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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暗鬥 文 / 錄仙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已經將買到的面放了回去,還有幾個已經開始嚷著要退錢了。錢貴朝著眾人拱了拱手,示意大家靜一靜,大步走到那人面前,客氣道:「這位客官瞧著眼生的很,不知怎麼稱呼?」

    「咋?你們這是想要威脅我?」中年男子一臉不耐,不斷提高的聲音要掌櫃出來。

    鋪子本就不大,前廳後院連在一起,夏君妍早就聽到了。只是看見錢貴走了過去,她便側身藏在簾布後,心裡想著這是哪路大神。

    「瞧您這話說的。」錢貴笑道,「您說這面不乾淨,小的得問清了您的姓甚名誰才能向掌櫃的回話。」說著,隨手端起了一碗麵,「咱們這鋪子也開張有了十來天了,這裡所有的面,除了您手裡的那一碗顏色可都是正常的。」

    「按你的意思,我是故意來找茬的?」那中年男子氣的直拍桌子,「各位街坊領居,這大清早的我犯得著給自己找不自在嗎?你們賣的是面,又不是人參鹿茸!這一碗麵才五文錢,爺爺我就算是再窮,也不至於貪了你五文錢去,就擔心你這黑心的店家,為了將面賣掉,天知道你們加了什麼東西才讓面變成綠色的!你要是不跟我解釋了清楚了,今兒我還就不走了!諸位街坊,你們以前見過綠色的面嗎?而且這面吃在口裡還有些泛苦,一時半會兒吃了可能沒問題,天長日久呢,到時候誰說得清啊!」

    「好像是有點苦啊……」

    人群裡頓時小聲議論了起來。

    「這面一開始就有些苦味,夏掌櫃說夏天吃點苦的對身體好,跟苦瓜差不的。」

    「你傻啊!那苦瓜天生就是苦的,你有見過面是苦的嗎,這面裡又沒加苦瓜。我倒是知道以前那些放久的麵餅子吃到嘴裡一股子霉味,跟這一樣的。」

    「他也就是衝著夏掌櫃那大姑娘來的,夏掌櫃往這兒一站,嘖嘖,在苦心裡也甜啊……」

    這話一說,不少漢子猥瑣的笑了起來,還真有不少人就是為了看大姑娘來買面的。就算夏君妍再潑辣,但到底是個大姑娘出來做買賣,在這個時代還是很少見的。

    人群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了。突然又有一個角落裡的人喊了起來:「我這碗的顏色也不正常!你們到底是怎麼做買賣的,吃的東西能這麼隨隨便便的糊弄大家嗎?」

    又有一人嚷道:「這夏掌櫃門口的米酒都是兌了水的,誰知道她這面兌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進去!」

    人都有著從眾效應,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了問題,原本中立的人頓時嘩然,紛紛跟著嚷了起來。那中年男子顯然成為了領頭的。

    「夏掌櫃哪去了?怕是看著出事了不敢出來怕了吧!」中年男子心中頗為得意,不過小施伎倆,就弄得夏君妍下不得的檯面了。到底只是一介女流之類,就算手藝再好,見到這樣的陣仗也怕是嚇破了膽,更何況清早出來的都是漢子,她要敢是往這裡一站,不管說什麼,名聲也差不多毀乾淨了。所以她只能躲著不出來,但掌櫃不出面,僅憑一個混混夥計,又如何說得出令人信服的話呢。更何況這夥計本身也不是什麼乾淨的人物。

    中年男子見時機差不多了,瞧瞧對另一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漢子使了一個眼色,那漢子會意,一把推開了身前的人群,衝到錢貴跟前驚訝的嚷道:「你不是那個賭坊的夥計嗎?!當初我弟弟就是晚還了一天銀錢,就被你一頓好打啊!!」

    話音剛落,原本圍著錢貴的人頓時往後退了些,再看他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了。

    接二連三的出現狀況,錢貴已經知道這群人來者不善。在他們高聲議論的時候,已經將那幾個出頭之人的模樣暗暗記下心下。一共來了三個人,都是三十上下的漢子,而且都是生臉。

    「夏姑娘一介女流開舖子也不容易,但咱們吃麵得講究個放心。要是夏掌櫃出來,給大家解釋清楚了,咱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說這碗麵,她夏掌櫃敢自己吃嗎?」中年漢子步步緊逼,眼神不斷往簾布那裡掃,這麼大的動靜,他不信夏君妍沒聽到。——肯定是嚇得不敢出來了吧!

