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焚燒 文 / 芬果子本尊
男人的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金黃色的豎瞳,裡面不見一絲人類的感情,下巴開始尖銳,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佈滿白白色的毛髮……
「張小佛,你蔑視我……」嘶啞的難聽的尖銳的聲音從男人的喉嚨裡陸續溢出:「你不知道我早已窺探到了你的未來……那是痛苦的阿鼻地獄……那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說完了沒?」張小佛不耐煩了,狐狸的聲音讓他的耳朵飽受折磨:「你是畜牲就該說獸語,勉強說人話真聽不得!」
「你……」狐狸本來想震懾住張小佛之後,自己好謀得一絲生路,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你不信……」
「恰恰相反,我相信。不過你死吧!」張小佛提刀衝了上去。
狐狸躲的狼狽。他本身除了能窺探片段的未來以外,沒有其它特別強的能力,體力方面甚至還不如普通人。沒多久,狐狸就被張小佛逼到了死角。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也不願意生成這樣!我也是父母所生,也是生命……難道沒有生存的權利嗎?」
面對眼前已經變得不倫不類怪物的質問,張小佛沒有思索的開口了:「你是死是活本來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你為了自己的欲、望,殺害了太多的人類了,所以必須得死!」
「你以為是我自願的嗎?我們青丘山狐,從出生開始,預知能力就會慢慢的覺醒。可是這並不是恩賜,伴隨著的能力越來越大,我們也要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我們自願的……」
「死吧!」張小佛完全不為所動,就要出手。
狐狸知道自己逃不過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住手!」
隨著一聲嬌斥張小佛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阻止了。
「交給我吧!我要帶它回去!」細腰態度強硬。
「不行!」張小佛一點面子都不給,甩開細腰的手……
眼看狐狸就要身首異處了,細腰著急了,口不擇言:「你還欠著我的嫖、資呢!」
匕首貼著狐狸的脖子停了下來。
張小佛收起匕首往回走:「不要讓它再回陳家,我們兩清了!」
細腰聽出張小佛話裡的不悅,心裡酸酸的,可是卻沒有辦法。這隻狐狸是上面明確表示要的……
「謝謝你救我!」死裡逃生的狐狸,回過神來,開始討好自己的救命恩人細腰。
「跟我走吧!」細腰歎了口氣。
「去哪裡?」狐狸不是個善茬,心思非常的活絡。
「去一個可以讓你為所欲為的地方!」細腰心裡厭惡,所以態度冷淡。
「為所欲為?」狐狸不解。
「嗯,為所欲為!」細腰強調。
狐狸竊喜。
看到狐狸的賤樣,細腰心裡冷笑為所欲為?想得美。那地方可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
「你怎麼沒把陳然救出來啊?」陳叔公見張小佛一人出來,幾步趕過去問。
「你自己下去找吧!那隻狐狸不在了!」張小佛沒有停下腳步,他身體出了狀況,必須馬上找個僻靜的地方。
「你怎麼啦?」陳叔公發現張小佛的狀態不對,總算有點良心。
「快給我找個安靜沒人的地方!」這些字都是從張小佛的牙齒縫裡蹦出來的。
「地牢吧!」陳叔公總算是見過場面的人,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話音剛落就上前帶路。
體內的焚燒之意越來越嚴重,張小佛幾乎辨不清腳下的路。
跌跌撞撞跟著陳叔公下到了地牢,張小佛也已經到了極限了。來不及看清楚地牢的情況,張小佛爆發出巨力,一手一個把眼前兩個人扔了出去,然後關上了牢門。
「叔公啊,什麼情況?」陳然蒼白著一張臉,但是好在被關著的時日比較短,精神不錯。
「別問了,先上去再說!」陳叔公拉著陳然一路小跑。他的直覺告訴他,留在下面會有危險。
果然,陳叔公話音剛落,一股熱浪越來越逼近。
「那上去再說吧!」陳然後來者居上,竟然搶先往上跑。
陳叔公來不及生氣,只能跟著跑。
陳然和陳叔公一前一後,先後跳上了地面。
光噹一聲,陳然把蓋子蓋上了後,回頭問自家叔公:「叔公到底怎麼回事啊?剛才那人是誰啊?那麼沒禮貌?摔得我痛死了!」陳然揉了揉屁股埋怨道。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這幾天苦沒受夠?」陳叔公沒好氣的問。
「沒啊,就是黑了點,快瘋了!」陳然撓撓頭,不好意思:「可是吃的蠻好的!」
「你……」陳叔公無話可說了。
「對了剛才那人是誰啊?」陳然心裡好奇。
「張小佛!」陳叔公見事情躲避不過,只能如實說。
「什麼?」陳然急得跳腳:「我回去看看!」
「你著什麼急?」陳叔公拉住陳然:「張小佛可是巫族人,
,放心吧。他有分寸的!」
「可是……」陳然還是不放心。
「沒有可是,你別去添亂!安心等著!也許他現在遇到什麼情況了,必須呆在下面!」
「這個……」陳然為難,但是考慮到叔公說的有道理,就只能強行忍耐。
……
陳家叔公說的還真沒錯。張小佛現在情況確實很糟糕。自從看到狐狸所設的那個符號之後,他就感覺到一股焚燒之意在他的骨髓裡慢慢的煎熬,讓他痛苦萬分。只有地牢的涼意才能稍稍緩解。
那種灼熱感根本無法躲藏,張小佛感覺自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迫毫無保留的接受那份炙熱。
漸漸的,從張小佛的右手開始,一枚枚古老的花紋從身體內部燒灼到了體表,像是被刻在了身體上一般,花紋的紋路上似有火光閃動,如同沸騰的岩漿一般……
花紋從張小佛的右手開始,一直蔓延過他的右胸……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久到張小佛已經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的時候,那股焚燒一切的意志終於停了下來。
……
這幾天陳然一直守在地牢的口,一發現下面的熱度消退了,就迫不及待的下去。
陳然推開了地牢門的時候就看到張小佛正盤腿坐在地牢的中間,全身漆黑一片,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