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章 一敗塗地 文 / 彼岸蝶
傑西卡看著蘇志宇蹣跚的背影，皺緊眉頭，眼角看到機器人地一呆立一旁，試探性地開口問了一句，「匯報一下……剛才使用儀器的那人，現在的身體狀況……」
地一大腦袋上紅光流轉，機械式的匯報了一連串的數字。
「心率三十五，收縮壓一百七十五千帕，舒張壓四十千帕，體表溫度二十五度……」
傑西卡聽得似懂非懂，但至少也聽明白了蘇志宇的心跳跟體溫絕對跟正常人不一樣，這過低的體溫跟心跳，就算是幻術師強於一般人的身體，也是極度危險的吧？
好在蘇志宇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就在傑西卡竭力組織語言，力求從機器人簡單的指令回答中，找出蘇志宇身體發生意外的原因之時，蘇志宇淡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宮主殿下，還是讓屬下來告訴您答案吧！這同樣也是您所見過的那些人體標本存在的意義所在——」
蘇志宇已經恢復了平常玉樹風華的樣子，除了換了一身衣服之外，絲毫也看不出剛才虛弱頹廢的樣子。
「我之所以會出現剛才那樣的情況，是異能芯片最不可預估的副作用使然——在芯片作用下，異能強度的增長將呈幾何倍數的增長，同樣這需要極高的腦域開發程度支持，但是芯片對每個人身體異能強度的刺激程度，因人而異，暫時還沒有有效的技術能夠限制。因此，一旦這個強度超過了本身的腦域開發程度，芯片就會發生系統崩潰……」
傑西卡眼中閃過明顯的失望。「異能芯片的系統崩潰，是否就意味著死亡？」
蘇志宇淡淡的一笑，「我無法否認死亡率的存在，但一般情況下，除非是本人故意為之的越級施法，這種過度超負荷使用異能法術的後果，才會造成死亡。但這應該算是一種自殺行為，我想。也不會有人如此想不開——而在通常情況下，只要重啟一下芯片系統就沒事了，就像我這樣……」說著，蘇志宇還若無其事地張開手。原地轉了一圈。
傑西卡將信將疑地盯著他看了良久，「那麼，芯片重啟該如何操作？」
直覺中，傑西卡感到蘇志宇輕描淡寫的芯片重啟過程，絕對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容易。
蘇志宇卻聳了聳肩，意味深長的開口，「就是有點痛而已，您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我們要研究人體對疼痛的忍耐力了吧？」
傑西卡的臉色難看起來。「那些人都是被植入了異能芯片……一旦發生意外，便活活痛死？」
蘇志宇肅然而立，義正言辭地。「那些人都是為了異能芯片系統能更加完善而犧牲的……所以我說過，他們都是偉大的先驅者，是為了雲夢山修真方式的改良而犧牲的，在那些志願者們的奉獻下，現在的異能芯片已經趨於穩定，至少危及生命的情況基本可以杜絕！
正如我這樣。在三年前植入的異能芯片，就是最新研究成果。不但幻術異能的進階便捷迅速，連繫統崩潰的情況都幾乎沒有發生過，今天這樣的情況，也只是一個意外，是屬下為了能在宮主殿下面前更好的表現，有些操之過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讓宮主見笑了！」
說到這裡，蘇志宇看著傑西卡依舊有些遲疑的模樣，繼續開口，「我們的研究，是得到族長大人首肯的，若非前大小姐做出那樣的背叛行為，屬下的異能芯片度過了穩定期，下一個激活芯片的就是晏大小姐，而最後就連族長大人都會使用……因此，傑西卡宮主，屬下希望你能重新考慮，繼續保留這個實驗室異能芯片的研究，這絕對是雲夢山幻術發展唯一的出路！」
傑西卡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晏菡萏的腦袋裡也有這樣的芯片？」
蘇志宇微微頷首，「絕塵宮絕大多數的見習幻術師都有——只不過，激活與否的選擇權在他們自己——屬下可以很負責的說，有些一輩子都無望進階的見習幻術師，都是通過異能芯片的激活，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幻術師進階機會，機遇與挑戰並存嘛，有得到必然有付出！」
傑西卡的臉色驚疑不定，蘇志宇所說的太過匪夷所思，那些人體標本的面容又太過可怕，她的心中還有本能的畏縮，但是這是晏菡萏為自己準備的修煉捷徑，還讓自己的屬下都用上了這種異能芯片，如果真的有危險，晏菡萏也不會用自己來冒險吧？而族長大人的參與其中，更是傑西卡舉棋不定的最大原因。
「族長大人知道晏菡萏是犧牲同門做研究的嗎？他老人家怎麼可能允許這麼殘忍的**實驗存在？」傑西卡試探性的開口。
「宮主殿下此言差矣，屬下說過，他們都是自願的，激活芯片的選擇權始終掌握在每個人自己的手中，我們只負責統計數據而已，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同門的事情！」蘇志宇氣定神閒地回答，臉色波瀾不驚。
「請宮主試想一下，進入雲夢山的每個人最大的心願是什麼？當然是為了能成為呼風喚雨的修真強者，但是由於自身資質的原因限制了他們一步登天的機會，就在他們陷入絕望的時候，這塊異能芯片的出現，就能達成願望變成強者，縱然要冒些風險，也還是會讓絕大多數人趨之若鶩！」蘇志宇的眼眸深處跳躍著某種狂熱的火焰。
