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胡旋舞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我站在芳香四溢的水仙花之上,望盡御花園裡的秀美風光,只是有人仗勢欺人有些掃興。
我見李氏和富察氏都不再言語,我才到,「說起江南,人人都道江南是個溫柔多情的地方,那裡的人也該如此不是嗎?」
李氏聽得出我的言外之意,不敢在造次與富察氏一起恭恭敬敬的回我道,「是。」
本來心情很好的,可是卻被李氏這一出給弄沒了興致,我不想再在這裡多呆,又怕自己走了富察氏要受欺負,臨走前我說道,「本宮要回去看七阿哥了,勤貴人可願意送本宮回去?」
富察氏聞聲感恩的睨了我一眼,忙的行禮道,「是,嬪妾願意。」
富察氏在一側攙著我往翊坤宮走去,臨行前我還聽得見李氏對我道,「恭送娘娘。」
只是才一轉身她便立刻變了臉,只見本來翹楚的小臉立刻迎來了陰霾,那雙眸中盛滿了不悅和冷狠,只是這一抹厲色卻不知對誰!
裕妃耿氏的生辰,胤禛說了耿氏伺候自己多年,為其生下五阿哥功不可沒,而不管是在王府還是後宮,耿氏一直規規矩矩,任勞任怨,從無逾越過。
所以為了讓裕妃的生辰過得高興些胤禛特意下旨全部移駕圓明園的九州清宴為其過生辰。
今兒是設宴的正日子,宮中請來的都是些熟人,有十六爺胤祿,十三爺胤祥,十二王爺胤陶,以及年紀最小貝勒爺的允密,其次是弘歷,弘晝。弘曉。
後宮中,有姐姐,熹貴妃,惠妃,謙貴人,李常在,齊妃和壽星裕妃。
而我按照慣例在胤禛的左下方。今兒是裕妃的生辰。宮中歌姬都很賣力,只是看慣了她們簡單的舞步聽慣了她們簡單的曲子,整個宴會我都在無趣中度過。
胤禛許是能看出我的心思。睨我一眼表示嘲弄,那一眼分明再說,你不是喜歡熱鬧?幹嘛是一幅懶樣子?
我自無奈抬手敬了他一杯酒,胤禛帶著笑意喝了整整一杯。就在此時一直坐在下首不言語的李氏忽的起身行禮道,「皇上。今天是裕妃娘娘的生辰,嬪妾想獻舞一支給娘娘祝壽可好?」
殿中本來有人在認真欣賞歌舞,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在對飲。只是忽的聽見這話都是一愣往李氏看去。
胤禛倒是見慣了市面,面色冷冷清清,卻不是乏味道。「既是壽星的生辰,也該問問壽星的意思才是?」
裕妃本來就是活潑性子。眼下聽見胤禛這樣說笑,自然更加高興,起身對胤禛行禮道,「皇上知道臣妾喜歡湊熱鬧,既有舞曲助興又何樂而不為呢??」
裕妃含笑說完,胤禛的嘴角也擒了笑意,他略睨了眼李氏,才道,「壽星已經發了話了,你還不快去做準備?」
李氏聞聽胤禛准了,笑茲茲道,「是,嬪妾這就去更衣。」
李氏自信又大方在眾多目光下絲毫沒有怯場,這倒不像是一個初入宮闈的小姑娘能應付的過來的。
我微愣神卻聽見玉器相擊的脆響聲曼妙而來,不一會只見李氏紗巾遮面,一身讓人情.動粉色寬擺長裙,頭上戴著各式玉石珠寶所點綴成的飾品,偏偏而來。
那擊打玉器的聲音,緩慢而流長,忽的一聲重擊,只見李氏玉臂輕舒,裙衣斜曳,長袖擺轉,宛若一個精靈一般旋舞起來,我只覺得她此時身如飄雪般輕曼,再加上她裙擺上的綵帶在隨著她的選裝飄逸著,很快裙擺旋為弧形,一個旋轉竟然可以造成回風亂舞空霰彈的奇妙美景。
不曾想李氏還有這樣的功底?我驚歎原來古人常說的柔軟一身著飄帶,徘徊繞指同環釧,弦鼓一聲雙袖舉,回雪飄飄轉蓬舞竟然是這樣的意境。
宮中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舞蹈,所以在場的人看見李常在這樣絕妙的風姿都很驚訝,就在此時,齊妃讚道,「李常在舞姿輕盈宛如芙蕖,一舉手一拂袖放佛紅梅迎風擺,美是極美,只是這舉手投足間倒讓本宮想起當年貴妃妹妹的風姿呢!」
熹貴妃聞聲含笑,她放佛也能想到當初的自己,勤貴人聞聽熹貴妃舞姿曼妙的厲害,有些遺憾道,「早聞貴妃娘娘多才多藝的很,只是嬪妾入宮晚所以無緣見過貴妃娘娘的風姿,是嬪妾無福呢!」
熹貴妃有些不行掃了壽星和李氏的光,自謙讓道,「都是些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大家一直在討論這個舞姿好,那個舞姿秒,倒是一旁看戲的裕妃最會說笑,只瞧著她懶懶的往椅子上一靠,自道,「是啊,咱們年老色衰哪及眾位妹妹芳華正茂呢?」
姐姐坐在胤禛身邊自聽見這話,一抹笑意襲來,嗔怪道,「裕妃慣會說實話得罰酒!」
齊妃聞聲跟著架勢,呵道,「得好好讓她喝上幾海碗才行。」
一堂人被引得哄堂而笑,只又李氏的舞姿還在繼續,她像是一個不會累的陀羅一直在炫耀自己的美感。
只聽一直不說話認真盯著看的許常在不解道,「她跳的什麼舞啊??」
許是與李氏同為常在卻與她不睦的麗嬪不屑道,「天寶欲末胡欲亂,胡人獻女能胡璇,旋的明王不覺迷,妖胡奄到長生殿,妹妹連傾倒唐明皇的胡璇舞都未曾見過嗎?」
許常在一聽便知麗嬪這話是什麼意思,自一眼厭棄的瞪了眼李氏,哼道,「哼,她雖想做楊貴妃可是咱們皇上可不是能為她親自擊鼓的唐玄宗。」
麗嬪見許是年紀輕輕慣會吃醋,好笑道,「若得皇上喜歡,又有什麼是不可的呢?」
熹貴妃是麗嬪宮中的主位有她在,她怎麼會放任麗嬪呢?
