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破曉 文 / 吉汕
「對了，還有一個遙控器。」小七的聲音驚擾了靈魂出竅的蕾薇。
於是這一對好閨蜜，開始鼓搗起禮物來。經過二十分鐘左右的不懈努力，兩人終於將禮物內藏的所有一一解開。
「真心謝謝，你的禮物，很先進。休息了哈。」謎團解開後，蕾薇向吉汕發了一條信息。這是在暗示，還是在炫耀，還是只是朋友之間的真誠的感謝？
「好的。」吉汕一看時間現在已經兩點半了，他覺得現在蕾薇本來就很疲勞了，蕾薇應該不會細看，自然就不會清楚裡面真正的含義。明天，吉汕期待明天的到來，現在的吉汕只是有著這麼一些迫不及待。
這一晚，雖說吉汕睡得晚些，不過這一點疲憊在那一種喜悅面前顯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這一夜，是一個美夢，只是吉汕不清楚是美夢的開始還是結束。他不想去想，或者說他不敢去想，何必為那打擾現在的美好一刻，就靜靜享受這一刻的祥和吧。
當幸福慢慢靠近時，一些人卻連去想的勇氣都丟失，這樣的人就好似一個暗散苦澀氣味的杯具。只是當這樣的杯具盛滿幸福時，不知道該是何種滋味？
時間就在這滴答聲中襯托出夜色的寂靜，就如窗外如鏡的江面，只是這江下是暗潮洶湧，還是平靜如鏡？也許明早的江面，會給出謎底。
一覺醒來，已是九點半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催促著吉汕拉開窗簾。細雨洗梧桐，一片清綠；微風撫垂柳，兩岸娥羅。滿心的感動，蒼天啊，你太懂我了，謝謝，吉汕默念著，在他心裡是無限感慨。
「我說了要下雨的，算話了。」吉汕跟蕾薇發了一條信息。
「是某人的短信？真是準時啊。」蕾薇和小七剛準備出門時，蕾薇的短信鈴聲便響起。
「走吧。」蕾薇看著平靜的說著，然後將手機放回手提包裡，臉上看不出一絲興奮。
「嗯。」小七突然覺得眼前的蕾薇是這樣的陌生，陌生得讓自己有一些害怕，害怕得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走著，一個看似平靜自然，一個滿腹疑問。一個小時就在這平靜中過得很匆忙，也許她還在睡覺吧，吉汕這樣對自己說。
「還在睡美容覺？」十點半了，吉汕想著蕾薇應該醒了吧，一個無人安慰的人，應該學會自我安慰。
「總算到了，累死我了。」蕾薇看見眼前的大足石刻，停下了腳步，然後在路旁坐了下來。
而小七隻是安靜著跟著坐下，似乎害怕發出任何聲響。
「好了，現在是問答時間，給你機會。」蕾薇看著安靜的小七說著。
「我真的可以問？」小七一臉擔心的試探著。
「問是你的自由，怎樣回答是我的權力。」蕾薇笑著。
「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在得到許可之後，小七看著蕾薇認真的，迫不及待的問著。
「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蕾薇笑著回著。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讓他和我們一起遊玩？」小七不喜歡拐彎抹角。
「我怕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啊。」蕾薇半開玩笑的回著。
「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小七對於蕾薇的掩耳盜鈴有些糊塗。
「決定什麼了？」蕾薇反問著。
「你不是決定把自己種在這堆牛糞上了嗎？」小七一臉認真的說著。
「我說過嗎？」蕾薇笑著。
「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小七顯得很是急切，這樣的蕾薇太讓小七看不透。
「什麼怎麼想的？」蕾薇明知故問，還是單純如水？
「就當我沒問過，走吧。」說著小七就起身，向門口走去。
蕾薇也笑著，跟了上去。
吉汕就這樣等著，半小時一晃就過去了，只是蕾薇還是沒有回復。她是在拒絕還是在猶豫或者是逃避，吉汕不清楚，小七也是這樣的不清楚。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吉汕退了房，漫步細雨中，他沒有撐傘，他覺得這樣的天氣是極好的；他沒有坐車，他怕車太快，不如這樣慢慢的走去——向她的住處，也許這樣吉汕會覺得時間過的慢一些。一千一百米的長江大橋復線橋，吉汕走了整整一個小時，橋的南側是一座山，山不是太高，估摸著也就兩百米左右，茂密的樹林為這座山披上了一件綠色外衣，加上細雨的滋養，顯得格外的恬靜，美麗。伴子遊山，何其美哉，他有福嗎？只是現在蕾薇還沒有回復，吉汕心裡不免感到一陣隱隱的痛，他不信緣，所以他不信緣薄。這是一種積極地心態，還是一種消極的心態？
山美水美獨缺一人，一人一影山水失色。主人遠去，客人靠近，他們是在遠離，還是在靠攏？蕾薇和吉汕的故事又該怎樣繼續？
「等我一下。」在一座佛像面前，蕾薇突然停下了腳步。
「哦。」六神無主的小七隻是木偶似的應著跟著。
「你就在這裡等著就行，一會兒就好。」蕾薇回頭看著跟來的小七示意到。
「好。」小七停下了腳步，她太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四年的閨蜜。
小七就這樣看著，蕾薇在靠近佛像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雙手作揖。雖然距離蕾薇的位置有些偏遠，不過小七還是能看到蕾薇似乎唸唸有詞一般。蕾薇到底賣的什
麼藥？小七完全不明白。
「好了，走吧。」蕾薇很快回到小七身邊，招呼著發呆的小七。
「嗯。」小七呆呆的應著。
而就在這時，蕾薇的短信鈴聲再次響起。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小七還是看到了蕾薇嘴角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去買票了，買今天的還是明天的？」電話另一頭的吉汕，還在做著最後的爭取。只是吉汕不願給蕾薇壓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怕了，好吧，他承認自己怕了，他不想早早超生，他這樣傻傻的想著，傻傻的認為是這樣。多少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說不定，這是以後我們一起的旅程。
一瞬的微笑後，蕾薇立即恢復了平靜，她只是慢慢的拼寫著，然後發送出去，再將手機放進手提包。而小七就在一旁呆呆的茫然的看著。
「今天的嘛，我今天沒時間陪你，明天又要上班。」不出吉汕所料，雖然有點失落，不過不管怎樣，至少有一個搪塞的理由。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一旁的小七終於憋不住了，她顧不得太多，她只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瘋掉。躲躲藏藏不是小七所能容忍的。
「現在說還為時尚早，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蕾薇看著一臉疑惑的小七，微笑著回著。
「愛說不說，又不管我的事。」小七雖說有些心裡不痛快，只是蕾薇既然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只是蕾薇那句「如果以後有機會」又藏著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