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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質問弘晝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翊坤宮

    我始終難以相信,打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竟然會是個心思縝密。算計成性角色。

    我還記得弘晝為了避諱所有一切和皇位有關的事物,為的就是保護自己和弘歷之間的兄弟情誼,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故意在做給我看???

    人心當真如此險惡?即便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全然相信嗎?

    若弘晝真的是這樣的人,那麼這麼多年,我又在做什麼?

    我不止一次在暗示弘晝,弘歷會是未來的君主,我要他事事周全不要給自己留下禍端,若他真的有了野心?

    我豈不是罪過之大?

    這些事我在心裡摸索了一夜,可是始終沒有太確切的答案能讓自己說服自己義無反顧的去相信他。

    一個關乎自己命運的交椅,他真的就不動心嗎?

    我正躊躇不安,不想弘晝這麼快就來了,弘晝平日甚少穿的如此鮮艷,是件大紅色補繡袍子,腰間繫的是同色束腰錦帶,整個人從不遠處正帶著風來到我近前,「額娘找我?」

    弘晝沒有絲毫防備來時面帶著笑意,那張俊逸的臉頰上,不管我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張面具下,隱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可是胤祥說了,他要知道弘晝的心意是什麼?

    想到此處,我還是要狠下心來才對,我見弘晝笑盈盈的立在我面前,沒有一絲羞愧掩飾的當真極好。

    「弘晝,你跪下!」

    我狠而厲色,弘晝一時不知所以,面色一怔。對我喊道,「額娘、、」

    我見弘晝立在原地不知所以,一臉彷徨,我自抬眉冷艷對他又道,「我讓你跪下。」

    弘晝見我面色鐵青,往日的溫柔和疼惜此時全然不見,自知我是氣的不輕。不敢再說話反駁。乖乖的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不知道兒子犯了什麼錯?」

    我見弘晝問得小心翼翼,我心中微疼。他真的很會演戲!

    我有些失望的緊閉著雙眸,問道,「你從馬上摔下來的事當真是弘歷做的???」

    弘晝微楞,他許是不知道我會這麼問。那一眼驚恐,不知是不是被揭穿的囧相和害怕。

    我見他不多會已經是一腦子的細汗。我自覺得整顆心被什麼東西撐得有些滿,又問他道,「他當真陷害你頗多?」

    弘晝見我一再向問,許是知道我什麼都清楚。自知逃不過我的追問,有些愧疚和害怕的對我輕喚道,「額娘!」

    我見越是見他如此。心越是漲疼的厲害,那滿腔怒火抑不住的噴湧而出。我自低吼道,「不許你再叫我額娘,我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弘晝聞聲向我跪走了幾步,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額娘對不起,我??」

    我知道這是弘晝一貫做錯事被揭穿的樣子,他每每如此,我只覺得有火撒不出的難受,我道,「弘晝,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為了你的事情姨娘沒少操心,可是你今日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弘晝聞聲據理力爭對我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會不會這麼對我??」

    聞聲我只覺得好笑,試探嗎??

    胤祥會,你也會,胤禛更會,不會是父子叔伯兄弟果然行事都是一樣的讓人難以接受。

    我自怒不可揭的呵道,「會不會?還是你根本就想要那個位置?若是你想爭,大可告訴我,我幫你,可是今日你太讓我失望了。」

    弘晝從沒聽我說過這話,忽聞此話,許是覺得自己被冤枉了委屈又難過,滿眸熱淚對我道,「兒子從沒有想過要那個位置。」

    我道,「沒想要?沒想要你去陷害弘歷謀害你?你這不是要至他於死地嗎?」

    弘晝見狀解釋道,「我只是想試探他是否有害我之心,當我知道他對劉大人痛下拳腳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心裡是向著我的,我真的沒有想要爭奪什麼,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他會不會義無反顧的護著我,是不是真心的護著我。」

    「當時朝中有了異動,我聽到風聲,說四哥為了我揭陵的事情很介意,所以我才??」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會有人不要命單單往槍口上撞,不但激怒了弘歷,還差點將弘歷困在壽皇殿裡此生都無法出來。

    弘晝啊弘晝,即便我信你,可是你單單指出劉大人一事已經是難圓其說了。

    我自恨鐵不成鋼的難受,心堵得酸疼,我自道,「弘晝,你真是??」

    只是話至此處我卻被什麼東西噎的一句也吐不出,弘晝見狀自緊抓著我的手,蹙眉哀怨道,「額娘,我真的沒有窺測帝位的野心啊,額娘你要相信我。」

    弘晝哭喊著讓我信他,我本以為自己真的就此信了胤祥的假設,可是看著弘晝哭的這樣,我卻又於心不忍。

    不,我不能再被眼前的景象所蒙蔽,不管他是真是假,我都要想清楚,看明白後才能做決定。

    我自道,「我要怎麼信你?」

    弘晝聞聲許是覺得我還願意信他,掛滿眼淚的雙眸忽的有了精神,只是他不願鬆開我,還依舊抓著我的手,自說道,「額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劉大人,他當初就是受我指使刺激四哥的,我的目的只是希望知道他的心意是什麼,我絕不是為了擊垮他自己做皇帝。」

