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心如撞鹿 文 / 青絲雪
第十八章心如撞鹿
杜小娟沒有理會玄承業的詢問，反倒走到多壽麵前問道：
「你的傷要緊嗎？」
多壽因為被虎尾掃了一下，面皮上帶了傷。
「只是皮外傷，不要緊！」多壽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們四兄弟本是孤兒，被玄家收養了，後來負責玄承業的安全，從小就練習槍法和功夫，雖然無法跟老虎搏鬥，但這點皮外傷卻也不是什麼大事。
「沒事就好！這天也快黑了，你們還是快趕路吧，不然在這大山裡再遇上什麼野獸，能不能像今天這麼幸運就難說了！」杜小娟提醒他們道。
「小兄弟，你家住哪裡？改天玄某一定登門道謝。」玄承業抱拳相問。
「都說了舉手之勞，什麼道謝不道謝的！我就是一個山民，值不當你這樣謝來謝去的！」杜小娟不想跟這個年輕人有什麼瓜葛：「再往前走除了一家寺院再沒別的什麼人家了，我看你們還是盡快出山的好。」
說完將自己的那支火槍扛在肩上，又拾起先前放在樹下的兩隻山雞，搖搖擺擺地穿越山坡而去了。
這邊多壽和多喜已經拉起了三匹馬，好在剛剛這三匹馬只是受了驚嚇嚇癱了，並沒有什麼大礙，三個人檢查了一遍，玄承業率先翻身上馬，又看了一眼少年離去的方向，這才重新打馬趕路。
「少爺，不然咱們改天再去吧！」多喜擔憂地勸道。
「不行，大帥那邊等著消息，耽擱不得！今晚我們宿在寺裡，明天再趕回來。」玄承業一邊說一邊打馬率先向前而去。
巍峨的白頭山山嶺相連，山高林密，不僅有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散發著芳香，更有衝霄的美人松亭亭玉立柏樹鬱鬱蔥蔥，不僅有松鼠野兔山雞這些小型的生物，更有野豬、狼、老虎這些大型猛獸。
山林裡的狼一般都獨來獨往，作為獵人，遇到了卻不覺得麻煩，如果是野豬也還好，野豬雖然皮厚，但總有它的弱點，所以在人與野豬的戰鬥中，最終勝出的一定是人類。
最可怕的就是這東北虎。
在這崇山峻嶺之中，你不知道那山中的霸王何時發威。
而人的力量在老虎面前，卻又是那樣的微小。
正因為如此，在這山林之中，老虎是神一般的存在，甚至於很多放山人把老虎當神一樣供奉著，敬畏著。
杜小娟原本沒有膽量去跟這種大型野獸進行較量，可是今天為了救人，她還是開了槍，並且傷了那只東北虎。
「山神爺爺，您老人家不要怪我。誰叫您想要傷人害命呢！山神爺爺，請您原諒我的年少無知和衝動吧！」杜小娟一邊分開荊棘向家的方向走去，嘴裡一邊唸唸有詞。
她可不想因為那個陌生的富貴少爺得罪了山神爺，讓它降罪自己。
「都是因為那個可惡的人！害得我向山神爺爺開槍！這萬一被爹和娘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杜小娟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同時在心裡對玄承業的遷怒更大了幾分。
夕陽的餘暉灑在了樹梢上，杜小娟就這樣邊走邊懊悔，邊走邊道歉，遠遠地已經看到了自家的炊煙了。
她不覺加快了腳步。
而山的那邊，玄承業和多喜多壽依然在趕路，只是他的速度較之先前慢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打跑了老虎的少年那雙清澈而智慧的眼睛卻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閃爍。
心裡為沒有問出他的姓名而微微遺憾著。
「少爺，夜路危險，咱們還是快些吧！」多壽提醒玄承業道。
「好！」玄承業答應一聲，揚起馬鞭向馬的臀部抽打了兩下，那匹馬撐起四蹄，在這山路上竟然飛奔了起來。
而對於救了自己的這個少年，玄承業有感覺，他們還會見面的。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玄承業竟然在不久之後真的見到了他，只是此時的他竟然是－－她：
鹿小鹿私藏了一塊半的大洋買下了那塊上好的料子，她日夜期待著這件新衣。
終於，又一個趕集的日子來臨了，鹿小鹿家裡本來沒有什麼東西可拿到集市上去賣，可是鹿小鹿卻找了個借口去了集市。
「老闆，我的新衣做好了嗎？」剛一走進布店的大門，鹿小鹿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布店老闆笑瞇瞇地走出來：「做好了做好了！小店是最講信用的！不過你也得履行你的承諾，在集市上給我做個宣傳。」
布店老闆畢竟是個商人，這個免費廣告的機會他可不肯浪費掉。
「當然啦！」鹿小鹿聽了這話不怒反喜，她可沒有想過怎麼去集市上做宣傳，按照她的想法，也無非是跟大家說說自己這件衣服是在哪兒做的，價格有多低吧。
聽了她的話，老闆才從裡間把一件跌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拿出來。
鹿小鹿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打開，她只覺得眼前一亮，擁有這世上美好的東西的那種狂喜瞬間將她淹沒。
「去試一下合身不！」布店老闆提醒鹿小鹿，早有女學徒走過來帶著鹿小鹿進了裡間。
不一會，鹿小鹿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這下連布店老闆都驚呆了。
「漂亮！太漂亮了！簡直像畫裡走下來的一樣！」老闆讚歎著。
北方人，尤其是像鹿小鹿這樣生活在大山裡的人，為了出行方便，大多數女子都是偏襟緊身襖，大襠褲，下面綁著層層疊疊的綁腿，很少有其他的款式。
布店老闆看鹿小鹿是個特別注重外在的女孩，大膽地對衣服進行剪裁，按照江南女子習慣的穿著進行了設計，偏襟變成了正襟，矮領變成了高領，下邊還大方地配了一條同底色的裙子。
鹿小鹿窈窕的身姿，玲瓏的曲線，在這套衣服之下顯露無遺。
照照鏡子，鹿小鹿自己都有種眩暈的感覺「老闆，我該怎麼給你做這個宣傳呢？」她滿臉愉悅地問道。
布店老闆笑容更盛：「很簡單，你到那集市上轉一圈，如果有人問你衣服哪裡做的，你就把小店的名字報出來就行了！當然，作為報酬，你身下的這條裙子就算小店額外奉送的，如何？」
鹿小鹿躊躇了一下，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這樣做適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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