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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深度誘惑 文 / 幾輕思

    正當如若溪散發著誘人的芳澤等待著幕青衣之時,幕青衣卻漠然轉過頭去,如若溪心中頓時一涼,腦子裡一片空白。

    「為什麼?」如若溪顫抖著問出聲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幕青衣聲音清冷,這種冷讓如若溪覺得寒徹入骨,就像寒冬的冰雪突然飛進了衣領。

    如若溪踉蹌的退了一步,摸著自己的胸口大聲說道,「我當然知道!」

    「如果為了報恩,你大可不必這樣,我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覺得虧欠」幕青衣側著臉說。

    「不是這樣的」如若溪趕緊解釋,同時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她慢慢走到幕青衣身後,輕輕趴在幕青衣的背上,手臂圈過幕青衣的頸項,輕啟雙唇,透出溫媚的聲音,「一晨,原來你是在誤會我,我並不是為了報恩才以身相許,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就留在了我的心裡,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況且事到如今,都快要來不及了,我不能再等了,我不在乎你曾經是否騙過我,只要有那麼一刻,你心中有我,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如果今天我不把自己給你,我會留下一生的遺憾!」

    「若溪」幕青衣用力的閉上眼睛,眉心緊結,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這句話,「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為什麼?為什麼?」如若溪不信,她緊緊抱住幕青衣,似乎是將全身的力氣都附在了幕青衣的身上,十年以來,她閱人無數,每個人的表情,眼神,甚至眉毛所傳達的訊息她都能夠讀的懂,何況這般強忍,克制的幕青衣,心中又怎會沒她?

    如若溪堅信自己的想法,她將臉貼在幕青衣的臉上輕輕的蹭動著,一隻手淺淺的撫摸向他的另一邊臉,渴求般的說道,「我真的不信你心中沒有我,如果是真的,你為什麼不敢睜開眼睛看看我呢?」

    幕青衣深吸一口氣,心中也是一片凌亂,面對如若溪的深情溫切,她的心總是狠不起來,當真是因為虧欠她麼才這樣的?幕青衣捫心問自己。

    見幕青衣眉心跳動,如若溪趁勝追擊,淒聲說道,「難道你是在意我出身青樓?身份卑微,可是我一直賣藝不賣身你是知道的,我的身子清情白白···」

    幕青衣搖了搖頭,抬起手來握住如若溪圈在她頸項上的手臂,深切說道,「你知道我不會這樣想」

    「那是因為什麼?難道我不夠美?或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如若溪轉到幕青衣的前方蹲下,手臂依然是勾在幕青衣的身上,蠱惑般的柔聲說道,「一晨,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既然我們心中都有對方,又何苦這樣生生錯過?不要讓自己徒留遺憾好不好?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午夜夢迴之際,我都想你想的發瘋,我不信你從來沒有想過我,我的那些歌那些詞那些曲都是為你寫為你彈的,難道你聽不出來麼?我對你的心如此深刻,難道你感覺不到麼?除非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如若溪的聲聲泣問,明顯的觸動到了幕青衣的內心,只見他握住如若溪手臂的力氣越來越大,他的額頭上也逐漸滲出汗珠。

    如若溪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成功了,此時的幕青衣就像是乾柴,自己還差最後一把火便能夠點著他,燃出燦爛的花火!

    想到這裡,如若溪心潮澎湃,接力說道,「我知道你來寧國有你的目的或是使命,你不必擔心,我並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我只要你心中有我便足夠了」

    如若溪香軟的身體悄悄的扎進了幕青衣的懷抱,一隻手掌從頸項處移開,滑過幕青衣消瘦的鎖骨,再往下觸到他溫熱的肌膚上,然後繼續移動,撥開他第一個扣子,同時口中低語道,「一晨,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心,你是愛我的」

    「若溪」幕青衣呼吸緊促,微顫說道,「我沒有資格愛你」

    「不,你有資格,只有你,才有這個資格,我不管你是誰,是什麼身份,我愛的就是你幕青衣這個人!」如若溪仰起頭,忽然向上吻住幕青衣的唇。

    幕青衣赫然清醒,一手截住她往下遊走的手掌,一手拉開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拉她站起身來直視著自己的眼睛,認真說道,「對不起」,說完轉身拾起地上的輕紗,幫她圍到身上,之後又看向窗外定了定神,平靜的說,「時間不早了,我今晚有事要辦,我先下山了」

    「是因為公主麼?」如若溪在其身後突然問道。

    幕青衣停住腳步,像是想要聽她說完。

    如若溪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距離幕青衣一步之遙的地方,繼續問道,「告訴我,你拒絕我是因為她麼?你愛她麼?」

    「身為幕青衣,我同樣沒有資格去愛她,但身為駙馬,我卻有義務去守護她」幕青衣看向前方濛濛白霧,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歸心似箭。人有七情六慾,她差一點就弄丟了自己的心,還好如若溪吻向她時她的腦中突然閃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現在她想見她,迫不及待。

    幕青衣飛快的趕下山去,甚至運用了輕功凌空躍下,她知道這樣最耗氣力也最危險,這座山的高度猶如當初囚禁她的深淵,再加上霧氣沉沉看不清前方,難度之大可想而知,但是她等不及了。

    如若溪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用力的揉緊了手中的薄紗,由於力度過大,紗上的玉珠脫線而落,掉在地上發出令人心碎的聲音。