    錢貴等這群人一唱一和說熱鬧了,將面端起來聞了聞,笑道:「這位客官說的到是挺熱鬧,但這碗麵根本就不是我們鋪子裡的!好一個惡毒之人,見著我們夏掌櫃鋪子生意紅火,便來搗亂!這面的顏色明顯就是你自己後來偷偷將染布的顏料加了進去!」

    那中年男子有恃無恐:「真是可笑,你說這面是我所為,證據呢?大家都開始看著這鋪子裡所有的面都是從你們後廚端出來的!」

    「所有的面都是一樣的做法」錢貴道,「一個麵團和出來的,一把刀切出來的,若是麵條有問題,應該就是所有的面都有問題,為何只獨獨你和那人的兩碗不同。我看你就是來故意找茬的!且門口酒缸中的米酒,在整個雲安鎮上,你們見誰家酒樓將酒擺在門口讓大家隨意喝又分文不取的?我們掌櫃知道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渴了累了,只要路過咱們食鋪的就能喝上一口解解暑氣,你家解暑氣是用白酒來解的嗎?!咱們食鋪也不是憑白冒出來的,置辦鋪子之前一直在東街擺攤,不少人也都是老主顧了,試問你們吃了面後又何不妥?若是大家還不放心,不如咱們請白大夫來給各位把把脈?」

    「哼,不愧是賭坊的小子,果然牙尖嘴利!」中年男子道,「這世上就沒有綠色的面!醉仙樓聚福樓的大廚難道不比你們掌櫃有見識?天知道你們兌了什麼進去?現在吃著是沒事,以後呢?如果今天你們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我還不走了!」說完,便坐了回去。

    夏君妍聽了半天,終於明白這群人的真實目的是衝著冷淘秘方來的。就算她解釋了那碗麵不是她這裡的問題,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在了人心裡。原本綠色的面就是一把雙刃劍,如果不說清楚來龍去脈,肯定會對以後的生意大受打擊。人的感受總是十分玄乎,多次暗示自己肚子疼,說不定晚上還真就肚子疼了。可誰知道肚子疼到底是因為吃麵,還是吃了其他的東西造成的呢。

    這些人不是簡單來找茬的。首先,他們要逼著她大眾說清楚槐葉冷淘的做法,畢竟她這鋪子就是靠著這道面吸引的眾多食客;其次,他們開始攻擊鋪子的夥計,夥計出身不乾淨,說明掌櫃識人不明。無論是食物,還是開舖子的人都出了問題,這個鋪子基本上就只能等著關門了。

    這心思可真是歹毒至極啊!

    如此老練的手法,每一次造勢都造的恰到好處,倒是讓夏君妍十分好奇這群人背後的主謀了。

    錢貴沒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群無賴,雖說這面是捕頭大人和的,但如果當面說出來的話,肯定會讓人想入非非。錢貴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這話要是說不得好,反而讓自家掌櫃本就不太好的名聲雪上加霜。而周圍的食客也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畢竟大家都知道,想要解釋清楚,現在只有夏掌櫃自己出面了。一介女流之輩如何面對這種場面,想想都讓人覺得新鮮。雖有中立派,但見大家都沉默了,也不好強出頭。免得自己出頭,惹的一身騷。

