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渾然不覺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文 / 祈泉安

    「怎麼樣?」程偉豪撫摸著周靈腿上的黑色絲襪,「我也沒想把她怎麼樣。」他饒有興致地問,「你說我要是把她男人弄出點事來,她會不會也像你一樣,跑來求我,自願跟我。」

    周靈眼裡含著淚,不答他的話。

    程偉豪曲起周靈的腿,手在她的黑色絲襪上遊走,問她:「如果那樣你會嫉妒嗎?」

    周靈身體變得緊繃起來,她太瞭解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她趕緊說討好的話:「我會嫉妒,我不希望你有其他女人。」

    可她的話沒能起到好的作用,程偉豪毫不客氣地把手探進她的衣擺,撫摸著她的肌膚,問:「這是真心話嗎?」

    周靈抱住他的肩膀,說:「是的,是真心話。」

    程偉豪看著周靈的臉,惋惜般地說:「以前我們不是這樣的,以前你看到我就會笑,以前你會很隨意地和我講話,現在我們的關係不是比從前更親近了嗎?你為什麼變了?」

    周靈的眼淚奪眶而出,控訴道:「我沒有變,變的是你,你有顧忌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有多疼嗎?」

    程偉豪聞言扯開了周靈的衣襟,觸目驚心的傷痕遍佈在周靈的肩頭和胸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凝著血痂的齒痕,還有數不清的紅紅紫紫。

    程偉豪狀似憐惜地撫摸那些傷痕,似乎驚訝於這是他的所為,又像是在檢驗他的戰利品,他用怪異的語調問:「疼嗎?」

    周靈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卻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程偉豪吻她身上的傷,繼續問:「這樣的疼能不能使你知道我是誰?」

    周靈用力地點頭。

    程偉豪低聲說:「那我讓那個廢物在裡面待一輩子,好不好?」

    周靈馬上緊張地求饒:「不要。」又連忙解釋,「他曾幫助過我,我只是當他是恩人,請你不要難為他。」

    程偉豪語氣嚴厲起來:「那我幫沒幫過你?我是不是你的恩人?」

    「是。」周靈連連地點頭。

    「那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程偉豪的眼神陰冷得恐怖。

    周靈哭出了聲:「你重要。」

    程偉豪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他在周靈面前總是喜怒無常。

    他吸周靈臉上的淚,帶著笑意說:「你怕什麼?我不會讓他死的,他死了我倒會覺得無趣。」

    周靈伏在他身上,哭得渾身顫抖。

    程偉豪神情怪異地說:「你怎麼會相信我會殺人呢?我不愛做犯法的事,我可以通過合法的手段給他減刑,也可以通過合法的手段給他加刑。我為什麼要做犯法的事呢?」他嗅著周靈的頸項間,音如鬼魅地說,「我喜歡做合法的事。」他突然生氣地加重了音調,「為什麼沒有用我送你的香水?」

    周靈趕緊答:「我有用,我用了的。」

    程偉豪用力地掐住她的腰,將她按向自己。

    周靈不得不改口:「對不起,我忘了,是我不好,我再不會忘了。」

    程偉豪舔她的唇,含糊地命令道:「吻我。」

    周靈裝死地把頭躲向他的肩膀後,緊緊地抱住他。

    可這樣的裝死沒有用,從來都沒有用。

    程偉豪隨後側身用力地將周靈按倒在沙發上,將她身上的黑色絲襪撕碎。

    在周靈嗚咽哭泣的時候,程偉豪聲音低沉地說:「記住我,周靈你要永遠記住我。」

    傍晚,靳家別墅。

    聶瑤在回來的路上時,心情一直無法平靜,她震驚於程偉豪是個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的事實。

    原來,男人還有這種可怕類型的。

    聶瑤想:周靈是怎麼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的,換做是她肯定一天都受不了。

    可聶瑤能怎麼辦?周靈的事她沒有能力幫,並且心底裡也怕蹚渾水,不想攙和別人的事太多。

    走上二樓臥室的廊道,聶瑤看到靳恆遠的房門開著。

    她走過去,驚喜地發現靳恆遠在裡面。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聶瑤快步奔過去,「不是說要再過幾天的嗎?」

    靳恆遠正在鏡子前打領帶,回身看到她,馬上迎上來抱住她,動情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聶瑤摟住他的背,閉著眼睛回應著他的吻,心裡在這一刻才終於安穩下來。

    靳恆遠本只打算吻一下便放開,不料吻的太過用情,他情不自禁地將聶瑤抱起放到了床上。

    聶瑤被吻得喘不上氣,掙扎著支開靳恆遠的身體,撫摸著他的眉眼,深情又迷戀地說:「你長得真好看。」

    靳恆遠低低地笑出聲:「你怎麼好像才認識我一樣。」

    聶瑤用手指在他的臉上描繪著他的五官,問他:「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

    靳恆遠點頭:「很想你,從四川回來就一直忙得沒時間陪你,你有沒有不高興?」

    「不會。」聶瑤懂事地答,「我不會為這個不高興。」

    「那你有沒有想我?」靳恆遠愛撫著聶瑤的臉,見她臉色比前些日子紅潤了許多,關心地問:「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都做了什麼?有沒有覺得悶?」

    聶瑤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一一作答:「我也很想你,我有照顧好自己,悶的時候我有找周靈出來。」

