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會長夫人 文 / 彼岸蝶
薛菡菱雖然無從判斷這些年輕人所說的事情是否真的發生過,但是,她還是從一些隻字片語中推斷出了自己現在這個埃莉薩.塔圖身份的家庭情況。
老塔圖先生是一位性格固執的先生,因為耿直的性格,他顯得極為孤僻,尤其是對農會統一收購糧食的價格爭議上,他從來都是抗議得最強烈的那個。
農會的貝爾納會長一向都習慣了以低於市場價的四成來收購le省的糧食,對於農會在價格上的欺壓,絕大多數規模較小的家庭農場主而言,根本就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農會的收購才是農場每一季的收入保障,不是嗎?
但是這些農場主裡絕對不包括老塔圖先生,相反,他因為手裡掌握著大片的土地,有足夠的底氣跟農會叫板,尤其是當他精心培養的長子伯萊恩大學畢業之後,找到了極為便捷的渠道從網絡上銷售糧食,並逐漸將農場的各種純天然的作物產品,做成了一系列的品牌經營,很快就在網絡上熱銷了起來。
那個時候,塔圖農場的網絡營銷幾乎就快取代了農會收購,就連周邊的小農場都紛紛轉而將自家的作物改賣給了伯萊恩代售。
但是,好景不長,伯萊恩卻在一次見義勇為的救人事件中,過早的結束了年輕的生命,那個時候他只有二十五歲,沒有結婚,也沒有留下任何後代,當時埃莉薩只有十五歲。
沒有了伯萊恩的網絡營銷能力,塔圖農場的繁華彷彿曇花一現般,隨著伯萊恩的逝去,也終於無疾而終,最終還是重新回到了依賴農會的地步。
塔圖家沒有女主人。當兄妹倆的母親過世之後,老塔圖先生為了照顧孩子,拒絕了再婚的介紹,中年喪子的打擊之後,他轉而將全部的精力栽培女兒,網絡營銷的甜頭,塔圖一家都深有體會。埃莉薩相當爭氣。立志要繼承哥哥的遺志。
就這樣,當埃莉薩會考之後,如願以償的考入了哥哥當初的學校。
然而。就在那一年的復活節假期,埃莉薩突然失蹤,之後音信全無。
老塔圖先生深受打擊,身體狀況一如不如一日。終於在埃莉薩失蹤後的第五年,撒手人寰……
薛菡菱聽過無數的關於塔圖農場悲劇故事的版本。但是每一次的轉折點,無不是從伯萊恩意外身亡開始,再到埃莉薩失蹤終結,以她不多的社會經驗判斷。都能感覺出明顯的陰謀算計的痕跡,她不明白為什麼當時,就沒有人懷疑過伯萊恩的死因。
就算是埃莉薩的失蹤。以她局外人的眼光看來,分明也有人為的痕跡。薛菡菱已經可以肯定,原本的埃莉薩還活著的機率絕對已經不大了,而作為這一系列事件的唯一得利者,分明就是農會的貝爾納會長。
想到這裡,薛菡菱還是本能的從心裡為自己的老師辯解了一句——或許弗萊德大師只是恰好利用了這些失蹤人口的合法身份而已,薛菡菱相信,以弗萊德大師的地位,跟埃莉薩的失蹤絕對不可能有任何關係。
那麼薛菡菱現在面臨的問題來了,她是以埃莉薩的身份回來的,她是否應該繼承塔圖農場的恩怨,或者肩負起找尋真相的義務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薛菡菱用消極的態度做出了解答。
她的正義感還沒有爆棚到這麼義無反顧慷慨激昂的地步,她連自己那個晏菡萏身份所蒙受的巨大冤屈,都沒有太多的觸動,又或者重新燃起絲毫想要搶回一切的積極態度。
不知是因為她根本想不起屬於晏菡萏的一切過往,以至於她對這個身份還沒有太大的認同感的緣故,還是因為她潛意識裡的原本性格就是這麼淡漠無為,中庸不爭。
反正,薛菡菱現在得過且過,隨遇而安,似乎非常滿足現在的衣食無憂,做著自己喜歡工作的現狀。
因此,她對於塔圖農場的故事始終都像在聽什麼有意思的寓言故事一樣,沒有絲毫過激的反應,更沒有任何別有用心的暗中調查的動作。
這不由得讓某位心虛的先生,無數次試探無果之餘,終於不得不另尋對策。
於是,這一天,薛菡菱的心理診所來了一位年輕美麗的夫人。
她擁有一雙小鹿般溫順的褐色眼睛,白皙無暇的肌膚細膩的彷彿透明般,連額頭上青色的血管都根根分明,她有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花瓣般的嘴唇顯得唇色有些微微發白,彷彿有些氣血不足的樣子,身體顯得羸弱嬌憨,特別楚楚動人。
當薛菡菱得知這個花朵般年紀的小姐,居然是年近花甲的貝爾納會長夫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義憤填膺地心中腹誹了一句,禽獸!這個姑娘的年紀都可以做他的孫女了,這個為老不修的老色狼,連這樣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當看完這位可能是小鎮上身份最尊貴的夫人,所做的心理評估報告之後,薛菡菱的表情格外凝重。
「會長夫人……」
「不,埃莉薩小姐,請叫我貝拉!我不習慣那個稱呼……」會長夫人就連聲音都像小鹿一樣柔柔弱弱。
只是薛菡菱來不及感慨這個聲音,就被貝拉這個名字刺激到了!
