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戰神,窩要給你生猴子

正文 第26章 千七全世界都自己人 文 / 青色兔子

    上官千殺喝光酒,長腿邁開,下了將台。

    孟七七一溜小跑跟上他,為了能看著上官千殺的臉說話,她追上來後像個小螃蟹一樣跟在上官千殺身邊橫著走,「戰神大人,我爹來信了,說他在并州鼓勵百姓耕種,情形很不錯呢。」并州再向西北,就是雲州,雲州是高將軍的十萬西北軍駐紮地;并州也就成了為軍隊屯糧的物資儲備地。毓肅帝給了她爹一個「并州刺史協理」之職責,也是允許他在這一州地界做點兒實事兒的意思。這一點,她爹在四王當中,還是獨一份的。

    「說是劃了百畝田地試行了新稻種,可以一季三熟的。」孟七七仰臉望著上官千殺,見他躍身上了黑龍馬,動作說不出的瀟灑。她內心花癡三秒,就習慣性的衝他伸開雙臂來。

    上官千殺如同前幾次一樣,無視了她張開的手臂,只捏著她肩頭將她提起來,放在了自己身前馬上。

    孟七七在馬背上坐穩了,身後的上官千殺雙手握著馬韁,從前面看起來就好像將她抱在懷中一樣。孟七七羞羞臉,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戰神大人並沒有她最開始想像中的那麼不通人情,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意識好像還是有的(泥垢)。就好像那些上官軍,當初在房州,孟七七在城牆上乍見之下,覺得是一群殺氣沖天的「行屍走肉」,但是投餵了幾次醬牛肉,真正接近了再看,其實一個個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小伙子,熱情可愛,只是比一般的小伙子多穿了一身軍裝而已。有了這個心理打底,在第二個月她來校場的時候,孟七七就敢抱著上官千殺的大腿,要求「順路」送她去外婆家了。

    校場在城南,她外婆家在城北,而上官府在城西,順路個大頭鬼啦!

    不過還是有一小段路是順的,就是從校場出來便能看到的的芙蓉路。芙蓉路之所以叫芙蓉路呢,是因為據說這條路前有塊大空地是前朝宮裡用來種芙蓉花的地方。現在芙蓉花是已經沒有了,但是原本種花的空地上興起了市集。每逢帶一或五的日子,四里八鄉的人就來此處趕集,喊作一五集。賣魚的,賣菜的,賣熟食的,賣衣服首飾的,賣小玩意兒的……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在一五集的盡頭,沿路傍著一處深宅院牆,開了一樹垂絲海棠。如雲似霞的海棠花下,坐著個吹糖畫的白鬍子老頭。

    孟七七每次從校場出來,走過此地,都能看見那白鬍子老爺爺在吹糖畫。他眉目安詳地坐在一個小木箱上,腳邊的貨架上各式顏色鮮亮的糖畫擺放的琳琅滿目。

    自從求到上官千殺「順路」送她去外婆家開始,孟七七每次都要在這裡買兩隻現做的糖畫。

    白鬍子老爺爺是家傳手藝,且做了一輩子了,動作又快又好看。

    孟七七蹲在一邊看,上官千殺就負手在她身後等。他如今不過十七歲,卻已經有了一種淵渟嶽峙的氣度,立在海棠花樹下,似負雪的松柏卻更剛勁,似刺出的銀槍卻更沉穩。

    有他站在身後,孟七七雖然在「看」吹糖畫,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

    見白鬍子老爺爺手藝如此精湛,幾下就搞定一隻糖畫。孟七七每次都笑瞇瞇地提醒,「做慢點,慢工出細活,對,再慢點……」次數多了,白鬍子老爺爺也摸清楚門路了,見是那個俊朗少年帶著嬌俏的小女娃來,都特意做的慢些。

    孟七七表示很滿意,趁白鬍子老爺爺做糖畫的時候,又扯著上官千殺看看左邊攤子的小風車,摸摸右邊攤子的面具。右邊攤位的婦人是個精明的,見每月這倆人都來,且衣著不凡,身後又跟了一堆騎馬的人,顯見是富貴人家。她心裡一合計,就盯著老實丈夫,讓他照樣打了倆面具出來。

    今天見孟七七果然又來了,熱情的老闆娘忙招呼她看,「您瞧瞧,這是我們當家的前幾日趕著制的。」她捧出個蓋了青布的木盒來,慇勤得打開,給孟七七看裡面擺放著的兩個面具,「好看不好看?」

    孟七七探頭去看,只見一個是杏仁眼、蘋果臉的小女娃面具,額前像她一樣垂著軟軟的碎發;另一個則是桃花眼、美人尖的少年面具,也像上官千殺一樣束了發。雕刻的人特別有心,還給少年的面具特意加長加黑了睫毛。孟七七拿起少年的那個面具,看看面具,又看看上官千殺,噗嗤一聲,樂壞了。

