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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8章 混賬東西 文 / 一度君華

    第98章:混賬東西

    南宮儀在飄萍島歇了一天,不耐騰蛇和青龍、管牧等人的催促,又趕去了王朝。去了王朝他只是四處遛達,還順便賣了些東西。

    然後販賣兵器、槍炮所得的六成錢糧還要返給那位朱大人。那朱大人雖然主管軍械,但是一個月也不過就一萬左右的薪奉。雖然手握實權,但是其實連個村長都比他收入高。

    南宮儀一進朱府,朱大人臉色都變了——他生怕南宮儀就這麼押著一大車錢糧直奔他府上。那要是讓人看見,他還不得掉腦袋?

    但他明顯低估了南宮儀的智商——南宮儀空手而來,什麼都沒帶。

    朱大人鬆了一口氣之後,又有點疑惑了。只是也不好問,就命人上茶。南宮儀端了茶盞,姿態優雅:「朱大人,一向可好?」

    朱大人應了聲好,良久終於忍不住摒退了下人,問:「上次那批槍炮,賣出去了?」

    南宮儀廣袖一舒:「那是自然,小弟怎會誤了朱大人的事。」話落,他從袖中掏出一張字據,「錢糧數目過多,恐不便青天白日就這麼送到大人府上。大人想辦法去這裡取便是。」

    朱大人頓時對此人暗暗讚賞,待接過那張字句,他頓時就驚呆了:「這……這麼多?」

    南宮儀心下不知作何想,面目仍然是含笑觀之:「不過是大人應得之物罷了,不多。」

    朱大人頭上直冒汗,連對南宮儀的稱呼都變了:「南宮兄,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南宮儀折扇微搖:「小弟也取了自己那份,船隻運送花耗一成費用,其他地方的接頭人、裝卸、關稅等花去一成費用。小弟取兩成,朱大人不要覺得小弟瞞天要價就好。」

    那朱大人哪裡還會作此想,他當這小官,一輩子也掙不下這麼多錢糧。他滿面堆笑,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南宮兄為本官著想,本官自然會記得你的好處。我如今是否能去看一下這些東西?」

    南宮儀點頭:「朱大人請。」

    朱大人還糾正:「以後我們就是自家兄弟,南宮不必客氣,叫我子明就好。」

    南宮儀自然不會客氣:「子明隨我來。」

    他帶朱子明去看了那批錢糧,自然是沒有半點問題。朱子明眼睛都看花了,簡直如墜夢中一般。南宮儀又同他吃了會兒茶,這才又去奴隸司看看有沒有新到的奴隸。順便飄萍島新產的花茶摘了第一批,他特地命人用最精緻的水晶瓶裝了,再把水晶瓶雕刻成女子曼妙胴、體的形狀,正好當禮物。

    這樣高雅的禮物,才符合他藝術之星的身份嘛。南宮儀很滿意。

    拿著禮物去奴隸司,正碰上奴藉司的林官丞。林官丞一臉堆笑地將他迎進去,南宮儀先將一個精美的檀木盒子遞過去,裡面是水晶瓶裝的花茶。花茶雖然特別,卻不算貴重。真正貴重的是外面的盒子。

    林官丞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兄弟,你這可來早了,奴隸還沒送過來呢。」

    南宮儀點點頭:「實不相瞞,小弟這次過來,是有事想求教兄長。」

    林官丞拍胸脯:「南宮你有事儘管開口,咱們誰跟誰?」

    南宮儀微笑:「我家君侯,被囚於天牢,兄長可知?」

    林官丞頓時自以為知道了真相:「南宮可是需要兄長為你脫了奴藉?兄弟放心,哥哥就是幹這個的,非常容易。」

    南宮儀連連擺手:「非也。小弟想問問兄長,王朝這次打算推選誰出任聯盟跟部落盟主?」

    林官丞一愣,半天才說:「南宮,你在王朝裡面認識的人可不少,為什麼這事兒……你單單跑來問我呢?」

    南宮儀一笑:「哥哥的兄長乃是王朝吏部尚書,主管官員調動一事。哥哥知道的,我若問他,難免有讓他失職之嫌。但哥哥想必是聽到一些風聲的吧?」

    林官丞暗暗有些心驚,正要說話,南宮儀又遞上一份禮單:「哥哥,略透三分消息給弟弟,不勝感激。」

    林官丞看了一眼那禮單——其他的都還罷了,飄萍島的一個艷姬,是他的相好……南宮儀答應送給他,這個誘惑可實在是……

    林官丞想了想:「兄弟,不管任用誰都是王朝的決定,黃、雲兩位大領主將任何職,哥哥可不敢亂說。」

    南宮儀了然:「那小弟只有胡亂猜測了,多謝兄長。」

    南宮儀起身要走,林官丞於其身後送出:「南宮,哥哥多嘴一句,為何你不肯去了奴藉?你這樣的人,豈是甘居人下的?」

    南宮儀唇角微揚:「哥哥,奴隸與奴隸主,原沒什麼區別。」

    轉了一陣,南宮儀又去刑部。刑部尚書姓金,是個乾瘦干煉的漢子,為人最是剛正不阿。他不好財色,外人號稱鐵面尚書,平時府裡除了門生故吏,是誰也不見的。

    即使是南宮儀這種人,之前也是求見無門。

    這時候南宮儀站在門口,金大人的管家正在陪他說話:「南宮大爺,咱們大人不在府上,您若是要進去坐坐小的自然奉陪。不過要見大人……他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小的真是盡力了。」

