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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興師問罪 文 / 幾輕思

    寧天靈一行人等來到十九皇子寢宮,寧天遊興奮的迎了出來,「皇妹,你好久都沒到我這兒來玩了,我還以為是我之前怠慢你了呢」

    「皇兄,我今天來是想要找一個人的」寧天靈沒有心情閒聊,索性開門見山道。

    「你要找誰?說出來,皇兄現在就幫你找來」寧天游笑容燦爛,讓人如沐春風。

    「我們要找獨孤煙,十九皇子現在就把她叫出來吧」紫竹正色道。

    「找獨姑娘?她怎麼了?」寧天游心中一緊,見她三人表情嚴肅,面色泛青,心想難不成獨孤煙惹了什麼事情?

    「她與駙馬私會通姦,我們當然要拿她問罪」小雲口沒遮攔,快速搶答道。

    「這怎麼可能?我想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幕兄不是那樣的人,獨姑娘更加不是」寧天游皺著青眉辯解道,打死他都不信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我早晨親眼看到駙馬是從獨孤煙的房間走出來的」小雲爭論著。

    「這絕不可能,昨天晚上很晚的時候我去給獨姑娘送茶點,那時她還是一個人在房間裡,我可以作證的」寧天游據理力爭。

    「皇兄,你親自去給她送茶點?」寧天靈差點沒有一口氣背過去。

    「那,那又怎麼樣,皇妹不是也給駙馬端過點心麼?」寧天游頓時像是被人猜透了心思一般,漲了個大紅臉。

    「駙馬和公主的關係能跟你們一樣麼?」紫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獨孤煙平時孤傲毒舌,可到哪都像是一副主子命。

    「十九皇子,你還是把獨孤煙交出來,我們當面問個清楚吧,現在駙馬都不見了,指不定是被她藏起來了」小雲也跟著還擊道。

    「你們的駙馬沒有藏在我這裡」一個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眾人向外看去,只見獨孤煙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壺酒,逕直走到寧天游寢宮中央的木桌旁坐下。

    「好沒規矩的一個丫鬟,依據寧國宮律,該打七十大板才對」紫竹斜了一眼獨孤煙。

    「紫竹,這是我的寢宮,我宮中的規矩可以由我來定,獨姑娘不必拘於禮節是我之前就定好的」寧天游趕緊替她解圍。

    「好吧,我們是來找駙馬的,其他的就不再過多糾結了」紫竹站出來,走到獨孤煙面前,「獨姑娘,請問昨日你可曾見過我們家駙馬?」

    「你們家?」獨孤煙輕笑一聲,「不愧是公主府的人,還真會歸類呀!沒錯,昨日我的確是見了你們家駙馬,並且他還在我的房間裡睡了一晚,這樣行了吧?」

    「你說的是真的,姓幕的他果然—」寧天靈腳下一軟,踉蹌的後退了一步,紫竹和小雲立即過來扶住。

    「獨姑娘,你當真—」寧天游還未問完,又被紫竹搶了先,「獨孤煙,你可知道深夜私會勾引駙馬是死罪,當賜白綾自縊!」

    「我只是說他睡在我的房裡,你們怎麼就能認定我們是私會勾引呢?」獨孤煙雙眼一翹,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這四個人。

    「同床共枕難不成是蓋著被子純聊天?」紫竹氣勢洶洶的問道。

    「既然你們早已認定了答案,又何必過來找我興師問罪?想要賜我白綾可以,你們現在就可去請旨,我獨孤煙就坐在這裡靜候你們」獨孤煙面不改色道。

    「靈兒—」寧天游輕輕的搖了搖頭,哀求的看著寧天靈。

    寧天靈長歎一口氣,鬆開紫竹和小雲的手臂,站直身子道,「你說吧,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寧天游堅定的看著獨孤煙,似是不放過她口中的任何一個字。

    「想要知道真相也不難,你先喝了這壺酒,我就可以告訴你」獨孤煙的手輕輕的劃過桌上的酒壺,然後翻過一隻酒杯,傾斜壺嘴,倒上了滿滿一杯。

    「公主,這酒杯之中清泛碧波,恐怕不淨,不能隨隨便便的喝了,要等太醫院驗過才行」紫竹警惕道。

    「皇妹,我信獨姑娘的為人,這酒我代你喝」寧天遊說完,伸手就去拿桌上的杯子,卻被獨孤煙輕輕拂了開。

    獨孤煙左手托著酒壺,右手舉著酒杯送到寧天靈的面前,說道,「這壺酒,是我用昆蟲蛇引釀造而成的,健胃補脾,對人體有益無害,只是釀的時間不夠長,腥味尚存,就看你有沒有膽量將其喝下去?」

    「好,我喝!」寧天靈接過酒杯,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她屏住呼吸,一口飲了下去,立馬覺得胃裡無比翻騰,飛快地跑到門外吐了起來。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紫竹跟小雲緊張的跟了出去。

    寧天靈接過二人遞過的清水跟布巾,漱了一遍又一遍,方才直起身子,想起剛才五臟六腑都差點吐了出來,不禁胃裡又是一陣難受。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寧天靈重新回到屋中,紫竹將其扶到椅子上坐下。

    「不行」獨孤煙晃了晃手上的酒壺,挑眉道「這裡還有大半壺呢」

    「獨孤煙,你不要欺人太甚!」紫竹欲衝上前去,被寧天靈給拖了住,寧天靈平了平心緒,接過獨孤煙手上的酒壺,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