只聽熹貴妃帶著幾分不悅,提醒道,「既然許答應不知道胡旋舞,麗嬪就幫著介紹幾分。怎麼好多做口舌???」
麗嬪知道自己試了分寸,很是失意,自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我瞧著李氏的舞跳得是好,只可惜大殿中人人都心有別意,也不知這場舞蹈到底是醉了誰?
我抬眉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胤禛,他眸中沒有過多的驚喜。或許也覺得有些意思。所以忍不住也多看了幾眼。
不過他是個眼觀八路的人,許是覺察出我在看他,自回眸看了看我。一抹笑意對我襲來,我表示不接受他的歉意,舉杯向裕妃說道,「本宮敬裕妃一杯酒。既是裕妃生辰,吉祥話便不用多說了。恭祝裕妃子兒孫滿堂。」
裕妃聽著我的話笑容滿面,更高興的應該還有胤禛,只是熹貴妃哪裡是個肯就此罷手的,只聽她道。「皇貴妃的話說的最討巧,裕妃兒孫滿堂不就是皇上兒孫滿堂了嗎?皇上也要共同喝一杯才好!」
皇后一直坐著不說話,這會子聽見這話。自是笑說我道,「就數這個丫頭會說話。來來來,咱們共同敬皇上和裕妃一杯酒才好。」
我自接受懲罰喝下了罰酒,領著眾人起身舉杯對裕妃道,「恭祝裕妃。」
殿中人這才開始各自的玩樂,而李氏的舞蹈還在繼續,我略看了幾眼,她明明跳的是天竺舞和胡旋舞的結合,沒有想到她也有這樣的奇妙心思。
待裕妃的生日宴結束,第二日我們才一同回了紫禁城,只是這一次回來,有些事好似就不一樣了,不知是自己太敏感,還是絕大部分的人都嗅到了這後宮中不一樣的氣氛。
今兒是回宮後的第三天,本來在裕妃生日當天我就想把這禮送出,不想那日送禮的人多,我一時貪玩倒也忘了。
今日把裕妃約著來到聽風亭內親自給她斟茶謝罪,順便把禮物補上。
我和裕妃正在聽風亭內正說話,便聽見亭外的許是問道,「聽說昨夜是李常在侍寢的?」
麗嬪向來多話,聞聽許是這樣問,自抬眉道,「妹妹說錯話了。」
許是不解,問道,「什麼話??」
一旁的張嘉氏聞聲陰陽怪氣的回道,「哪裡是什麼常在了,今兒早上皇上下旨晉封李常在為英貴人,冊封禮可就在下月初九,聽說那日還是英貴人的生辰呢!」
我看不清許是驚訝的雙眸,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忽的一緊,接著就聽見麗嬪哼道,「果然!胡璇迷君眼,咱們幾個是要望塵莫及嘍!」
許是則不以為然,自道,「這有什麼?不過是仗著胡璇舞故意引誘皇上罷了,果然矯情。」
麗嬪聞聽許氏不把李氏放在眼裡,自說道,「矯情若是能矯情的來榮華富貴也不是未嘗不可,許答應與貴人妹妹你們三個同一日入宮,眼下李氏已然晉封,兩位妹妹可要加把緊了。」
許氏聞聲不語,倒是一旁的張嘉氏說道,「聽說李氏是皇貴妃在江南的近親?只怕此次晉封多少與這層關係有關。」
許氏驚道,「皇貴妃?不能吧?」
麗嬪倒是很淡定,自回道,「有什麼不能,這宮裡哪個獨自一人在奮鬥,你瞧瞧這宮裡哪個不是一環連這一環,若是只一個人富貴也就罷了,咱們哪個又不是繫著家族命運的呢?」
許氏一聽這話,心裡大概也有些相信了,自道,「這麼說是皇貴妃有一撮合的了??」
張嘉氏接道,「她們同樣出身江南,兩家又是近親,想想也就知道了。」
許氏道,「我聽宮裡的人說,皇貴妃為人和善可獨獨對於皇上這件事上專橫的很,她真的會撮合皇上和英貴人??」
麗嬪聞聲回道,「為了家族利益,有些忍讓也是難免的。
一時三人無語,只聽張嘉氏無奈輕歎,「哎,隨她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