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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芳心暗鬥下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宴會上,歌舞絲玄聲不斷,熱鬧的大概不只有這場面,大概連人心也極為熱鬧。

    惠嬪口角相爭自己佔了上風自然高傲,襄嬪是幫腔也是得意,貴妃是個風輕雲淡的性子與熹妃皇后是同道中人。

    而在謙常在眼裡,皇后的生日宴會還在繼續進行中,雖然剛才惠嬪和襄嬪兩人故意拿自己送的禮挑釁,但是為了顧全大局自己還是忍了,可是眼下只怕皇上也對自己的初心起了疑心。

    想必當初在月老廟的事情要重新跟皇上解釋了,謙常在越想越氣,這件事壞就壞在惠嬪這張不饒人的嘴上。

    宴會獻舞樂環節趁著人人都將目光鎖在歌舞處,她不動聲色向身旁的宮女投了個眼神,那宮女得到信號芳心暗明便小心翼翼的出了宴會廳。

    我正和姐姐說話,只聽一旁的齊妃說道,「宴會散去必定要天黑了,貴妃沒有帶件披風來?」

    聞言我自向齊妃看去,她眸中有意,只是太過清淡我好似一時不懂?

    我身後的巧兒被提醒忙的行禮道,「是奴才大意,奴才這就回去拿。」

    巧兒退出,齊妃又對胤禛道,「貴妃初有孕,殿內酒氣甚重,貴妃不宜久坐臣妾陪著貴妃出去透透風可好?」

    胤禛聞聲淡淡含笑,回道,「嗯,也好。」

    我起身向胤禛和姐姐行禮,「臣妾出去更衣,去去就回。」

    出了宴會廳,來到園子裡齊妃嘴角含笑的看了看我,我微楞她是幾個意思。看不懂便問道,「方纔看娘娘面色有異,是有什麼事嗎?」

    齊妃聞言才道,「惠嬪這樣口無遮攔雖然是個闖禍的性子,平日裡也有些分寸今日是怎麼了?」

    原來是為了惠嬪。我道,「她是個眼睛裡揉不進沙子的人,聽聞早些日子皇上是去看裕妃可是半道被謙常在攔了去,這件事落在旁人眼裡只怕是笑話兩天也就算了,落在惠嬪心裡,只怕要膈應許久了。」

    齊妃聞言搖頭歎道。「宮中最忌諱的便是處處留心,她呀始終要得到些教訓才好記住這點。」

    聞言我自心中掂量著齊妃的話,也為惠嬪今日的舉動捏了把汗,幸好胤禛為曾怪罪。

    一場生日宴會,各自心存心思。有的等著看笑話,有的等著出盡風頭,芳心暗鬥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開始又結束。

    「你笑什麼?」

    巧兒見我在轎攆上這樣問,笑回我道,「從前只知道惠嬪娘娘是個直性子,卻不知她今日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給謙常在難堪。」

    我自在轎攆上看著紅燭在燈罩中隨風舞動,忽明忽暗,這樣的光景好似宮中女人的命運。明暗不知朝夕!

    我道,「她要給誰難堪隨她去,你我只當不知道便是。」

    巧兒見我面有疲倦。乖乖道,「是,奴才知道了。」

    忽的想起宴會期間巧兒出去過,我又問道,「宴會期間你出去過,看到什麼異常嗎?」

    巧兒聞言細細想了想回到。「沒有。」

    聞言我才覺得心安些,而轎攆行進在黑色的紫禁城中。能聽到的聲音只有轎攆的吱呀聲,不知是不是酒會上看戲時太過認真眼下只覺得疲倦。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剛想進入夢鄉卻被一聲尖叫聲驚醒。

    我自道,「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快去看看。」

    抬攆的小太監不敢耽擱快步隨著聲音尋去,不一會在御花園的松丹亭前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幾個抬攆的小太監。

    小太監身前還有驚魂未定的嬪妃正捂著心口氣喘吁吁,巧兒見狀忙的吩咐落轎,對著前面呼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許是天色太晚,待我走進才看清是誰,惠嬪見到我自艾艾一禮,行禮道,「貴妃娘娘」

    我見她面有驚容,眉心蹙在一起,關懷道,「惠嬪,你怎麼了?」

    惠嬪身旁的宮女回道,「回娘娘話,是抬轎攆的小太監不當心腳下打了滑驚著娘娘了。」

    原來如此,雖然轎攆不是很高但人若是從轎攆上墜落下來只怕要受傷,我道,「怎麼這樣不當心,若是磕著碰著了你怎麼擔待的起嗎?」

    那滑跤的小太監聞聲連連磕頭,回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可,可往日裡這條道路甚是幽靜,各位娘娘都喜歡這條路,今日不知道怎麼的這石板上像是打了蠟滑的很,奴才,奴才不是有心。」

