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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原形畢露 文 / 彼岸蝶

    眼看趙書涵居然敢對伍舒動手,韓展鵬警官跳起來就向外衝,「這小子居然敢打人,這回跟你們上次證據不足的情況不同,他這可是現行——我直接抓他回去!」

    薛菡菱冷冷地看著趙書涵色厲內荏的表現,神情絲毫未改,「他絕對不敢打下這一拳!」

    「因為,他根本不是什麼人格障礙嚴重到行為失衡的人!這個人有預謀的偽裝出頹廢邋遢的模樣,故意做出控制不住情緒的大吵大鬧,其實,他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為——比如現在,他絕對不敢在有攝像頭的房間裡留下任何暴力行為的證據!」薛菡菱冷靜自若地精準分析出趙書涵的心理診斷。

    韓展鵬緩緩坐回了椅子當中,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興趣盎然的發問,「這小子裝得挺像啊,每次看到我都神神叨叨的,我還真以為他不太對勁呢!小薛,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薛菡菱微微一愣,她該如何解釋她也是剛剛才想明白,趙書涵身體周圍的氣場異常平靜的氛圍跟他所表現出來的狂亂狀態根本不一致。

    「呃,因為我看出了他揮拳的手勢方向跟視線的方向不一致,這通常是因為他在絞盡腦汁的表演,因而肢體反應無法與之同步所致……」薛菡菱眨了眨眼,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她看過的微表情介紹,於是信口胡謅。

    而催眠室中,伍舒面對趙書涵的拳頭,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你真以為,你故意按照偏執型跟衝動攻擊型人格障礙的標準填寫的問卷,就能輕易的讓我確認你患有某種程度的精神障礙,就可以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嗎?趙書涵先生!這一拳你要是打下來,我可不會像吳女士那麼好說話!」

    趙書涵的拳頭緩緩落在身側,他盯著伍舒的眼神陰鷙,充滿挫敗感跟攻擊性,像一隻籠子裡的困獸。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是跟那個富二代打官司而已,不就是坐牢嗎?他毫髮未傷,我又能被判幾年?」趙書涵看了身邊的妻子一眼,突然徹底冷靜下來。

    吳女士愣愣地看著他們,聽到丈夫自暴自棄的言語,整個人開始崩潰,她大哭著哀求伍舒,「醫生,我求求你,我老公千萬不能有案底,他從事的是金融理財行業,要是坐過牢沒有銀行會給他工作的,他還有大好前途,絕對不能坐牢啊……我求求你了,你跟那位先生說說情,我知道他是那位薛小姐的朋友,你開口,他一定會放過我老公的,要什麼賠償我都願意付……」

    趙書涵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險得意的笑容,伸手扶起妻子,口中卻負氣開口,「別求他們,老婆,對不起,我太衝動了,又讓你擔心!」

    伍舒冷眼旁觀著趙書涵唱做俱佳的表現,漫不經心地開口,「吳女士,原來你們夫妻感情很好嘛!」

    吳女士顯然被伍舒突然的一句話帶走了情緒,含著淚微微一愣,看了趙書涵一眼,連忙點頭,「是的,我們一直感情很好!」

    「難怪,之前心理測試的時候,趙先生還特別要求讓你留下,原來是因為信任啊!」伍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突然取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趙家三口人的合影放在趙書涵面前,「多幸福的一家人啊——那麼,趙先生怎麼解釋對自己親生女兒的長期虐待行為?」

    趙書涵臉色難看起來,強辯道:「我沒有做過,小孩子不聽話,打罵幾句也是常有的事,這天下還有不能打孩子的家長嗎?我小時候就沒少被我爹打過,還不是沒事——老婆,明顯是這個心理醫生收了錢,卻治不好咱們女兒的病,才故意誇大其詞,硬是將家庭暴力的責任扣在我們自己頭上,咱們走,這裡就是黑心診所,我一定會去消保委告你們……我要向電視台曝光……」

    要不怎麼說,有文化的**最麻煩呢,趙書涵反應奇快,連消帶打,就連吳女士都似乎被說動了,露出懷疑猶豫的表情。

    薛菡菱握緊了拳頭,對趙書涵的無恥卑鄙充滿憤慨,現在催眠師跟當事人之間的對立越來越強烈,她想不出伍舒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順利催眠趙書涵,因為她知道伍舒跟她的幻術異能的催眠方式不一樣,伍舒的催眠術大多是在當事人對她的絕對信任之下進行的。

    除非進行藥物催眠術——這是薛菡菱在伍舒的立場上,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可是,狡猾的趙書涵早有防備,「我警告你,別想對我使用任何藥物催眠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催眠師有些邪門,催眠了當事人就能為所欲為,我老婆孩子還不是就這樣被你催眠之後,對我開始懷疑這懷疑那的,我的家庭不和,全是你在背後挑撥的……」

