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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原來如此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胤祥一直含笑立在一旁,這會子聽我這麼說略讚賞的看了看我,抿嘴輕笑起來。

    我見他如此便知道,他心裡指定又打趣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復道,「十六爺真的被牽連?還是說此事以無迴旋的餘地?」

    胤祥聞聲說道,「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只是牽連倒是真的。」

    我見他不急不躁,輕描淡寫,自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胤祥說道,「竭力調查此事,我們都相信十六弟不會是殺害弘框的兇手。」

    我見他好似對自己或是對胤祿很有信心的樣子,我故意說道,「九龍奪嫡時為了一個冰冷的高位,個個都豁出命的去爭搶,如今雖然只是個鐵帽子世襲王位,可是也有人把他當成一個金疙瘩寶貝。」

    「為了得到它,能讓自己的後輩得享富貴豁出命也是有的。」

    胤祥聞聲含笑看著我,確定以及肯定的對我說,「十六弟他不會這麼做的!」

    聞言我緊盯著胤祥說道,「你就這麼相信他??」

    胤祥見我如此問,眉間一挑問道,「你不信??」

    我眼含淺笑,立在胤祥身旁緊盯著他看,忽然間很欣慰,很替胤祿欣慰!

    能得到胤祥的信任很容易,可是想得到胤禛百分百的信任卻很難,可是此時此刻胤祿卻做到了,他用自己多年的行動打動了這個面色冷冷的皇帝。

    我想到此處說道,「你們兄弟幾個,除了和你們站在對立面上的,好似都很沆瀣一氣。很難得,也很意外。」

    胤祥聞聲抬眸睨了眼四方的天,我看的清楚他眸中快速閃過對曾經艱辛的痛苦。

    只聽他道,「有些時候不得已背叛親情,那也是因為他們先不仁不義在先。我和四哥十六弟一起走來,經歷了很多事,若是連我也不信他,豈不是辜負了我們曾經一起吃苦受累的兄弟情分。」

    話至此處胤祥又道,「當年我被拘謹,一度牽連的四哥。十六弟,他們如履薄冰,除了年紀較小的允禧和允密不受牽連哪一個不是受盡屈辱煎熬?」

    「這些經歷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榮幸能一起承受,所以現在我們寧可自己背負什麼,也不願旁人再來傷害彼此。」

    胤祥許是談起當年往事。心弦觸動間眉間若蹙,不過話至此處他卻含笑一抹欣慰,對我又道,「有些時候想想當真是患難兄弟,不過眼下十六弟出了這樣的事,一時間我們除了避嫌的避嫌,還有就是不得不參與調查取證此事,雖然一心為了彼此想。也難免見了不尷尬。」

    我見他如此說,自然明白他的心意,胤祿是和胤禛。胤禮一起共同走過曾經最艱難歲月的兄弟,這份難得是一般人不能懂的,也是動不得的!

    我對胤祥說道,「當年你困頓的那樣都挺過來了,眼下這點小事我相信十六爺也能安然度過的。」

    「只不過他現在到底有命案在身,說自由也不自由是尷尬的很。」

    話至此處我細想了一瞬。又道,「還有一事。十七爺雖然很重情義,但是有時難免心浮氣躁。會容易被人利用些,我希望你和皇上提議,多加派一個穩重又得他心力的幫手給他,免得事發突然起來咱們百上加斤。」

    胤祥見我如此說,忽的明白了什麼說道,「你提醒的即是,我回頭就跟皇兄說把允禧指給十七弟做幫手吧。」

    我不知道胤祥會提起允禧,自不敢相信道,「允禧??」

    胤祥見我很意外,自笑道,「你看他平日只管詩文翰墨,其實他內裡心思奇絕的地方多了去了,派他去,一來胤禮不會太抗拒,二來他也能聽他的。」

    雖然人人都說,胤禮和允禧往日關係最密,可是我一直不以為然,今日又聽到胤祥這麼說,我心裡才真是信了。

    自道,「也好,這兩人看上去雖不及你和十六爺在朝中地位輕重,可是均不是好惹的主兒,有他們在一塊,想來事半功倍。」

    胤祥含笑立在我身前,可是,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低眉糾結了一會,才想起來,復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弘晝那裡得知的消息?」

    胤祥見我如此問,自分析給我聽,「我方才從養心殿出來,皇兄說你前腳剛走我後腳便進了養心殿。」

    「十七弟出去的時間我是知道的,當時弘晝就在他後頭沒多久,按你來的時辰算,遇到十七弟和弘晝都有可能,可是他們兩若是嘴硬起來弘晝未必是要輸了的。」

    「可是,弘晝在旁人面前是出了名的會藏話,可是在你面前想來也該是繳械投降的。」

    「再加上方纔我問你是否從弘晝那裡得知此事的,你並未反對,想來此事便是真的了。」

    我見他分析得當,又句句在意料之內,自讚道,「若是人人聰明機智都如十三爺,蘭軒的日子便要無趣極了。」

    胤祥聽了這話和我四目相對笑了起來,正想著說了這麼會子話,會不會誤了他的事情,只聽不遠處的王忠躬身輕喚了句,「王爺」

    我見王忠有意提醒胤祥該走了,我才道,「先去忙吧!」

    胤祥聞言,回身看了看王忠,才道,「你不必多想,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個通知你。」

    我應了聲「好」,胤祥這才大步離去,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的有種心情便好的感覺。

    次日一早,準確的說是卯時一刻,今兒不是什麼大日子,所以大臣們上早朝依舊是在養心殿內舉行。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都有什麼工作要交代,但是唯一慶幸的是,好在今兒上早朝不是在太和殿,否則我便要白等了。

