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SBS的通行證 文 / 十月安好
馬克吐溫說：閱讀保健類書籍是要小心，你可能死於錯誤印刷。
和女人吃飯的時候你更要小心，你可能死於出言不慎，特別是當你和一群女人吃飯的時候。
還好秀旻這回慎重了。
這是蠻普通的一餐，一切都一如秀旻的預料，金妍熙和允兒如約遲到，區別是一個遲到15分鐘，一個遲到了半小時。
聚會還多了一個不速之客，也是允兒解釋自己遲到的理由——鄭秀妍，她是為了感謝秀旻捎帶的禮物而來。
大家互相躬身問安之後，就坐在那裡吃著點心開起了茶話會。
或許是因為大家聊的東西比較有趣，第一次參與的鄭秀妍同學難得沒有走神和睡著，而是一邊聽著大家拌嘴，一邊吃她的冷飲。當然，也可能是比較愛吃冷飲，聽秀旻他們的對話才是附加的……
聚餐很程式化，交換禮物，吃喝談話，按時回家，各找各媽——就一如裴家的新年一樣。
裴家的新年如同很多傳統的韓國家庭一樣，掃墓祭祖，吃年夜飯，喝年糕湯，拜訪親友。喜歡挑戰傳統的秀旻其實是非常不喜歡節日的，具體點說應該是韓國的節日，儀式感太強，喜慶的味道很濃厚，但是喜悅的心情被累的基本沒剩多少。
反倒是初一那天居然是樸槿蕙的生日讓人很意外，但是春節是一個蠻重要的「政治節日」，不單單是親人走訪，也是政客之間互通有無的好時機。考慮到樸槿蕙這幾天應該會很忙，秀旻就只是通過李秘書送了個生日大禮包外加明信片一張聊表心意完事。
2月3日，農曆初三，漢城論峴洞。
秀旻正倚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腳架在茶几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卡」。開門聲響起，裴外公推門走了進來，直挺挺的走到秀旻身邊坐下，目不轉睛的盯著秀旻猛瞅。
秀旻一開始沒在乎，但是裴外公一直很執著的盯著他的側臉看，把他看發毛了。
「幹嘛啊外公？我臉上長花了麼？」秀旻現在很迷糊，不明所以。
「哎呀，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還上過電視演過節目呢啊？」裴外公一臉的不爽，好像秀旻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告訴他似的。
「節目？什麼節目？我沒……」突然，他想起了之前他在劉在石節目裡的串場。
「你怎麼不解釋了，倒是解釋啊？」看著裴外公抓住秀旻把柄似的洋洋得意，秀旻滿肚子不爽。
「那就是串個場，我又沒想當藝人。」
「真的麼？」裴外公眉頭一挑一挑的玩味的說著。
「真的，比貞德還真。」秀旻一臉的懇切。
「那算了，我還想介紹電視台的人給你認識呢，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說完，裴外公起身，欲擒故縱似的就想走。
「別，外公，別走，我想認識！」秀旻一把抱住裴外公的大腿，「苦苦哀求」。
裴外公故作不耐：「呀，你小子又不想當藝人，認識人家幹什麼？」
「我想當編劇啊，編劇。」
「編劇啊？」裴外公嘀咕著坐回了沙發上。「秀旻你坐好，放開我的腿。」
「哦。」秀旻乖乖坐好。
「秀旻那，美國的電視劇是編劇負責制的，但是韓國這邊，編劇沒有那麼大的話語權吧？」
「外公啊，您外孫今年才12歲啊，又不是甘羅，12歲能夠封卿拜相。我現在只要積累經驗和人脈就好，到時候我也不一定就要呆在韓國啊對不對？」秀旻一字一句的解釋，字裡行間飽含著巨大的野心。
「明天上午早點起來，老人家愛早起的。」裴外公淡淡的說完，起身回房間了。
「會的。」秀旻閉著眼睛，堅定的說著，說給外公，也說給自己。
……
第二天一早，秀旻開心的尾隨著外公來到了熟悉的三清洞，路過了熟悉的「自家」的大門，轉過了熟悉的街角，看見熟悉的晾衣架上還掛著那條2個月前就在的粉色內褲，還遇見了一隻熟悉的流浪貓，純黑碧眼，體態優雅的趴在牆頭。在秀旻的字典裡，黑貓代表著大吉大利啊。
開心的打聲招呼：「嘿，警長，新年快樂，多子多福啊！」
黑貓看了看秀旻，瞇著眼睛懶懶的叫了聲——「喵唔~」
又向前走了幾十米，終於到了地方。
也是一處韓屋，從外面看和周圍的韓屋也沒什麼不同，似乎老一輩對這種房子都有點特殊的喜好。
走進院子，才發現明顯的不同，建築材料雖然說不出名稱，但是那種高級的感覺即使是土包子也看得出來。
秀旻正準備分析一下柱子的材質呢，一句底氣十足的招呼聲就從正屋裡飄了出來。
「老jack，能看到你可真不容易啊，一年也就過年這幾天吧。」一個穿著傳統韓服的老爺子笑瞇瞇的從韓屋裡走了出來，60出頭的樣子，紅光滿面，皮膚保養的很好，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笑呵呵的很和藹可親。
