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那段曾經（9） 文 / 吉汕
「朋友在？」吉汕象徵性的打著招呼。只是半天，無人響應。
「吉汕啊，先睡吧。明天再想辦法，這樣下去也沒必要。」弢安慰著。
「嗯。」吉汕應著，努力的閉上雙眼在床上輾轉。
只是一躺下，吉汕腦海裡就不停的浮現出他們相處的美好畫面，心中滿是對旭露的慚愧。晚上，他不知道幾點才入夢，夢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和旭露相關。早上六點，吉汕就起來了，他對時間太迫不及待了。
吉汕和張弢，開始了忙碌的貼尋人啟事的工作。他們在每一個宿舍樓下，每一個食堂，每一個教室，實驗室能貼的都貼上了。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走吧，吃飯去。」今天的吉汕確實感覺到久違的辛苦。
「好的。」弢應著，這是自己該享受的待遇。
「服務員，來一件青啤，謝謝。」吉汕伸了伸懶腰，一臉輕鬆的說著。
「你瘋了？還有心情喝酒。」弢有些不理解，不理解吉汕現在的灑脫的理由。
「現在能做的都做了，喝點酒下午睡一覺。」吉汕現在真的希望好好睡上一覺，因為在夢裡有旭露，因為在夢裡可以短暫的緩解相思。夢就像一個天堂一般讓人著迷。
「好吧，我陪你。說說你們的事吧。」弢不再反對，拿得起，放得下，方顯男兒本色。
於是，吉汕向弢仔細的講了那晚的每個細節。
「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你既沒有表白，也沒有牽手？」弢顯得很驚訝，只覺得這樣的場景，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事情都不做，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大煞風景的味道。
「嗯。」吉汕肯定的回著。
「吉汕啊，這樣吧，我勸你放手了。」弢突然一臉嚴肅的說著。
「怎麼說？」吉汕對張弢的突然顯得有些不解。
「你面對她，連自己的真實想法都不敢表露，你還能帶給她什麼？」弢平靜的解釋著。
「只是，現在我想通了，我覺得還有救。」吉汕說著自己現在的想法。
「現在的你確實想通了，但是現在她是什麼態度就很難說了，我覺得你已經把她的心傷透了。她決定把心交給你的時候，你卻把她傷得體無完膚。」弢說著，這是來自自己多年的經驗。
「我知道那晚是我的錯，只是我現在就想補救，我覺得不至於如此吧。」吉汕不願弢說的是真的，他不能相信。
「吉汕啊，我說點實話吧。我覺得你不適合戀愛，適合結婚。」弢沒有執拗於這一個話題的爭執。
「為什麼這樣說？」現在的吉汕無法跟上張弢的思維節奏。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把戀愛和婚姻分開，這是兩碼事。你不信，或者至少說你沒有做到。本來最好的時機已經擺在你面前，你卻顧左顧右，讓機會就這樣溜走。戀愛時，只要你去想其他事情了，你就會有所顧慮。我覺得這件事你太理性了，該感性的時候感性。你長著一張極具彈性的臉皮，本是天生的優勢，拿捏分寸，游刃有餘。只是技術的掌握還欠火候，該厚不厚，該薄不薄，該無恥時裝孫子，該紳士時厚顏無恥。」弢玩笑式的認真的說著。
「我承認當時的確顧慮太多，只是我覺得現在我還有機會，畢竟我們都是有感情基礎的。」至少現在吉汕明白，旭露在自己心裡佔了多重的地位，吉汕安慰著自己還好沒有走遠。
「如果沒那一晚，我覺得你們是一點問題沒有。但是有了那一晚，我斷定你們沒有機會了，抱歉，這是我的真實想法。」弢似乎從未如此堅定，弢凝重的面色，好像是在勸解吉汕放手。
「我願聽實話，你接著說。」吉汕只願自己還有一個彌補的機會，哪怕只是彌補嗎？真心只是想著能彌補就行嗎？
「這麼說吧，吉汕。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從暗戀，到表白，到結局。這其中你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弢點起了一支煙，若有所思的問著。
「我感覺是表白吧，我覺得它是直接影響結果的。」吉汕有些糊塗，弢想表達什麼意思，只是直覺告訴他是這樣的。
「嗯，我不反對你的觀點。只是，很多時候我們卻忽略了一些事情。而這裡面，我覺得時機很重要，換句話說，哪個時候表白是最好的，這一個點很重要。當然並不是說這一個點是唯一的機會。」弢繼續說著。
「這不正好說明我們還有機會嗎？」吉汕繼續糊里糊塗著。
「你聽我說完。我們很多時候想的是造成被拒絕的結局是因為表白的時機，或者方式的問題。你的事情讓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不表白被拒絕。本來你已經到了那一個時機了，你卻沒表白，這造成的影響，我感覺比表白方式的不理想大得多。因為不敢，或者沒有表白，反應出來的是你的不自信，或者說是不投入，這一種表現本來就已經深深傷害了她。所以說，我不看好你們了，或者說哪怕她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覺得旭露心裡上的陰影也是很難抹去的。抱歉，我從來不相信破鏡重圓之類的話。因為就算重新在一起了，那一道裂痕也是不可能抹去的。發生了的事情就叫做故事，故事是沒辦法改變的。」弢繼續慢慢的耐心的說著。
弢的話如同針刺，深深的紮在吉汕心口上。吉汕只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脆弱。
「不管怎樣，先找回來再說吧。」吉汕希望自己還有機會，他明白他必須這樣相信，他已無選擇。
「嗯，走一步算一步吧。」弢也沒辦法了
，弢知道現在的自己只能做一個觀眾。
轉眼到了下午兩點左右，他們都回到了宿舍。好久沒醉得這麼痛快，回來就躺下了。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六點。吉汕一看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而且都是陌生號碼。
「喂，朋友你好，請問你是哪位？」吉汕嘗試著撥通了一個來電。
「兄弟你好，我是看了你貼尋人啟事，跟你打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哦，謝謝了。那，請問你想告訴我什麼？」吉汕希望自己能聽到有關旭露的消息，哪怕只是一點點，於現在的吉汕也是莫大的安慰。
「哦，就想知道，你找到她沒有，就是問問。」對方不解風情的回著。
「哦，現在還沒有，不管怎樣，謝謝你的關心了，拜拜。」吉汕說著就掛掉了電話。吉汕有一種欲笑笑不出，欲哭苦無淚的感覺。
「怎麼了？」不知什麼時候弢也從夢中醒來。
「沒什麼，就是有人看了我們貼的尋人啟事，打來電話關心關心。」吉汕哭笑不得的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