    說到這裡,聶瑤又想到了那個可惡的程偉豪,想到了他說的「三人床」,可聶瑤不打算把這些告訴給靳恆遠,她不想給靳恆遠找麻煩,去生那個變態的氣。

    聶瑤問:「你是提前回來給我驚喜的嗎?」

    靳恆遠忽想到地站起身,抱歉地說:「我晚上有個很重要的飯局,我現在得趕過去。」

    聶瑤嗔怪道:「原來和我沒關係。」

    靳恆遠拿起西裝外套,邊穿邊說:「我盡快趕回來陪你,行李箱裡有給你的禮物,你自己拆來看喜不喜歡。」

    聶瑤試探地問:「讓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靳恆遠動作停了一下,看著她。

    聶瑤看有希望,馬上歡快起來,急聲說:「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我可以幫你喝酒,我還可以給你當司機。」她蹦過去,摟住靳恆遠的脖子,「我現在可是有駕照的。」

    靳恆遠一臉嚴肅地說:「喝酒不行。」

    就在聶瑤神情漸漸暗下去時,靳恆遠勾著嘴角說:「當司機可以考慮。」

    聶瑤高興地在靳恆遠臉上吻了一大口。

    暗夜,公路上。

    聶瑤既忐忑又興奮地開著靳恆遠的賓利,神情專注地看著車前方。

    剛剛的飯局上,靳恆遠一直護她周全,沒讓她喝一口酒,結果這會兒靳恆遠明顯喝得有些不舒服了。

    對此,聶瑤有點內疚,為自己任性非要跟來給靳恆遠添了麻煩而感到內疚。

    可一想到靳恆遠明知帶她來會有麻煩,也不忍拒絕她,她心裡就美滋滋的。她知道,靳恆遠一定是很希望她能在自己身旁。

    聶瑤緊緊握著方向盤,抽空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人。

    靳恆遠正微閉著眼睛靠坐在椅背裡,褪掉人前的嚴肅和正派模樣,這會兒慵懶的像個大孩子。

    聶瑤現在看靳恆遠,怎麼看怎麼喜歡。

    靳恆遠看著身旁的後視鏡,眉頭漸漸聚了起來,他發現後面有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車已經跟了他們很久,聶瑤開得很慢,後面的車無一例外地有一輛超過他們一輛,而這輛車子卻亦步亦趨,尾隨著他們走走停停。

    靳恆遠坐直身子向後看了眼,車燈太強,看不清車裡的人。

    正好前方紅燈,靳恆遠對聶瑤說:「紅燈那裡左轉。」

    「啊?」聶瑤一下緊張起來,「左轉去哪啊?我開錯路了嗎?」

    「沒有。」靳恆遠邊幫她轉方向盤邊說,「左轉一樣可以到家,今天走條新路。」

    車子在紅燈處適時地轉向了另一條路,靳恆遠再看向那輛豐田越野,見那輛車停下了準備直行,沒有再跟過來的意思。

    靳恆遠重新靠回椅背,想著是自己太多心了,沒有必要這麼小心多疑。

    他有些煩惱地抬手抹了一把臉,閉目養神了會兒,隨後偏頭對聶瑤說:「你開的很好,不用這麼緊張,可以再開快一點。」

    說話間,他驚異地發現,有輛黑色的車子從斜右側岔道上向他們直衝過來,那車沒有開車燈,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而此刻,聶瑤正神情緊張地盯著車前方,口裡叨咕著:「這是哪啊?前面的路我不認識。」

    而那車這時明顯提速,眼看就要撞擊過來。

    靳恆遠猛地抓過聶瑤手裡的方向盤,批力左轉,同時大聲喊:「踩油門!加速!」

    聶瑤驚叫著,在慌亂中急踩了剎車。

    車輪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隨後是震天動地的「彭」一聲巨響。

    醫院,病房。

    聶瑤醒來時,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她像個出生嬰兒一樣,打量著周圍的事物,好一會兒,她才辨認出自己身處在醫院的病房裡,與此同時,她猛然回想到了先前發生的車禍。

    她急切地從床上下來,扯掉身上的針頭,奔出了病房。

    病房門口站著靳恆遠的助理小馬,正和醫護人員交談著。

    聶瑤抓過小馬的手臂,滿眼不安地問:「靳先生呢?他在哪裡?」

    小馬趕緊扶住她,說:「你怎麼出來了?你應該回到床上去。」

    聶瑤聲音嘶啞地喊:「他在哪裡?快告訴我。」

    小馬側身看向緊挨著的另一扇門,說:「靳先生在這個病房。」

    聶瑤略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去推那扇病房的門,她的心提到了喉嚨口,唯恐看到靳恆遠滿身紗布,或是其它讓人心痛的樣子。

    病房裡,靳恆遠躺在雪白的床上,閉著眼睛,面色慘白,看上去像在沉睡。

    聶瑤提著氣靠過去,在薄被的凹凸起伏上,分辨著他的四肢,她用手輕輕地觸摸,在先後確認了兩遍後,她忽鬆一口氣,同時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伏在靳恆遠的床邊嗚嗚地哭泣,直到醫護人員叫住她。

    聶瑤抹著眼淚問醫生:「他什麼時候會醒?」

    醫生答:「這個不好說,也許很快,也許會久一些。」

    聶瑤傻傻地說:「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時候?」

    小馬連忙在一旁說:「你先回自己的病房吧,這裡有我。」

    聶瑤不同意,堅決地說:「我就待在這裡,我沒事,你看,」她這時才開始打量自己,「你看我好好的。」

    話說出口的同時,聶瑤發現自己像件貼滿補丁的破衣服,頭上、臉上、手臂上,小腿上,都貼著白紗布。而且,此刻正光著腳站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

    發現這些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都疼的厲害,傷口處的神經一跳一跳的痛。

    她俯身輕輕地觸摸靳恆遠頭後側的紗布,問:「他是不是就只傷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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