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渾然不覺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文 / 祈泉安

    聶瑤像被蜜蜂蟄了似的立刻跳開,驚恐無措地看著唐逸。

    唐逸喝酒喝得渾身火燒火燎,他拿出極大的耐性哄著聶瑤,說:「寶貝兒,別鬧了,乖,我們快到樓上的房間去。」

    聶瑤在慌亂的心情中只覺自己應該迅速離開,不能再多和眼前的人廢話糾纏。

    唐逸見她向外跑,在門道裡不管不顧地抓住她,沒輕沒重地將她按在牆上,無法再自控地暴露了本色,呼著酒氣說:「有人講,女人是先愛後性,男人是先性後愛。我們試試,看看過了今晚我們會不會相愛。」

    「啪」的一聲脆響,震得空氣都抖了抖。

    聶瑤在被粗暴的鉗制後,驚慌地一巴掌狠打在唐逸臉上。

    不待唐逸反應過來發火,聶瑤又用手肘大力撞他胸口。

    在唐逸發出一聲悶痛的慘叫後,聶瑤踹開他,飛奔了出去。

    聶瑤一邊沿著外面的馬路狂奔,一邊口裡喘息著念叨:我打人了,我打人了……沒事的,沒打死,不會死,我不會有事的。

    擔心唐逸追上來,聶瑤看見一輛出租車駛來就衝過去將車截住,開門上了車後才敢回頭看。

    唐逸果真追了出來,站在路邊氣得直跺腳,手捂著胸口,嘴裡不知在叫罵著什麼。

    聶瑤回到靳家別墅。

    穿著衣服鑽進自己的被褥裡,將被子蓋過頭頂,人在裡面蜷縮成一團。

    不難看出唐逸面對女人是極度自信的,因為這種過度的自信,所以他沒有認真地算計過,要得到聶瑤應該怎樣設置場景。若是換了別人,若是今天的出事地點不在臨街的門口……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聶瑤在心裡問自己。

    因為心裡有**,因為對人家存著可得利的期盼,所以就在不知不覺間任人擺佈,被人牽著鼻子走。

    真的是人無慾則剛,聶瑤在被子裡握緊了拳。

    樓梯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是靳恆遠回來了。

    聶瑤聽到靳恆遠的腳步在自己門口放緩,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滋味,澀澀的。

    果然門開了,靳恆遠走了進來。

    隨後聶瑤頭上的被子被小心地掀開,她聽到靳恆遠輕聲地在她耳畔問:「今天怎麼睡這麼早?身體不舒服嗎?」

    聶瑤的手在被子下用力地抓著被角,不想讓靳恆遠發現她身上穿著出門的衣服躺在被子裡。

    她假裝睡得很熟地哼了哼。

    靳恆遠探探她額頭的溫度,發現沒有異樣後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下,才起身離開房間。

    當門被關上的那刻,聶瑤輕輕地呼了口氣,心中有種說不清滋味變成了酸楚,將原本深埋不見的東西翻湧上來。

    在利害關係面前,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桿天平,衡量著得與失,謹慎地為自己考量,這個人也一樣,該說清的不說清,早晚都是禍。

    清晨,岳思思在賓館的房間裡醒來。

    她睡眼惺忪地揉著因宿醉而脹痛的額角,側頭間,豁然見到身旁一張正在熟睡中的男人的臉。

    岳思思愣怔了稍許,隨後用力地拍打自己的額頭,昨夜激情的片段在腦子裡一一閃過,她心裡有些懊惱,這個男人是昨天才認識的,一時間都想不起他的名字。

    一聲手機鈴突兀地震響起來,岳思思在聽出是自己為宋遠興特設的鈴聲後,忽地一下坐起,顧不得穿衣,她尋著聲音在床下的手包裡翻出手機,清了清嗓子才敢接通電話。

    電話那端宋遠興親暱地與她講著話,詢問著她,囑咐著她,哄著她,真像個父親在關心自己的女兒一樣,但又不僅與此,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不單純。