「世榮啊，見我一面就知足吧，不知道知足常樂嗎？來來看看，這就是我的外孫子，裴秀旻，怎麼樣，是不是長得很有我年輕時的樣子？」裴外公開心的打著招呼，又把秀旻推到了前台。
尹世榮笑著看了看秀旻，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可比你年輕的時候帥多了，也比電視上更帥。」
聽得秀旻一愣，嗯？這位還注意過自己？
「秀旻啊，這位就是我提到的電視台的人了，尹世榮尹爺爺，株式會社sbs的會長。」
裴外公搭著秀旻的肩膀，給秀旻輕聲介紹著。
秀旻聽了一愣：「株式會社sbs？那是？」
「哦。」裴外公反應過來，「就是你們常說的sbs電視台。」
這下秀旻可是驚訝壞了：「啊，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我佔股但不經營啊，自然沒什麼說的了。進屋吧，你尹爺爺要等急了。」
……
老一輩的聊天通常會憶苦思甜，聊一聊當年大家的艱辛，聊一聊現在的收穫，聊一聊未來的發展。故事很單調枯燥，但是秀旻聽得很認真，從對話裡，秀旻知道了很多關於外公和尹爺爺的事情。他倆是老相識了，是大學同學。當年他倆看好民營傳媒業這一塊兒，都對sbs投了錢，和尹世榮的直接控股參與經營不同，當年的裴外公是通過交叉持股，置換股份等等股份的運作來實現對sbs股份的持有，過程中有的相關公司消失掉了，股份又通過某種形式變更……總之，秀旻模糊瞭解了裴外公持股的事實，但是內裡的東西完全沒能聽懂，用詞實在太過專業了。
聊了半天，話題轉到了秀旻的身上，秀旻連忙打起120分的精神，準備迎接暴風雨的洗禮。
但是和對裴外公的語言尖銳不同，對秀旻尹世榮完全是和顏悅色的。
「秀旻啊，我看過你的節目呢，很有趣啊，是想當藝人嗎？」
「沒有，其實……我想當的是編劇。」秀旻突然有了點靦腆的情緒，因為這可能是個難題。
「編劇……嗎？」尹世榮陷入了遲疑，「秀旻，你要知道，有十幾歲的童星，十幾歲的歌手，但是從來沒有過十幾歲的編劇。」頓了頓，尹世榮繼續說：「編劇的認知度，可以影響劇本的投資招投，試鏡演員的人選等等方面。」說完盯著秀旻：「你能做好嗎？」
秀旻是文字遊戲高手，自然能聽出字裡行間要表達的意思，知道尹世榮有點誤會了：「尹爺爺，我相信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編劇的。」
「以後啊？那很好，對自己有什麼規劃麼？」明白過來的尹世榮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心情愉快了不少。
「我這幾年想先積累點經驗，順便在圈子裡面混個臉熟，等大家都認識我了，我再做點什麼大家就會容易接受了。所以我希望您能給我開個後門，讓我能……比較自由的出入sbs的片場和綜藝的演播室什麼的，方便我學習。」秀旻說著自己的想法，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尹世榮思索著答應了秀旻的請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唔，秀旻，我知道你學習很好，也曾經舉辦過自己的畫展，我覺得你是個……比較有才氣有想法的人，我選擇相信你。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是我不希望你的學習成績會落下。」
「請您放心，我是一個立志考取博士學位的男人。」秀旻信心滿滿的說道。
坐在一旁喝著茶的裴外公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就直接說你要光明正大的逃避兵役就得了唄，說那麼委婉幹什麼？」
秀旻猛地轉頭，爺孫二人無聲對峙，目光交匯之處，有「滋滋」的電弧閃爍。
尹世榮不無感慨道：「當年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幸虧自己是美國國籍，不用服兵役了，那個開心啊。」說完，還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
「哦……」秀旻拉了一個長長的音，「當年還有人這麼說啊。」
裴外公有些氣結：「呀，你怎麼在孩子面前提這種事啊？啊？當年上大學的時候誰拉我往女……唔……」
尹世榮聽到裴外公提當年就覺得不妙，大學二字直接讓他知道了裴外公要說什麼，一探身一捂嘴就把裴外公後面的話給憋回去了，說出來還得了？他的老臉都不能要了。
而秀旻此時正坐在邊上嘀嘀咕咕的自行補腦：女……什麼呢？女寢室？女廁所？女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