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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母夜叉到訪 文 / 十月安好

    樸不行和秀旻坐得很近,近到樸不行一扭頭就能聞到秀旻『清新的口氣』,樸不行微微抽了一下鼻子,哦,是薄荷味的!

    樸不行心下歎氣,對於自己還有心情分辨秀旻的「口味」感到由衷的佩服,但是再清涼的薄荷味也壓不住他心中憤怒的小火苗。如果可能的話,他都想把手裡的麥克折一下堵住秀旻的嘴——裴秀旻的嘴炮又開始了,他就不能消停點麼?

    不怪乎樸不行窩火,之前的麻煩可全是秀旻惹得,沒他半毛錢關係,但是他身為主mc還是惹了一身騷,算是為了節目組分擔了火力;等節目組打了翻身仗的時候,享受鮮花和掌聲的時候,依然沒他半毛錢關係,功勞全是他裴秀旻的,你說氣不氣人!

    可惜嘴長在秀旻的臉上,樸不行想管也管不了,他能管的只有他氣歪的鼻子。

    在觀眾期待的目光中,秀旻給出了自己的解釋:「遊行示威既然已經寫入了法律,並且就其中的細節作了規定,那麼符合規定的示威行為就是合法的,是我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採取的非常規手段。問題要能妥善解決誰去那坐著,你當政府大樓是名勝古跡還是郡守長得和奧黛麗赫本似的?」

    觀眾席上傳來了輕笑聲,pd也繼續他的感慨:「你看看,又是拿法律當大帽子說事兒,這麼發展下去秀旻以後就可以當律師了。」

    頓了頓,pd嘴裡傳來了一聲輕咦,面帶疑惑的扭頭問作家:「……問題是你弄得吧?下一個問題是什麼來的?」

    作家的腦袋裡的cpu運行速度不行,沒跟上pd雙核的節奏,只是看著秀旻的方向有些機械的回答:「政府和民眾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應該是這個。」

    說完似乎反應過來了,扭頭看向pd:「你想到什麼了?」

    pd瞇眼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作家,而是來了句:「我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先看秀旻的表現吧。」

    說罷又把視線投向了秀旻,而這時候嘉賓們也差不多都表述了自己的看法,又輪到秀旻了。

    鏡頭裡的秀旻正把右手放在身後不知道幹什麼,扭來扭曲的肩膀的看上去像是在抓癢似的。

    「有了!」秀旻瞇著他的狐狸眼睛笑嘻嘻的從身後抽出了一張疊著的a4紙,展開攤在腿上,擎著麥克說道:「其實吧,我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但是我這裡有一份外國報紙的譯文,可以讀給大家聽聽,我開始讀了啊。」

    秀旻的話說的台上台下全迷糊了,讀報紙?這是什麼情況?即使是睿智的pd這回也淪落到了草包的行列,和觀眾一起大眼瞪小眼。

    秀旻抑揚頓挫的讀報聲迴盪在演播間,湧進了大家的耳朵裡,也刻進了母帶裡。圍觀群眾也挺了個大概,說的大意是:法國北部某工業城市的工人不滿政府的對策,先是示威遊行,繼而靜坐,然後罷工罷課罷市,手段層出不窮,到最後甚至引發了大規模的衝突,市長都差點讓人揍了,不過因為衝突涉及的人數眾多,政府只能草草了事,最後政府還是讓步了。

    pd聽完秀旻的話,嘴裡的水都噴了出來,雖然他反應快,可是還是有一點噴到了身邊的攝像身上,pd不好意思的掏出紙巾遞給攝像讓他自己擦擦,然後大口喝了一口礦泉水來消除喉嚨的不適,哪知道還沒嚥下去呢,秀旻的話又傳過來了。

    讀完了報紙的秀旻生怕大家不明白,頓了頓又加了句註釋:「對了,咱們大韓民國和法國同屬大陸法系呢。」

    這回pd徹底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中槍的還是那位攝像,面對著攝像哀怨的眼神,pd都無語了,抽出紙巾幫著攝像一起擦。

    ……

    秀旻這份報紙讀的那是意味深長,從觀眾的表情上就看得出來。

    有的緊皺眉頭不明所以,有的滿是驚訝也不知道是否明白,但是那些露出意味深長笑容的人絕對是明白了的人。

    作家還沒明白,但是她身邊有明白人。於是她捅了捅pd,說道:「怎麼回事,秀旻什麼意思?」

    剛擦完攝像身上水漬的pd沒好氣的回答:「還能是什麼,秀旻這小子太損了唄。他肚子裡裝的估計不是硫磺就是硝酸啊,呼出來的都是有毒氣體。」

    說的作家一愣一愣的:「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

    pd看著秀旻淡定的身影,目光很是「凶狠」,似乎是把剛才的仇記到秀旻頭上了。

    「現在事情剛剛發生,普通的民眾哪有那麼多鬼主意,也就是遊行示威圍堵政府大樓就是了,這倒好了,節目一播,相當於告訴民眾都有什麼花樣可以用了,最後強調的那句大陸法系,意思是兩國的法律條款差的不是很多,出事了判罰自然也差不多。」