    伍舒冷笑了一下,突然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直勾勾地瞪著趙書涵夫妻,「趙先生,你是家裡的獨子,對吧?在你的家鄉是很重視傳宗接代的傳統吧?據我所知,你的父親自從菲菲出生,就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孫女一次,你敢說你對菲菲的性別就沒有絲毫的不滿?!吳女士,你應該心裡很清楚這一點,才會事事遷就,委曲求全,對不對?因為,你一直認為自己對不起他們趙家,沒有為他們生下孫子!」

    趙書涵的眼神有些躲閃,「那又如何?我就算不滿意女兒,可也忍了這麼多年,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我只想讓你好好看看這張全家福裡——菲菲的臉!」伍舒將照片湊到趙書涵的眼睛跟前,語氣沉痛。

    「當你為了一隻模型,對著年幼的菲菲拳打腳踢的時候……當你冷酷地無視她的哀求哭泣,將她鎖進衣櫥裡的時候……當你殘忍地漠視親生女兒的心理健康,硬生生將她逼成了精神分裂的時候……當你暴戾的打破她的頭,打斷她的鼻樑,害得她無辜躺在醫院裡忍受痛苦的時候……你認為我還能說什麼?我倒是很想聽你說點什麼——現在,請你對著菲菲的臉,說說你到底對自己的女兒做過什麼!」

    伍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趙書涵,語氣迅速轉變,語速劇烈急促,一聲高過一聲,言辭尖銳地衝擊著趙書涵的精神意識。

    趙書涵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開始渙散,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因為伍舒所說的一切都是趙書涵在虐待菲菲的時候,內心深處所得到的最不為人知的**滿足感的情景,這讓他控制不住地下意識去回味其中的滋味。

    原本趙書涵一直都在全神貫注地防備伍舒對他可能採取的催眠手段,為此,他還特意做了萬全的反催眠心理防備,因此,他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對伍舒強烈的敵對情緒,卻不料伍舒居然還能利用他高度的注意力,用言語誘導出了他心底裡最陰暗的東西。

    接下來,就是趙書涵一個人的舞台表演時間!

    吳女士眼睜睜看著丈夫面帶微笑,無情的說著如何摧殘菲菲的經過,抬手死死地摀住嘴,無聲的淚流滿面。

    這當然還不夠!

    伍舒給了趙書涵足夠的時間回溯他無比得意的經歷感受之後,再次投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可惜你沒有兒子,終究還是無法向父母交代,趙書涵,你家的血脈就要斷送在你的手上了!」

    「誰說我沒有兒子!我很快就有兒子了!夭兒肚子裡已經懷上了我的兒子……」正在得意勁上的趙書涵自然而然的接口,大聲反駁這個居然敢看不起他的聲音。

    吳女士瞪圓了眼睛,看看丈夫,再看看伍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伍舒神情嚴肅的朝著她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個資料袋,裡面全部是有關趙書涵外yu對象的資料。

    這一幕簡直比伍舒對趙書涵這場精彩絕倫的混亂對立法清醒催眠術,更加令薛菡菱深感意外,她沒有想到,伍舒居然連這個女人的資料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韓展鵬警官得意的展顏一笑,「這個女人的資料,還是我找人查出來的,不過是個歌廳伴唱的小姐,跟趙書涵有些露水情緣,她之前的男友犯了事,她不得不逃回老家避風頭,就借口懷孕打算騙趙書涵一筆錢而已……」

    「你聽,趙書涵已經親口承認了計劃騙他老婆的房產證做抵押貸款,然後打錢給那個女人,這個冤大頭還在做夢以後有兒子,萬事不愁了……哈哈,他還不知道那個女人早就把這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打掉了!」

    真相終於大白,趙書涵原形畢露,似乎她們挽救了吳女士遭遇更大的損失,但從吳女士一蹶不振的精神狀況上來看,這個事實顯然還是太過於殘酷,完全摧毀了她多年以來的信念跟堅持!

    這個事件的後續進展變得容易了很多,在章享介紹的法律顧問的幫助下,吳女士順利跟趙書涵離了婚,得到了菲菲的撫養權,對於吳女士而言,這麼多年其實都是她一個人的工作供養整個家庭,少了趙書涵的花天酒地,她跟菲菲的生活將更加從容。

    菲菲開始接受系統的藥物治療跟心理疏導,因為年紀還小,她的恢復很快,整個人也變得開朗了很多。

    而伍舒的心理工作室則突然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長期合作對象,市刑偵大隊副隊長韓展鵬警官通過趙書涵一案,特別邀請伍舒成為刑偵大隊的特別心理顧問,協助案件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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