    「怎麼,夏掌櫃不敢出來了嗎?」中年男子洋洋得意,「就算你是賭坊的夥計,我也不怕你!你以前打人,我不信你現在還敢打人!」

    「怎麼這麼多人圍著?」突然簾子被掀了起來,夏君妍一臉不知發生何事的模樣,「錢貴,你怎麼還乾站著不招呼客人?」

    「喲,夏掌櫃可算出來了,你這面……」中年男子正要說話,夏君妍連正眼都沒看他,直接拎了一個食盒出來,對錢貴道:「昨天衙門訂了五碗麵,我現在送過去,你好好看店!」又對著圍觀的眾人笑道,「真是對不住,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昨天官爺們過來點名的要小店的雞絲涼面,您看,是不是讓個道,不然誤了時辰,衙門的官爺怪罪下來可不得了了。」

    衙門竟然訂了夏掌櫃的面?!

    這話一出,本就議論紛紛的的鋪子越發熱鬧了!中年男子和那兩個同伴明顯變了臉色——這女人什麼時候和衙門攀上了關係?

    「夏掌櫃這就想走嗎?」中年男子咬牙,已經鬧到這一地步了,只要逼著她將秘方說出來,他們來這一趟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本來也不是單純來找茬的。

    見夏君妍依舊不理會,直接掀了椅子,嚷道:「夏家食鋪的面要吃死人啦!!!你掌櫃的自持有衙門撐腰就要毒死我們小老百姓了嗎?!!」

    這漢子無賴難纏的嘴臉讓街頭混混出身的錢貴都自歎不如!

    夏君妍已經拎著食盒走出了門口,聽得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回道:「錢貴,既然這位客官心情不好想要砸了我的鋪子,便讓他砸吧。」又對著眾食客道,「其實這綠色的面要做出來也不難,各位若是有興趣,等我將這食盒給衙門送去之後,自會回來告訴諸位。」又囑咐長生,「抓把銀子,去將鎮上和安堂,祥雲堂的兩位老大夫都請來,既然這位客官說咱們這面要吃死人了,怎麼著也得讓大夫們過來看看。」說罷,拎著食盒慢悠悠的走了。

    有好事之徒對衙門訂面之事也頗為好奇,便不遠不近的跟了過去。

    中年男子聽到衙門和大夫本有些緊張,不過轉念一想,只要逼著她說出了秘方,就算被衙門認為他是來找茬也無關緊要,不過是訓斥幾句。但夏君妍的鋪子可就全毀了,這買賣,划算!

    「怎麼樣,那面真的是送到衙門去的嗎?」食客們見之前跟去的人回來來,紛紛圍上尋問。

    「真真的!」那人臉色通紅,這來回一跑累的他不斷喘著氣,「我親眼看見那衙門的莫捕頭出來接的食盒。吳頭他們也出來了,還和夏君妍聊了幾句,說什麼昨天的小菜不錯,以後還會來照顧夏掌櫃的生意。讓夏掌櫃將昨天上的酒在準備幾罈子,那酒味道不錯。」

    「看來這夏掌櫃和衙門還真是有些來往。」眾人歎道。

    「哼!仗勢欺人罷了!」中年男子冷笑,「夏掌櫃就是仗著自己有衙門撐腰才敢如此糊弄咱們,今兒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給大家鬧個明白!」

    他這一副正義鬥士的嘴臉,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道:「衙門裡的吳頭一直都是咱們鎮上的,大家都熟,而縣令老爺和莫捕頭剛到咱們縣上沒幾天,除了那些老爺們,誰也沒見過幾次。夏掌櫃此前一直住在雙河村,她要如何與衙門攀上關係?」

    「女人要攀上關係的方法多的去了。」中年男子笑得不懷好意。

    那人見他這樣無賴,恐怕自己再說幾句這人又會說出什麼更難聽的出來。他自己有妻有子,還是不要再趟這趟渾水了。

    但大多人也知道那中年男子不過是嘴上逞威風。大多數人在聽到衙門都的官爺都來過這鋪子,頓時也就放心了。這面連官老爺都吃過的,那肯定是沒問題了,不肯散去的原因還是夏君妍自己說要揭開冷淘的秘密。

