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老化 文 / 芬果子本尊
張小佛一手托著頭骨，另外一隻手對付三生有些吃力。重要的是，三生一動，她身後的大覺寺眾也沒閒著。
陳然看到張小佛像是沉在水底一樣，身影扭曲模糊。可想而知他身邊的空間經歷了多少次的碰撞和壓力。
突然，頭骨脫手，一溜滾到了陳然的腳底下——潔白如玉！
「住手！」三生嘶吼一聲，可是晚了。
陳然彎了彎嘴角，舉起頭骨，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頭骨應聲而碎，聲音清脆好聽。
所有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停止了一切動作，覺得眼前發生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張小佛跪坐在地上，覺得有什麼被從身上撕下了一樣，咳出一口黑血。
「嘿嘿嘿嘿！」陳然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對著張小佛大吼：「小佛，快跑！」
陳然的這一聲吼，瞬間吼醒了眾人，紛紛叫嚷著要去抓他。
張小佛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向前跑。
「等等我！」陳然緊隨其後。
兩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勁了。
噗咚……
噗咚……
兩聲。
張小佛，陳然一前一後跳進了潭裡，然後奮力的往前游。
陳然在逃跑的過程中，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大覺寺眾都像下餃子一樣，也跟著下水了。驚嚇之餘，手腳並用往前劃。
潭比想像中的寬，張小佛和陳然中途吃了不少水，爬上岸之後，基本上就累得不能動彈了。
「死就死吧，我再也不想動了！」陳然仰面倒在岸邊，覺得就連動動小指頭都是奢望。不是害怕，就是累，累得一點求生的欲、望都沒有了：「咱不是還認識個死神嗎。大不了，去了之後再想辦法回來？反正我不想受罪了！」
張小佛很同意陳然的說法，因為他也動不了了。頭骨被毀，心愛之物被毀，他的身體也彷彿跟著被撕裂了，痛苦不堪。看著還在水裡折騰的大覺寺眾們，張小佛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或許覺得難看，三生揮揮手，潭面的水紋靜止了，原本游泳的大覺寺的和尚們。一個個就像是突然學會了凌波微步一樣，從水裡升起，踏在了水面上。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陳然雖然四肢不能動，但是卻不妨礙嘴上調侃一二：「裝得一手好、逼！」
「你們該死！」善目露出了鬼臉，好似地獄中惡鬼一般。
「來啊！」陳然挑釁道：「我們都快等不及了！那邊還有人等我們喝茶呢！」
張小佛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廢話太多了！」
三生俏臉上佈滿了寒霜，招招手。有人從她後面出來，走向了張小佛和陳然。
明明是生死關頭，可是卻有種水墨畫的寫意風、流。
張小佛和陳然也靜止了動作，生怕破壞了這意境。
「你們不怕我？」來人在兩人面前一米左右站住了。一點都不著急，似乎張小佛和陳然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怕？有用嗎？」陳然晃了晃脖子——伸長，挑釁的看著對方。
「你……」來人上前幾步。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走向兩人的和尚突然開始像個漏氣的氣球一樣。迅速的乾癟下去……最後只剩下一層蠟黃的皮膚堪堪掛在骨架上……
「這是……」陳然也被突發狀況給搞蒙了。
「佛聖！」善目詢問三生。
三生心裡也是十分駭然，眼前發生的一切和她原先心裡預想的可不一樣。
「再上去兩個！」善目發話了。
於是又有兩個人毫不猶豫的走了出來。
這一次，張小佛和陳然心裡有些緊張，但是卻升起了一絲莫名的自己也不確定的希望。
靠近了……
陳然的心提了起來……
兩人走上了岸。然後……
「我去試試！」真言主動走了出來。
「美女！別介，你要是也變成和這三個怪物一樣，那就太難看了！」一連三個出來就迅速老化失去行動力的和尚讓陳然重拾信心。原來對方出不來。
真言沒有為陳然說的話所動搖，依舊步伐堅定的走向張小佛，風姿綽約。原本應該是一塵不染的九天玄女，卻不想搖曳出了絕代風華。
「姐姐，真的，你回去吧！」陳然不忍心美人變成木乃伊，真誠的勸說道：「其實你出來幹什麼呢？」
很快，陳然就發現，真言的目光停留在張小佛的身上，若有所思。什麼事情只要和張小佛沾上邊，就都有可能發生。難保眼前這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沒有看上張小佛，人家這麼不聽勸，就是衝著他來的。
陳然心裡這麼想著，眼神也開始幽怨起來——自己就沒那麼大的魅力呢，同時也在打量張小佛，尋找他受歡迎的原因。
「停下來吧！」張小佛終於開口了。
「不！」真言冷淡的拒絕了，依舊堅定的邁開了步子。
真言走上岸的那一瞬間，搖晃了一下，可是除了臉色蒼白以外，外形幾乎沒有變化。
「呃，真愛無敵！」陳然失落到了極點。
「我想跟著你！」真言對張小佛說。
「為什麼？」張小佛問。
「我覺得自己對你有些在意，所以想要搞清楚！」真言果然很誠實：「只有弄清楚了，才知道如何斬斷！」
「你們先別打情罵俏了，麻煩來了！」陳然指著對面，絕望道。
因為真言的成功，鼓勵了還留在裡面的人。眾人爆發了，一窩蜂的向他們衝過來，甚至有了萬馬奔騰的錯覺。
可是奇跡卻沒有重演，前面衝過來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被抽乾了生命力，倒在了地上，而那些落後的幸運兒們，再也不敢輕易上岸了。
潭面不知什麼時候，有白霧飄了過來。
張小佛在真言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三生還在另外一邊：「頭骨被破壞了，我們遲早會見面的！」
濃霧漸漸的阻斷了他們的視線。
「我們走吧！」張小佛讓真言攙著他往外走。
「我呢？」陳然還坐在地上：「我也走不動了！」可是他的叫喊卻沒有得到他想產生的結果。前面兩人走得那叫一個灑脫。
「等等我！」陳然只能自己起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