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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沒有選擇 文 / 芬果子本尊

    憐花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把一張紙條遞到了小佛面前:「這是下一個地點!」

    張小佛似笑非笑,也不伸手去接。

    憐花表情微嗔,很不耐煩:「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了?」

    張小佛歎了一口氣:「我們能夠繼續合作下去的基礎是雙方可以互利。明顯這兩次我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難道你們還以為我會繼續這麼無償服務?」

    「你!」憐花早就知道張小佛這一次必定不會乖乖合作,所以來之前已經有所準備。聽到張小佛如此說,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連帶著紙條重新遞了過去。

    除去紙條,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的眉眼依稀和張小佛有些類似。女人的臉上帶著明朗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個性格開朗的女生。

    張小佛盯著照片,對照片裡面的人有著陌生的熟悉感。

    「不用懷疑,她就是你的母親……夏繼婷!」憐花肯定的說:「而你現在解決的事情正是你母親失蹤前調查過的!」

    「繼續!」張小佛眼睛沒有離開照片。

    憐花記起出來之前,花老闆的吩咐,斟酌了一下,接著開口:「張小佛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像你和你母親一樣從事這種事情的人。而你們身邊則有我們!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卻可以把命交給我們!」

    「既然你們對我這麼重要,為什麼不告訴我事實的真相?讓人這麼雲裡霧裡的不是更容易產生誤會,破壞階級友情?」張小佛把照片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這樣會讓我消極怠工的!」

    「不是現在不告訴你,是你現在還沒有能力承受事實的真相!」憐花勸得苦口婆心:「所以才要你去經歷各種奇怪危險的事情,這樣你才能越來越強。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右手的紋身越來越大了?」

    聽到紋身,張小佛立刻警覺起來,全身緊繃的坐直了。

    紋身的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對方顯然還有很多保留。

    憐花很滿意張小佛的態度,看見他的表現,自以為說服了他:「現在你能夠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什麼?」張小佛態度散漫:「你到目前為止什麼都沒說啊!要我配合可以,告訴我真相!」

    「張小佛,你……」憐花跳腳。

    「真相!」張小佛很堅持。

    「張小佛你最好配合,要不然小心身邊的朋友。」憐花特別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說什麼?」張小佛瞇起了眼睛。

    「沒什麼!只不過聽說你這一次為了一個朋友和死神對上了!我覺得你應該很在乎那個朋友吧!」

    「嗯,有點緊張!」張小佛痛快的承認。

    「所以……張小佛……你最好還是配合……」

    「我這人……」張小佛慢悠悠開口了:「吃軟不吃硬。」

    「呃?」憐花不知道張小佛突然說這個的意圖是什麼。

    「如果你對陳然下手我阻止不了,等他死後我會為他報仇!比如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啊,要不這樣好了!」張小佛突然想到了個主意:「如果陳然出事了,不管是誰,我都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好不好?」

    憐花緊緊的盯著張小佛的臉,希望在他臉上看出一絲破綻。可是讓她失望了,張小佛是認真的。早該知道就是因為張小佛這樣的心性,他們才挑上他的。表面上張小佛是多情的,但是他心底卻是無情的可怕。而他們則是造成張小佛這種狀態的罪魁禍首。

    「張小佛你要知道,就算我們不出手,還是有人會對陳然出手的。」憐花不想越描越黑,誠懇的說:「你們巫族人本就不能和常人有太多的聯繫。正是因為如此,當初你母親才會瞞著你,讓你在正常的環境中成長起來。而且就算你們不去招惹那些東西,那些東西也會找上你們的。所以你們才不能和人有過多的接觸。至於你要知道的真相,我會回去和花老闆商量的。」

    ……

    憐花最後還是走了。

    病房裡,張小佛卻在思索憐花最後的那段話。或許應該讓陳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再選擇是不是還願意做他的朋友。如果他選擇願意的話,或許該教會他一些自保的手段。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他也該給朋友一個選擇的機會不是嗎?

    想通了事情的關鍵,張小佛心裡輕鬆下來。雖然知道憐花說的或許是真的,但他就是很牴觸。夏繼婷的照片還在他的口袋裡……直到見到了自己母親照片的那一刻,張小佛才猛然發現他其實什麼都不記得。比如他自以為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可是現在卻發現他不能把那些記憶精確到某時某刻,就好比他的記憶是說明而不是記敘,有種缺乏生動的不真實——或許他的記憶都是假的!

    張小佛被自己突然的想法給嚇到了,如果連記憶都是假的,那麼他這個人是不是真的……

    「照片給他了?」紙紮店裡,花老闆正在扎房子,最近接了個客戶,對方需要三層小別墅。

    「給了!」憐花很擔心:「會不會出問題?我們好不容易才封住了他的記憶,如果因為夏繼婷的照片而……」

    「如果不給他會繼續合作嗎?」花老闆打斷憐花:「現在只能希望,在那紋身完成之前,他不要記起來。」

    「可是這不是對不起繼婷嗎?」憐花有些猶豫:「要不然我們再換個人

    去完成那紋身?」

    「沒有時間了!」花老闆的聲音如同是在油甕中發出的一樣讓人聽不確切:「沒有時間了!你也知道這個地方讓我們沒有選擇!」

    「……」憐花沉默了,因為她知道他們沒有選擇。

    ……

    陳然是個不安分的主,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就摸到了張小佛所在的科室。

    「張小佛!」陳然瞇起一雙流光四溢的桃花眼,撅著嘴巴,下巴頂在張小佛面前的辦公桌上,控訴道:「你都不關心人家。害人家流了那麼多血,還不去看人家!」

    張小佛的額頭隱隱有青筋浮動。

    似乎覺得不夠刺激,無視滿屋子已然暈眩的患者,陳然再接再厲:「最可氣的是,你不但把那玩意射*進去了,還硬是把一隻手也擠*進去了……」

    好好的一個槍擊搶救事件被陳然描述得齷蹉不堪,饒是定力如張小佛縫針的手也不禁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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