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夜遊停屍房 文 / 芬果子本尊
「你們準備交代了嗎？」
張小佛和鄧睿的討論被踢門進來的張毅給打斷了。
「具體情況還得看。如果可能的話能讓我看看屍體嗎？」張小佛客氣的問。
「怎麼？你想毀屍滅跡？」張毅把一本記錄本砸到了桌子上。
「你有病啊。」鄧睿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會說人話不？」
「鄧醫生，別激動……」張小佛拉住鄧睿：「看屍體要緊。」
「快點交代，免得吃苦。」瘦警察搬了張椅子也跟了進來。
「別浪費時間了。你知道什麼就說吧。」張毅突然一拳頭砸到桌子上，整個人身體前傾，臉差點貼上張小佛的。
「具體情況還得見過屍體之後才知道。」張小佛態度非常的誠懇：「我真的不是兇手，但是可能知道兇手是誰。」
「毅哥，要不帶他們去看看吧。」瘦子問。
「跟我來，不許亂走。」張毅心裡也不確定了：「將信將疑。」
警察局的停屍間在最東頭，晚上只留一個法醫值班。但是值班的法醫多半把門鎖上之後就會開溜。所以停屍間大部分時間是無人看守的。
走到門口，張毅突然蹲下掀開門口的腳墊，從下面摸出了一把鑰匙，然後把門推開了。
停屍房裡停的不只一具屍體，但是都被覆蓋著一層白布，分不清誰是誰。
雖然燈光明亮但是這裡死人比活人多，所以整個的氣氛陰陽逆轉，讓人感覺陰森森的。這樣陰陽逆轉的地方就會讓人不舒服，全身寒冷。比如墓地，比如發生了極端事件的地方……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哪一具啊？」瘦子的聲音有些發抖。
「不知道，找一下不就知道了？」張毅不耐煩的說。
反倒是張小佛從他們身後走過，開始一個個的揭開蓋著屍體身上的白布。鄧睿只是落後了一步，也跟了上去。
「我擦，他們什麼人啊？膽子也太大了吧。」瘦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在屍體見穿梭的人。
「人家是醫生。」張毅落了面子，也賭氣似的去找人或者說找屍體。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帶張小佛他們來查看屍體，貌似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啊……」
突然瘦子發出了一聲尖叫。
「怎麼回事？」張毅以為發生了什麼，急忙走過去詢問。
張小佛和鄧睿各自放下手上的白布，看向瘦子的方向。
「有……有蟲……」說到最後，瘦子自己的底氣都不足了。
「屍體長蟲有什麼奇怪的？」張毅沒好氣的說，覺得瘦子的態度太丟臉了。
「就這樣還能當警察？」鄧睿果然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對手的機會。
「我不是害怕，我是噁心……」瘦子跳腳辯解。因為空曠而放大了的聲音在整個停屍房裡傳開，把聲音的製造者瘦子自己都嚇了一跳，生怕那些已經長眠的人為此跳了起來，所以放低了聲音，近乎於喃喃自語一樣補充道：「真的是噁心……」
「呵呵……」鄧睿毫無誠意的乾笑兩聲。
「這裡！」
「這裡！」
就在鄧睿和瘦子咋咋呼呼的時候。張小佛和張毅同時找到了王忠平的屍體。
王忠平的屍體在一堆屍體的中間，所以幾人幾乎是把所有的屍體都查看了遍，才隨後找到。
張毅不太懂驗屍，他知道的唯一線索就是死了，慘死。所以等著張小佛發表意見，儘管張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善意的對待他。
「怎麼樣？」鄧睿和瘦子也湊了過來。
「真臭啊。」瘦子捂著鼻子，雖然胃裡一陣陣的泛酸水，但是他還是強行把湧到嗓子眼的胃內容物給吞了下去，以免又被在場的唯一女性給嘲笑。
「嗯，很臭，王忠平臭的不可思議。這裡的溫度很低，況且才一天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腐爛到這麼臭的程度。」鄧睿也是醫生，也學過法醫學，所以最基本的法醫學人體變化還是知道的。
「可以解剖嗎？」張小佛徵詢張毅的意見。
「這個……」張毅很為難。
「只要解剖了，現在就能知道原因……」
張小佛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朵裡變得朦朧起來，似乎在某種很空曠的地方傳播一樣……但是那種感覺僅僅只是持續了短短的一瞬間，短到眾人以為是錯覺。
「那好吧。」張毅很勉強的答應了。
「謝謝，我需要手術刀。」張小佛面容依舊清秀。
「……」張毅非常的鬱悶，朝瘦子喊了句：「陸猴，去拿法醫的東西。」
「我一個人？」陸猴稍稍遲疑了一下，但是馬上後悔了。果然，鄧睿又開始毒蛇了：「一個人……」
「我去。」陸猴落荒而逃。
……
不多時，陸猴兒十分快速的取來了法醫的箱子。
箱子很重，大概50斤左右。張小佛打開箱子，戴上手套，拿起手術刀，在肚皮上一劃……頓時臭味
好像噴薄而出了一樣，瞬間逼退了其他幾人。只有張小佛還站在原地。在王忠平的肚子裡翻找著，終於張小佛摸到了胃。胃裡鼓鼓的，似乎死前才剛吃過東西。不慌不忙的把胃切開……
「上帝啊，我的天，太臭了。」陸猴在也顧不上是否會被鄧睿嘲笑了，蹲在一邊大吐特吐起來。
「很臭。」張毅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齒裡一個一個蹦出來的一樣，以免嘴巴張大了而忍不住吐出來。
「什麼東西臭？」鄧睿聞到臭味和屍臭味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些東西。」張小佛從王忠平的胃裡掏出了一些棕色的東西。
鄧睿遞過去一個彎盤接住張小佛手裡的東西。
「這些是肉？」雖然被胃液腐蝕了，但是鄧睿用手扒了扒，還是能從紋理大概的猜出是什麼東西。
「快看，王忠平的屍體……」陸猴指著王忠平的屍體，瞪大了眼睛，說。
王忠平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老化，身上的皮膚變得鬆弛，似乎瞬間老了十歲一樣。眼角鼻子和嘴角耳朵開始流出了黑血，下身也排出了一些原本被鎖在身體裡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