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危險 文 / 芬果子本尊
張小佛被陸猴拉回了酒桌前。
酒是越喝越清醒,喝到最後只是徒增頭疼,張小佛很快就停止了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只是看著屋主人和陸猴繼續拼酒。
……
天微微發白的時候,張小佛才扛著陸猴從屋裡出來。
白天的老城區遠遠沒有夜晚那麼燈火通明,可是人卻多出了很多。大多數都是一些穿著樸實的老百姓在走街串巷,操持著日常的生活。這裡似乎住著兩撥人,白天和夜晚互不打擾。
張小佛把陸猴架到早點攤上喝豆漿醒酒。
「張哥不好意思,耽誤了你一晚上時間!」一晚豆漿下肚,陸猴散了些酒氣:「這不是沒辦法嗎?我害怕啊。這幾天根本不敢一人呆著,也不敢照鏡子!」
「如果想要平安無事,你最近先去案發現場租個房子住一段時間吧!」張小佛開口說。
「為什麼?那不是羊入虎口嗎?」陸猴睜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不解。
「昨晚那個女鬼不在那裡!」張小佛只解釋了一句就讓陸猴閉上了嘴吧。
……
張小佛回到紙紮店的時候,憐花已經在張羅開舖子了,看到他回來只是例行公事般問了句:「回來了?」
張小佛點點頭,就走進了店面。
「三天後交房租!」憐花的聲音順利傳到了張小佛的耳朵裡。
張小佛背影一頓,逃難一般的加快了腳步。
……
「回來了?」
張小佛在經受了通道難以言喻的壓力回到基地內部之後還沒心裡準備就迎上了真言雲淺霧淡的眼眸,一陣無語:「嗯,回來了!」
真言只是問了句,根本沒在意張小佛的回答,注意力放在眼前堆積如山的書上。
張小佛聳聳肩膀,先去洗澡了。
憐花把整個基地改造的十分舒適,張小佛充分享受了一場淋浴出來之後發現真言還埋在書堆裡。
對真言。張小佛的感覺有些複雜,知道她接近自己是為了修行,但是還是有些懷疑:「在看什麼?」
真言沒想到張小佛會主動和她搭話,終於把眼睛從書中移開了:「這裡的藏書很多!」
真言也是個寡言的,竟然不知道留個話題。
張小佛終於遇到個和他一樣任性的人,原來被別人堵住話題是這種感覺啊!張小佛苦笑,這是報應嗎?
「很有趣!」真言好心的補充了句,但是於事無補,兩人之間還是陷入了沉默。
張小佛無法,只能踱步到書架邊。隨後翻看,在其中挑了本《上下五千年》,然後坐在書架邊的沙發上,開始翻閱起來。他眼睛是在看書,但是心裡還在琢磨陸猴那事,直到眼皮底下出現了一雙腳。
「我想過了……」
張小佛仰頭繼續等待著真言接下來的話。
「我想過了,既然決定要跟在你身邊就不能像昨天一樣一天都不見人影。如果你以後要出去的話帶上我吧!」
「啊!」張小佛還真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要求。
「謝謝!」真言把張小佛的無言當做了默認,也不走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問:「那能說說你昨天去幹什麼了嗎?」
張小佛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夜未歸的丈夫被妻子抓包一樣。面對質問只能如實回答:「以前的一個朋友遇到點麻煩,我去幫忙解決!」
「那解決了嗎?」真言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態度太過咄咄逼人了。
「沒有!」張小佛搖頭,仔細和她解釋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就等著對方發話。
真言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慢慢的開口了:「這方便我不是很懂!也不會斬妖除魔,但是既然被害女人沒有往生,反而停留在人間那必然是怨氣頗重,我可以為她超度!」
「呃……那好吧!」在張小佛看來真言那一套不見得有用。所以表面上答應但是心裡卻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做。
和張小佛達成一致之後,真言重新回到了書桌前。
「這些書,你在大覺寺裡沒看到過嗎?」張小佛問。
「沒有!即便是有一些都和你這裡書上記載的有出入。所以想要印證一下!」真言一心二用,一邊閱讀,一邊應付張小佛。
「你是怎麼去到大覺寺的?」張小佛問:「不是說從裡面出來的人總會有些損傷嗎,那你的損傷在哪裡?」
「你的呢?」真言範圍。
張小佛莞爾:「其實我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大覺寺是怎樣的存在。如果說它是佛教現世最神聖的地方,但是有了這一次經歷之後我反而對那些傳說中的仁愛的大德們沒了信心……人最終還得得靠自己啊!」
真言終於放下了書本:「大覺寺裡的人確實很恣意妄為,但是也不能全盤的否定我們的追求是否正確。」
「你在為自己狡辯?」張小佛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
真言不為所動:「大覺寺的人追求的是大道,其它的都是螻蟻。你會在乎螻蟻的性命嗎?」
張小佛知道真言懂了他的意思,也給予了
反駁:「都是螻蟻嗎?」
「我們都無法在這個問題上面說服對方,還是把問題擱置吧!」真言最後善意的結束話題。
張小佛是覺得自己計較了,不能強迫別人和自己意見一致。但是螻蟻嗎?他並不認同。那個母親以血延續孩子生命而自己最終遇難的事情給了張小佛過於深刻的影響,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感情。那畫面不需要任何解說,就足以震撼任何人的心靈。長久以來固封的心靈終於有了一絲破裂的痕跡,有什麼感情正在慢慢被釋放出來。螻蟻嗎?張小佛不信服……
迷迷糊糊間張小佛彷彿見到了憐花的臉,一個激靈翻身從沙發上做起來。
「還有三天就交房租了!」憐花冷著一張臉。
「我睡著了?」張小佛問。
「是啊!」憐花不解。
張小佛心裡卻無比的震驚,一直以來他被噩夢所繞,幾乎夜不能寐,即便是在這隔絕負面影響的基地內也不能倖免,但是就在剛才,他竟然能安安穩穩睡一會,這本身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你怎麼啦?」憐花見張小佛發呆,忍不住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