讓何百川頓時放棄了心中的想法：「陰之極便是陽，陽之極便是陰。同樣的，世間最乾淨、最純粹的是靈魂之火，最邪惡、最黑暗的也是靈魂之火。到底是佛是魔，取決於主人的心境。」
深吸口氣，何百川將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拋在腦後，苦笑道：「我忽然發現，我好像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鬚老者掐著手指數了數，點頭道：「還有半個月就是新年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些將黃龍府的任務完成。」
「血刀幫一直沒有動作，我們又能如何？」何百川皺眉說道。
「黃龍府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白鬚老者人老成精，給何百川剖析道：「如果我說的不錯，血刀幫到現在還沒有動作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拉攏的幫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
何百川低頭想了一下，忽然問道：「你是說……傭兵工會和九州商會？」
「廢話。」白鬚老者嘴角上揚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淡淡的道：「那九州商會還好說，身後有靠山又有雄厚的財力，應該沒那麼容易拉攏。倒是那些傭兵，一旦有大把的油水，恐怕他們就不會堅持自己脆弱的原則了。」
何百川微微點頭，忽然想起一事，皺眉道：「傭兵工會會長的女兒莫言好像對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今天還讓我改日去找她聊聊。」
「過完這個新年，你就十七歲了吧？」白鬚老者一笑：「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小丫頭麼？」
何百川鬱悶的歎氣道：「我不是怕，只是覺得無緣無故的利用了人家，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白鬚老者為老不尊的看著何百川，嘿嘿道：「你小子不是看上人家女娃了吧？」
「怎麼可能！」何百川白了白鬚老者一眼，深吸口氣，感受到武階武者的力量在體內流動，少年豪情大漲，堅定的道：「我心裡只有小姨。」
剛說完這句，何百川便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腦海裡浮現出洛玄那淒慘單純到極點的笑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在白鬚老者的掩護下，何百川凌晨的時候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謹慎的探查了一番，何百川這才鬆口氣。
雖然一晚上都在辛苦的修煉當中，但是何百川並沒有睡意。仔細的想想，黃龍府的事情錯綜複雜，小姨在冰神塔受苦，還有君山、密宗顯然又與自己的身世有關。這些事情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要糾纏自己，可是他還不得不去探索。
不過，這些卻也不是讓何百川心煩意亂的根源。此時讓何百川睡不著的真正原因只有兩個字，那是一個人的名字：洛玄。
意識剛剛出現了瞬間的模糊，張叔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來：「衛英，小姐讓你去將軍閣。」
何百川猛然驚醒，胡亂的答應了一聲，起來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就如同戰士奔赴刑場一般，大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淒慘意味。
不用想，趙汝南叫自己過去只有一件事，新一輪的「爆菊」修煉馬上就要開始。
等何百川垂頭喪氣的推開門，張叔一身紅色的棉襖，笑瞇瞇的看著何百川，不無讚賞的道：「衛英，我在黃龍府也待了幾十年，可從未看過小姐對哪個下人這麼照顧啊！」
何百川無奈的搖頭，苦笑道：「這樣的『照顧』我寧肯不要，張叔要是喜歡，你便待我去吧。」
「那怎麼成？」張叔急的臉色都變了，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小姐的折騰。」
「哄！」張叔這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頓時引起了周圍下人們的哄笑，眼裡露出對何百川的憐憫。
就這樣，何百川在眾多下人的注視著低著頭走到了將軍閣。
雖然整個黃龍府已經被積雪覆蓋，但是將軍閣碩大的演武場中央並清理的乾乾淨淨，十八般兵器在寒風中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右邊的長凳上，一身紅色勁裝的趙汝南左手持著亮銀槍，右手拿著手帕正在擦拭額頭上的香汗。她頭頂上升騰起一股股的水汽，顯然是剛剛練習結束。
何百川深吸口氣，臉上做出一副討好的樣子，快步從外面跑了過來，卑躬屈膝的道：「小姐，您找我？」
趙汝南早就注意到何百川，見他這副沒用的樣，趙汝南就氣不打一處來，抬頭瞥了一眼何百川，嘴唇微動剛要大罵，卻硬生生的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何百川變了，這是趙汝南第一時間心裡的想法。
雖然還是那身臃腫的灰色大氅，說不出的邋遢，雖然還是那張平淡無奇的面龐，說不出的普通，但是趙汝南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何百川的變化。
此時何百川站在那裡，渾身竟然散放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強者氣息，就算是趙汝南也感到了陣陣的心悸，尤其是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中，好像有一團聖潔的金光閃動，竟讓人頓時卑微之感。
原本滿腹的怒火瞬間變得煙消雲散，鬼使神差的趙汝南張嘴便問道：「衛英，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是不是你殺掉了王蒙？」
何百川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顫，隨即平定下來，面露震驚之色，急忙道：「小姐，你怎麼這麼問啊？要是我能殺掉王蒙，還至於當時他打我嘴巴的時候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嗎？」
何百川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心裡卻打開了鼓，王蒙的事情過去了這麼久，為什麼趙汝南會舊事重提？
何百川的誠惶誠恐，讓趙汝南從失神中反應過來，心裡暗自責備自己了自己一番，趙汝南找到了自己做小姐的驕傲，不屑的撇撇嘴，得意的道：「告訴你吧，王蒙是我找人殺的。」
「啊？」何百川驚叫了一聲，這次他可不是假裝的。雖然何百川懷疑過是趙汝南發佈的傭兵任務，但是卻想不到這小妞會當著自己的面承認。
「死一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瞧瞧你那副膿皰的樣兒！」趙汝南厭惡的瞪了一眼何百川，冷笑道：「萬金樓的人以為我顧忌黃龍太守女兒的身份不敢對他們怎樣，可是本小姐就不會雇兇殺人麼？還以為他們有多大的能耐，王蒙死了他們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