    弘晝自小在我身邊,我對他的感情可以說比弘歷要深的多,畢竟當初接近弘歷,我是有私心的,可是對於弘晝我一點私心都沒有。

    如今看他哭的這樣我既願意相信,又覺得不可思議,「你說的是真的?」

    弘晝聞聽我還在這樣問,自發誓道,「兒子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假話。」

    見狀我知道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是不會記住這一次的事情的。我餘光掃過弘晝,抬眉不理會他,甩開他的手自道,「可我不信!」

    弘晝聞聲,身子有些癱軟的坐在地上,他知道我不信他,胤禛也就不信自己了。若是自己的父親不信自己。那麼自己坑害兄長的罪過一成他就是再有理也無法給自己解脫,到時候他的命運將要顛覆的連自己都無法想像。

    弘晝或許是覺得我還該是信他的,自跪在我面前。敘道,「額娘,我只是日日看著三哥和四哥明裡暗裡的相互做對,起初我以為有皇阿瑪在。他們會收斂些,不想後來三哥真的在宮外刺殺四哥當時我害怕極了。我害怕有朝一日我也會被人算計致死,額娘,我真的沒有窺測帝位的野心,我真的只是為了自保啊額娘。」

    我聽著弘晝的解釋。心裡略有些心酸,他經歷過那個日日提心吊膽的時代,他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就如胤祿當初害怕的是一樣的。可是弘晝,我要怎麼信你?

    難道你真的沒有半分窺測帝位的野心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傷害弘歷才能證明弘歷心裡願意護著你呢??

    我自覺得腦袋裡亂如麻。自對弘晝說道,「弘晝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要經過我斟酌再斟酌之後才敢相信,怎麼辦?」

    弘晝聞聲雙眸一緊,跪在地上對天發誓道,「兒子沒有半句假話,若是說了半句假話必遭天誅地滅。」

    聞聲,我恨道,「若是神靈日日要人天誅地滅,只怕再也沒有人敢發這樣的毒誓。」

    弘晝聞言見我不再信他,痛苦不已的喊道,「額娘,求求額娘在信我一次,就這一次,我真的沒有窺測帝位的野心,我沒有真的要害死四哥,額娘,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弘晝痛哭著,一張俊逸的臉頰上佈滿了恐慌,我見狀,只覺得好疼他,可是自己的思緒卻覺得走進了死胡同一樣,自緊盯著弘晝問道,「弘晝,你告訴我,我該怎麼信你?」

    話至此處我又道,「你設計陷害了弘歷後再你府中困我多日,你以為你皇阿瑪是個傻子嗎?」

    「他難道就不會想起這件事?」

    弘晝許是想起當時他墜馬後,日日以有人要謀害自己為名將我綁在身邊,那時候胤禛還特意過府看望他,如今是欺君之罪和謀害兄弟的罪名一起算,他一瞬間懵在了原處動彈不得。

    我見弘晝徹底知道什麼是後怕,我自不能輕易放過他,接著又道,「你知不知道當你皇阿瑪知道你受傷之後有多擔心難過,他平日裡多疼弘歷你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當知道你是因為弘歷而受傷的時候,他可是二話不說,就把弘歷囚禁起來了。」

    「可是今日真相大白,弘晝你叫我怎麼面對你皇阿瑪,你又有何顏面面對他??」

    我洋洋灑灑,怒火夾雜著失望聲音越吵越大,弘晝似乎是被我罵醒的,只見他跪在我腳下,連連給我磕頭道,「額娘,我錯了,我是害怕,我是日日害怕被人夢裡掐了脖子再也不能見多額娘和皇阿瑪了才這麼除此下冊,求求額娘救救我,求求額娘了,我真的沒有那個野心要對付誰。」

    聽見這話,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中忽的有了他日夜驚醒的畫面,那該是如何膽顫心驚的日子??

    弘晝還是哭的委屈,害怕,喊著我的時候彷彿是抓住了唯一的一隻救命稻草,「額娘、、、、」

    可是弘晝,你千不該萬不該自己這樣貿然的行動,我自覺得無能無力,狠心對弘晝說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弘晝聞聲微楞,許是不知道我這是什麼意思,他應該是覺得我會放棄他,會不救他,自嚇得雙眸木訥著,口中卻不住的喚我,「額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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