    很快,夏君妍回來了,與此同時,兩位鎮子上有名的大夫也都來了。

    夏君妍有心將此事鬧大,見到還有這麼多人圍著,乾脆對錢貴道:「將桌子搬到街上去,去後廚將我東西都擺出來,再找一面鑼鼓出來。」

    一時間,夏記食鋪門前圍了好幾圈人。錢貴賣力敲打著鑼鼓,更多人都開始往這裡聚集。

    「阿夏的鋪子出什麼事了嗎?」出來收賬的孫澤聽到動靜,頓時就嚮往那邊走。孫掌櫃微咳了一聲,橫了他一眼。孫澤垂著頭,不甘心道:「叔父,好歹阿夏也和咱們有幾分交情,我又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

    孫掌櫃無奈歎口氣:「我隨你一道去。」

    孫澤頓時眼前一亮,用力點了點頭。二人朝著人群走去,聽到不少人議論,不多時便約莫瞭解了事情的始末。原本不怎麼在意的孫掌櫃此刻也蹙起了眉頭:「好歹毒的心思,竟然逼得人將秘方說出。」

    孫澤此刻氣的牙癢癢,看見站在人群中央正得意洋洋的中年男子,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兩拳。此刻肩膀卻被孫掌櫃死死按住:「你要作甚?人家擺明了就是衝著秘方來的,沒聽見夏姑娘把官府搬出來都沒用嗎?你去出頭,你和夏姑娘無親無故的,憑甚出頭?」

    「分明是他們欺人太甚!」孫澤看到夏君妍已經開始和面了,「這裡圍著的人有幾個是好心的,分明都是來看熱鬧的!他們不曾開舖子,又哪裡知道秘方對一個食鋪有多麼重要!」

    孫掌櫃歎道:「女子出來開舖子本就艱辛,更何況夏姑娘還將這鋪子打理的如此紅火,說不定早就礙了誰的眼。你連對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如此強出頭,阿澤,你現在可是咱們聚福樓的少東家啊。忍一時風平浪靜,莫非你覺得你出去揍了那人,就能讓夏姑娘擺脫這樣的困境嗎?」

    「可是……」孫澤還要爭辯,卻瞧見夏君妍開始將槐葉搾汁了。

    已經遲了……

    綠色麵條的秘密完全公開。圍觀的眾人看著目瞪口呆,不少人連連點頭:「原來如此。」

    孫澤覺得胸口悶得厲害,他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阿夏被逼到如此境地,卻無能為力。

    夏君妍自己像是辦養生節目一樣,每一個步驟都很詳細的向眾人解說,又問身邊的兩位大夫:「大夫們學識淵博,二位瞧我這道槐葉冷淘味道如何?」

    白大夫拿著筷子嘗了一口,早就聽說這裡的冷淘味道不錯了,沒想到來吃的時候竟然如此場景,心中不由一陣惋惜。雖然以後能自己回家做了,但這小姑娘的鋪子恐怕也開不下去了吧。

    「槐葉微苦,性平和,用槐葉汁入麵團之中,做出來的麵條清熱去火,乃消暑良品。夏掌櫃能想到此法,真是聰慧過人。」

    「看見沒,我就說這面沒問題吧!我都吃了好多次了!」人群裡總是不缺事後諸葛亮。

    「方纔你可看清楚了?改明兒咱們也回去試試。看起來也不難做嘛。」這是想要立刻試試的。

    「那人果然是來搗亂的。」這是明事理的,「要不是被逼到這份上,夏掌櫃何至於如此。」

    「怎麼,這就要溜了?!」夏君妍眼尖看到那中年男子和同伴正要溜走,頓時提高了聲音,「正好大夫們也在,不如來替三位把把脈,也驗一下你們的那幾碗麵的來歷!」

    中年男子來的時候便知道最後會鬧成這樣,反正最後頂多就是被衙門訓斥兩句,再過一些就是打幾板子,賽點銀錢也就是了。但東家說了,只要能讓夏君妍的鋪子開不下去,惹出的麻煩他們來收拾。是以這幾人雖臉色難看,但也不至於心慌。