    「幕青衣,你會後悔的!」空曠的山頂上迴盪著淒涼的恨意···

    幕青衣回到駙馬府時已是滿頭大汗,她取出竹簫,來到後院,騰空一躍跳上屋頂,對向『梁溪閣』方向。這次她不單是吹響竹簫,更是使出了千里傳音,她相信只要她用心分辨,就一定能夠聽得到。

    可是月如鉤,不解煩愁,幾個時辰過去了,她仍然是孤單一人站在那裡,即使是望穿秋水,遠處的『梁溪閣』上依舊空空落落。

    幕青衣頹然放下手臂,看來這次她真的是恨他了,「靈兒~」,幕青衣輕輕的歎了口氣。

    皇城內,紫竹和小雲翻遍了整個公主府,也沒見公主的蹤影。

    「公主是不是在跟我們玩捉迷藏呀?小時候她經常這樣藏起來等我們找到她呢」,小雲說道。

    「你是豬麼?」紫竹白了她一眼,「公主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跟我們玩捉迷藏麼?你以為她跟你一樣沒心沒肺呀?」

    「那也不一定呀,說不定她跑到別的宮裡串門了呢」小雲打著呵欠道,在她心裡,公主永遠是開朗的,陽光的,充滿生命力的,即便是遇到再大的問題,過了一兩天也就沒事了。

    紫竹歎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自己去找好了」

    「不嘛不嘛,那我還是跟你一起好了」小雲挽住紫竹的胳膊,小聲討道,「你知道我最怕黑怕鬼的了,你不在,我不敢睡」

    「那我回家探親的時候你一個人是怎麼睡的?」紫竹好奇道。

    「你猜」小雲眨了下眼睛。

    「你口沒遮攔的,跟其他丫鬟們不太合的上來」紫竹摸了摸下巴,思索著,忽然大聲驚呼起來,「你不會是跟李嬤嬤——」

    「呸呸呸···」小雲急忙摀住紫竹的嘴巴,「你也真會想,李嬤嬤整天板著一張臉,我白天看著都煩,何況晚上,我是跑去給九皇子守夜了」,小雲用手掌遮住嘴巴送到紫竹耳邊小聲說道。

    「守夜?怎麼守?」紫竹蹙起眉來。

    「就是幫九皇子宮中的梅蘭代守啊,梅蘭晚上不太能熬夜,我就主動去代她,反正是站在門外,困了的話還能打個盹」小雲將臉頰靠在手背上,比劃出一副睡覺的姿態,同時臉上也閃露出一片紅霞,頗為自豪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紫竹的聲音透著一絲涼意。

    小雲完全沒有察覺到紫竹的臉色變得難看,依然花癡般的做著夢,「說不定哪天,九皇子就看上我了呢?」

    「你愛慕九皇子?」紫竹心涼了一截。

    「這有什麼,在這宮中很多人都愛慕九皇子呢」小雲挑起眉來,「他跟其他皇子不一樣」

    「你別做夢了,你是什麼身份你自己不知道麼?」紫竹冷聲道。

    「哼,九皇子就不是那種會在乎身份的人」小雲不滿的辯駁著。

    「你怎麼知道?」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在這宮中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多的是,難不成他都要看上?」紫竹氣憤的說著,隨後甩開小雲挽住她的手臂,大步向前走開了。

    「喂,你去哪裡呀?我怕黑呀!」小雲對著紫竹的背影喊道。

    「怕黑就去給你的九皇子守夜去,別來煩我!」紫竹甩下這句話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了。

    今晚的夜色清涼且寧靜,王宮內各宮殿之中,燈火或明或暗,全部都被這帶著霧氣的暮色籠罩的嚴嚴實實,只有這頭頂的月亮還清明的掛在樹梢。

    寧天靈平仰在屋頂之上,將眼睛瞇成一條小縫,聚睛的看著天上的月亮,「怎麼今晚連吳剛都不出來砍樹了」,寧天靈幽聲說道。

    「砍了那麼久,吳剛也累了」一個深沉而熟悉的聲音傳入寧天靈的耳簾。

    「師父!」寧天靈驀然坐起身來驚叫道,看到她師父一身素衣,頭戴斗笠的坐在她的旁邊,吃驚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了,你卻渾然不知」幕青衣用腹語答道,心想,你不去見我,我只好來找你。

    「我最近遇到一些事情,心緒受到了困擾」寧天靈有氣無力的解釋道。

    「有時候即使親眼看到,也未必是真的」幕青衣意有所指道,希望她能夠明白。

    「師父,有些事情你不會明白的」寧天靈擠出一絲苦笑,忽而覺得心中酸澀,不知不覺哽咽起來,這幾日她都不想說話,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口說了兩句,便苦從心來,再也忍不住了。

    「靈兒」幕青衣頓時失了神,不知不覺輕喚出聲。

    「嗯?」寧天靈一邊哽咽一邊答,忽而像是聽到了什麼,頓然坐直了身體,四處看了看,見還是只有她跟師父,便又難過起來,「看來我已經被他折磨的產生幻覺了」

    「你所說的他,你不是很討厭嗎?」幕青衣用腹語試探著問。

    「原本是這樣的,可是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寧天靈越說越低,慢慢的靠在幕青衣的肩膀上合上了眼簾。

    幕青衣向後側了側身,想要讓她依靠的更舒服一些,卻被寧天靈抱住了手臂誤以為他要走,如夢似幻般的懇求道,「師父,不要走,陪我坐一會兒,坐在你身邊,我覺得很安心···我累了···」

    「我不會走,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幕青衣木然的挺直身體僵立著,看著她眼角的淚珠,伸出的手卻無法觸碰到她的臉上,頓時內疚到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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