    宋遠興喜歡岳思思帶給他的新鮮和刺激,還有那種年輕的感覺;

    岳思思貪戀著宋遠興如父親又如情人的關愛,享受著宋遠興給予的金錢和疼愛。

    床上的男人這時被吵醒了,伸了伸懶腰後支起頭笑看著她,一副慵懶愜意的樣子。

    宋遠興最後問岳思思想要他帶什麼禮物從外地回來,岳思思見床上的男人醒了,心裡不免有些緊張,她蜷縮在床邊,甜著嗓音說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電話終於被掛斷,岳思思在大呼一口氣後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來穿。

    「電話裡的是你男朋友?還是你老公?」床上的男人開口問道,語氣很隨意。

    岳思思因對方怠慢的語氣而不悅,邊穿衣服邊說:「你是叫……陸劍升,是不是?你問了你不該問的問題,你管他是誰,你自己又是誰?」

    陸劍升全不在意地笑起來,隨後說:「一夜情我玩的不多,裡面的規矩不如你教教我。」

    岳思思立刻翻臉,氣道:「本小姐我是第一次這麼玩。」她馬上又變臉,「不過我玩得起,你若玩不起就不要出來玩。」

    在岳思思穿好衣服走去門口時,陸劍升忽然從床上爬起來衝了過去,將她大力地推在牆上狂熱地親吻,岳思思起初是推打謾罵,後來就漸漸地淪陷在了這不一樣的刺激與狂熱中。

    穿好的衣服又被扒下,兩個人在浴室裡纏鬥了一番。

    男人喜歡年輕女人帶給自己的身心滿足,女人也一樣,卻又更複雜,女人在心理上喜歡成熟男人的沉穩和寵愛,可同時也喜歡年輕男人帶給自己的激情與新奇。

    陸劍升帶給岳思思的,是另一種不同的快樂。

    與陸劍升分開後,岳思思沒有回家,而是去找了萬展婷。

    萬展婷喜歡住酒店,長期包著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來住,因為岳思思是常客,所以她有萬展婷房間的門卡,一直是進出自由。

    岳思思來到萬展婷的房門口,見到有個身材中等略高,著裝正式的男人正手捧一大束紅玫瑰站在那裡,正準備敲門的樣子。

    岳思思走上前問:「你幹什麼的?」

    那男人立刻答:「我找萬展婷。」

    岳思思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拿出門卡開門走了進去,男人略顯驚訝地跟了進來。

    岳思思四下裡看了眼,最後發現衛生間裡有洗澡的水流聲。

    確定萬展婷在房間裡後,岳思思摔坐進會客廳的沙發裡,抓過抱枕攬在懷裡,拿起桌上的一個紅蘋果,邊吃邊對傻站在地中間的男人說:「你找她幹什麼呀?」

    男人頗有激情地介紹了一番自己和萬展婷的相識過程,岳思思聽到一半嘴角就勾出了冷笑的弧度,神情裡滿是不屑和嘲諷。

    男人還沒說完,萬展婷就穿著暗紅色的浴袍走了出來,見到會客室裡的兩個人,萬展婷漫不經心地問岳思思:「你把他放進來的?」

    岳思思仰頭看身後的萬展婷,笑說:「這傢伙說對你一見鍾情,這是來向你求婚的。」

    萬展婷瞧了一眼那男人,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逕自走去臥室,坐在梳妝台前用吹乾機吹著自己的頭髮,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態度。

