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兒子洗三了 文 / 七月龍妞
全林府大部分人都覺得賈敏在裝病,這大部分裡包括林如海,包括賈敏自己的一部分陪嫁。可這次是真冤枉賈敏了,她是真病了。
賈敏本就心思重的人,打從吳氏開始懷孕她就開始不痛快。可心裡某一角落仍默默的祈禱著,或許是個女孩呢,或許出個不能說的意外呢等等。不管怎麼說,這種想法在某種程度上安慰了她焦躁的心情,支撐著她如往常一樣管理家務迎來送往等等。可是等確認吳氏生了一個兒子,還很健壯可人,還很得婆婆夫君的喜愛,她的精神支撐就崩塌了一半。晚上林如海又沒來她這裡歇著,還沒打聲招呼,賈敏這心裡更是涼到冰了,只覺得林如海負她,林家欺她,命運捉弄她,默默哭到半夜,凌晨就風寒發熱了。
客觀說林如海負她賈敏也說不上,本就是三妻四妾的社會,本就在吳氏前就有兩個妾室,還是賈敏自己給的。只是那兩位命不好沒生出來孩子而已,這一下子吳氏生出孩子了,賈敏心裡出現落差而已。
再說林如海,再是探花郎呢,也抵擋不了他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的心願。之前沒有,也就沒有那麼深刻的想法。現在看到了,還抱到懷裡感受到了,熱乎乎的軟綿綿的健壯兒子。現在就是再和賈敏恩愛,也沒法超越這個新出生的小包子在林如海心裡的重量了,天然的血脈的重量。且林如海只是過度興奮了下,給他兒子起名字起到忘乎所以,忘了給他心思敏感的太太打招呼了而已。
第二天,林家大爺洗三,林老太太不辭辛苦,親自抱著她金孫坐在上位,林老爺守在旁邊,幾度伸手,林老太太全當看不見。親近的族人同僚都來了,這小子雖不是嫡子,卻是林府唯一的小少爺,所以該來的能來的都來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發笑。熱鬧的洗三宴結束,老太太宣佈她金孫小名叫長泰,寓意長長久久平安康泰,大名等孩子週歲時再起,滿堂朋客笑讚好名。
這天林府的熱鬧全蘇州家喻戶曉,林如海前科探花郎,掌握著蘇州一方實權的人物。林家在蘇州也是豪門大族了,只是林如海這一支人丁凋零,沒什麼親支嫡派的,其它幾門族人俱是出五服的堂族了。且這是林如海而立之年才得此子,和他差不多年歲的,兒子都可以準備考秀才了。故此親朋好友們能來的都來了。
有句話說熱鬧是別人的,寂寞是自己的。此時吳謹差不多就是這個狀況,因為她要坐月子。林嬤嬤接到林府兩位實際掌權人的吩咐後,自覺身上的擔子頗重,更是嚴格要求。從吳謹到伺候的小丫鬟,從屋裡的茶水到院子裡打掃,林嬤嬤是精益求精至善至美,方方面面的細緻把關,搞得吳謹和伺候吳謹的每個人都頗為緊張。
吳謹還好些,她只需要配合然後躺在床上睡覺。院裡的丫鬟和粗使嬤嬤才真正辛苦,心裡還偷偷想著,這吳姨娘算是在林府立足了,母憑子貴了,就是太太也不能隨意對待了,真是好命啊。
吳謹說想安靜的睡一會,丫鬟馬上放下簾子,並告訴外面忙碌的人都要悄聲。吳謹覺得自己好的太快了,懷疑是昨天吃的那個紅果子的功勞,想進空間查看一下。心裡念著「進去」,睜眼已看到想找的紅果子樹前,吳謹圍著樹上看下看,還是沒想出道道來。數了一下,這顆樹上還有六個果子,吳謹又摘了一個果子吃下,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溫暖的感覺,吳謹覺得自己真是全身都舒泰了。
吳謹走到水池旁看著這水,覺得水這麼好,不用真是太可惜了,出了空間,悄悄地下床走到桌旁拿了一個茶杯,進入空間舀了一杯水出來,又做賊似地走到炭火旁加熱,整個過程,吳謹真是小心又小心,生怕驚動了外面人。終於喝到了空間水,吳謹默默的感受了一下,總覺得自己身體又好了不少,默默地為自己英明的決定點了個贊。
吳謹這邊客串了一回賊,賈敏這邊確是主演了一回重症患者。請了兩位大夫來看的,都是蘇州頂有名氣的,給開出的藥也沒有特別的。高燒一直不退,是心理原因,長期鬱結於心,且無求生意志,這樣下去很危險。身邊的丫鬟看著管事的嬤嬤都不見了平時的沉穩,更是慌亂。這種兵荒馬亂的場景反倒刺激醒了有資歷的老嬤嬤們,最後都看向了賈敏的奶嬤嬤方氏,她伴著太太長大,情分自是不同的。
方嬤嬤也無奈,她是知道賈敏的心理情況的,可是不能與別人說,說什麼呢,說自家太太妒忌了,說只要吳姨娘母子都消失,賈敏就能好了,這話若說去,賈敏就是醒了以後也不要好過了。
方嬤嬤拒絕了去請老爺過來的意見,賈敏現在都說胡話了,若是老爺過來聽到什麼不該聽的,那就不好了。還有一層考慮,前面正辦著林府大爺的洗三宴,滿堂親朋都在熱鬧著,若是這時去掃興,大家更得嘀咕賈敏。不過也說下午太太再不好,必請老爺的。
方嬤嬤安排好外面,又敲打務必各司其職,太太醒來必有賞罰。方嬤嬤把其他人都趕出去外面守著,自己親自守在賈敏床邊,拿著帕子一邊擦拭一邊喊著:「敏兒,敏兒,娘來看你了」。方嬤嬤認為此時的賈敏心裡,唯一的牽掛就是賈母了,故此,模仿著賈母的聲調喚著賈敏,希望把賈敏喚醒。
別說,還挺有用,將近中午,賈敏醒了,有些糊塗,拉著方嬤嬤的手很是委屈的喊著:「娘親,娘親,我好難受呀」,方嬤嬤也趕緊摟著賈敏,一下一下拍著,說:」敏兒啊,娘的心肝肉呀,娘都知道了「。又伺候賈敏喝完藥睡下,至傍晚,賈敏又醒來,吃了飯喝完藥,方嬤嬤摸著也不燒了,又喊來大夫號脈,大夫回復:」林太太醒來就好,現在燒也退了,接下來就繼續調養吧「。
賈敏院裡的人聽到都大喜,虛驚一場後很是歡欣鼓舞。他們是賈敏的人,賈敏若有個好歹,他們也是前程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