她清楚的記得巴斯蒂安先生念念不忘的愛人名字就是貝拉——莫非這位貝拉小姐等不到巴斯蒂安歸來的消息,終於還是嫁了人?還自暴自棄地嫁了這麼一個猥瑣的老頭?
更何況,現在這個貝拉小姐更加令薛菡菱憂心忡忡的卻是她的心理狀況,她的心理評估顯示——貝拉小姐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好的,貝拉小姐!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毫不隱瞞的回答我——」薛菡菱話音剛落,就看見了貝拉一副受驚過度的眼神。
「別擔心,親愛的貝拉,你在我這裡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有任何一個字流傳出去……」薛菡菱放緩了語速。
貝拉小姐就像驚弓之鳥一樣,連連搖頭,回答的斬釘截鐵,「不要問我問題,我不可以回答別人的任何問題!」
薛菡菱微微一怔,再次看了一眼她所填的心理評估報告。
「這份表格是您親自填寫的嗎?都是您的第一反應嗎?我想問的只是有關這份報告的事情,不包括你的私事。」薛菡菱柔聲開口誘導。
貝拉遲疑的點了點頭,小聲囁嚅了一句,「您的前台小姐說,如果不填寫完這些問卷,就不讓我見你……」
薛菡菱點了點頭,「是的,這是一份心理評估報表,我看出了您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出錯,您絕對不止一次的試圖自殺過,對不對?」
貝拉的反應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驚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薛菡菱,死死咬著下唇。
「沒有的事,我從來沒有想過自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問卷調查居然是這個目的,請你不要再問了!」
薛菡菱聽了她的辯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手合上了她的心理報告。
「好吧,看來是我誤會了,貝拉小姐,原來您不是來接受心理咨詢的,那麼,您找我有事嗎?」
貝拉咬著嘴唇,眉頭緊緊的皺起,然後吞吞吐吐地開口。
「我……我今天過來,就是……就是為了告訴你……我,我就是你哥哥伯萊恩先生當年用性命救下的……那個人……」
聞言,薛菡菱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是為了救你而死的!」
貝拉深深的垂下頭,「是的……您恨我吧,打我也行……這件事反覆折磨著我……我已經快內疚死了……」
薛菡菱卻突然抿起了嘴唇,因為她從貝拉的腦電波頻率中捕捉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釋然,這是因為對伯萊恩的親妹妹說出了實話嗎?可是這種解脫感又為了什麼?
「那只是個意外,貝拉小姐,您不必內疚……就算是為了我哥哥救你付出的性命,你也應該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把我哥哥的那一份一起活的更加精彩才對嘛!」薛菡菱用極為客觀專業的語氣開解她。
「不,不是這樣的……對不起,嗚嗚……」
誰知,薛菡菱溫柔得開解卻讓貝拉不知所措地掩面痛哭起來。
薛菡菱的眼神終於漸漸冰結一片,因為她已經發現了這位貝拉小姐真正的愧疚顯然另有隱情。
「貝拉小姐,請您冷靜一點,您如果是想找我懺悔,我一定會耐心聽的,請你放鬆一點——」
薛菡菱不再循循善誘了,直接將手按在了貝拉的頭上,異能作用腦電波的催眠術緩緩輸出。
看著貝拉小姐漸漸迷離呆滯的眼神,薛菡菱微微瞇了瞇眼,想不到有關伯萊恩的死亡真相竟然會在某一天自己送到她的面前。
貝拉小姐的態度顯然非常可疑,但是,薛菡菱決定了,就算是陷阱,她也決定要踩進去瞧一瞧!
「貝拉小姐,讓我看看事發當時,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吧!」
薛菡菱等待著熟悉的天旋地轉感覺傳送的時候,口中喃喃自語。(未完待續)
ps:寫著寫著還是睡著了,頭昏昏的……對不起,還是耽誤了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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