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6章 靠山 文 / 天魔聖

    方笑武聽了錢麻子的話之後，並未急著開腔，而是等了一小會。

    然後，他才緩緩說道：「錢麻子，我有幾件事要問你，如果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就大發慈悲，不殺你，你要是敢有半點隱瞞，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就在這裡殺了你，你明白嗎？」

    錢麻子忙道：「在下當然明白，在下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你……公子要殺在下，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廢人？」方笑武暗道：「老騙子究竟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居然讓他變成了廢人？這傢伙的修為可是武聖，而且還是修為比羅城高的武聖，即便是絕世強者，若沒有特殊的手段，至多就是將他打死，也不可能將他變成廢人。難怪老騙子十分放心的跑去療傷，原來錢麻子的情況如此嚴重。」

    沉思了一會，不動聲色的問道：「首先，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找長春教的麻煩？」

    「因為在下和長春教的第一高手空虛道人有過節。」

    「原來你和空虛道人有過節，難怪你要找衛青宗的麻煩，那好，你把經過簡單的跟我說一下。」

    「是。大概在距今一百四十多年前，在下與空虛道人為了一株『萬靈草』大打出手，結果被他打傷，讓他拿走了那株『萬靈草』。當然，那個時候的空虛道人還不是長春教的第一高手。

    這一百多年來，在下原本以為可以憑著刻苦修煉盡快提升修為，從而可以報仇雪恨，然而，空虛道人吃了那株『萬靈草』後，修為之高，早已超過在下甚多，後來還成為了長春教的第一高手，無論在下怎麼刻苦修煉，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只怕連他的一招都抵擋不住。

    幾天前，在下路過神碑寺，與華陽君相遇，和華陽君聊了半天，知道他的一些事。

    此後，在下打聽到衛天元的兒子，也就是衛青宗，就在平西王府裡作客，就與華陽君合謀，由在下去宴會上大鬧，而華陽君則是跑去華陽夫人住的地方抓走華陽夫人，用來威脅平西王。沒想到的是，平西王的女兒也在華陽夫人哪裡，所以華陽君乾脆連朱菁雯也一起抓到了神碑寺。」

    聽了這些話，方笑武詫道：「奇怪，你要對付衛青宗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去平西王府抓走衛青宗呢？」

    錢麻子解釋道：「平西王怎麼說也是一個王爺，如果在下在抓走衛青宗的途中打死了平西王，在下這輩子就要永遠躲起來了，而且事實證明，平西王的真正實力很高，在下真要闖入王府去抓走衛青宗，一個平西王就讓在下很頭疼了，若是再加上王府裡的其他高手，在下只怕將會九死一生。」

    方笑武點點頭，笑道：「你倒有些自知之明。」

    錢麻子不敢回話，只是乾笑了一聲。

    「有一件事我很奇怪。」方笑武道。

    「公子請說。」

    「既然你的修為比空虛道人低很多，你為什麼還敢找衛青宗的麻煩？衛青宗都說了自己不懂《不死道訣》，而且我也相信他不懂，你就算抓走他，最後肯定也是得不到《不死道訣》，而你這麼做的後果，無疑是和長春教結下了深仇大恨，遠比你和空虛道人之間的私人過節大得多。

    你憑什麼敢和長春教為敵？

    之前我以為石龍和尚就是你的靠山，所以你才能無所畏懼，但你和石龍和尚曾經發生過口角，還說石龍和尚不敢對付你，這足以證明你的靠山並不是石龍和尚。你真正的靠山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你有恃無恐，連石龍和尚也不放在眼裡。」

    「這……這……」

    錢麻子雖然早已料到方笑武會問起這個靠山的事，但他聽了方笑武的問話之後，還是忍不住面色微微一白，像是很害怕這個靠山，一時之間，竟然不敢說出這個靠山的大名。

    方笑武見了，越發驚奇。

    他在問話之前已經向錢麻子表明了態度，錢麻子若不跟他說實話，錢麻子就會死，但錢麻子竟然還敢吞吞吐吐，這說明那個靠山的實力一定極為強大，強大到連錢麻子都不敢輕易開口說出此人的大名。

    過了一會，錢麻子定了定神，問道：「公子，在下真要說出這個靠山的名字嗎？」

    方笑武似笑非笑的道：「你可以不說，不過你不說的後果你自己清楚。」

    錢麻子歎了一聲，道：「在下現在不說的話，就會死在公子的手中，而在下說了的話，就算那個靠山今後怪罪在下，在下也能多活一些日子。好吧，公子，在下就告訴你那個靠山是誰。」