    夏君妍深深看了這幾人一眼,原本嚴肅的臉,突然一笑:「說到底,我該感謝諸位。」

    這話一出,又惹來了一陣議論。一旁的長生頓時敲了敲鑼鼓,示意眾人安靜。夏君妍很滿意現在萬眾矚目的效果,對著人群高聲道:「這道槐葉冷淘不難做,方纔我示範了一遍,諸位回去後也可以自己試試,此面乃是一道消暑良品。如今在此公佈秘方,因為我做買賣一向是問心無愧,童叟無欺!可這世上就是有那一起子陰險小人,因為眼紅別人家的生意,故意登門找茬。只因為我是個女掌櫃,更是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店內的夥計!對這樣的小人,我只有一句話告誡他們:與其眼紅旁人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欺負我一女流之輩,不如好好琢磨自己家的生意!這槐葉冷淘的秘方,權當是我夏記食鋪送給雲安縣父老鄉親的見面禮!」

    此話說得相當豪氣!

    原本看熱鬧的人,一時間也對夏君妍這女子生出了幾分佩服。

    「明天夏記食鋪將推出新的菜品!」夏君妍直接拿過銅鑼,猛地一敲:「夏記食鋪,良心菜,良心價,誠信為本,童叟無欺!」

    一席話掀起千層浪!

    眾人還在對夏君妍被迫公佈秘方而紛紛報以同情,如今聽到這般豪邁的說法,頓時將同情轉化成了敬佩,並開始對那還未嘗過的新菜產生了好奇。

    那中年男子從未想到夏君妍竟然還有秘方!他花了這麼多大的代價,將自己的臉面扔到地上,到頭來竟然只是憑白幫助夏君妍做新菜的宣傳嗎?!

    「官爺,就是那三個人。」錢貴接到夏君妍的示意後就溜到了官府,踩著時機帶衙役們走來。

    吳頭挑眉:「就是這幾個人鬧事?」

    中年男子知道大勢已去,也沒爭辯什麼,直接跟著官差走了。對於吳頭大家都知根知底,只要塞了銀子就不會為難他。雖然新上任的莫捕頭不熟悉,可天下當官的都一樣,沒有不愛錢的。中年男子心裡並不是特別慌亂,更何況他背後還有陶大老爺撐著呢。

    經過夏君妍之前那一番舉動,不少人在看到官差來拿人時也覺得頗為解氣!夏君妍原本就不想將此事牽連到莫如深,畢竟這層關係不能明著用,等將這群找茬的光明正大的送到衙門,哼哼!

    「你瞧夏掌櫃,從頭到尾就沒拿正眼瞧那幾個。」

    「廢話!敢出來開舖子的女人,你當是你家那娘兒們啊。這都是女中豪傑!」

    「瞧夏掌櫃方纔那勁兒,跟個男人似得,少得罪為好咯。」

    孫澤聽著周圍的議論,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回頭看了一眼叔父,發現叔父臉色如常。此刻人群漸漸散開,不少人還裝著膽子上前繼續討教槐葉冷淘的具體做法,夏君妍乾脆又示範了一遍,一點也沒有絲毫不耐,反而和和氣氣的,對著這些人道:「改明兒叫你們家裡的婆娘來學,我親自教。」

    「真的嗎?」那些人驚奇道。

    「我夏記食鋪一向說話算話!做買賣的人,一口吐沫一口釘!」

    「我就知道會這樣。」孫掌櫃喃喃自語。這個夏君妍,當初兩張熱菜的秘方都賣的那麼爽快,如今不過是小小的冷淘又怎麼會稀罕。據他所知,這冷淘的秘密鎮上的幾家大酒樓也快研究出來了,如今夏君妍直接公開,酒樓裡投入的那些個人力物力完全白費。呵,真不知是哪家掌櫃出的這個餿主意!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蠢得跟豬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依舊更上6000+,安慰一下大家昨天大買特買之後的小心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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