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雞飛狗跳 文 / 青絲雪
第二十章雞飛狗跳
玄承業見鹿小鹿要走，很紳士地說道：
「天色已晚，我讓多壽準備了車送你回去！」
「這···不太適合吧？」鹿小鹿猶疑地說道。
「沒什麼不適合的，你曾經救了我，天色已晚，我派人送送你有什麼不行的！」玄承業理所當然地說道。
鹿小鹿見無法拒絕，也便不再說什麼。
出了茶樓的門，鹿小鹿看到果然早有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等在那裡，駕車的竟然是玄承業的貼身護衛多壽，除此之外，馬車前後更多了四個挎著槍的黑色短打扮的年輕人。
富貴人家就是這樣，有時候出行未必需要那麼多人保護，要的就是這樣的氣勢和氣派。
鹿小鹿在玄承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放下簾子的剎那，鹿小鹿的眼睛和玄承業柔情似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她的心不禁一顫。
看著鹿小鹿放下了簾子，玄承業向多壽點了下頭，馬車踏踏，向鹿小鹿家的方向而去。
他的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覺得今天遇到的這個女孩更多了幾分嫵媚溫柔，全不似那天一槍打走老虎時的颯爽英姿。
「也許是因為衣著打扮不同所以給人的感覺也不同吧！何況她從脖子上那個小小的銀鎖是不會錯的，自己記得很清楚。」玄承業在心裡這樣為自己解釋道：
「人靠衣裝馬靠鞍！果然······不過這種風格大起大落的女孩還真是少見，有些意思······」
他的唇邊一抹玩味的笑閃過。
路上安靜極了，除了馬車碌碌的聲音，和山風吹過積雪發出的嗚嗚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這位小哥，我能問你些事情嗎？」鹿小鹿斟酌著向坐在前面車轅上的多壽說道。
「姑娘叫我多壽就行了，有什麼話您只管問！」多壽憨憨地說道。
「你們家少爺今年貴庚？家裡還有什麼人？」鹿小鹿想了想問道。
「我家少爺啊，少爺今年二十歲，老爺和夫人身體都還康泰，少爺獨生子，所以早早就開始掌管玄家的事務。」多壽如實回答道。
「少爺十八歲的時候，跟鎮上劉家的大小姐結了親，這門親事是小時候就訂下的，少夫人過門後一直無所出，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她身體不好，所以後來老爺又做主為少爺納了二姨太，二姨太只生了大小姐，今年兩歲了，去年少爺去京城奉天，遇到了三姨太······」
多壽停頓了一下，似乎對少爺的私生活不想多說，最後總結道：「所以現在，咱家有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和二姨太三姨太，以及大小姐！」
沒來由地，鹿小鹿心裡竟然有些失落：他已經有了妻妾！
「別看二姨太三姨太是妾，身份不算高貴，可是咱家少爺對每位夫人都沒話說，連老夫人都說少爺太溫柔了，對女人好的不像話！」多壽只當趣事一樣對鹿小鹿講道。
鹿小鹿不再言語，多壽也便住了嘴。
馬車走在山路上有些顛簸，顛得鹿小鹿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她開始大量馬車內部：
馬車內部都用錦緞包裹著，看上去深沉而不失華貴，四角各掛著一個香囊，散發著陣陣的芬芳，在這已經很冷的冬天，竟然有幾分春天的味道。
三面座椅，也許是嫌錦緞太生硬了，換成了綢子做的軟墊，坐上去綿綿的，彷彿陷進了棉花包裡，又彷彿墜入了雲端。
馬車正中是一個小小的方形桌子，上面有一盞明亮的燈，裡面非油非蠟，卻異常明亮，料想這就是鎮子上那些有錢人家所用的電燈吧。
除此之外，還有兩本書擺放在那裡，想來是主家坐車無聊時看的。
桌子下方，一個小巧的暖爐正熱著，不用猜裡面一定已經加了上好的炭。
「有錢人真會享受！」鹿小鹿看著這一切不禁在心裡慨歎道。
再想想玄承業的一妻二妾，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
就這樣千回百轉地想著，那馬車卻早已到了家門口。
「姑娘，到了，請下車吧！」多壽率先跳下了馬車提醒道。
「這麼快！」鹿小鹿心裡嘀咕著，掀開車簾子扶著多壽的手走了下來。
天已經黑了，家裡點了盞昏黃的煤油燈，跟馬車上的那盞小燈似乎無法相比。
鹿小鹿瞇了瞇眼才適應外面的黑暗。她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向屋子跑去，不用猜想也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弟弟鹿子麒出去淘氣剛回來。
向多壽道了謝，鹿小鹿轉身向屋裡走去。
「娘，爹，外面來了輛很氣派的馬車！」弟弟鹿子麒的聲音從房子裡傳出來唬得她爹娘急忙趕出來看個究竟。
兩個人腳步匆匆，跟正走到門口的鹿小鹿撞了個正著：
「這位姑娘到我家來有何貴幹？」鹿小鹿的娘－－人稱鹿家嫂子的女人走在前頭，見迎面而來的女子打扮光鮮，靚麗，一時之間沒認出來是自己家的小鹿。
「噗嗤！」鹿小鹿一下子見自己的爹娘一副緊張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爹，娘，是我！」
「小鹿？！」鹿家嫂子不可置信地叫道。
鹿小鹿邁著小小的步子，優雅地走進了屋子。
她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裙，這才風姿綽約地坐在了炕沿上。
鹿家嫂子有些傻眼：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這身打扮！這一天跑到哪兒野去了！家裡的玉米面快沒了，也不說幫你娘搓點玉米去磨面子······」
鹿小鹿的爹名叫鹿家慶，是個有點脾氣倔強的山裡人。很能幹，當然脾氣也不太好。他一見面就責備鹿小鹿道。
「我去集上取衣服去了！」鹿小鹿直言說道。
鹿家慶氣得不輕，稀疏的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取衣服？你就取了這麼一身妖精一樣的衣服回來？你······你······你這敗家的孩子······」
這件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鹿家慶一面心疼錢一面不自覺地拿起了掃炕用的笤帚疙瘩，笤帚疙瘩帶著「呼呼」的風聲就向鹿小鹿後背打去。
「爹······」鹿小鹿急忙躲閃。
「她爹······」鹿家嫂子手疾地攔住了鹿家慶。
「姐······」見姐姐要挨打，鹿子麒急的大叫。
整個家裡因為鹿小鹿的回來頓時雞飛狗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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