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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強搶如若溪 文 / 幾輕思

    駙馬走後,公主跑到殿內,伏在皇上腿上哭了良久,皇帝的龍袍都濕了一層,只得佯怒道,「來人!去把那幕青衣給朕抓回來,重打七十大板,看他還敢不敢惹公主生氣」

    「父王,你抓他幹嘛?」公主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一邊哽咽一邊說,「又不是他的錯」,說完又難過的哭了起來。

    「不是他錯,那是誰錯了?」皇上故意拖長聲調,想讓公主意識到自己的草率釀成的後果。

    「是父王的錯」公主出其不意的回了句,「您肯定早就知道會是這樣,還故意讓我犯錯」

    「哈哈···」皇上大笑了幾聲,撫了撫公主的背道,「好好好,算是父王的錯,父王本也只是想藉機試探一下駙馬的為人,看他能否擔的起重任,沒想卻委屈了靈兒」

    公主聽到皇上坦白講出了緣由,就更加委屈了,哭聲繞樑,眼淚如流水般嘩嘩躺下,皇上立即心疼起來,連忙扶起公主。一旁的伏公公立即遞上帕子,皇上一邊細心的為公主擦拭淚水,一邊正色勸道,「好了好了,這件事父王會跟駙馬解釋清楚的,況且受賞官員已經明升暗降,局勢已被駙馬扭轉,構不成多大的影響」

    「父王真的會去解釋?」公主從皇上手上取過帕子。

    「當然,父王什麼時候騙過你?後日就是『狩獵大典』,朕已經派人給駙馬制了一套狩獵服,到時候,朕給你們言和」皇上堅定的語氣才讓公主稍稍平靜了下來。

    皇族的『狩獵大典』辦的極為隆重,除了四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外,其餘人都悉數到場,就連平時深居簡出的十九皇子也出來在隊伍裡,近數百人的『旗隊』和『鼓隊』走在最前方,緊隨其後的『千士騎』,再後面是高騎駿馬的十六個皇子,皇子身後便是莊重威嚴的『金鑾御駕』,最後面是萬人護衛軍,龐大的隊伍聲勢浩蕩的穿過街市,數以萬計百姓伏跪道路兩邊相迎相送。

    公主坐在鑾駕中撥開珠簾往外四處張望,皇帝摸了摸鬍鬚笑道,「靈兒,朕已經派人通傳了駙馬,讓他直接從駙馬府出發,趕至狩獵場,這會兒應該上路了」

    「我又不是在找他,我是在看兩邊的百姓」公主狡辯著,並扭過頭去佯裝起興奮跟老百姓揮手致意。

    駙馬府內,幕青衣剛剛換上昨日宮內送來的紫金祥雲錦衣,獨孤煙又取來一隻羊脂玉髮簪為其束好發,一身貴氣搭配上她的雲淡風輕,更加顯得超凡脫俗,星河可比。

    幕青衣抬手接過丫鬟送來的銀色鏤空玉帶,剛要繫上,就被獨孤煙奪了去,「我來吧」,獨孤煙柔聲說。幕青衣也不多語,木然的伸開雙臂,任獨孤煙手持玉帶從她腰間攬過。

    「好啦,大功告成」獨孤煙收回雙臂拍了拍掌,不經意間抬頭望見幕青衣的臉,兩人竟近如咫尺,幕青衣那修長的睫毛與完美的輪廓形成了誘惑的弧度,讓她不禁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清淡的閃爍著一種讓人想觸卻觸不到的東西。

    幕青衣穿戴好一切,正待出門時,小李子從外面飛奔了回來,灌滿汗水的額頭下,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不好了,駙馬!」小李子大叫道。

    幕青衣見他腳上的鞋都跑掉了一隻,深感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問道,「怎麼了?」

    「如姑娘被秉梁帶走了」小李子顧不上喘氣,瞪大眼睛,一口道出。

    幕青衣心中一緊,趕緊追問,「我不是讓你派人保護她麼?」

    「秉梁是左相之子,他要強行帶走一個人,我們想攔也攔不住呀,而且我們派去的人都被打成了重傷」小李子想起當時的情景,仍舊是脊背發涼,北山和北海兩兄弟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現在恐怕都已經一命嗚呼了。