    南宮儀點點頭,雖然金大人油鹽不進,但金府的下人他算是已經打點到位了。這時候他民不難為管家:「你先進去,我就在這裡等著金大人。」

    那管家很是不安:「要不小的給您拿壺酒?」

    南宮儀擺手,只示意他進去。

    立在風中等了約摸一個小時,方才金大人的轎子從巷口進來。南宮儀往轎前一攔,車伕們俱都認得他,也得了不少好處,這時候都停了下來。

    金尚書掀開轎簾,見面前人是南宮儀,雖然沒打過交道,他倒也認得:「是你?」

    南宮儀一拱手:「金大人,小可有冤屈,請金大人作主!」

    金大人冷哼:「你有何冤?」

    南宮儀面帶焦慮之色:「在下家主逐風侯被王朝軍隊押解下獄,可她實屬冤枉,還請金大人作主!」

    金尚書這才有些意外,板著臉厲聲喝道:「南宮儀,饒你手眼通天,也不過是個奴隸!你可知擋本官車轎該當何罪?」

    南宮儀寸步不退:「大人自然有權杖殺在下,但在下家主下落不明,在下只要還有一口氣,無論如何也是要尋得她的下落的。」

    金尚書眉心微動,聲音卻是緩和了下來:「看不出,你倒是個忠義之人。」

    南宮儀再拱手:「大人,請告之在下家主下落,在下願粉身碎骨以報大人!」

    金尚書舉步下轎,先行進府,半天丟下一句:「進來說話。」

    南宮儀立刻緊隨他進了金府,金府管家連忙親自斟茶:「大人您可回府了,這位公子在門口已經等了您一下午了。」

    金尚書本就是個剛正之人,這時候聽聞此人為救主子如此用心,頓生好感:「南宮儀,你本是一奴隸,若奴隸主死了,豈不是正好能夠恢復自由嗎?何必苦苦奔走守侯?」

    南宮儀一腔正氣:「大人這是什麼話!我南宮儀既食主之祿,便當忠義報主。豈能作此不仁不義之事?只要南宮儀還有一口氣在,無論如何也是要救出家主的!」

    金尚書點點頭,半天突然道:「你家主人,好歹也是王朝親封的諸侯。雖然引起戰亂,但應不會處以極刑。你且寬心。」

    南宮儀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南宮儀多謝大人指點!敢問大人,當如何救出家主?」

    金尚書似乎有些為難:「目前王朝還未提審,無法解救。但若是到了提審之期,有何需要,本官再通知你也就是了。」

    南宮儀在金府逗留了兩個時辰,出來之時,所有的貨物都賣完了。

    他跟隨商隊回到海島,把各位大領主們的貨物錢糧都結清。一邊命令商隊接收大領主們準備再次出售的資源,一邊去摩天島。

    沒有了海棉,摩天島、玄黃島、瓜洲的村民都有些六神無主了。騰蛇跟管牧也只能暗自著急,表面上還得穩住所有人。

    南宮儀一進摩天島,騰蛇、青龍、管牧等人都聚了過來:「怎麼樣?」

    南宮儀很為難:「主公的下落,我倒是打聽到了,但是她如今是重犯,見不得……」

    管牧先問:「關在哪裡?」

    南宮儀毫不猶豫:「天牢!」

    騰蛇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一定要見上一面。天牢那種地方若無錢糧支應,只怕日子會非常難過。」

    這話一出,大家都有些難過起來。南宮儀點頭:「主薄大人,你先支應我一些錢糧,我去天牢上下打點,讓君侯不至於受委屈。」

    騰蛇點點頭,看看賬目,海棉其實還是挺富裕的,雖然摩天島王朝收稅百分之五十,但她積蓄不少。南宮儀直接開口:「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給我一百萬。另外還請管牧先生為我開一副藥。」

    騰蛇也不猶豫,畢竟海棉的安危最重要。

    南宮儀拿了一百萬錢糧,第二天仍然去了趟鐵面尚書金大人的府上。金大人對他的口吻已經溫和了不少,對主人如此上心,可見此人品性定然不壞。

    南宮儀送了他一個禮物,開始金大人面色陰沉,但拿到這個禮物的時候,眉頭卻舒展開來——是摩天島管牧開的藥。南宮儀很真誠:「案牘勞形,上次在下觀大人氣色,當是操勞過度。這藥湯雖不值錢,但卻是摩天島管牧大人擬寫的藥方,藥效定是不必置疑的。還請大人不要嫌棄。」

    金大人十分受用,南宮儀若真要送他什麼金銀錢糧,他反倒是鄙薄這個人了。

    後來,南宮儀幾乎天天都到金府過問海棉的事。金尚書偶爾與他茶話詩書,慢慢折服於此人的見聞才學。又見他為自家主人整日奔走,不禁深慕其人品。時日一多,竟然成為知交好友。

    偶爾有門生故吏到府,也為南宮儀引見。

    這一日,南宮儀雇來管理商隊的頭目有些不解了:「爺,您如此費心,真是為了營救逐風侯?」

    南宮儀一笑:「自然。」

    不過金尚書這條路子打開了,日後要辦什麼事就更容易了。

    那商隊頭目還是大為不解:「可是那畢竟是奴隸主啊,您若任她死了,豈不是恢復自由身了嗎?」

    南宮儀一扇子敲在他頭上:「混賬東西!爺我找個這種智力的奴隸主容易嗎我!」

    作者有話要說:muamua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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