    話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來要直接說出那個人的大名，但轉念一想，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一試，於是問道：「公子，以你看來，黑白榜上的高手有多厲害？」

    方笑武一怔，心想這個傢伙難道不怕死嗎，怎麼突然提到這個，難道就不怕我跟他翻臉？

    轉念一想，已經明白，便淡淡一笑，道：「錢麻子，你的意思說，這個靠山是黑白榜上的高手。」

    「是的。」

    「那好，讓我猜一猜他是誰。」

    方笑武想了想，然後打量了錢麻子一會兒，心頭突然微微一動，一個人的名字冒了出來。

    「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說的這個靠山應該就是黑榜排名第三，總榜排名第五的僧非道吧？」

    聞言，錢麻子神色一呆，驚道：「公子怎麼知道？」

    「我看你這身打扮，倒有一些他的影子，所以就猜到是他。」

    「公子真乃神人也。」

    「你用不著拍我馬屁，我要殺你，你怎麼討好我都沒有，我要是不殺你，你就算得罪過我，我也不會要你的命。」

    聽了這話，錢麻子暗暗叫怪；「在這個世界，除非是自己沒有實力，不然的話，一旦有人得罪自己，豈有不殺的道理？這個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想法與別人很不一樣。」

    方笑武沉吟道：「那個僧非道究竟是什麼人？」

    錢麻子道：「在下不知。」

    方笑武眉頭一皺，道：「那你是怎麼成為他手下的？」

    錢麻子問道：「公子，您聽說過十八年前發生在荊州的那件轟動整個天下的血案嗎？」

    方笑武問：「什麼血案？」

    錢麻子答：「就是僧非道殺了一千多個高手的那件血案。」

    方笑武想了想，心想；「記得烏大衝去年跟我說過，僧非道上次出現是在十七年前，難道錢麻子說的血案就是指這個？」口中淡淡的道：「好像聽說過，怎麼了？」

    「在下就是那一千多個高手裡面的唯一倖存者。」

    「你的意思是說，僧非道沒有殺你？」

    「可以這麼說。實際上，在下沒有死在那次事件裡，也是因為在下的僥倖。當年，僧非道出手以後，原本算好一千多個高手都會死在他的招法之下，但在下當時有一件寶物護住了心脈，所以就沒有死。」

    「什麼寶物？」

    「一件天級中乘寶物，叫做護心鏡，然而，在下雖然有這件寶物護住了心脈，但護心鏡遭受重創以後，當時就粉碎了，而在下也只剩下了半口氣，跟廢人沒什麼區別。」

    方笑武隨口問道：「那傢伙用了幾招？」

    「一招。」

    「一招！」

    方笑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暗道：「好傢伙，我之前原本以為黑白榜上的高手再怎麼強大，即便是排名第一的勿我行，頂多也就是個頂尖武聖，但現在看來，我得調整思維。排名前六之下的高手可以先不說，但排名前六的高手實力之強，恐怕遠非我的想像。

    記得弘光大師曾經說過，排名第一的勿我行或許可以能夠與那個天下一刀的老刀爺子抗衡，現在看來，勿我行說不定真的就有這等本事。

    僧非道只是排名第五，但他卻能一招之間殺了一千多個高手，就算那些高手裡面只有幾個武聖，其他的都是武仙和武神，也足以顯示他的恐怖實力。況且這傢伙還能在那麼多高手之中震碎天級中乘法寶護心鏡，將錢麻子打得半死，這麼強大的手段，又豈是一般的絕世強者能夠做到的？」

    方笑武想了想，問道：「你沒死之後，所以僧非道就放你一條生路，是這樣嗎？」

    「公子說的沒錯，僧非道發覺那麼多高手裡面只有在下一個人能活下來，不但沒有殺在下，反而治好了在下的傷。他的手段實在太恐怖了，以在下當時的傷勢，除了是無上靈丹，否則的話，就算是天級靈丹，至少也要五十年後才能痊癒，但他只是運功為在下療傷一個時辰，之後讓在下每天自行調元三個時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下就完全恢復了。」

    聞言，方笑武又是一驚，覺得這個僧非道的療傷手段與無上靈丹差不多，看來這個傢伙至少也是一個中級絕世強者。

    「他為什麼要治好你？」

    「因為他想要煉製一顆無上靈丹，需要一個人幫他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