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手真嫩 文 / 芬果子本尊
手底下的脈搏漸漸的平靜了。
陳然的雙手早就被春花嘔出的鮮血染紅。
「他們在哪裡？」李醫生問。
陳然現在看李醫生早就沒了善意，眼裡充滿了怒火：「你到底是怎樣的蛇蠍心腸？」
「他們在哪裡？」李醫生眼珠子凸出，竟然異常的清亮。
「你找他們幹什麼？是不是覺得他們也是大覺寺出來的，可以解決你的問題？」陳然雖然憤怒，但是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眼前的李醫生這麼上趕子想要找到張小佛他們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覺寺？」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李醫生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似乎觸犯了什麼禁忌一般：「你們果然是從那裡面出來的！」
李醫生喃喃自語，把陳然好一番打量，然後笑了：「不，你說謊，你不是從那裡面出來的。你身上一點那地方的痕跡都沒有！再找到你的同伴之前，你就給我好好的呆在這裡吧！」說完，李醫生開門走了。
「咯咯咯咯……」
病房裡就只剩下癡笑不已的小護士，已經變成屍體的春花，還有陳然。
陳然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傳導了太多的情緒，漲得發疼。他明明是個不完整的人，為什麼要讓他經歷這些？春花很蒼白，十分蒼白，雖然被厚厚的血痕掩蓋，陳然還是知道春花的臉會是怎樣一種蒼白。人的臉，人的表面皮膚充滿了毛細血管，血管裡流動的血液使人顯得像個活人。血液才是生命之源。這就是為什麼有很多咒語需要用到血液的原因。
陳然現在一點害怕的心情都沒有，只是無意識的握住春花冰涼的手，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你為什麼看她不看我？」小護士發狂了，拿起剪刀扎向春花冰冷的身體：「我讓你看，我讓你看！」
一刀刀，陳然來不及阻止。也不想阻止。人都死了，屍體又有什麼關係呢。
陳然都到了窗口，推開了窗子。
窗子底下，無數的人舉著火把，卻除了腳步聲以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偶然有人之間有些交流卻是被腳步聲音掩蓋了過去。
窗外的平靜，窗內的瘋狂，陳然突然覺得張小佛霧裡看花的心境了。
……
站在村口的張小佛本來就沒想躲，看到遠處來的火把。知道陳然出事了。
「陳先生出事了！」李牧的話裡帶著無法抑制的失望：「對不起！」
「沒事！」張小佛揮揮手，帶著真言向村裡走去。
來抓張小佛他們的人也沒有太為難他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張小佛剛才是被李牧帶著從小路繞過來的，沒有真正的再村裡走過，所以這一次他決定好好的欣賞一下。
村子大部分都是泥巴房子，普遍的比較矮，有的甚至還沒有張小佛身量高。
「這些房子有一部分在地下吧？」
「啊？」李牧沒想到張小佛竟然大意到這種程度，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夠談笑風生：「是的！村裡的房子一般都會往地下挖一點。這樣一來就能節約點人力，房子也牢靠點。」
「嗯！」張小佛點點頭。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
再次回到醫院的前面的空地，張小佛甚至能準確的回憶他上一次發飆的地點在哪裡，心裡總是想著些有的沒的。完全忽視了前面李醫生不耐煩的嘴臉。
「你們這些外鄉人殺了李石義，還有什麼好說的！」李醫生首先問罪。
「不是我們殺的！」張小佛除此以外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果然張小佛話音剛落就激起了一股不滿的譴責。
張小佛就在這些不滿中看到了二樓的陳然，於是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或許是張小佛等人的鎮靜讓那個李醫生慌了神。他一揮手：「點火！」
嘩啦一聲，場地的中央，人牆的後面升起了一堆篝火。火光沖天。似乎都快要把篝火上方的天空給燒透了一樣。
「快點說實話，要不然就把你們烤了！」李醫生興奮的直搓手。張小佛以為就算他們認了罪，也免不了火裡面走一趟。
「李醫生今年多大了？」張小佛問：「行醫多少年了？能夠代表李村說話嗎？」
「呃，你問這個幹什麼？」李醫生有些緊張：「我自從二十年前來到李村。一直行醫布藥自然有資格代表李村來對你們問話！」
「是嗎？二十年啊！但是醫生你的手可真嫩呢！」張小佛眼睛仔細打量李醫生的手。
「你有病呢，注意我的手幹嘛？」李醫生不知為什麼想把手收起來。可是還沒來得及，就被突然躥出來的李牧給捉住了，他的一雙手就這麼呈現在眾人的眼睛裡。
「李牧，你瘋了？怎麼幫著外人？」李醫生老羞成怒，但是奈何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張小佛舉著火把走了過去。
李醫生的雙手在火把的映襯下確實年輕得過分了。
「我手嫩是因為經常洗人參的原因。」李醫生還在強詞奪理。
「手還有的說，那麼臉呢？」張小佛手起刀落，李醫生臉色的鬍子被刮得一干
二淨。因為沒有潤滑，他的臉上不可避免的給拉了幾道口子。
鬍子落盡的李醫生哪裡是個中年的老頭，明明是個20多歲的大小伙子。
「什麼人，二十年了，還能像你一樣保持的這麼好？」刀是剛才李牧偷偷塞給他的，張小佛趕緊收好。
李醫生的暴露，引起了一陣嘩然，但是很快的，就被李醫生壓下去了：「不管我是什麼問題，但是你們這些外來人，先是在春花的頭頂開洞，春花死後，又把李石義滅口，就這兩點，我們都不能讓你們活著出去！」
「這可怎麼辦啊？」張小佛問真言：「他們都是人啊！」
「你還有這限定？」真言對張小佛眨眨眼睛。
「是啊？如果對人動手我就沒有了底線，覺得那樣會迷失。」張小佛調皮的聳聳肩膀：「如果你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要不然咱們就只能在這裡做一對亡命鴛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