「就宮主殿下本人的情況，當您長久的停留在一個等級上進階無望的時候，如果一塊小小的異能芯片就能解決您的問題，難道您不會心動嗎？」
傑西卡的呼吸有些急促。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的功法……」
蘇志宇瞇著眼，胸有成竹的微笑了。
「當然。如果異能芯片要契合宮主殿下的情況，必須經過針對您的功法量身定制一系列新的實驗才行，當然有了絕塵宮的前車之鑒，新的研究必然事半功倍——同樣的，我們可以從您絕情宮裡那些急於進階的弟子開始，雖然初期犧牲者一定會有，但是您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屬下。想必不會為了您吝於奉獻的！」
傑西卡終於重新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好吧。蘇大總管，您確實畫了一張無比誘惑的大餅，讓我無法割捨……你能向我保證芯片的質量絕對適合我嗎？」
蘇志宇深深的頷首附身下去，「宮主殿下。屬下已經自作主張地將晏氏最核心的機密向您全盤托出，這本就是違反了族長大人禁令的行為，就屬下今天向您展示的這些，便足以讓族長大人對我處以極刑了——但是，屬下認為，這是您，也是屬下，唯一的機會！」
說道這裡，蘇志宇的語調語重心長。「宮主殿下，晏菡萏犯下大罪，喪失了繼承權。可是族長大人寧願空關這裡三年，也沒有選擇將這裡交給您打理，您就沒有想過原因嗎？畢竟您不是真正的晏氏族人，這是族長大人還是對您有所防備，如果不趁現在族長大人閉死關期間，先下手為強。傑西卡宮主殿下，您以為一旦族長大人自身足夠強大的時候。您還有機會得到雲夢山嗎？請您記住，幻術師的每一次進階都是增加壽元的……」
最後這句話，徹底打消了傑西卡最後那一絲猶豫，族長大人多年來在晏菡萏跟她之間模稜兩可的態度，絕對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傑西卡的眼神堅定起來，「那麼，蘇總管，這裡本宮繼續交給你全權負責，我會找借口挑人下來協助你的研究，至於如何行事，相信你比我有經驗，我想你既然能讓絕塵宮安然無事多年，必然不會引得我的絕情宮人心浮動吧……」
「屬下遵命，請宮主殿下放心！」
有了這樣的默契，當傑西卡跟蘇志宇乘坐升降梯回到地面上的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明顯有了長足發展，就連傑西卡看向蘇志宇的眼神都透著全新的期許跟信任。
這對於熟悉傑西卡宮主脾性的絕情宮屬下，一個個心知肚明的將蘇志宇劃分到了傑西卡的新寵地位上，連帶著對待蘇志宇的態度也不敢造次。
「宮主殿下，大總管大人，屬下等無能，不但讓人將人犯劫走……就連石斛、杜鵑兩位堂主大人，都……都身負重傷……」
聽到黛綺的稟告，傑西卡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她面沉如水地掃了一眼現場的滿地狼藉，粉面含威地開口，「是絕塵宮的人下的手？他們倒是真有膽子，這是欺本宮太好說話了嗎？一共來了多少人？統統給本宮抓起來！」
說完，傑西卡還特別看了蘇志宇一眼，似乎很介意後者的態度，而蘇志宇事不關己的表情，似乎令傑西卡十分滿意。
「回宮主的話，就……就來了一個人……屬下只看到她穿著絕塵宮的隊長服飾，卻沒人看見她的臉，似乎此人的面容經過幻化遮掩，故意隱藏身份……經過是這樣的……」
聽完了事情經過，傑西卡皺緊了眉頭，顯然這個人的實力身手，就連她都有所忌憚，這樣的人物絕對不可能在雲夢山寂寂無名。
黛綺見傑西卡沉默不語，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著匯報，「屬下已經派人將絕塵宮各個有幻化實力的堂主，隊長以上的幻術師的行蹤都調查過，都有不在場的證明，似乎這個救走黎堂主的人，根本不是絕塵宮的人……」
傑西卡還未搭話，蘇志宇便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難道就沒有絕情宮自己人作案的可能嗎？」
一句話一出，頓時引得在場的絕情宮人都對蘇志宇怒目而視。
誰知，傑西卡卻深以為是的點頭，「蘇總管所言極是，黛綺，將本宮屬下有此等能力的人也全部調查一遍，阿黎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將搜索範圍擴大到兩宮範圍，封鎖整座雲夢山，將防禦大陣的出入限制提升到最高安全級別，本宮要一隻蒼蠅都出不去，只要他們還在雲夢山，就一定能將這兩個罪人揪出來！」
傑西卡對蘇志宇破天荒的維護之意，不但絕情宮諸人面面相覷，迅速開始評估這位蘇大總管的地位之時，就在隱身在灌木叢中的雲歌臉色也變了。
晏菡萏最為倚重的蘇志宇，終於還是背叛了他原來的主子，改投傑西卡麾下——在雲夢山繼承之位的爭奪之中，晏菡萏，晏大小姐終究還是一敗塗地！
（本卷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