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小阿姨 文 / 芬果子本尊
「我說什麼,你不清楚,但是你媽很清楚,到頭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比我當年更可悲……」女校醫說完不再開口了。
梁銳的眼神驟冷,竟然和平時的樣子相去甚遠。看了女人片刻之後,梁銳也走出了醫務室……
……
張小佛彎著腰,一路狂奔,不敢停留,繞過所有的人,往學校深處跑去。
陽城醫學院是依山而建,所以後山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張小佛經常在樹林裡享受休閒時刻。今天張小佛可不是為了享受生活,而是為了……看著下腹的高昂,張小佛一陣苦笑。原來他和別人一樣,很容易被撩撥。女校醫的威脅並沒有出聲,而是用口型傳達的。所以梁銳並不知道。張小佛靠著樹,等待著自己的呼吸漸漸的平穩,背還在疼,應該是傷著骨頭了……
突然一陣惡臭,張小佛從地上猛的坐起來了,警惕的盯著某個地方。
梁銳高大的身影慢慢的從遠處走來。
瞳孔萎縮,張小佛屏住呼吸,盡量少吸入一點臭氣。
「找到你了。」梁銳一出醫療室就四處尋找張小佛,他給自己的這種行為解釋為為了不讓人誤會小阿姨。
「站住,你很臭。」張小佛出言阻止。
「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臭了?」梁銳被張小佛幾次三番的攻擊給激怒了:「你說是什麼臭味?」
「一股腐爛味,非常的嗆鼻。」張小佛認真的回答。
「真的?」張小佛的話讓梁銳也不確定起來,抬起了自己的胳膊左右聞了聞,並沒有異常:「沒有啊。」
「難道……」張小佛有了某種想法,對梁銳招手:「過來。」
「我嚓,你是誰啊,你讓我過去就過去?我早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是不是自己膿包的樣子吸引不了女孩子,就拿我來當墊腳石……」梁銳嘮嘮叨叨,但是還是照著張小佛的意思蹲在了他的面前。
張小佛忍著背疼,把鼻子湊在了梁銳的脖子上仔細的嗅了嗅。
梁銳突然全身緊繃,心跳的感覺再次回到了身體上。一動不動,不敢移動一下,梁銳很怕碰到張小佛的鼻子。可是儘管兩人之間沒有直接的接觸,但是梁銳還是能夠感覺到從張小佛鼻子裡噴出的熱氣,還是讓他的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梁銳感覺到了一股成為獵物的危險氣息。
「你身上現在沒有臭味了。」
「啊?」
張小佛的話讓梁銳從晃神中清醒過來,鬆了口氣。
「你怎麼啦?」張小佛發現梁銳的臉很紅,沉默了下,咬牙說:「我喜歡的是女人。」
「我嚓,你當我是什麼人?」梁銳如同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樣,全身炸開了。但是片刻之後他有接著說:「你真的能聞見我身上的臭味?」
「能!」張小佛幽深的眸子閃了閃。
接著兩人之間死一般的沉默。
「你最近不要接近女人了。」心裡覺得過意不去,張小佛善意的開口。
「不接觸女人,難道接觸男人?」本來是氣話,但是梁銳說完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好像是承認了張小佛剛才的疑問。梁銳憤怒的甩手離開。
等梁銳離開之後,張小佛苦笑,經過梁銳的打岔,他也平靜了下來。那個女校醫不簡單,竟然輕輕鬆鬆就把他撩撥起來……這讓張小佛暗暗吃驚。要知道自從他失憶從事這種事情以來基本上就沒碰過女人了。再美麗的女人在他面前就如同粉紅骷髏一樣,引不起多大興趣,張小佛心裡始終缺少了這一塊。看來陽城醫學院也不是那麼看起來風平浪靜。
梁銳身上的惡臭,明顯不是人身上該有的,是不是和陳頭讓他查的大一新生離奇失蹤有關。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進展,張小佛總算能夠喘口氣了。他不想在找回他失去的記憶上面花太多的精力。
放學之後,張小佛往校園大門口移動。
進學校讀書已經是張小佛做出最大讓步了,住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可是還沒等張小佛走出學校大門就被一輛紅色的騷包轎車給攔住了。
「我要回家。」即便是淡定如張小佛的人也不禁被惹怒了。
「和我走一趟。」梁銳開著車攔在張小佛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沒空。」張小佛試圖擺脫梁銳,可是在糾纏了幾分鐘之後徒勞的放棄了。
「算我欠你人情。」梁銳的聲音之中帶上了懇切。
知道自己躲不過,張小佛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一位黑髮的少女關一直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梁銳顯然看到了那少女,但是只是略微停留了幾秒鐘,一腳油門,騷包車如同利劍一樣躥了出去。
「那女人……」張小佛開口。
「那個女人怎麼啦?」梁銳問。
「……」張小佛在梁銳看不到的角度,眼神轉了轉:「好像沒看過。」
「噗嗤……」梁銳差點噴口水了:「她是我們同學,叫吳桐,你沒注意?今天還和我們一起上課的。」
「哦,沒注意。」張小佛興趣缺缺。
兩人一路無語。梁銳的車子越開越偏僻,竟然開到
了郊區。
「你想幹什麼?」張小佛把自己外套上的拉鏈一下子拉到了領口。車子越走越偏,前方500米已經沒路了,只是在路的盡頭似乎有個屋子似的。
「你想什麼呢,下車。」梁銳沒好氣的熄掉了發動機,拉開車門自己下車了。
雖然不願意,但是張小佛也只得跟著下車。
下車後,梁銳一言不發往裡走,張小佛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後面。
走到路的盡頭,出現了一所安靜的小院。張小佛這才發現原來梁銳載著他進入了一個村子。因為下車後可以看到零星的燈光。只不過這些燈光被樹木的枝葉掩蓋,在快速通過的車上看不分明。
腳底下是高地不均的石塊,張小佛的鞋底早就被磨成了薄片,所以覺得很膈腳,心裡後悔,不該為了降低存在感而故意找了些不靠譜的衣服穿。
好不容易深一腳淺一腳走到路的盡頭往右一轉就來到一所農家小院的面前。
小院子一點燈光沒有。視線雖然不好,但是梁銳似乎很熟悉似的。輕鬆的推開了小院門,在右手邊的牆上摸索了一陣。然後小院中間一盞燈被點亮了。院子的右手邊有一個葡萄架,葡萄架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葡萄葉和籐;葡萄架的下面有幾口大小不一的陶缸。陶缸的口都是朝下顛倒放置的,以前可能用來醃鹹菜或者什麼的,只不過現在無從得知。小院的地面都鋪滿了青石板,因為許久沒有人打理,雜草都從青石板的邊緣鑽出了地面。院子左手邊最明顯的是一口井。井上蓋著青石板,用來抽水的水泵銹跡斑斑,在井邊上放著只木水桶,水桶提手上面掛著一層蜘蛛網。正房在三階台階的上面,離地大概60公分。三間瓦房。房子的四角尖尖的翹起,有點形狀,可是院子裡的燈光能夠輻照的範圍有限,張小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