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回 修真篇 (七十六) 文 / 紅粉妖精
葉如風心頭大駭,但目光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死死的盯著那副圖畫,腳步也不受控的向前移去。
恍惚間,葉如風已站在畫前,畫中女子觸手可及。葉如風用僅有的理智告誡自己不可以,手卻顫巍巍的伸出,輕輕的摸在了那女子的小腿上。
畫中男子彷彿感覺到了葉如風冒犯,冷哼一聲,一掌拍向葉如風。葉如風色迷心竅,對其他一切不管不顧,呆若木雞的站立。
「砰」一聲,葉如風週身震盪,頓時飄進虛空。
葉如風感覺自己飄了起來,周圍的空間在急速的倒退,耳畔風聲烈烈,呼呼作響,暗叫我命休矣,閉起眼睛等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如風只覺得自己重重的砸在柔軟的地上,疼痛並未隨之而來,葉如風等了片刻,暗道:「難道我命不該絕?」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自己躺在一片花海裡,香味飄飄,沁人心肺。掙扎了幾下,身體並無不適的感覺,便緩緩站了起來。
天色灰暗,已是日沉西山多時,一輪明月像害羞的小娘子,悄悄鑽出雲層,掛在樹梢頭。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葉如風脫口而出:「如此良辰美景,若有佳人在畔,我葉如風死也知足了!」
「葉如風,你來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葉如風並沒有乍聞人生的驚駭,因為這個聲音太美太美,以至於讓葉如風忘了恐懼、忘了疑惑,甚至忘了一切。兀自佇立發呆。
「葉如風,你過來。」那個天籟之音又一次想起,把葉如風拉回了現實。
循聲而望,葉如風只見一個淡淡的背影,靜靜的玉立在桃花樹下。
葉如風緩緩上前,離背影一米後站定,緩緩道:「是的我來了。」聞著淡淡香氣,葉如風早已神魂飄渺,再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背影輕顫,撲哧一笑道:「葉如風,既然你來了,你可知我是誰?」
葉如風喃喃道:「是啊,你是誰?你為什麼不轉過來讓我看看?」
那背影緩緩道:「你希望我是誰?花前月下暫相逢,我若不是你心中所思之人,你還希望我轉身嗎?」
葉如風依舊失神喃喃而語:「只要你轉身,不管你是誰,都是我心中之人。」
那背影撲哧一笑,嬌嗔道:「油嘴滑舌!」稍微一頓又道:「葉如風,說出你心中所思之人的名字吧!」
葉如風喃喃道:「我心中思念之人?」緩緩抬頭,目光飄向遠方,自語道:「南素柔對我極好,傳我天命訣,領我踏入修真大道,最後為和不惜離開無極門,遠走天涯。」
那背影平淡道:「這麼說你心中之人便是南素柔南姑娘了?」
葉如風緩緩搖頭,又道:「我和容姐自幼青梅竹馬,且有婚約在身,後又在築基之境中同生共死,雖然容姐此刻已經不記得我,但她依然是我的容姐。」
那背影又道:「既然如此,你心中之人肯定是花想容姑娘了?」
葉如風有點吃驚,收回目光道:「你為何知道我容姐的名字?」
那背影道:「是還是不是?」
葉如風也未在追問,緩緩道:「容姐本應該是我心中的唯一,但此刻,還有另一個人在我腦海中」雙手爆頭蹲地,略帶痛苦的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背影彷彿聲音不再平靜,追問道:「那人是誰?」
葉如風整理了一下情緒,緩緩站立道:「此人來歷神秘,極有可能是害我家破人亡,身殘體缺的元兇,但……」葉如風又一次抱著頭,痛苦道:「但自從我流落江湖以後,對我極好,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既然害我,和不殺了我!」
那背影道:「既然那人和你有深仇大恨,為何你此刻還要想起她?」
葉如風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不要問我,我不知道,蘇悅白,你為什麼要在我腦海裡!為什麼?」
那背影一震,急促道:「原來那個人是蘇悅白?」葉如風沉浸在痛苦之中,未曾答話。頓時,美好的花前月下只有葉如風斷續的底撕聲。
待葉如風平靜下來後,那背影又道:「葉如風,你心中之人是花想容還是蘇悅白?」
葉如風緩緩道:「我不知道?」
那背影又道:「葉如風,那你希望我是她們中的哪一個?」
葉如風痛苦道:「我希望你誰都不是,我只希望你是葉如風臨死前的一場美好邂逅。」
那背影道:「你好貪心,心中已有兩人,還想再邂逅一人?」
葉如風道:「人活在世,不如意是常**,經歷和記憶已經帶給我們太多痛苦。我葉如風深陷死境,難道在臨死之時都不能貪心片刻嗎?」
那背影道:「既然你以將死,為何還逃避選擇,死不瞑目?」
葉如風緩緩道:「不管是你誰,花想容也好,蘇悅白也罷,甚至是南素柔都可以,我只希望你轉身,陪我走完最後一程。」
那背影道:「只要你說出一個名字,我就會轉身陪你。」聲音異常柔和夢幻,葉如風彷彿沐浴春風,一切的煩惱枷鎖都消失不見,大腦瞬間短路的道:「蘇悅白。」
那背陰緩緩轉身,蘇悅白絕美的臉龐上早已掛滿淚痕,空靈清澈的雙眸滿漢柔情的盯著葉如
風道:「如風,為什麼是我?」
葉如風頓時驚醒,愣聲道:「蘇悅白,為什麼是你?」四目相對,一刻也未曾分開。
月光柔和的灑在葉如風和蘇悅白身上,花開更甚,香滿人間。蘇悅白彷彿受不了葉如風火辣的目光,嬌羞的收回目光。
葉如風緩緩道:「蘇悅白,你不是回天道門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蘇悅白重新抬起頭來,美目含情道:「葉如風,我一直在你心裡。」
葉如風依稀記得道紋之墓的事,有點吃驚道:「這裡是幻境?這一切都是假的?」
蘇悅白目光更加堅定道:「假作真時真亦假,若你心中有我,真假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