    那男人竟也不覺得尷尬,跟進臥室,說著情真意切的求婚話語。

    岳思思丟了手裡吃了一半的蘋果,也進了臥室,躺倒在裡面的床上,支著頭問萬展婷:「他什麼來路?」

    萬展婷似笑非笑地答:「有過一段婚史,相識十二天閃婚,然後婚後八個月離婚。」

    岳思思躺在床上哈哈地笑起來,嘲諷之意盡顯。

    男人已經意識到了對方的不屑和嘲諷,但是顧忌顏面又不得不強撐著解釋自己的那段婚史。

    萬展婷關了手裡的吹風機,慢條斯理地往臉上塗保養品。

    在聽到男人為自己曾經激情澎湃的愛情不停地加著合理的註解時,萬展婷終於不耐煩地恨恨打斷道:「你認為你閃婚閃得還挺有理,是嗎?你那充滿激情,充滿愛的婚姻最後怎麼樣了?」

    萬展婷語氣放緩,聽上去卻更加狠戾:「你有什麼臉,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為自己失敗的經歷辯白?你最後給那個女人帶去的是什麼?是傷心,痛苦和離異的身份,你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還敢這麼衝動地隨便向人求婚?是一次失敗教育不了你嗎?」

    男人的激情被瞬間打撒,猶如被一桶冷水澆下般傻呆呆地不能言語。

    萬展婷陰笑了下,挑眉問他:「你對我瞭解多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男人似乎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尤其一旁還有一個一臉嘲諷看熱鬧的旁觀者。

    男人剛剛有些要惱羞成怒的意思,就被不知從那裡竄出來的兩個彪形大漢揪著領子拎出了房間。

    萬展婷依舊對著鏡子化妝,對此絲毫不予理會。

    岳思思用帶著愉悅的聲音,揚聲沖萬展婷的兩個保鏢喊:「小心外面的監控,隨便打個半殘就行了。」

    客廳裡傳出那男人的喊叫聲,聽得萬展婷和岳思思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

    岳思思問萬展婷:「你和他睡過啦?他竟然這麼膽肥敢招惹你。」

    萬展婷臉色突然一沉,呵斥道:「我早說過我不和男人睡,我嫌他們髒,嫌他們噁心,你當我隨便說的?你居然還敢問。」

    岳思思馬上告饒:「我錯了,我知道了,保證再也不問了。」

    岳思思確實不止一次這麼問過萬展婷,以前她真的不相信,但是現在多少信點了,她好佩服萬展婷,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方法,可以讓那些男人在她面前像狗一樣,什麼好處都得不到,還不停地搖著尾巴圍著她轉。

    萬展婷問岳思思:「自從釣到宋遠興後,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真喜歡他?」

    岳思思玩著自己的彩繪指甲,大咧咧地答:「喜歡啊,怎麼不喜歡,他疼我,寵我,給我大把的錢花,我為什麼不喜歡。」

    萬展婷斜睨了她一眼,隨後爬到床上俯身看著她的臉,捏了捏她的胸,不陰不陽地說:「看來那老傢伙對你是不錯。」她扯開岳思思的衣襟,看到岳思思胸口紅紅紫紫的幾處吻痕,調笑著說:「你小心把他玩死了。」

    岳思思沒心沒肺地笑著,快笑得喘不上氣來了,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了一圈,樣子開心極了。最後停下來沖萬展婷飛了個眼,別有意味。

    萬展婷略訝異地挑眉:「除了宋遠興你還有別的男人?」

    岳思思毫不在意地答:「是啊,那又怎樣?一老一少,都合我心意。」

    萬展婷嘴裡「嘖嘖」有聲,惋惜般地搖搖頭,說:「看來最後被玩死的會是你,你要是敢為男人要死要活的,就不要再說認識我。」

    這時萬展婷的電話在梳妝台上響了起來,萬展婷起身去接電話,看到上面的名字後眼神定了下。

    岳思思趴在床上看著萬展婷講電話,清楚地聽到了裡面傳出的男人聲音,和萬展婷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已經不止一次從電話裡聽到過這個聲音。

    當電話掛斷時,岳思思笑問:「裡面的那個男人你也嫌髒嗎?」

    作者有話要說:沒節操啦沒節操啦~~~~~看過《凡》的讀者都知道宋遠興和陸劍升的關係,這裡我對岳思思是多麼的狠啊~~~這個文吶,是無論如何也健康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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