    作家愣了,喃喃道:「這不就是告訴大家怎麼折騰麼?」

    pd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

    觀眾席上的那位中年大叔兩眼放光,不清楚能不能照亮演播室,但是絕對能照亮他的心了,他都笑容滿面了。

    這位大叔姓李,是這次扶安郡事件的發起人之一。早在示威遊行之前,他們就咨詢了一些律師和法務人員,咨詢有什麼抗議的辦法,但是在公會不算強大的韓國,罷工罷學可是只是出現動盪年代的名詞,基本只能在教科書上看到,律師們自然想不到,也可能是不願意想到。而暴力衝突就別提了,哪個律師會提倡這個?所以在他們心裡,或者在律師的嘴裡,他們能做的只有示威遊行,向政府遞倡議書,向上級政府機關告狀之類的。

    他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節目的錄製現場,是因為他本是來漢城告狀的,哪知道他的親戚這次抽中了這節目的觀眾券,可是最近攤上了那麼個事兒誰有心情來呢,於是就便宜來了漢城的李大叔了。本著散心的原則,李大叔出現在了演播室。

    秀旻今天這番話可算是打開了某一小撮人心中的潘多拉魔盒了,基本上可以作為此次抗議的綱領性文件了。而這一小撮人裡就包括李大叔。

    接下來的錄製很冷清,似乎大家都在思考事件的發展,而在錄製的最後,李大叔特意找秀旻握了一下手,握的秀旻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面前這位面帶感激的大叔感謝他什麼呢?

    ……

    下班前,秀旻和pd幾人站在走廊裡聊了幾句,大家的意見基本統一,這次節目絕對會有話題性的,希望大家多做準備,下周可以給大眾一個反應時間,大下周可以考慮就這個話題做一個後續性的「探討」。

    幾句說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秀旻雖然找媽比較費勁,但是回家還是蠻容易的,正在家做飯呢,門鈴響了。

    秀旻一瞅,貓眼裡面沒有人。

    秀旻一陣無奈,秀晶怎麼老玩這種小把戲,「卡嚓」把門打開,張口就來了句:「小笨蛋啊,你就不能換個玩法麼?」

    哪知道門外的身影卻讓秀旻戰慄驚悚,這不是常常出現在秀旻夢裡的那個人麼,不是什麼春夢,而是噩夢的女主角——金妍熙女士。

    秀旻反射性的就像把門關上,但是哪能讓他如願,金妍熙一把把門扳住,大搖大擺的就走進來了,一邊走一邊還調侃著:「小笨蛋啊,你就開門了麼?」

    秀旻都鬱悶的不行了,如果現在跪下能解決問題,他絕對在沙發上躺下。

    金妍熙換了鞋,雙手抱胸在沙發上坐下,把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裡,舒服的瞇起了眼。

    看著秀旻磨磨蹭蹭的在她對面坐下,金妍熙笑瞇瞇的說道:「哎呀,秀旻吶,最近過的好嗎?」

    秀旻認命似的垂著腦袋,聲音有氣無力的:「……都比今天強點。」

    金妍熙故作不知的沒接秀旻的話,繼續問道:「你認識李英浩那個小胖子?」

    「認識啊……」秀旻依舊有氣無力,頓了下猛地瞪大了眼:「李英浩?他給我整什麼事兒了麼?」

    金妍熙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抿了抿嘴又坐移步在秀旻的身邊,右手搭著秀旻的肩膀,下巴磕在右手上,貼著秀旻的耳朵問道:「你和他說了……」

    似乎有些難堪,金妍熙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說內衣的事了?」

    秀旻眼睛微微瞇了一下,他不知道這事兒是怎麼傳到金妍熙耳朵裡的,但是這事兒就秀旻和李胖子知道,他沒說,就只能是李胖子說的。

    而現在,秀旻選擇實話實說。

    如果李胖子說了實話,那麼還好,和秀旻兩相對應皆大歡喜;而如果李胖子把責任都推給了秀旻,那麼現在也別怪秀旻不仗義,把他拖下水去。

    感受著肩膀上的壓力和鼻息拂過脖子癢癢的感覺,秀旻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沒有絲毫的添油加醋。

    金妍熙聽著聽著鼻息愈發的急促,弄得秀旻脖子癢癢的——心裡也有點。

    金妍熙的左手握的嘎崩直響,嘴裡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這個臭小子,要是讓我遇到他,他就死定了!」

    秀旻在心裡為他默哀,也感歎自己逃過一劫,哪知道大戲還沒完,還有秀旻的戲份。

    金妍熙的手摸上了秀旻的耳朵,似乎在感受久違了的觸感。

    「秀旻啊,你平時嘴那麼貧,那次怎麼就沒解釋清楚呢?」

    感受著耳朵上的溫度,秀旻瞬間服軟:「別,nuna你別這樣啊,你把事兒說出來咱們想辦法嘛,光扭我耳朵有什麼用啊?」

    似乎想到了什麼,金妍熙的臉像是火烤似的通紅,恨聲說道:「你以為這個麻煩你解決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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