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座無虛席 文 / 芬果子本尊

    這一次陳然選擇了沉默，聽。

    「上面還有兩層。」

    「你現在說這些就不怕被外面人知道了？」最終陳然還是沒能忍住。

    三生白眼一翻，直接諷刺陳然：「你本無心奈何做賊？勉強自己是你喜歡自虐嗎？」

    張小佛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陳然。

    陳然啞口無言，面色有些哀傷。

    三生的話起到了效果，接著往下說：「現在能夠控制我的東西被毀了，這還多虧了張小佛在三生裡面的表現。就算現在被外面人知道我在幹什麼，他們也不能阻止了。抓緊時間，上面還有兩層。第八層其實比想像中的簡單，只要你的心智不被迷失，就能夠過關。這對你來說很簡單。」後面這句話特指張小佛：「第九層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龍潭虎穴，相反是整個大覺寺的至寶，九朵金蓮。據我所知只要抵抗得了**就算過了！」三生說完期待的盯著張小佛。

    「叫叔！」

    「啥？」三生等了半天，沒想到卻等來了這句。

    「叫叔！」張小佛給了三生腦袋一板栗。

    三生用骨瘦如柴的雙手捂著腦袋，不敢置信。

    「以後叫叔，沒大沒小！」張小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只是想做就做了。並且仔細回味了一下剛才欺負小朋友的感覺，竟然意外的好：「知道了，話這麼多。還有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是誰創造出來的？神神叨叨的，竟然還有高達！」

    「這不是誰創造的，是一直就在這裡。」三生也迷惑了。

    「去第八層吧！」張小佛捏捏三生的臉，心裡歎了口氣，以後要把他養胖點，沒手感。

    三生初次獲得自由，手腳並不能夠控制的隨心所欲，反應總是比張小佛慢半拍，多次反抗無效之後，竟然一閉眼由著張小佛**他的臉了。

    第八層，出乎意料，不同於前面幾層的空曠竟然密密麻麻坐滿了人。

    「啊……」陳然短暫的驚呼之後，急忙摀住了嘴巴。

    張小佛和陳然對視一眼，慢慢的查看起來。

    所有的人都盤腿坐著，臉上非但沒有大喜大悲，反而有了種大徹大悟神聖感。這些人對張小佛和陳然突然闖入毫無知覺。

    「他們還活著！」陳然恢復了正常，摸上其中一人的脖子，肯定的說：「雖然很弱很慢，但是這些人還活著！」

    張小佛點點頭，用眼睛詢問懷裡的三生。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三生立刻撇的乾乾淨淨。

    第八層的人，遠遠看去竟沒有盡頭。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有多少人。

    感覺不到一絲不正常的地方，也看不到肉眼可見的危險，這才是最讓人受不了的地方。

    張小佛和陳然最後還是匯合在了一處，無言。

    站在這麼多人中間，看著眼前這麼多人，張小佛心裡無來由的升起了警惕。

    「這裡有三個空位！」陳然哆嗦的指著剛剛出現的一塊空地：「剛才真沒看見！」

    「是嗎？」

    因為出現了不能理解的變化，那些盤腿坐著的人臉似乎現在看起來也蒙上了一層死灰。

    「我們怎麼辦？」陳然問。

    張小佛想了想，似有所感，竟然學者盤腿坐下，對懷裡的三生說：「如果有問題想辦法提醒我！」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張小佛剛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到了另外一番世界。他沉浸在一片星光的海洋，而且他自己也似乎成為了一顆星光。無數的星光自覺的按照一個方向運轉，緩慢而平靜。心裡所有的喜怒哀樂和現在的平靜相比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這種平靜潛藏著極大的喜悅，就像是罌粟一般，引誘著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整個空間清醒的人只剩下三生和陳然了。

    陳然欲言又止。

    三生自己在張小佛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地方：「有什麼話就問吧！」

    「我真的會……」

    「會！」陳然還沒問完就被三生肯定的回答打斷。

    血色一瞬間從陳然的臉上退得乾乾淨淨：「我該怎麼辦？自殺行不行？我不想害了張小佛，他救過我！」

    「你死不了的！」三生的一句話把陳然自殺的心思也轟得連渣都不剩了。

    「我為什麼死不了？」陳然追問。

    「你死了它就來不了。所以它不會讓你死。」

    「我不懂！什麼它，什麼我，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陳然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長久以來一直籠罩在他心頭的恐懼呼之欲出。

    「它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也無法窺探到它的全貌。只是能夠隱隱得知你只是個容器罷了！所以你的情緒和性格不是很穩定！」三生看著陳然有些同情。他被囚禁就夠倒霉的了，沒想到還有個比他更倒霉的存在，竟然連軀殼都是別人的：「不知道你這副軀殼是怎麼長出神識的……」

    「夠了？那我是誰？」陳然茫然的盯著三生：「所以剛才你沒讓我和張小佛一起經歷三生？因為我是個不完整的人？」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三生不想去看陳然的糾結和痛苦，陳然是可憐的，但是誰來可憐

    他：「其實這樣也有好處。這一關你是過了的。」

    「……」不管三生如何說，陳然都聽不進去了。

    張小佛依舊沉靜在不可言語的喜悅之中。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只能勉強說醍醐灌頂，蹬鼎成仙。

    福至心靈，張小佛剛想到成仙，聽到了呼喚：拋棄世俗成我大道。

    「什麼意思？」張小佛感覺自己的心在問。

    「就是捨去世俗的肉身，成就無上大道，得大自在。從此以後，與天地同壽。你即是天，你即是地，你即是這天地之間永恆不變的唯一……來吧，隨我來……」

    張小佛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只覺得被眼前的美景吸取了全部的心神。心臟在胸膛裡鼓噪，亟不可待……

    在張小佛懷裡的三生突然聽到了他心臟的不正常的跳動，急忙貼著輕輕說：「回來……你可千萬要回來……我不想這輩子唯一一次努力就這麼半途而廢了……」

    原本快要答應的張小佛，突然心裡有一根刺劃過，讓他警惕起來。

    「怎麼來？來吧！來我無上世界，成就大自在……」

    「不了！」張小佛拒絕了。

    「為什麼？」

    「我不想成為沒有自己意識的存在！」

    「愚蠢，你會後悔的……」

    一切歸於平靜，張小佛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