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離別前的相聚（二） 文 / 十月安好
月亮之上有嫦娥，月亮之下是夜幕。無盡的夜幕之下，正發生著很多沒羞沒臊的事情，讓月亮都羞澀的遮住了半邊的臉，至於說只遮住半邊臉的原因，那自然是要留下半邊臉讓嫦娥長長見識！
月色之下的漢城，某非著名還算專業的烤肉店。
「在石哥，我過幾天要去美利堅了，可能要待幾個月才會回來，就當是為我踐行，你不該和我喝一點麼？」
劉在石被這個消息衝擊的一愣，原本想讓秀旻去客串節目的念頭都被馬桶抽走了。
「去美國？為什麼？別說是你想念父母了啊？」
劉在石頓了頓，似乎對著孩子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想想還是說了：「你不會是讓自己長了一個輩分吧？」
秀旻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劉在石是不是認識金妍熙，倆人串通一氣擠兌他。想想不可能，才把這個荒誕的念頭拋諸腦後。
秀旻不禁歎氣：這就是混熟了啊，什麼都能說，但是自己在劉在石心中是什麼形象啊，能讓劉在石說出這種荒謬的推論。
於是乎，一段熟悉的曲目浮上心頭，秀旻不禁唱了出來：「劉大哥講話，理太偏！」
「啊？」劉在石一愣，沒聽懂，聽著不像是韓語，有點像中文，還是帶調兒的那種。
「啊，沒什麼，那只是我表達感情的無意義詞語，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高看你弟弟的能力，這事兒我現在還有心無力呢好麼？」
……
磨不過的劉在石最後還是被暫時打消了刨根問底的想法，而且喝了酒，燒酒。但是劉在石畢竟是一個十年如一日很有操守很有節操的人，秀旻想喝酒的意願被劉在石的口水攻擊和腦瓜崩突襲給殘酷的鎮壓了，只能無語的喝著免費的大麥茶，心中的怨念蓬勃發芽，立誓不把劉在石喝的找不到北，他就不姓裴！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秀旻把喝得有些多的劉在石，貼上郵票寄還給了他在包間外面進餐的經紀人，也算是抹去了讓劉在石付賬的可能，結完賬之後打了聲招呼就搭車揚長而去。忘了介紹，郵票上印著的是螞蚱的圖案。
坐在計程車裡，秀旻覺得自己的嘴角都有些僵，今天他笑得有點多，不是他虛情假意，只是到後來精力有些不夠用了，有些強顏歡笑而已。
聽說未來的某位知名的女士喜歡在漢江橋邊抽風，秀旻決定去體驗一下，沒準兒會遇上也說不定。
「師傅，到漢江大橋那裡先停一下。」
這是秀旻第一次在晚上駐足漢江大橋，如果說白天你會留意的是碧藍的江水，那麼晚上你會注意的，就是漢江兩岸的萬家燈火，橋上的車水馬龍了。
望著漢江美麗的夜色，秀旻感慨萬千：「夜晚的漢江大橋，真他媽冷啊！」
事實上，在秀旻往橋邊一站，被冷風一貫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了，這是2002年，夜晚的漢江大橋，你發現的了垃圾，發現的了韓元，發現的了沒羞沒臊的狗男女，就是發現不了傳聞中會出現某位女同志。
事實證明，傳聞和歷史都不可信，大部分的歷史都是猜測，剩下的都是偏見。就算這個關於漢江大橋的傳聞是真的，以後秀旻也不來了，他可不想賭那1/365的幾率，和買彩票差不多了都……於是，下車得瑟了1分鐘的秀旻又鑽回了溫暖的車裡，老老實實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清早，秀旻是被刺耳另類的電話鈴聲吵起來的，不得不說，秀旻的手機鈴聲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叫人起床的利器。
秀旻眼都沒睜，嘟囔著翻身把手伸向了記憶中的地方，左摸摸，右摸摸，找到了！
「送你很早的早安，這裡是裴秀旻。」不得不說秀旻的毒舌和吐糟本能已經被印刻到了骨子裡，一個簡單的招呼都有一種調侃的意味在裡面。
「秀旻吶，我是你親愛的媽媽呢。現在紐約時間都下午4點多啦，已經不早啦，今天你要考試呢，早點起來啦，記得要吃牛皮糖啊，一定要吃啊，廚房放糖果的小櫃子裡還有媽媽以前買的，應該沒有壞，記得吃掉啊。」裴媽媽回到了美國，腔調似乎又變回了紐約和洛杉磯的串兒，聽起來似乎有點怪，但是秀旻不以為意。之前裴媽媽去美國回來，或者和裴媽媽一起去美國的時候，一下飛機，裴媽媽的口音就自動變成了這個味。