    她對著正不安搓手的老闆招招手,「看好嘍。」她蹦到上官千殺跟前,腮裡鼓氣,左手往下捏住鼻子,右手向上提起嘴巴,做了個狐狸臉;見上官千殺眼角一抽,孟七七咯咯一笑,又兩手捏著耳朵,小指抵在鼻子上,做了個小豬臉。

    上官千殺垂眸看著她,明知她的意圖,咬著下唇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來。

    「老闆,快看!有虎牙誒!」孟七七笑得前仰後合,「下次記得做個他笑的,要有虎牙喲!」

    站在上官千殺身邊的高志遠一直憋著,此刻也憋不住了,笑出聲來,又忙用咳嗽掩飾著,背過身去不敢看自家小將軍臉色。

    上官千殺自然是默默黑了臉。

    不過孟七七好像不如何怕他了,她歡快的把倆面具抱在懷裡,身上沒有銀子,就隨手將腕上的珍珠手串擼下來,放到裝面具的木盒裡,「多謝你們啦。」

    老闆娘喜出望外,一邊接著盒子,一邊連連道:「噯喲,噯喲,這怎麼好意思呢?讓您破費了。」

    哪裡哪裡,孟七七心裡道:破費也是胡家破費,這手串也是記在怡華宮賬上的。

    面具收下,糖畫也做好了。

    孟七七接過糖畫來,白鬍子老爺爺這次做了一對翠鳥,站在同一根柳樹枝上,似乎正引吭高歌。孟七七就跟以前一樣分了一隻給上官千殺。上官千殺這次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接過來拿著,而是轉手要給高志遠。

    高志遠見上官千殺捏著糖畫往他面前送來,就立馬搶先轉身退回到自己的馬旁邊,假作沒有察覺自家將軍的意圖。

    孟七七知道戰神大人因為她方才小小的戲弄心裡正不自在,見高志遠如此識趣,她不由抿嘴一笑,也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吃著香噴噴甜絲絲的糖畫。哼,她每次來校場時特意給高志遠留的牛腱子肉難倒是白送的嗎?

    上官千殺無奈,也不好再計較下去,只得一手捏著糖畫,一手拎著馬韁,帶著孟七七慢慢往書令李府而去。

    孟七七開心了,在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把她爹娘兄姐在并州的最新情況給戰神大人匯報了一遍,「剛才不是說到我爹在并州推行新稻種嗎?我爹和我二哥還親自下地了呢。這在我爺爺那兒呢,就叫與民同「苦」;要放在你們上官軍呀,是不是就叫身先士卒?我爹和我二哥比賽,看誰插秧快,結果我二哥沒事兒,我爹半夜裡腰酸,據我娘說,他半夜裡一直喊娘呢。可憐見的,我爹的娘已經沒了呀。要我說,他就該喊我娘才對,我娘就在他跟前呢,被喊得開心了說不定給他揉揉腰呢。」什麼事兒到了她口中都變成了好玩的故事。

    其實她那蠢萌爹肯親自下地,一半是為了研究新稻米釀酒,不過這點就不用告訴戰神大人了。戰神大人只要知道她爹愛民如子,一點兒都不驕奢淫逸,反倒吃苦耐勞——這就夠了。孟七七打著小算盤,反正在戰神大人面前,一定要給她爹樹立起一個以後會是好皇帝的光輝形象。

    「我大姐就更厲害了。家裡幾個鋪子如今都是我大姐在打理了,管事的都找我大姐回話,我娘倒退了一射之地。我大姐說,要在她出嫁之前給我攢夠嫁妝呢。」孟七七滿足得蕩漾起笑臉,「可惜我不是個男的,不然我就娶了我大姐,然後一句『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打臉全天下三妻四妾的漢子們,哼,包括我爹!」

    上官千殺垂眸,從她側臉上只看得到燦爛的笑容,聽她說若是男兒身便要娶她大姐的傻話,他不禁又是嘴角一抽。

    只有天真幼稚的小孩子,才會有這樣的胡言亂語吧。

    書令李府到了。

    門房李老頭已經摸準了,每月初一十五都早早在大門外等著呢。此刻遠遠地見上官千殺帶著人來了,他忙衝著跟在身後的小廝擺擺手,「去去去,把備下的水端來。」

    上官千殺已經在孟七七的軟磨硬泡之下把那只翠鳥糖畫嚼碎吃了。他索性也不下馬,只捏著孟七七肩頭,將她放到李府門前台階上。嘴裡甜的有些發膩,上官千殺輕輕皺著眉頭。

    門房老李頭就在此刻端了一杯白水迎上來,「上官小將軍,我們縣主又麻煩您啦。請請,我們老爺吩咐的,知道您不喝茶,這是山泉水,最解膩的。」

    孟七七驕傲臉,不愧是外公,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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