    「帶我前去!」幕青衣快步跨出駙馬府。

    『鳳鳴樓』內依舊是歌舞昇平,熱鬧非凡,就像沒有任何事發生過一般,就連門口剛剛打鬥過的現場也被整理的乾乾淨淨,不見一絲搏鬥痕跡,小李子甚至都懷疑剛才的一切是不是在這裡發生的。唯獨不同的是平日裡八面玲瓏的老鴇金鳳凰沒在大堂內招呼客人。

    幕青衣走了進去,逕直上樓,在樓道角落裡看到小翠埋頭蹲在那裡。

    「小翠,你家小姐現在哪裡?」幕青衣急急問道。

    小翠抬起頭,滿臉淚水,神情恍惚的說,「小姐,小姐,她被秉公子帶走了」

    「他們在哪裡?」幕青衣皺緊眉頭。

    「我,我不知道,金媽媽不讓我去找」小翠這才認出幕青衣的臉,像是看到了一顆救命稻草一樣撲身過來抱住幕青衣的雙腿,「洛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小姐,求求你,求求你···」

    「那你告訴我,金鳳凰在哪裡?」幕青衣咬牙道。

    「她跟虎哥,還有相府中的人都在那裡面」小翠指著隔著木梯正對面的一個房間。

    幕青衣快步前去,走到門前聽到金鳳凰的聲音傳來,「尤大人此言差矣,如若溪雖然只是一名歌妓,可也從來賣藝不賣身,況且在這寧都誰不知道我們『鳳鳴樓』頭牌花魁的身價是無價的!你們區區這點銀子就像打發我們,不如去施捨乞丐算了!」金鳳凰拖長腔調說。

    「哈哈哈哈···」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刺耳的傳了出來,「不愧是『鳳鳴樓』的老鴇,就連這萬兩黃金也不看在眼裡呀,好,那你開個價吧,只要錢能夠解決的,對我們秉公子來說,那都不是問題」

    「這可不是價格的問題——」金鳳凰還未說完,就被中年男子阻斷了,「金媽媽可要想好了,你是個聰明人,肯坐下來談,就說明有餘地,不要把路給阻死了,到時候你什麼都得不到,就算我們公子現在把如若溪還給你,說不定還不值這一萬兩了」

    金鳳凰沉默了一會兒,直截了當道,「一口價,十萬兩!」

    「砰」的一聲,門應聲而倒,門框盡裂。

    一屋子七八個正圍桌商談之人驚嚇的轉過頭來,幕青衣緊緊的盯著金鳳凰,只眨眼時間,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幕青衣已扣住金鳳凰的頸項,「說,如若溪被帶到了哪裡?」

    「我,我不知道啊」老鴇驚的七魂少了六魄,顫抖的指向對面坐著的相貌如鼠的中年男子,推卸道「他,他們知道」。

    幕青衣扭過臉,一掌拍在桌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坍塌下去,尤洪嚇的不得動彈,幕青衣沉聲道,「他們,在哪裡?」

    「你,你是誰?憑,憑什麼多管閒事,你可知道我們家公子——」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幕青衣伸手按住尤洪的肩膀,尤洪的臉上立馬變了形狀,他只是一個普通書生,怎能受得住經氣灌頂。

    「說還是不說?」幕青衣咬牙道。

    「我···不···」尤洪死撐道,就連氣息都開始顫抖。

    「那你就先到地府為你的主子佔個位置」幕青衣說完便真的加大了氣力。

    「我···我說···」尤洪再也撐不下去,他的左膀似乎已經廢掉,痛到失去知覺。

    幕青衣漸漸收力,目光緊盯尤洪,尤洪廢然歪靠在椅背上,再也無心多想,幕青衣那雙充滿殺氣的雙眼有著不可言喻的震懾力,讓人覺得恐怖到骨髓之中。

    「他們,在,『香—悅—樓』」尤洪一字一字說完後,頹然暈死過去。

    這邊,狩獵場中,眾人已等候多時,還未見皇上從御駕中出來,不禁面面相覷。

    「皇上」伏公公走到珠簾邊輕聲稟報,「駙馬尚未到來,要不—」

    「等」皇上厚沉的聲音打斷他,之後閉起眼睛靜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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