    我正想著胤祿怎麼還不來。明明落霞說過她已經提醒過了我在這裡等他,便聽到胤祿不高不低卻興致很好的說道,「都說孕婦容易貪睡,可我看你的精神卻很好!」

    早上五點多,天以大亮。我已然看的清胤祿這是一身朝服,胸前的補子和朝珠無不顯示尊貴,他雖有案子在身上卻面色暖暖含笑,見他這樣我自安心笑道,「還能說笑,看來我也是白擔心了。」

    胤祿聞聲笑道。「原沒什麼的,你不必太擔心。」

    見他如此說,我自回道,「十三爺也這樣說,可是我總是覺得親眼看見你沒事才安心些。」

    胤祿自立在我身旁的翠竹下。那竹葉上得了露珠映著朝霞亮晶晶的很是好看,再加上胤祿的風姿綽約自然更美好了。

    「多謝關心,可我還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別擔心了!」

    我聽著胤祿的話,想著弘晝的話,自問道,「皇上要你日日來宮中報道??」

    胤祿聞言不掩飾的說道,「以我今時今日的尷尬,即便死在家中也會被人指為畏罪自殺。所以皇兄便要我日日來宮中點卯報道,一來可以確定我平安無事,二來也是給那些人一個警醒。我若出了事,皇兄這邊也不是那麼好鬆口的。」

    從前不知道胤禛還有這樣的心思?一來告訴旁人這是我弟弟你們想動他還要加把火候,二來提醒旁人我弟弟若是出了事,你們一個個的都脫不了干係。

    我如此想著,倒是佩服這個出主意的人,自笑道。「原來如此。」

    胤祿見我笑著,自然知道我心裡怎麼想。也在一旁含著笑意,不一會又道。「雖然這件事聽上去我是站在最下風,可是也未必事事都能如他們的意,你在宮裡不必為我多憂心。」

    聞聲我自收了笑,心中略沉,向胤祿說道,「不擔心是假的,但是我信你是卻真的。」

    胤祿聞聲深邃的眼眸滿足的帶起了他嘴角的笑意,回我道,「有你這句話萬事足矣。」

    我自立在一旁不語,他的心思,我的心思,我們彼此的心思,這麼多年誰還不瞭解呢?

    若是今日我出了事,不說是他,只怕是胤祥也要上趕著著急了!

    我正想著,只見胤祿身後的小凳子向我遞了個眼神,那意思是胤祿該走了。

    見狀我自向胤祿遞去這個信號,胤祿見狀自回眸看到小凳子,略收了笑意,對我道,「我先回去了!」

    胤祿說話要走,我忽的心中一沉,上前道,「雖然麻煩,還請你務必日日帶消息進來。」

    胤祿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剛剛他說胤禛為了保護他,日日要他入宮報道自己安好,可是難保不會有人狗急跳牆。

    胤祿見我如此,自衝我安慰一笑,回道,「放心吧!」

    他說話就走,好似這一切對他而言不過是雲淡風輕,信不信只在我們,而不再他,也不再外頭的流言蜚語!

    偷偷的見了胤祿一面,知道他安好,也知道他心態不錯我也就真的安心了。

    只是這個胤禛是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聽聞胤祿才回去沒多久,也就是和我分開之後,只怕胤祿還未到府中,賞賜的聖旨以下。

    這個胤禛和胤祥到底在搞什麼???

    我自糊塗了一天,想了一天始終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正蹙眉想著,只聽胤禛道,「在想什麼??」

    聞聲我自心中一驚,他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

    我起身道,「回來了!」,「今天累嗎?」

    胤禛聞聲回了句,「不累」

    只是回了這句也就罷了,他竟然拿起我的早已喝剩下以涼了的參湯喝了起來,見狀我忙的攔住他道,「都涼了,我幫你沏壺新的來。」

    胤禛聞聲自寵溺對我道,「不用,這個剛好。」

    見他抬手喝了起來,我復坐在他身旁,倚在他懷中手中把玩著他腰間的錦帶,心裡想著如何開口才好??

    胤禛見我如此,含笑輕吻了下我的額頭,復問道,「是不是有話要說?」

    聞聲我未曾起身,依舊剛剛的姿勢,靠著他的肩膀道,「聽聞十六爺因為一些事情受到牽連,雖說眼下已不在御前行走,也卸去些許職務,可是你卻依舊賜給他良田百頃,圈地賜王府花園一座?」

    胤禛聞聲一隻手環過我的身子,一隻手托起我的下巴,細細看著我道,「不是讓你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嗎??」

    見他如此,我俏笑道,「我倒是不想聽,可是說的人多了,不聽也得聽、」

    胤禛脈脈的盯著我看,那一抹溫柔好似春日了的陽光,可是此刻我不能被他迷惑,自堆了他一下又道,「說真的,你就不怕旁人非議你偏心太過?」

    胤禛見我如此問,自笑道,「我這麼做,自然有人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更甚者會相互猜忌是否他們當中以有人出賣自己,若是他們起了內訌,咱們是不是就坐享其成呢??」

    原來如此,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多花招?我想到此處自嗔他道,「君子小人,鷸蚌相爭,原來他們撒了網,咱們卻要做收網人」,「真是想不到皇上也愛玩些花花腸子!」

    胤禛聞聲笑道,「你們不是整日的說我古板嗎??」

    見他還挺得意的,我自嫌棄的睨他一眼,自嘟囔道,「對付女人若有這一半的心思就好了!」

    許是我的聲音極小,胤禛未曾聽清楚,自問道,「你說什麼??」

    聞聲我自向他懷中靠了又靠,訕笑道,「沒,沒有。」

    胤禛見我如此笑而不語,寵溺的擁著我,一隻手緊握著我的手,好似只有這樣他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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