「好的，媽媽，你放心，我會吃的，拜。」秀旻滿是無奈的掛掉電話，想著不就是要吃牛皮糖把成績黏住嗎，年年吃誰都會記住啦……慢慢的，意識又一次混沌，抓著手機就那麼睡著了。
安靜了大約十多分鐘。
「叮叮叮叮……」另類的鈴聲再次響起，秀旻被嚇的一激靈，就和噩夢中被驚醒的感覺一樣，吵耳的鈴聲終於驅散了秀旻僅餘的睡意，讓秀旻徹底清醒過來。
秀旻都沒接電話，估摸著這個應該是爺爺打的，拿著手機瞄了一眼，果然，一點懸念都沒有。「早啊，爺爺，我會吃牛皮糖的，您還有什麼事兒嗎？」
「當然有，秀旻吶，其實今天喝海帶湯也不錯，有順順利利的意思在裡……」秀旻一個腦門兩個大，又來又來。
「海帶湯有營養……」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海帶湯的優點。
「海帶湯好好做，秀旻你（我）不會很麻煩。」二人異口同聲的敘述者海帶湯好做。
「……」裴爺爺無語，「你知道了海帶湯的那麼多好處就記得喝啊，還有，記得走之前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爺爺，看你說的，我會不去看你嗎？我可是你孝順的孫子呢，放心吧，拜。」
歎了一口氣，瞅了瞅手機顯示的時間相對於9點上課的韓國中小學，相對於他走路上學5分鐘的路程來說，起來的實在是早的過分。
但是既然已經清醒了，那就起床吧。
洗漱的秀旻有個奇怪的毛病，那就是如果家裡沒有陌生人的話，他會跑到客廳的窗台邊刷牙，對著落地窗盤腿坐下，坐那晃悠悠的刷牙，似乎這麼做會別有一番風情。
今天秀旻刷牙的時候，窗邊飛來了幾隻不速之客，嘰嘰喳喳的叫著——是幾個麻雀。雖說樓外邊沒有電線桿，但是依舊讓秀旻想起了記憶中的那首歌：「窗外的家雀兒，在電線桿上嘰呶（nao，輕聲），你說這一局，很有要胡的感覺……」
不過，曾經聽說喜鵲報喜，那麻雀象徵什麼呢，一群麻雀呢？
「哦，知道了，麻雀——雀巢，這是提醒自己記得咖啡豆快沒有了的事實！」也不知道秀旻這跳躍的思維是如何進行聯想的，反正他是得出了這麼個匪夷所思的結論。
用剩下的咖啡豆研磨、炮製出了一杯香濃的兌了牛奶加了方糖的咖啡，加上三文魚三明治，一盤嗆土豆絲，兩個香蕉，終於滿足了所謂美食家的食慾。
……
上午8:59分，在校門外站了5分鐘就是不走進去的秀旻，終於在氣的臉都紅了的值班老師那惡狠狠的眼神裡踏入了校園，路過值班老師身邊時，還很禮貌的打了招呼：「老師，您今天氣色不錯呢，紅光滿面啊，以後再接再厲，繼續保持健康的身體呢！啊，還有，今天的黑框眼鏡很適合您！」
值班老師氣的都想一腳把秀旻踹死，我還面色健康紅光滿面，我他媽是氣的好麼，還繼續保持，咒我天天生氣麼？你是生怕我活得久啊。
但是秀旻說的很有禮貌，你這時發作那只能說明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對老師的親切問候好麼。值班老師有氣只能憋著，憋得臉更紅了。正巧後面有學生踩著時間進校門，這老師立即就把氣撒在了後面的孩子身上。
「呀，你小子給我站住，遲到了不知道嗎？還想直接走進去嗎？啊？」
正當走在前頭的秀旻準備為這個學長或者學弟默哀的時候，值班老師的聲音又矮了下去，「啊，金會長，金會長您好，什麼，這是您侄子嗎，我……」
「這位……值班的老師，我作為本校家長委員會的會長，覺得您的做法是有一些問題的，如果說我的侄子因為遲到被您批評，那我什麼都不會說，雖然是踩著時間進的校門，但是確確實實的沒有遲到，我覺得您的態度是有問題的，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侄子身上，就也會發生在我的女兒身上，我……」
聽著逐漸熱鬧起來的校門口，秀旻無奈的笑了：這老師怪沒眼力見兒的，雖說教師的地位高，但那是你不犯錯的情況下。這學校的裡的學生，你一板磚下去能砸出好幾個理事啦，常務啦，議員家的孩子，只是人家沒說罷了，在這裡當小學老師，沒有眼力見兒可不好混呢。即使對孩子，批評也得有個分寸不是。可惜了，您那黑框眼鏡挽救得了您的視力，可救不了您的智商啊！
……
考試很順利，在天朝的題海戰術裡走出來的人，怎麼會倒在小學這麼簡單的測試裡。走出考場的秀旻，其實已經可以直接回家了，但是秀旻覺得回家也沒什麼意思，還是找金妍熙侃大山去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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