    在場的各位無不覺得動容,紫竹跟小雲強忍住眼淚,心疼的看著公主吞掉這惡臭難當的半壺蟲酒。

    喝完之後,寧天靈將酒壺壺嘴朝下,證明這裡面已經不剩一滴,然後將空壺扔到獨孤煙的手上,之後又飛快的跑到門外,狂吐不已,這次真是吐的只剩下五臟六腑了,整個人都虛脫坐到了地上,紫竹跟小雲不得不將其架回屋內。

    「你總算做了一件有擔當的事」獨孤煙將手上的被子倒扣到桌上,恨色說道,「剛才那一杯是為我罰的,另外那半壺是為了你們家幕青衣罰的!」

    「廢話少說,你現在可以說正題了」寧天靈捂著肚子咬緊牙關。

    「好,那我就告訴你,昨晚是我救了幕青衣」獨孤煙端坐身子坦言道。

    「你救了他,為什麼?」寧天靈問。

    「至於原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獨孤煙眉角一點,眼露恨意,義正言辭的說,「他在『狩獵場』上受了重傷,內力自創,經脈紊亂,以至於昏厥在了冷宮前面的小路上,恰好我路過,便將其救下」

    「原來是這樣」寧天游舒展開了眉頭,左拳對右掌用力一擊,一顆大石頭終於從心頭卸了下來。

    「可是當時洛神醫明明說他已無大礙了」寧天靈疑惑道。

    「就你們宮中的這些個神醫,只能治治風寒濕熱罷了,難道你就看不出幕青衣的臉上毫無血色麼?」獨孤煙訓斥道。

    寧天靈陷入沉思,回想起幕青衣昨日的種種表現,不禁眼淚奪眶而出,顫抖自語道,「怪不得他醒來時氣息虛弱···怪不得他說他有些累了···怪不得···可是這些我都不知道···我竟然還強求他來參加『狩宴』,還在『狩宴』之後對他大喊大罵,我真的是瘋了!」

    寧天靈摀住嘴巴失聲痛哭了起來,內疚感瀰漫了她一整顆心。

    紫竹一邊勸慰公主一邊問獨孤煙,「駙馬他人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他早上醒來就走了,或許已經被你們大名鼎鼎的天靈公主害死了也說不定呢」獨孤煙火上澆油道。

    「獨孤煙,你—」紫竹跳上前去,被寧天游隻身擋了住,「紫竹,你要相信獨姑娘,剛剛小雲也說了,早上她看到幕兄離開的,駙馬府的人也可以作證,幕兄肯定沒在我們這裡的,不信的話我們還可以去問問宮門的鎮衛軍,或許讓辰明侍衛幫著找找也可以」

    「不要,不要去驚動宮中,我自己去找姓幕的」寧天靈吸了吸鼻子,振作起來。

    這邊,幕青衣日夜兼程,前往『青峰派』,心想一定要在自己內力衝破封界之前趕過去,否則他都無法預知自己將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終於,經過了兩天一夜的馬不停蹄,在第三日晌午時分,趕到了地圖上『青峰派』的地域。

    破舊的古廟,荒涼的草木,山風拂動著野草,不時發出輕微的沙沙之聲,點綴著周圍的孤寧荒寂。

    幕青衣騎在馬上,四處看了看,最終是在前方不遠的一個地方看到一塊石碑,石碑周圍雜草橫生,早已將石碑上的字遮的嚴嚴實實,幕青衣隨手折了一根木枝,撥了撥石碑前的雜草,上面依稀露出『青峰派』三個大字,幕青衣放眼一看,只有前面左拐的地方有一條小路,其他都是荒山一片。

    於是順著小路行去,越走越深,到了最後一邊剩下懸崖,一邊只有峭壁,而中間恰恰是馬腳並行的距離,幕青衣輕輕的捋了捋馬兒的毛髮,確是難為它了!

    行至半個更次,到了一個山口,往左走可以斜通崖頂,理論上說應該是回去的路,若繼續往前走,則山勢逐漸險惡,觸目峰嶺聳雲,絕壑斷路,甚至連一匹馬都無法通過,人也只能側步而行。

    既然這樣,幕青衣只得翻身下馬,將馬兒的韁繩搭到馬背上,拍了一下馬臀,示意它從山崖處往上走,自己找路回去,馬兒走了兩步,連連回頭看了看幕青衣,幕青衣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攀壁向前。

    又約行進了兩個時辰,幕青衣累的滿頭大汗,這裡當真是步步凶危,險象環生,就算是習武之人,一不小心也有可能是跌入萬丈懸崖。

    直到走到夜幕時分,前方道路才逐漸開闊了一些,雙腳得以並行,幕青衣長吁一口氣,抬頭向上望去,只見高峰聳雲,立壁如削,夜色中難見峰頂。

    幕青衣兩日以來持續趕路,人已困乏難支,加之內力封存,體力更加消耗,況且前方道路未知,茫茫無期,信心驟降,自知今日無力再走下去,只得找一稍微寬闊的地方盤坐休息,準備天亮之時再做打算。

    不料剛剛坐下就聽到前方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響,幕青衣探頭看去,因為崖壁陡峭曲折,竟看不到前方數十步之餘發生的事情,不得不重新站起身來,繼續往前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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