    惠嬪聽到這話自拿過巧兒手中的宮燈,在地上照了照,親自用手撫了撫地面,起身時一臉憤憤不平,「水蠟,娘娘有人故意要害嬪妾。」

    我雖沒有挨近了看,但是地上的白色與青石的顏色整成對比,看來是有人故意要使宮嬪摔跤。

    只是為了安撫人心,也為了不去打草驚蛇我道,「夜黑風露重,怕是這樹葉上的露珠滴在了石板上,惠嬪看錯了吧?」

    惠嬪見我要將此事隱瞞過去,抬眸看著我急聲道,「嬪妾、、、」

    見狀我自攔道,「好在惠嬪沒傷著就好,你們趕緊護送你們主子回去。」

    惠嬪不解的看了看我的神色,許是見我面有定色,想說還是沒有說,最終說道,「嬪妾先回去了,娘娘有著身孕不宜在夜裡多站,也快回去吧。」

    我道,「本宮知道了,惠嬪且安心回去、」

    惠嬪行禮道,「嬪妾告退」

    我自立在原地看著惠嬪遠去的身影,心中隱隱的覺得沉重,莫不是宮中即將要來的明爭暗鬥已經開始了嗎??

    巧兒見我愣在原地,自己也忍不住看了幾眼地上的東西,不安道,「娘娘咱們也回去吧、」

    水蠟,遇到陽光便會消失不見,這樣有心只怕不是一般人能為。

    若不出意外惠嬪今夜的遭遇大概與夜晚口角相爭不無關聯!

    惠嬪昨夜回到宮中仔細想了想今夜發生的事情,左右怎麼想都和謙常在脫不了關係,她雖然猜不透為什麼貴妃不許自己說出來這件事,可是心裡討厭謙常在的情緒又多了幾分。

    沒有想到今日給皇后請安又會遇到謙常在,想想也是怒氣打頭,但是貴妃娘娘提醒自己不可莽撞,想想也是忍了。

    不想自己剛剛出了景仁宮,謙常在便追了上來,「惠嬪娘娘吉祥」

    惠嬪不削她的請安自抬眉不理會謙常在,謙常在見狀自起身微微笑著說道,「聽說娘娘昨夜差點從轎攆上摔下來,娘娘沒事吧?」

    惠嬪聞聲鄙夷的看了看了謙常在,「托妹妹的福,本宮好的很、」

    謙常在知道惠嬪不喜歡自己,那麼自己不防將計就計,回道,「惠嬪姐姐安好便好,嬪妾只怕姐姐口無遮攔又常在貴妃娘娘身前伺候,若是哪日說錯了話只怕要吃大虧?」

    惠嬪道,「貴妃娘娘為人端正,只有心生暗鬼之人才懼人說。」

    謙常在聞言微微笑道,「心生暗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不知分寸拿捏不準皇上的心意,盡數得罪皇上身前的人,豈不是自討苦吃?」

    惠嬪聞言挑釁的睨了眼常在,自道,「自討苦吃也罷,得盡榮寵也好,身邊沒有皇嗣再得空也是枉然。」

    謙常在不知道惠嬪會皇嗣壓著自己,一時間怒氣打頭,「你??」

    惠嬪見自己佔了上風,自傲嬌道,「本宮還要向皇后娘娘請安,就不陪著妹妹說話了。」

    說話間惠嬪提步離去,只留下憤憤不平的謙常在在原地,常在身邊的小翠道,「小主何必得罪惠嬪娘娘,若是她告訴貴妃咱們豈不是要吃虧?」

    謙常在道,「貴妃娘娘在乎的只有小阿哥,其他的都不是她所畏懼的,這些年流言蜚語還不少嗎?哪一件她放入心裡了?」

    小翠聞言,好似自己的小主說的也有道理,「也是、」

    和姐姐請了安,我自在西暖閣陪著弘浩玩耍,正和弘浩剪刀石頭布只見惠嬪帶著宮女到了近前,可是臉上似有不悅我道,「怎麼了?」

    惠嬪聞聲自不敢越矩,請安起身又道,「她不過是小小的常在竟然這樣目中無人?」

    聞言我便知道她說的是誰,自道,「什麼身份有什麼要緊,要緊的是皇上喜歡她。」

    惠嬪聽到我這樣說,自道,「娘娘如今怎麼盡長他人志氣??」

    我道,「本宮無須和她爭什麼,她以為擁有的本宮都有,她沒有的本宮也有,既然如此本宮何必和她爭一朝長短。」

    話至此處我又道,「日後你也不必和她爭論什麼,讓人非議倒顯得咱們沒有氣度。」

    惠嬪聞言略想了想到,「嬪妾記住娘娘的話了,只是昨夜之事多半和她有關,咱們為什麼不先告訴皇上或是皇后娘娘?」

    我細細看著惠嬪道,「昨夜你受委屈了,不過,咱們事事要想的周全才好,若是無憑無據豈不冤枉人家?」

    惠嬪聞言知道我話中有話,微微一笑回道,「嬪妾明白了,日後惹不起躲得起總是好的。」

    惠嬪雖然是個直性子,不過悟性極好,我見她明白我的話,我自欣慰道,「那就好。」

    我話至此處惠嬪才放下心中不爽,自和弘浩玩耍起來,弘浩向來是個人來瘋,看到惠嬪更是玩鬧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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