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回 修城記(三十五) 文 / 紅粉妖精
「滋」,清脆聲響起,九節鞭微動,覆在鞭上的薄冰絲絲裂開。修天賜一聲悶哼,葉如風眼中猩紅緩緩浮現,小小院落內殺氣浮動。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修天賜突然大喝道。
葉如風微微一愣,不自覺跟著念道:「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這是什麼意思?」
修天賜見狀,又大聲道:「虛空甯宓,渾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虛空甯宓,渾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葉如風不自覺又跟著念了一遍,目光迷離,呢喃道:「好豁達的境界!」
修天賜長吁一口氣又道:「份與物忘,同乎混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
葉如風又跟著念了一遍,雙眼緩緩閉起,週身殺氣不在,整個人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修天賜見狀,又趕忙道:「飛花落葉,虛懷若谷,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台清幽,心無罣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
葉如風嘴唇嗡動,輕聲跟著念了起來,緩緩盤膝坐下,右手仍然緊緊握著九節鞭。
修天賜趕忙又念了幾句,收起護身冰罩,將整個九節鞭凍住,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臉色蒼白,虛弱道:「葉兄弟,希望這冰心訣可以讓你靜心素神,脫離九節鞭的控制,安然度過此節。」言罷,和葉如風相對而坐,調息起來。
初晨的第一縷陽光悄悄的溜進了院落內,灑在像一根冰棍一樣的九節鞭上,折射出縷縷斑斕色彩。修天賜緩緩睜眼,只見葉如風仍然端坐不動,週身發散出絲絲冰涼之氣,俊美的面容沐浴在陽光下,紅潤異常,根本沒有意思受傷的樣子,修天賜微微一笑,自語道:「你這小子真是福緣深厚。」
端坐不動的葉如風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在下本想感謝修兄的傳功之恩,沒想到……」語氣一頓,雙眼緩緩睜開,黑白分明,一縷清澈的目光灑在修天賜身上。
修天賜微微一愣道:「葉兄弟何時醒的?」
葉如風輕輕一笑道:「心不敷贅物,意不染塵垢,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在下雖不想從如此美妙恬淡的境界中出來,奈何有人……」語氣一頓,故作搖頭歎氣不語,眼中卻慢是笑意。
「哈哈哈哈!」二人互一對視,同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只聽修天賜道:「一心不贅物,意不染塵垢,沒想到葉兄弟在一夜之間變能領悟冰心訣的精要所在。在下果然沒看錯人!」
葉如風道:「冰心訣,好名字!」
修天賜道:「葉兄弟此刻已經領會了冰心訣要旨,在下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話音一落,緩緩放開九節鞭頭,只見辟里啪啦一陣輕響,覆在九節鞭上的薄冰頓時碎裂,灰黑色的九節鞭散發著詭異的暗紅之色,兀自跳動不止。
葉如風見狀,臉色一冷,大罵道:「你這鬼東西,不想活了嗎!」話語間,便將九節鞭狠狠抽在地上。
碰!塵土飛揚,九節鞭跳動更盛,葉如風微微一愣,直接站起來便欲再次出手。
修天賜趕忙道:「葉兄弟且慢,小弟這院落可經不起葉兄弟如此折騰。」
葉如風俊臉一紅,握著瘋狂扭動的九節鞭尷尬道:「是在下疏忽了。」話音未落,九節鞭內一股詭異氣息滲進右臂,體內本已安靜的靈力突然變紅,加速遊走起來。
葉如風大驚,趕忙運轉冰心訣,強制壓住體內靈力,不解道:「這鬼東西現在怎麼如此不聽話,而且隱隱有反噬之意。」
修天賜道:「我雖不知道你這九節鞭的來歷,但昨夜親眼見過他吸人靈力精血的詭異,葉兄弟須得提防此鞭,免得被凶物控制,墜入魔道。」稍微一頓又道:「葉兄弟何不捨棄此鞭呢,在下雖窮,但上品道器還是有一些的。」
葉如風微微苦笑道:「在下和這鬼東西頗有緣分,不忍如此捨棄與它。」看著暗暗紅光浮動、詭異異常的九節鞭又道:「這鬼東西定是昨夜吸食了太多的精血靈氣,起了變化。」
修天賜道:「若葉兄弟不捨,最好現在就煉化此鞭,以免夜長夢多。」
葉如風道:「修兄說的甚是,只是在下有幾事不解,心中甚是困惑。」
修天賜張口道:「何事?」
葉如風道:「修兄到底是什麼人?」
修天賜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在下只不過是修家一旁系公子哥罷了。」
葉如風道:「實不相瞞,想當初無極門初見時,在下也是如此認為。但此刻在下心中卻是別有他想。」稍微一頓又道:「修兄不但聰明絕頂,見微知著,從姑娘的隻言片語中便能將在下的事情猜測的**不離十。」
修天賜微微擺手,不好意思道:「哪裡哪裡,兄弟只不過是有一些小聰明罷了!」
葉如風微微一笑又道:「不但如此,修兄能將在下從修狂和修天賜的手中救出,而且身懷冰心訣這等神奇法門,此等修為計謀,不是修狂和修軒這等正牌修家繼承人所能背向的。若我猜的沒錯,令東來也是修兄逼回來的吧?」
修天賜道:「兄弟只不過是暗中裝神弄鬼,投機取巧,僥倖成功罷了。」
葉如風哈哈一笑道:「修兄休得妄自菲薄,還有一點」語氣一頓,雙眼盯著修天賜的眼睛道:「你姓修名天賜,而修家大長老名修天行,修兄和大長老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修天賜眼角一跳,哈哈一笑道:「這只不過是
巧合罷了。」
葉如風微微搖頭道:「修家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大長老地位崇高,怎可能讓你這個旁系弟子佔了他的名諱呢!」語氣一頓接著道:「你曾在說你在修家地位崇高,如此一來,修兄的身份豈不是昭然若揭了嗎?」
修天賜微微點頭,歎氣道:「葉兄弟的分析果然是偏辟入理,兄弟佩服!不知葉兄弟可有興致聽在下講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